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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他习惯性地想到和凌深的婚姻。如果他是一个和金灿然一样出身的人,或者他不进入政坛,那么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不会这么讨厌自己?可事实上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姓艾希曼,他连把凌深强行留在身边的能力都没有。
  这桩他单方面强要来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尽管凌深在自己内心构筑的铜墙铁壁如今看上去似乎有松动的痕迹,但一点点细微的裂痕里连最无孔不入的水都渗不进去。况且更多时候,他对于凌深来说并不是温柔流淌的水,而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挥出去的时候只会见血伤人。
  回到家后,空荡荡的客厅证实了他最悲观的想法。发情期结束后的他们又回到两人最习以为常的状态,用物理空间内的墙隔开了一切目光和皮肤交汇的可能性。
  塞涅尔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他很想和凌深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简单地道一声“晚安”都可以。可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敲一敲丈夫的房门,告诉对方自己回来了,告诉对方在没有见面的那十四个小时里,他都很想他。
  客厅的灯光变暗了,把他留在台阶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慢慢地走上楼,在二楼的通道间停住了脚步。冰凉的手指不自觉地搓了两下,他望向紧闭的房门,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缓缓垂下眼。他想起发情期的第一天,他是睡在凌深房间里的。此前他从未在凌深的房间里睡过,也不知道下一次能睡到丈夫的房间里是什么时候。
  而就在他准备继续移动脚步、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时,二楼卧室的门打开了。凌深就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房门口,他一抬起视线就对上了丈夫没什么波动的目光。
  塞涅尔不知道丈夫为什么会开门,凌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门。
  从楼下大门打开又关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妻子回家了。塞涅尔没有告诉他今晚为什么会晚归,他也从不主动打听妻子的去向。但这次发情期过后,他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和妻子走近一些,至少让彼此间的关系不要那么僵硬。可他实在是对夫妻间关系的事情太生疏了,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想往外走,脚步却停在了房门口。他听着塞涅尔慢慢走上楼,脚步声不响,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疲惫沉重。妻子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拐角处时停了下来,没有动,就在那离房门几步远的地方没有了声音。他站在房间里,塞涅尔就在门外,他们之间隔着的那一扇房门好像把他们各自的感情都隔开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及了金属门把手。即便是在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的屋内,这个把手都是冰凉凉的。他又缩回了手。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每一秒钟都在他沉缓的呼吸声中无限拉长。
  寂静淹没了一切,唯有他的心跳声在什么都失去了存在感的空间里萦绕回荡。他忘了是哪一拍,忽然把时间缩得很短很短,短到像一簇火花的星子在他心底闪了一下。而就在那一瞬间,他伸出手按下了门把,打开了房门。
  他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正在几步之外的地方望着他,带着一丝还没有来得及掩盖的错愕。随后蓝色上方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睫毛一闪,眼睛的弧度似乎变化了一点点,两端往下,中间向上,蓝色变窄了些,里头的光却亮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的凌深最终挣扎着选了这么一句平淡却不会出错的话:“你回来了。”
  塞涅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很好看,声音也是轻柔的:“嗯,今天回来晚了。”
  蓝色的眼睛像人一出门就会被头顶的天空注视着一样,以一种柔和的光笼罩着凌深的身体。他惊觉自己无法摆脱一种混乱的感觉,从前用冷漠压抑在心底的朦胧且不可捉摸的欲望,现在却像眼前的美人突然脱下长袍,而他无法撕碎自己看见的东西。他有些无法分辨这是Alpha天性中占有Omega的本能,还是其它什么新的迷惑。
  “早点休息吧。”思绪混沌中,他也想不出别的话。
  塞涅尔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回落了一点点,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沮丧。丈夫能够主动打开房门和他说一句话,一句不是质问也没有任何不好情绪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知道凌深对这样的场景也十分陌生,所以不会要求更多。
  “好,你也早些休息。”他把嘴角往上提了提,没有再多说什么。
  凌深的嘴唇微微一动,似是有什么字音要往外蹦,可顿了顿又停住了。
  片刻后,他沉声说道:“嗯,晚安。”
  “晚安。”塞涅尔的这两个字终结了两人一天里屈指可数的对话。
  丈夫转身回到房内,门关上了,那点光亮和温度再一次回到了不属于他的空间里。塞涅尔又静静垂下眼,随后缓慢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他不知道凌深关上门后并没有再动,而是背身站在门后面,无声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床。
  大抵是夜太静了,脑子里所有吵闹的思绪都不停往外钻。凌深无端想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想到了第一次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
  艾希曼家族唯一的Omega、“联邦之花”塞涅尔的婚礼盛大到轰动联邦。几乎整个墨菲斯的达官显贵都出席了,除了总统出于维护政治形象的原因,只是私底下送上了祝福。凌深从未见过那么多身着各色华服的位高权重的人出现在同一个大厅里,不为了政治事务,而是因为一个年轻Omega的婚礼。
  那天的塞涅尔穿着一身古典的白色燕尾服,他穿着黑色燕尾服,都是老艾希曼请联邦做西服最出名、最昂贵的设计师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彼时二十六岁的塞涅尔已经在墨菲斯政坛初露锋芒,年纪轻轻便声名显赫。美丽的Omega不再像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么青涩娇嫩,让人生怕碰一下就会在这朵名贵的花上留下什么痕迹,塞涅尔艳光四射,举手投足间具是夺目风姿,看上去高贵又从容。
  在音乐声中,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牵起了塞涅尔的手,抬起眼,看到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Omega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标准笑容。一如在场的所有人都精心装点过自己的面貌那样,充满了循规蹈矩的、合乎礼仪的、刻意且不真实的设计。
  他没有什么表情地过完了接下来的流程,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一团浮华虚幻的景象之中,他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定下了终生。他们的左手无名指套上了白金素圈,就像一个隐形的项圈那样勒住他的脖子,锁链的另一头是一只仿佛没有占染过任何俗事气息的、洁白无瑕的手,狰狞地死死牵着链条。他有了一个美丽尊贵的妻子,他成了墨菲斯人人艳羡的对象,可他却觉得这是对自我意识和情感的彻底背叛,是对权力的屈服。被掌声、灯光、鲜花和数不清的难分真假的祝福环绕着,他能做的只有把所有起伏混乱的心绪都捆起来扔入心底晦暗的空洞之中。
  婚宴结束之后,他们回到了新房。
  在三楼的那个典雅的房间里,他在站在窗前望向外面,什么都看不到。浴室的门开了,很轻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他没有转过身,一双带着一丁点儿诱人潮气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他闻到一股很淡的晚香玉的气息,然后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富有侵略性,在密闭的空间里澎湃地旋转起来,逼得他头脑昏沉,浑身发热。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新婚妻子正抱着他,脸颊靠在他的脊背上。
  “凌深哥哥……”塞涅尔小声喊了他。
  他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僵硬迟缓地转过身,颤栗的视线落在了一双略有些羞怯又满含期盼的蓝眼睛里。那像是一汪湖水,瞳孔中间是黑沉沉的漩涡,吸着他的目光不断回环、沉入湖底。和在婚宴上那个游刃有余的艾希曼家的小儿子不同,眼前的塞涅尔更像是十年前他见到的那个Omega,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呵护、怜惜。可正是因为这种撕裂的感受,他的内心竟升腾起了一丝恐惧。
  在塞涅尔仰起头想凑近吻他的一刹那,他皱着眉头偏过脸,仓促躲开了Omega的吻。他没有再去看自己的新婚妻子,而是让视线躲藏进幽沉的角落里,与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黑色幽灵挤在一起。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哭泣的声音愈发清晰,撕扯着他的耳鼓膜,像一双恶魔的手那样,无视他的意志,强行将他的脸转向了哭声的来源。他看到透明的水从蓝色的湖中倾泻出来,顺着白色的积雪留下一道道扎眼的痕迹。
  塞涅尔抬起脸,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然后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香槟色的真丝睡袍从两个肩膀滑落,露出了底下白皙到通透的皮肤,粉色的乳头像两片落在雪上的花瓣一样招摇,他没敢再往下看。就在他因心绪错乱而失神之际,房间里溢满的晚香玉信息素陡然汹涌起来,疯狂地想要掀翻他的理智,他浑身都像火烧一样发热,身体里却又翻滚着滔天巨浪。
  他被塞涅尔推倒在了床上。烈火与狂潮交织着,他失控到被迫放出自己的Alpha信息素,烈酒铺天盖地地卷住了花香,然后如交媾般淫靡地撕咬缠绕起来。
  Omega经不住这么凶悍的Alpha信息素,整个人都快瘫软了,身体颤抖起来,但信息素却越来越强悍,几乎要压过他的信息素。塞涅尔伏在他的身上,伸手抓住他的睡袍衣领,眼里含着的泪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
  “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但求你,求你……标记我。”眼泪不断涌出眼眶,塞涅尔哽咽着乞求道,“凌深,标记我……把我,把我变成你的……”
  杜松子酒的气味彻底淹没了花香,狂怒般的Alpha信息素把Omega直接逼得进入了发情期。塞涅尔被一言不发的凌深压在床上的时候,双腿之间已经湿了。
  Alpha不受控地蛮横打开了Omega的身体,凌深插进去的那一刻,身下背对着他的塞涅尔还是因为下体猝然被巨物撑开而痛得失声喊了出来。大概是惨叫一般的声音听上去实在太可怜了,他竟然硬生生克制住了本能的抽插欲望,竭力忍耐着,直到被压着的Omega适应后主动摇着屁股去蹭他,才开始猛烈冲击起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发生性行为,并不知道原来发情期的Omega和Alpha交合起来是如此疯狂不可控。崭新的床单上被弄得全是水,一直洇湿到了床垫里。欲望完全支配了凌深的动作,他头脑发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遵循着Alpha本能,凶悍地操开了Omega的生殖腔,狠狠咬住后颈那处脆弱娇嫩的腺体,注入暴虐的信息素,成结射精,永久标记了塞涅尔。
  塞涅尔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他的妻子。而本能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猛然清醒了一些,后知后觉地在情热中感到遍体生寒。他无视想要拥抱他的妻子,下楼去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避孕药,回到房间后直接掐着塞涅尔的脸,逼满脸泪痕的Omega吃了下去。
  那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之后的情形他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还留在脑海中的印象就是塞涅尔不停地在哭,哭得那么痛苦又无助。可理智回笼的他在当时并无法对这个看似可怜的妻子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和同情。
  为了和他结婚,塞涅尔同意签订婚前协议。根据协议的内容,凌深只会在塞涅尔的发情期时对妻子做临时标记,这样将来双方都还有反悔的余地。尤其是作为Omega的塞涅尔,如果有一天不再那么固执地想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不被永久标记就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Alpha。
  但塞涅尔单方面毁约了。
  凌深只觉得这个Omega很可怕,为了彻底绑住他,甚至敢用自己的身体和一部分人生来做赌注。被标记后的Omega将会终生依赖标记ta的Alpha,除非去医院进行手术清洗,但那也有失败的风险。
  塞涅尔成功利用了Alpha天性中对Omega不可控的征服欲和信息素之间互相争斗压制、结合交融的动物本能,激得他信息素失控暴走,从而逼出自己的发情期,在第一次经历情事的Alpha全然无法反抗被欲望支配的情境下达到了永久标记的目的。这种方法之所以可行,是因为塞涅尔清楚地了解凌深是什么样的性格——一个责任意识大过一切私欲和感情的人。只要这个Alpha永久标记了一个Omega,无论爱不爱对方,他都不可能对这个Omega弃之不顾。他的道德和作为Alpha的责任感不允许他抛弃一个将终生依赖自己的Omega。
  所以凌深愤怒了。
  在塞涅尔结束发情期之后,他搬到了二楼的客卧,除了妻子发情的时候会和对方睡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和信息素抚慰他的Omega,其余时间他们都是分开睡的。塞涅尔只是沉默地接受了他的远离,也没有表现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这个Omega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想碰塞涅尔,也不想和塞涅尔主动说话。这种厌恶的情绪在塞涅尔偷偷扔掉避孕药和避孕套、逼着他给自己留下一个孩子的那晚达到了巅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就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意多给一个眼神,除了在Omega发情的时候,他依旧会履行作为丈夫的职责去抚慰自己的妻子。
  然而最近他看到塞涅尔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的那种厌烦之情减弱了很多,并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取代。他开始会不时关注自己的妻子,去体察塞涅尔的情绪,去和塞涅尔交流,了解对方的想法。这样的感觉非常陌生,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温情的、柔软的东西在贫瘠的土壤中顽强地滋长。
  心态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改变的?又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改变?他不知道。
  他躺到了床上,关掉灯,在黑暗中睁着眼,望着暗沉沉的天花板。无数关于塞涅尔的记忆从没有颜色的空间里聚集起来,将他的神思染得五彩斑斓。
  沉默地坐在他对面吃饭的塞涅尔,周末执意要跟着他去基金会帮忙的塞涅尔,能微笑着喊出基金会里每一个伤残退役军人名字的塞涅尔,在客厅等待他回家的塞涅尔,想和他说话却欲言又止的塞涅尔,用温柔又期待的眼神望向他的塞涅尔,被拒绝后失落垂眸的塞涅尔,低头浅笑的塞涅尔,无声哭泣的塞涅尔,躺在他身下的塞涅尔,被他抱在怀里的塞涅尔,喊他名字的塞涅尔……
  塞涅尔……
  他不自觉地在心底念出了妻子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签婚前协议是因为深哥觉得如果塞涅尔哪天想明白了或者遇到了比他更好的人要离婚,不永久标记的话,Omega就不用吃苦也不会有负担。但没想到他老婆会强上他🥺
  他俩的过去后面还会以回忆的形式写的,包括塞涅尔怎么爱上凌深的(但会比较靠后)。
 
 
第22章 
  第二天早上,塞涅尔下楼时看到凌深已经在餐厅了。凌深通常比他起得早些,然后会去外面晨跑。保持运动习惯有许多好处,三十五岁的Alpha不仅保持了极佳的身材,每天早上也总是看上去很有精神。但面对凌深坐下后,他却发现自己的丈夫今天看上去似乎精神不佳,眼下有一点点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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