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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如果联邦的Alpha在易感期和Omega在发情期期间不打抑制剂,本人和伴侣都可以按照劳动法的规定请假。不过由于暴雪天气,政府也被迫关门三天。塞涅尔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在两个幕僚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段时间议会休会,塞涅尔轻松了一些,但大选在即,手上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李林赛告诉他,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会在休会结束后重新在参议院那边发起投票,但由于政府街的抗议声势越来越大,帕特·瓦纳为了自己参加竞选或许会改变主意。丹也表示帕特的团队在争取赞助资金方面也非常积极,除了那些军火制造商外,还瞄准了好几家能源公司。
  而有一天中午,克莱蒙斯把他喊了过去,告诉他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的事情有变。军事基地遭受自杀式袭击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给了自由进步党话语权,舆论对政府军事行动的质疑持续发酵,总统有意快速通过这个提案来转移舆论注意力,显示政府对联邦军人权益的支持与保障。党内许多鹰派也开始动摇,认为后方稳定对未来持续扩大打击极端武装组织的战争非常重要,他们不能一面削减内政开支,一面又让联邦军人在异乡冒险。为了明年的大选,民主联盟党决心向舆论妥协。
  这个提案拖不了多久,所以塞涅尔必须尽快找到方法在这件事上把帕特拖下水。
  塞涅尔本来想的是议会休会结束后,提案必然将继续进入讨论,他会在煽动抗议团体的同时曝光帕特的言论,引导舆论攻击。但军事基地遇袭的时机和之后自由进步党的舆论操作更像是天降大礼,让他在提案问题上更好办了。
  当天晚上,他没有出去应酬,也没有回家吃饭,而是让司机开车到了一处老旧公寓的楼下。他一直坐在车里等着,直到看到一个漂亮的Omega进了公寓门。过了几分钟后,塞涅尔下车,披着典雅昂贵的灰色大衣,走向了那处公寓。
  三楼的一处门前,铃响了几声后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Omega出现在塞涅尔的面前,眼神中的惊诧转瞬即逝。
  金灿然,凌深那天晚上去见的Omega同学,《新声》的政治专栏作家。
  塞涅尔让在安全部门工作的表叔去查过金灿然,看到一名已婚Alpha政府工作人员曾经因为和他的桃色事迹被开除,理由是信息泄露,他立刻明白了这个Omega那天为什么会邀请自己的丈夫吃饭。谈基金会的事情是托词,想诱惑凌深才是目的。
  不过他并不气恼,这样的事情在墨菲斯太常见了。一方面他相信丈夫的人品,哪怕他们的婚姻不幸福,凌深也不是那种会去外面和别人搞出点什么事情的人;另一方面,他自己也是一个在墨菲斯名利场中摸爬滚打过的Omega,如果不是有家世背景带来的底气,他大概也会为了权力和地位去做相同的事情。他能把凌深抢到手、绑在自己身边,能从那群虎视眈眈的Alpha中全身而退,一部分原因还是艾希曼这个姓氏在为他保驾护航。
  “不请我进去吗?”他站在金灿然家的门口,神情语气是倨傲的。
  金灿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侧身示意他进屋。
  “我没有多余的拖鞋给你换。”金灿然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径自走向客厅。
  塞涅尔关上门,直接穿着锃亮的皮鞋走了进去。坚硬的鞋跟磕在陈旧的木板上,发出令人心头震动的冰冷撞击声。
  金灿然自己靠着开放式厨房边的吧台喝水,等着他开口。
  他看到这个Omega脸部肌肉微微一动,似乎是咬了下牙,目光虽然直视着自己,但下巴是略微低下的,眼球是向上的。防备且有些紧张。
  “我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目的并没有达成。所以你还有机会和我说话。”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点上位者常见的傲慢。
  金灿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艾希曼议员,从头发到那一身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羊绒西装都打理得一丝不苟,那张传闻中令许多Alpha都为之倾倒的脸像一幅绝美的肖像画一样镶嵌在灿烂的金发织就的画框里,身高腿长,气质卓绝,令他不由自惭形秽。
  但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联邦之花’因为丈夫和别人吃了一顿饭而亲自上门,不觉得自降身份吗?”
  “如果你预先把自己放在一个比我低的位置,你当然会觉得我是在自降身份。”塞涅尔平静地回答他。
  这一句话就让金灿然哽住了。他知道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对方已经从气势和心理上完全压制住了自己。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锋,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位艾希曼议员。
  “我今天来找你,与我的丈夫和你见面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没兴趣在一个两性关系中的失败者面前耀武扬威。”塞涅尔注视着金灿然的眼睛,慢悠悠地说着。
  被那双看似湛蓝温柔如海、实则尖锐锋利的蓝眼睛盯着,金灿然不自觉绷直了脊背。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气息,问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大晚上的敲别人的家门,总不是想进来跟我喝茶吧?很抱歉,家中简陋,只有凉水。”
  “你是一名政治专栏作家,我是一名联邦议员,或许你觉得我们的立场是天然对立的。但你是Omega,我也是Omega,这点上来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差别,所以只有凉水也无所谓。”塞涅尔轻轻笑了起来,对话的节奏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控之中,“我知道你的困境,今天就是来给你提供一个选择。”
  “选择?”金灿然皱了皱眉,面露疑惑。
  “在墨菲斯的生活是不是很艰难?”塞涅尔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道。
  金灿然沉默地望着他。
  不等对方开口,他自顾自说了下去:“生活成本那么高,要租这么一间小小的公寓也需要不少钱吧?来了之后是不是发现这里的生活远比在家乡更艰苦、更现实?有那么多比你出身好、比你优秀、比你幸运的人在这里,他们手里牢牢握着你想要的东西,而你连想分到一点残渣,都需要付出比他们更多的努力和代价。很不公平,不是吗?”
  “你以前当过出镜记者,也写过时评,我看过你的文章。文字功底扎实、见解深刻独到,但那时候并没有多少人买账,仅仅因为你是一个Omega。所有人都认为Omega天性柔弱、感情丰沛,这些在生活中可能是优点的特质,放在政治问题上就是最大的缺陷。在一个奉行强权政治的地方,没人会多看一眼。你为社会不公发声、为弱势群体的困境发声,这些都没有错,或许你的文章够好,也能在墨菲斯被那些站在权力中心的人看到,也能在更广泛的环境里引发共鸣和同情,然后呢?话语上的同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虚伪。”
  塞涅尔与金灿然对视着,继续说:“我想你现在已经很清楚这些了。所以你选择隐藏在网络后面,以更尖锐、更具有攻击性的方式来获得关注。你需要消息,消息才是你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的最大资源,但你初来乍到,获得消息的途径很有限。在墨菲斯,从来都没有不需要代价的交换。你自身拥有的资源越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你想说什么?”塞涅尔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窝上,金灿然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塞涅尔浅浅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想找我的丈夫,也知道你为什么敢这么大胆地赌一把。不过你虽然急于摆脱现在不温不火的困境,又不敢真的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交易筹码。另外,你低估了凌深。我的丈夫和别的Alpha不一样。”
  金灿然叹了口气:“他是很不一样。”
  “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选错了对象。”塞涅尔的眼神沉了沉,下巴微微扬起,缓声说道,“你想从他那里获取的东西,只有我能给。”
  金灿然瞬间了解了对方的意图。
  他原本以为塞涅尔是来示威或者是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的丈夫,但这样的想法过于肤浅了。大概是真的听过太多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忍气吞声的事例,让他以为这些花瓶一样的Omega贵太太都只会朝第三者发泄。他太心急了,以至于忘了塞涅尔在墨菲斯政坛并不是昙花一现,这个Omega能稳稳地立足在一群保守派Alpha中间,不是仅仅靠美貌就能做到的。
  今天塞涅尔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拿捏了他的心思。而他那些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不甘和野心、无处发挥的文字能力、无法再进一步的困境,在塞涅尔的眼里都成为了金灿然这个人的利用价值。也正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塞涅尔才会来找他。如果他只是一个无知又胆大包天的蠢货,这位艾希曼议员有的是不需要自己出面就能解决他的手段。
  事实上与其去和那些Alpha纠缠不清,不如跟塞涅尔合作。虽然他不确定这个精明狡猾的艾希曼议员愿意给他多少,至少他不需要耗费那么多精力和Alpha周旋,也不需要出卖身体或者面临类似的风险。塞涅尔太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有什么条件吗?”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塞涅尔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非常潇洒放松,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我愿意给你消息,一定是因为我会从中获得好处。你只要知道自己不该说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行。这个秘密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没有价值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既然是一个双方都想获利的关系,金灿然不想放弃谈判的机会。
  可塞涅尔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你有得选吗?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清楚。”
  金灿然又沉默了,他只是看着塞涅尔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对方闪神的机会。然而塞涅尔不躲不闪地与他四目相对,象征着柔和广阔的天空大海的蓝色在那双眼睛中凝结成了锐利的冰锥,刺向他的瞳孔,逼得他节节败退。
  他移开视线,自嘲般笑了一下:“就算我没得选,你也得让我看到我能获得些什么吧?”
  塞涅尔勾起了嘴角,语气十分放松:“你写过关于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提案的文章,你的想法与那位阿克塞尔森先生非常接近。”
  “马库斯·阿克塞尔森?你见过他?”金灿然微微皱眉,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你感到很意外吗?”塞涅尔反问。
  金灿然笑着摇了摇头,轻声一叹:“他可不像普通Alpha那么好糊弄。不过你既然提起了他,我猜你在这个提案上的立场或许更偏向于他?”
  塞涅尔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话题引向了今晚的真正目的。
  “休会期结束后,提案很快就会通过。原来激烈反对的参议员也会转投赞成票,包括下一届总统大选的民主联盟党候选人帕特·瓦纳。”
  金灿然轻飘飘地笑了声:“这是什么很重要的新闻吗?”
  塞涅尔还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声音不响,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帕特对那些投了反对票的参议员们说,那些退伍军人‘要吃要喝要钱花,所谓的要求医疗福利就是在榨干政府’。”
  听到这一句话,金灿然几乎瞬间理解了塞涅尔的意图,也知道了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艾希曼兄弟站在罗宾阵营。但作为一名曾经的政治记者,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再次确认:“有什么真凭实据表明是他亲口说的?”
  “需要明确证据吗?”塞涅尔不动声色。
  金灿然似乎非常坚持这一点:“没有证据的话,他必然会自己反驳。”
  塞涅尔笑了起来:“那就让他反驳。他是民主联盟党内的大选候选人,他出身海军陆战队,这两条就决定了他不可以让自己有任何这样的嫌疑。”
  《新声》并不是传统纸媒,而是一个政治信息网,上面实时更新着各类政治消息,文章鲜明地体现了所有在这个网站供职的政治专栏作家自己的语言习惯,并夹杂着撰写者的见解和观点。所以传统纸媒看不起《新声》,但《新声》却有着传统纸媒没法相比的点击量。这也是为什么金灿然一直在找消息渠道。《新声》不那么苛求足够充分的新闻证据,谁手里有最新、最有爆点的消息,谁就能获得关注,只不过金灿然自己依旧保留着传统新闻工作者那种追根溯源、探求事实真相的习惯。
  “无论是《新声》还是那些传统报纸,其实在做的都不是告诉人们什么是事实真相。这个世界上有事实真相的存在吗?这个世界上有的只是事件,而事件在不同人眼中有着千百种不同的解读方法。”塞涅尔淡淡地说道,“人需要自己去探求真实,而你们不过是提供素材的窗口罢了。你只要知道,你写的东西并不是一个编造的谎言,话就是帕特本人说的。”
  金灿然无声地望着那张美艳的脸,心里打了个寒颤。此时此刻,他感到眼前这个Omega,凌深的妻子,与墨菲斯那些善于玩弄权术的Alpha没什么不同。在他们身上,他看到了一种邪恶而虚伪的一致性,与性别无关,只与所处的位置和手握多少权力有关。
  这样的体会是他到了墨菲斯之后才产生的。无论是谁上台都一样,民主联盟党人也好、自由进步党人也罢,Alpha也好,Omega也罢,表面上建立起了一套看似合理有序的社会制度,实际上只有强者压迫弱者的内在秩序是永恒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即使他不由地在内心同情凌深,他也没资格指摘些什么。因为他会接受塞涅尔给的路。这不是一个选择,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机会去选择。他只能成为权力斗争中的一个工具。
  “明天你就能看到文章。”他面无表情地说。
  塞涅尔的嘴角轻微抬高了些,似笑非笑:“那我等着看。”
  “对了,我该如何联系你?”在对方准备转身离开前,金灿然问道。
  “如果你给出的东西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你自然会知道。”
  身材高挑的Omega边往门口走边不咸不淡地说道,话音落下之时,他打开了那扇陈旧到油漆脱落的门。随着一声碰撞,“联邦之花”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气息,似乎是某种带有脂粉香气的甜美花香。
 
 
第21章 
  在回去的路上,塞涅尔一直出神地望着车窗外。冬日夜里的街道显得格外荒寂,行人和车辆都像回去冬眠了一样,销声匿迹在宽阔的马路上,只有路灯和庄严建筑上的装饰灯还不懈地招揽过路人的眼睛。无论世界在发生些什么,墨菲斯的灯光都不会变亮或减弱,这让人觉得生活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缺少。人们适应了让人造的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在阴影变换之中从一盏灯下到另一盏灯下,以此来消磨平缓流逝的时间。
  塞涅尔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令他感到烦恼的空虚,并渐渐浮现出什么不安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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