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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斯的苍穹下(玄幻灵异)——醉舟

时间:2024-07-06 09:20:49  作者:醉舟
  “谢谢。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塞涅尔向有些年迈的管家微微颔首。
  “先生晚安。”管家向他回礼后,转身往厨房去了。
  塞涅尔沉默地向三楼走去,路过二楼时,脚步似乎缓了缓,但很快就踏上了通往三楼的台阶。
  他们结婚三年一直都是分开睡的。除了塞涅尔的发情期,凌深从来不会踏入三楼的卧室,而是一直睡在二楼书房旁边的客卧。在Alpha的易感期内,他也是靠打抑制剂解决的。他履行着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但与塞涅尔之间的性关系也仅限于此。新婚之夜的永久标记是一片混乱,他在清醒后强迫塞涅尔吃下了避孕药,此后Omega的发情期内,他都坚持用套。
  外人都羡慕凌深这么一个出身普通的Alpha却能得到墨菲斯最美丽的“联邦之花”。这么一桩婚姻对于一个以中校军衔退役的人来说,不仅仅意味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更多的是艾希曼这个姓氏赋予的权力。通过结婚这样的方式获得一个顶级Omega美人,又能享受大家族的荫蔽,哪个Alpha会不愿意?
  但除了两个当事人和艾希曼家的人,没人知道凌深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他受困于自己的良心和道德,在塞涅尔的一再逼迫下最终选择了妥协。也是这桩婚姻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面对那些基于权力的手段时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什么战争英雄,都不过是虚名而已。
  凌深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慢慢脱下自己的衣物,走进了浴室里,闭着眼站在花洒下,让凉水冲刷身上微弱的酒气。
  外头的脚步声停在了三楼,塞涅尔站在自己卧室前,推开了房门。
  里面是一片黑暗,他没有立马开灯,只是站在门口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黑夜里的孤独寂寞才是他最习惯的,他对此具有无比的忍耐力。但这种过长而伶仃的时刻不断消耗着他的生命,他感到自己似乎正在和所有时间一起死去。
  他开了灯,拉上窗帘,脱下身上的衣服,规整地放在沙发上,进浴室洗漱过后躺到了空荡荡的大床上。如同过去三年的绝大多数时间那样,他关掉灯,睁着眼再次进入黑暗之中。
  此时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最初那些混乱、痛苦、绝望、虚无和爱,那些燃烧的激情和澎湃的心动都如同噩梦一样让他避之不及。
  什么都不想,才是他一天之中最轻松的感觉。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很难做到,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寂静到如同死亡一样的黑暗。
  吞噬一切的颜色只有在一天结束后和另一天开始前吝啬地给予他一点点慰藉。只是这种难能可贵的放松持续不了多久。心灵的疲惫难以使他产生困倦,反而在万籁俱寂中逼迫他的孤独开口说话,一句接着一句无限重复着,在黑暗的空间里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回声。
  在这种无眠的时刻,他也会像千百次做过的那样,抓起枕边的那件白色的衬衫,把脸埋入其中,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内心的声音平静下来。
  凌深的信息素是杜松子酒味的,闻起来浓烈的酒味中还散发的大地一般醇厚的气息和松针的清香。衬衫是上一次塞涅尔发情期后留下的,白天都藏在他的衣柜里,现在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可依旧能够抚慰他的神经,仿佛他的Alpha就陪在他身边一样。
  塞涅尔闭上眼,从一个黑暗进入了另一个黑暗中。
  在外人看来,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美丽的容貌、高贵的出身、聪明的头脑、令人艳羡的地位和一个获得功勋的丈夫。
  可塞涅尔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容貌终有衰老的一日,出身于艾希曼家族注定了他无法选择自己的理想,聪慧让他成为了合格的政治工具,地位源于虚假的幻觉,并且他的丈夫不爱他。
  有时候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中为什么好像所有事情都是错的,所有道路通向的都是南辕北辙的结果,所有他曾经渴求的都会一一将他抛弃。他日复一日地寄希望于这种轮回一样的折磨可以消除,或许有一日他还能抓住自己的梦。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这种做梦一般的奢望是多么虚无缥缈且愚蠢至极,只有在与黑暗和孤独相依之时,他才能感受到除开“艾希曼”这个姓氏后的塞涅尔是谁。
  避免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习惯痛苦。屈服至少能够麻木,反抗只会遭到更剧烈的报复。他不是不想保持清醒理智,但这么做就必须克服无数绝望。每一个对抗孤独的晚上,他都感到精疲力竭。
  “凌深……”塞涅尔轻轻喊了一声丈夫的名字,在恍惚中逐渐陷入并不安稳的睡眠。
  作者有话说:
  基本背景还是两党制(参考美利坚),主要会出现:议会、正副总统、总理(与国务卿职责相同)、幕僚长、安全事务助理、防务部长。
 
 
第3章 
  第二日清早,塞涅尔下楼时,凌深已经在吃早饭了。到了周末,政府的公职人员会休假,而一如往常,凌深会去自己和另一名退伍陆军上校列维·布莱克伯恩共同创办的慈善基金会,帮助因伤退伍或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老兵过上正常生活、重新融入社会。
  这个Alpha永远保持着笔直挺拔的身姿,哪怕是此刻坐在自己家的餐桌上,军人的习惯如同血液在血管里流动一样成为了他身体运作的一部分。塞涅尔坐在他的对面,看到他握着叉子的左手有明显的颤抖,无名指上银色的素圈也闪动着模糊的光。
  那只手上有一个巨大而狰狞的伤疤,许多年都不曾退去,像一朵邪恶的枯萎的花一样留在凌深的左手上。那是他在五年前的一次行动中受重伤留下的痕迹。子弹打穿了他的掌心,而由于部队陷入巷战遭受围困,医疗兵被击中头部死亡,伤势一直拖延到了他们撤出交战区。所幸那是小口径的劣质子弹,射击距离也不近,他的手还是保住了,但手掌神经受损,中指和无名指不能合拢。因为无法再持枪,他不得不退役。他的左手现在提不了重物,开车也必须佩戴专门的金属手套来固定手部。
  去不掉的疤痕是凌深一生的痛,他在那次行动中失去了超过四分之一的战友。离开战场后,他无可避免地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好在他能够以顽强的意志克服心理上的恐惧,尽管心理饱受折磨,也未曾对周围的人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或是做出其他不好的行为。
  但沉默寡言的男人从此变得更加冷漠。他在回到墨菲斯与塞涅尔结婚后,更进一步地深刻领会到了所有在战场上的热血、英勇与无畏,所有在为“自由、平等和生命权利”而战的理想,所有对经受苦难的人们产生的同情和由此产生的解放这些人的使命感,都不过是一个群体被不自觉地利用罢了。子弹、炸弹和炮弹呼啸乱飞,鲜血和残肢满地,熟悉的人在身边死去——在那种场景下,人是无法自觉而活的。他们作为职业军人只有一个真正使命,就是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在安全繁华的墨菲斯的政治家们让他们停下。
  “今天会回来吃晚饭吗?”塞涅尔照例在每天早上这么问一句。
  “应该不回。”凌深没有抬眼,自顾自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我先走了。”
  塞涅尔还没有开始用早饭,却先起身,跟在凌深的身后走到门口。他对自己的丈夫说了一句“祝你今天一切顺利”,然后目送他的Alpha驾车离去。
  这就是他们一天中为数不多的交流。机械重复的话语,仅仅履行夫妻关系间最基础的义务,如同自来水管中流出来的水一样,按照早已规定好的路径,一滴水花都不会往外溅。
  凌深到达基金会后,先去了射击场,与一些在做训练的退伍军人沟通交谈。基金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通过指导射击帮助退伍军人克服战后心理创伤,凌深只要有空就会过去。虽然自己的手已经无法使用步枪,但他依然能依靠口头交流来帮助这些人。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就回到了自己在基金会的办公室。基金会是慈善组织性质的,日常运行花销基本都来源于筹措资金,而他今天来的最主要目的是见一名资助者。
  这位重量级的资助者是目前联邦最主要的军工企业和防务承包商之一——通用技术工程。公司产业主要集中在信息系统、地面攻击性武器和轻型单兵武器这三大领域,目前联邦军队使用的C4ISR*系统、部分型号的导弹以及陆军的一些坦克、装甲战车和自行榴弹炮等地面武器都是出自这家公司,它也是陆军新一代班组自动步枪的主要承包商。
  来见凌深的是公司的公关主管,一位四十出头、保养得当的男性Alpha史密斯·辛格。
  对于这一笔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巨额赞助,凌深是有些意外的。他个人与这些军火商并无任何交集,在筹措资金的游说中也从未把这些财大气粗的军工复合体放进目标名单。最初史密斯联系的是列维,他不知道通用技术工程是何用意,只知道天上不会白掉馅饼。
  更加出乎他预料的是,史密斯表示他的公司对于这么一大笔赞助的唯一附加条件就是希望举行一个接受仪式,届时会邀请几位政府官员一起出席,并让新闻媒体采访报道出去。
  绝大多数政客和巨富进行慈善活动无非是出于两个理由,要么是为了自己政治遗产或是名声,要么是作为保留下来的那一点良知的赎罪。当然确实有生性仁慈的人出于一种极为罕见的道义和理想,愿意无条件地帮助这个社会中的一些弱势群体,但那毕竟是少数。更不要说军火商这个群体了,在凌深的人生经验中,他还没见过哪个军火商愿意做慈善的。
  他有些犹豫,拿着发战争财的人的钱,帮助在战争中被摧残的退役军人,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可基金会确实急需用钱,来基金会的伤残军人越来越多,需求也越来越大,他们不能通过提高注册的门槛来把更多人拦在外面。同时由于联邦有专门的退役军人事务局,基金也很难在民间找到足够的赞助,绝大多数人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些退役军人不能直接去求助政府部门。
  但史密斯表示资助款项会通过公司董事控股的一家开发军民两用产品的人工智能科技公司打到基金会,不会带上通用技术工程的大名。列维不断劝说他接受这笔资助,并强调他们仅凭自己去社会上筹措资金,可能十年都拿不到这么多钱。
  凌深最终同意了。不过在墨菲斯的生活让他深学会了对所有的善意都保持警惕之心,他联系了史密斯,表示自己希望和对方见一面。
  他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这位Alpha,然后直接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辛格先生,首先我非常感谢贵公司的慷慨,你们的善意帮助了我们这样的人重新建立与世界的联系。但我仍然会有些好奇这份慷慨的来源。毕竟无论是基金会或是我个人,都没有什么可以回馈给你们的。”
  事实上他在联邦军事总参谋部就职,在某些话题上也有一定的话语权。譬如目前的后备部门主管就是他在军校的同学,军事学院校友之间的纽带一直是一种不比战友之情弱的牢固关系。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每一个部门的主管都手握弹性权力。
  他原本以为史密斯会在这个问题上提出一些交换,但对方并没有。
  “凌中校,您也说了这是一份慷慨,我想任何能够达成善意成果的慷慨都不需要追溯其来源,您只要放心地享受就可以。”史密斯似乎并不打算接他的问题,只是维持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礼貌又虚伪的笑容,“公司能够在这件事情上所获得的曝光度和名声就是您给的回报。”
  凌深不明显地笑了一下:“这种微小的回报对于这么大一笔的资助款项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再者,名声这种虚无的东西,对于公司获得利润并没有丝毫的帮助。况且我想你们更需要的是利润,而不是名声。”
  史密斯看向凌深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些复杂,不过只是片刻,他的眼睛里又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些不明白,凌中校为什么要就这个问题一直追问我。即便您认为慷慨必须有一个理由,我也给出了理由,无论您是否真正相信,都不需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对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您了解这些就可以了,并且我方只需要您实现这一个附加条件。”
  凌深顿了顿,脑中快速闪过无数个念头,平静地说道:“您说得没错。非常抱歉我有时候会本能地对许多事情抱有怀疑的态度。不过基金会确实需要这么一笔钱,毕竟战争扩大规模后,伤亡人数越来越多,需要帮助的退伍军人也越来越多。”
  “非常高兴您能明白这一点。”史密斯嘴角的弧度终于往上高了一点点。
  他放下咖啡杯正欲起身,却被凌深的话语打断。
  “但很抱歉,辛格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凌深抬眼直视他,“我可以知道会有哪些官员来参加仪式吗?”
  在史密斯先前的话语中,他捕捉到了一个重点,就是仪式会有与这笔资助款项无关的政界人士参与。来的是什么人就意味着这笔钱究竟是什么性质。
  史密斯笑了出来,感叹一般说道:“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看来墨菲斯与战场无异的生活维持了您的敏锐。”
  “您过誉了。我只是有一些多余的谨慎罢了。”凌深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眼下我不仅是自己,还有许多身不由己。”
  史密斯觑了他一眼,神色了然:“您是指您的妻子和他的家族吗?”
  凌深不喜欢任何关于艾希曼家族的话题,但既然史密斯提起,他也无法刻意回避:“被太多视线盯着的感受并不好,我必须谨慎。”
  “您多虑了。”史密斯忽然说道,“您的妻子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无论事情到什么地步,他总能有办法。”
  这句话让凌深确认了此前自己的猜想。他在这句话中听出了塞涅尔与这件事的关系。
  基金会是需要钱,但眼下他不想让除了夫妻关系以外的一切自身事务与“艾希曼”这个名字牵扯上任何关系。
  只是史密斯无意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凌深本人也无法打探到更多细节。
  尽管对这笔款项的真正意图抱有疑虑,但他还是听从了列维的劝说。双方签下协议,这笔资助款项将按照约定的那样于几日后打入基金会的账目中,而基金会将举办一个接收仪式。临走前,史密斯告诉他出席仪式的人员名单会在时间敲定之后发给基金会的执行主任。
  心里带着疑问,凌深难得早早回了家。往常他会给自己找一些工作,或者出去应酬,以避免在家碰上塞涅尔。尽管是夫妻,他始终对与塞涅尔的日常交流有些抵触。这位聪明的妻子哪怕私底下是一个安静少言且看上去仿佛有些温柔的Omega,却始终无法摆脱艾希曼家族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天然的精明算计。他看到塞涅尔的时候感到十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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