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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玩得高兴，天台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
两个服务生抬着一只黑色大塑料袋往前走，五六步瞧见里头有人，夜里也看不清什么，只见一个压在另一个上头，腿精壮，屁股白，其中一个还翻着白眼哼哼唧唧的，嘴里含糊不清。
汤柏林真是被操爽了，根本没留意后头。
李章序倒是知道，照样波澜不惊。
操的动作停下，随手拆了外套朝服务生一扔：“滚。”
“你让谁滚？”汤柏林脑子里头稍微清醒一点，想朝后看。
两个服务生连连道不好意思，垃圾来不及扔一溜烟跑了，撞破什么不得了的现场。
李章序视力好的很，夜里盯着天台门关上，这才弯下腰去，两只大掌抱紧了汤柏林小腹胯骨狠往穴眼里冲进去。喉咙里粗喘，扣他奶头和嘴，咬着人耳垂放慢了频率撞，“没人，我让风滚。”
“……”汤柏林察觉什么，穴眼朝一起缩，想走，“让人看见了？你别骗我，不怕他们告状？”
他心急，架不住李章序倔。刚退出去一点被李章序拽回来，站在背后一发力，就那么垂直着合了他。
这体位高难度，鸡巴进的却深，到底。
汤柏林真受不了，一层小肚子都被顶出形状，捂着哭噎，“干什么呀，老东西，歇歇行不行？”
李章序哼笑，手指头顺着他哭的舌头伸进去，嗓子眼一番玩弄，哑声哄小孩一样：“赶快弄，弄完了还能放你去吃口饭。今儿这家宴菜色不错，狮子头尤其好吃；不过千好吃万好吃，说到头了，也没你这软乎乎的大屁股香……瞧紧的，要给我夹死了，汤漂亮。”
汤柏林被他贴在耳朵眼边的几句话迷的双腿发软，李章序掰过去他脸，舌头伸进来，亲了半晌，身下又过足了瘾，这才放他重新入场。
天真是看不见了。
远处星辰一片，航班偶尔低空飞行，气流中一片轰鸣声。
做爱确实让人爽。
汤柏林捡起被燃烧灰烬弄脏的白西装，拍了两下不济于事，头脑总算恢复清明。
“下次偷情还是在国外吧。”他低下眼皮，对捡自己西装的李章序说，“太提心吊胆，我不喜欢这样。”
李章序做爱是出了一身汗，本来天台风一吹挺凉快，让他一句话冷水浸满全身，弄了个透心凉。
外套拿在手里头，大涨狰出一片青筋，根根分明。
可惜这天浓墨过汤。
看不见他的愤怒，也看不见他那鄙夷又自尊受伤的眼睛。
“下回？没下回。”李章序四十了，汤柏林确实是头一个让他爽，又让他不太爽的玩意。
这复杂感觉，他真是难讲。
最后扔下句“下回等你离婚再来找我否则哪轮着偷情”，潇洒离去。
天台门打开又关上。
寂静夜色里，汤柏林在风中站半天，后知后觉抿唇，反应过来。
——李章序骗了他。刚才确实有人上来天台，他确认自己听见了嘎吱一声。
和李章序这个老东西负气下去时的关门声一模一样。
……
这一趟下去了太长时间。
其余人吃的差不多，有些小孩上学已经开车回去。
再次返回宴席，主桌除了老爷子和李广印李天川，就剩下三四个中年男人。估计辈分不小，堂兄弟之类，都管李老爷子叫尊称。
“去哪了。”李天川闻见汤柏林身上的烟味，皱眉怀疑，“你去找谁？”
“我去天台。”汤柏林拿起那已经凉透的一碗饭，随手夹了几筷子菜，情绪平稳地吃，“不是告诉你了吗，晕车，透透风。”
“你别抽烟。”李天川眉头像坠着一只秤砣，无聊刷着手机，“知道我最讨厌抽烟的人吧？什么人才抽烟，不入流的混子，流氓太妹，低俗死了，一点都不干净。”
第10章 10
【-】
汤柏林想起李章序说李天川不知道他会抽烟，突然笑了。
“你他妈笑个几把。”李天川鸡皮疙瘩起来，“你以前笑挺好看，你现在笑我只觉得膈应。”
他不是夸张，汤柏林跟他在一起两年，吃他的用他的，连大部分衣服都是他给买，几乎表现出来的只有对他的依赖以及经济上的需求。然而让他想不明白的一点，一个靠自己才能爬进圈子里的下流模特，他怎么会认识金婉婉，还让于志平答应牵线华美？
汤柏林真有这个本事，他怎么这么不信？
“吃完没？吃完回家。”李天川手机装兜里，站起来，对汤柏林很不耐烦，“刚才让你吃你他妈出去透风，现在饿了，知道回来吃饭了。下回干脆别跟我来，就耽误事，瞎逼折腾。”
“我不吃了。”汤柏林察觉几个长辈朝两人看，擦了擦嘴，温顺从椅子里起来，“我们回家吧天川，我吃饱了。”
“小汤，你该吃吃，别理他。”李章序在场李广印一个屁都不敢放，人走了他又成老大，跟汤柏林客客气气，“跟你这几个伯父说了于总的事情，你看什么时候咱们私下再约个饭局，把他们也喊上。”
金婉婉在泰国就说这些人给个骨头想吃肉，吃了肉还想喝汤。如今全变成现实。
汤柏林觉得讽刺，脸上仍平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要看于总那边怎么说，答不答应。”
“那他有什么不答应的，有钱一起赚，朋友越多财路越广。”
“是啊小汤，你月底跟天川结了婚也就不是外人。能发财当然大家一起上。机会难得嘛对不对，不上白不上。”
七嘴八舌喊他小汤，柏林，近乎套的客气，似乎真是一家人。
汤柏林看向李天川，见他不耐烦玩手机，对这些人没有任何亲近疏远，笑了笑，不作回应。
一把消消乐玩玩李天川要走。
李广印喊住他：“你给我站住。”
“又干什么？”李天川烦得不行，“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约了人飙车，哪有时间听你罗里吧嗦？”
“飙车，飙车，天天飙车，飙车要能让你有出息你早成车神，用得着你爹天天给擦屁股？”李广印当着爱孙子的李老爷子不敢说这败家子强奸女工人的事，又不得不提点他。话锋一转，对汤柏林说，“你多看着他点，这段时间别让他乱跑。马上要结婚的人一点都不稳重，还飙车，你当心有天刹车失灵撞个半身不遂啊衰仔！”
李先川听不得他爹乌鸦嘴，站起来走了。
汤柏林冲李广印一点头，跟李老爷在那打过招呼，随人离开。
前后不过半米距离。他盯着李天川的背影，一双温和的笑眼渐渐失温，变得冰冷。
倒悬空中的蜘蛛网，永远承受不住飓风。
牵连的蛛丝一根又一根渐渐断裂，到最后一根彻底落地，一切都会因此蜡炬成灰。
而现在这煎熬的过程，无非钝刀磨肉。
他要李天川，一点点走向灭亡。
……
出了宴会，李天川憋着一肚子气，取了车就要走。
汤柏林来到大G旁边，犹豫几秒往后一退，没上。
“你他妈楞个鸡巴？”李天川隔着车窗骂道，“自己没长手不会开门是吧？女王还是大明星，得我过去请？”
夜间温度下降，空气有些凉。
汤柏林白西装挂在手臂，在窗外看着李天川，语气平静：“你去飙车吧，我就不跟着了，以免扫兴。”
“你扫的兴还少？玩不起还不懂人情世故，没长一张甜嘴就算了，是真他妈不会哄人高兴。知不知道我哥们他们都怎么说你的？他们劝我跟你分手，让我找个识相的，省的夜夜抱一只不能碰的烂花瓶！”
李天川这会正在气头上，汤柏林习惯做出气筒，低着眼睛被他骂也没吭声。
“我他妈就奇了怪了。”李天川讲，“每次老子要干你你不是胃疼就是腰疼，做鸡做多了是吧，十来岁那会被操的屁眼子合不上，才搞成现在这个一副不让人碰的尖锐湿疣蠢样？”
他嘴真够臭的。汤柏林心里恶心的要命。又一想，这么多年能忍，还忍到现在，何苦短暂一时？
他忍了下去，半天等李天川带有生殖器官的字骂完，才缓缓抬头，将手里的乌龙茶递过去：“川哥，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消消气，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李天川重拳打在棉花上，骂半天确实口渴，从汤伯林手中接过来瓶装茶，一脚油门走了。
车子开过去汤柏林倒数五个数。
果然，李天川又开回来。
不仅如此，他下车，一脸烦躁打开副驾门，像烦躁也被抓住把柄一样：“他妈的，老子真是想弄死你，汤柏林。”
汤柏林对他笑了下，坐上大G，一口白牙在夜色中格外清澈明亮：“走吧，你去飙车，我加油助威。今夜好春光，一定能赢。”
李天川上车，怼他，“都他妈屁话。老子哪次没赢？”
黑色的高底盘汽车超速离开大道，紫荆树后停靠的黑色奔驰S500缓缓前涌，露出庐山真面。
李章序天台下来，没回宴席，直接进了车里。
他想不通汤柏林一定和李天川结婚的原因，对这份不太现实的霸凌与忠诚也充满质疑。有钱的人多了，有钱的李家人多了，汤柏林跟他睡了这么久，他没发现对方有精神疾病，放着正常的李家人不要，偏死了心，往一个垃圾身上撞。
——而这其中原因，又会不会真的是他发现的那样？
汤柏林根本不爱李天川。
而是有其他目的，才接近他，算计他，这样？
……
赛车道，夜间11:40。
前面几场跑完，田云龙从六号下来，撕了兰博基尼前边的号码牌，从大胸美女身旁抽瓶冰水，顺头浇在自己身上。
“妈的，热死了。”在他身边是杨友，姚广，“你这一圈成绩还不错。不过这车也该改朝换代了，用它跑了大半年，就这种烂路段还没炸缸？”
“炸缸？”田元龙耻笑，“兰博基尼啊大哥，你炸它都不会炸缸。”
几人聊了几句闲话，田元龙问：“川哥今晚又带着他来？”
“是啊，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把川哥迷的要死，真是够呛。”
“要只是谈恋爱就算了，两个人要结婚。”姚广坐在兰博基尼车前盖上，“这消息放出去绝对的炸裂。你敢信吗？川哥这种二世祖竟然有人能管住他，还自愿跳火坑。”
田元龙目光穿透几个围绕着李天川献殷勤的网红，盯着坐在花坛笑的汤柏林。想到什么，说：“你们不觉得他有点怪？”
“当然怪啊，不怪怎么能管得住川哥？”杨友对汤柏林印象没那么差，凑在田元龙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一阵猥琐地笑。
“笑什么，不跟我讲。”姚广跟他仨从小玩到大，不问也知道肯定跟以往的泡妞手段有关系，“用药？这回谁去。”
“上次我，上上次你，这次该龙哥了吧。”杨友朝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和汤伯林对上。后者对他笑了笑，危险毫无察觉，一脸天真温柔的模样。
“……”妈的，他收回视线，拿过田元龙手里剩的半瓶水喝下肚子，火气很燥，“要不算了吧。”
“什么就他妈的算了，哪次交了朋友不是我们四个一起玩？”田元龙狠狠锤了杨友一拳，“你喜欢他啊，一个烂模特，再高贵能清白到哪去？不还是巴巴的跪舔着李天川，当他床上的狗，吃他屌啊。怕什么，没出息那样。”
杨友欲言又止，问姚广，“这些酒还是从你那地下室拿的？确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喝死人了吧？”
“放心，这是最新配方，欲仙欲死，只会欲仙，不会死。”
姚广说了一句，对田元龙说，“不过你说的法子倒真挺好。东西装在台球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这周六去我家，再爽一会？”
“你他妈再卖老子高价，老子大了弄死你。”田元龙锤了姚广一拳，邪笑，“我还有一片，今晚给他用。没货再去你家地下室。”
抽了瓶饮料，他从兜里拿出一只药片扔进瓶里，大拇指按住瓶盖上下摇晃，冲汤柏林走了过去：“哎，看川哥跑车没意思吧？每回都这个流程，大家一起跑，他不要命，他拿奖。天气热死了，喝瓶水？”
几个漂亮的男孩女孩见他过来绕着人喊龙哥，嘻嘻哈哈要喝他手里的饮料。
“滚，给你们了吗就喝。”田元龙眼珠子瞥向李天川，见他只顾着玩游戏，根本没在意，饮料塞进汤柏林手里头，“乐什么啊？哥请你喝饮料，赶紧的。”
四人团从小到大都混在一起，旁人就算了，汤柏林最清楚他们私下什么把戏。
花了好几年才从黑暗中带着一身的模糊血肉爬出来。同样的当，他当然不会再上。
但——好像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谢谢。”他接过来那瓶饮料，当着田元龙的面晃了晃，问勾搭着他肩膀的一个男网红，“你刚刚说要一起合影，正好6号赛车手也来了，大家一起照吧，我给你们拍。”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男网红追了田元龙挺长时间，他一直没答应。好不容易有个攀对方的机会，搂住人肩膀把他拉到李天川身边。姚广、杨友一起，嘘嘘让让，一群模特网红全都围在了上头，喧闹的不行。
汤柏林从瓶子里拿出另一支饮料，悄无声息在李天川背后换掉。
谁人都不知情，他已经接过手机，到了前面的空地。
“拍照急什么？先把饮料喝了再说。”田元龙催他，胳膊肘一撞李天川，“没意见吧，川哥。”
李天川个混球只顾着玩游戏，压根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害他输了一局，抬手给田元龙邦邦两拳：“你他妈个逼滚一边玩去，搞他妈什么，老子没能量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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