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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御医带球跑失败了(古代架空)——温饵

时间:2024-07-06 09:19:12  作者:温饵
  火红色的婚服挂在正中间,衣料上绣制的图案都是金丝银线,还串着颗颗圆润的珍珠,非常的华丽与漂亮,没有一件衣裳能够比得上它。
  柳仪温盯着这件衣服出了神,他不敢相信若是穿在宋琲身上得有多好看,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宋琲上前,“你穿给我看看!”
  “抱歉,公子,这件服饰是别的顾客定制的,不可试穿,您若喜欢,可以量身定做一身。”
  柳仪温轻轻地摸了摸料子,眼里闪着光,对宋琲道:“你喜欢吗?”
  宋琲双目含情地看着柳仪温,“喜欢。”
  柳仪温嘴角都压制不住地上扬,神采奕奕地和掌柜的道:“我们就要这个一模一样的,两身。”
  “好勒,两位里边请,量一下尺寸。”
  他们脱了外衣,张开手让伙计帮忙量身量,柳仪温身材高挑,骨相匀称,但身量比起宋琲还是小了一圈。
  宋琲看见了一旁的红色布料,忽然心血来潮。
  柳仪温交了制作婚服的定金,又回来问宋琲,“你想要什么样的头冠,是要金子的还是穿宝石珠子的……唔!”
  话还未说完,一块红彤彤的布料就笼罩了下来,柳仪温不明所以,当即就要掀起来,却被宋琲出声拦住,“别动,我帮你掀。”
  于是他停下了手,乖乖地等着宋琲给掀开红色的布料。
  闭塞的小屋内只有两个人,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周围的场景一点一点地模糊起来,变得红彤彤的一片,满是喜气洋洋,宛如婚房一般。
  宋琲的心像打鼓一般扑通扑通地跳着,犹如郎君在新婚之夜掀开了心爱的妻子的盖头。
  而盖头之下的阿温被红绸衬得面色红润,像是染了云霞,眼眸晶亮,直勾勾地盯着他望。
  柳仪温微微歪头,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疑道:“怎么了?你喜欢这个料子吗?”他捻了捻布料,确实软软的,很舒服,“不过有点小了,只能做条亵裤吧,我让掌柜的找个大点的。”
  说着就要往外走,刚探出一个脑袋就被宋琲拉了回来,笑着剐蹭了一下柳仪温的鼻尖,“谁会把亵裤盖在头上啊。”
  “啊?那干什么的?”柳仪温还是不明白,这块小小的布料还能做什么。
  宋琲轻轻地捏了捏柳仪温的两团脸蛋,“红盖头啊,宝贝,小莫成亲的时候不是盖在头上的吗?”不知他是太笨拙了,还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柳仪温看了看红色布料,又抬头看了看宋琲,发现他眼眸中闪烁着期许的神色,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他从未见过两位男子成亲的场景,不知道是否需要红盖头。
  于是将红布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掀起了一角,浅啄了宋琲一口,笑颜如花,“你是想掀红盖头吗?那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也戴着吧,给你掀。”
  宋琲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上了柳仪温,吻住了自己的“新娘”。
 
 
第55章 
  交了所有的定金回家, 发现门口站在了一些官兵,将小巷子都围住了, 为首的是容城城主,柳仪温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曾经为他医治过头风之症。
  一瞧见柳仪温过来,容城城主笑得一脸谄媚,说明了来意。
  柳仪温与宋琲对视了一眼,后者瞬间蹙起了眉头,连看向城主的眼神都变得锐利阴沉起来, 他们一直以来想要的安定生活即将再一次被打破。
  当时皇帝被下药,是柳仪温在隐瞒周立的情况下偷偷医治, 但皇帝不知道是他, 以为是祝医师的功劳, 他是不想再与皇城有丝毫牵连的。
  可柳仪温在外一直没有隐姓埋名, 用的都是这个名字, 名声渐渐的起来,如今已经传进了皇城,他们就想瞒也瞒不了。
  最终, 他还是决定回京了,他在宫中多年, 抗旨不遵是什么下场比谁都清楚。
  柳仪温最放不下的还是诺诺了,他们明明才刚刚相聚没几日, 他抱着小小的诺诺, 心里很是难过,但还能压制住自己的感情, 对魏伯增与师父道:“诺诺又得托您照顾了。”
  “这是说哪里的话,应该的。”
  诺诺紧紧地拽着柳仪温的手, 眼睛红彤彤的,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爹爹和阿爹又要走了吗?”
  宋琲忍不住摸了摸诺诺毛茸茸的小脑袋,心里一阵抽疼,京城那儿除了宋瑾与许怀清还没有人知道诺诺的存在,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柳仪温恋恋不舍地亲了亲诺诺的额头,承诺着,“爹爹与阿爹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爹爹可要说话算话啊。”诺诺伸出小指头,要给爹爹与阿爹拉钩钩。
  他们一一与诺诺拉了钩钩,印了戳,要说话算话,不然会变成小狗。
  直到坐上了马车,柳仪温通红的眼睛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又什么生离死别,怎么这么难过啊……”
  经历了一场谋反夺权的惊险事,才刚刚安稳了一些,与家人团聚,与诺诺一家三口在一起,却因为一道圣旨被迫分离。
  进了皇宫,真的还能轻而易举的出来吗?
  宋琲心里一阵抽疼,拿出帕子给柳仪温擦眼泪擤鼻子,温柔道:“等看完病我们就回来。”
  “还能回来吗?”
  “能的。”
  在路上行驶了四天的时间抵达了京城,宋琲还对外称病,不便出面,柳仪温将他赶回了楚王府,官兵根本没给他什么喘息的功夫就被送进了皇城。
  再次回到庄严肃杀的皇宫,乾清宫内一片寂静,只有皇帝翻阅奏折的轻微声响,安德站在一旁端茶添水,在看见柳仪温后,表情小小的雀跃了一下。
  皇帝微微抬眸,看了柳仪温一眼,回想起了他的容貌,比起两年前来脱了稚气,五官更加精致漂亮了,不禁眯了眯眼睛道:“朕还记得你,柳仪温。”
  柳仪温跪得笔直,面不改色,“是。”
  “你不是被匪患劫走了?”皇帝合上了奏章。
  “草民确实被劫走了,后来生了一场重病九死一生活了下来,草民自知医术欠佳,愧对陛下,难以再进宫面圣,后又听闻陛下头风发作,头痛不已,经人推荐草民斗胆来为陛下医治。”柳仪温说着和宋琲商量好的说法。
  皇帝眼神锐利精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此话的真假。
  乾清宫内再次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柳仪温不确定皇帝会不会信这套说辞,开始紧张起来,隐在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紧紧地抠着手心,很是不安。
  皇帝静静地看了柳仪温半晌,旋即道:“你的医术怎会不佳,医治好了楚王,又缓解了朕的症状,你可比你师父厉害多了。”
  “陛下过誉。”柳仪温的头低得更低了。
  “朕现下好些了,你先在宫里住着,等什么时候朕的病症再发作,你再来为朕诊治。”
  柳仪温毕恭毕敬地应承着,“是。”
  在柳仪温进宫之后,宋琲拿着腰牌进宫,去了安乐宫。
  安妃似乎知道他要过来,便早早地坐在那儿等着,宋琲显先是关心了自己母妃几句,然后就问起了柳仪温,“母妃,为何要让阿温进宫?是不是父皇知道了什么?”
  “应当没有,他现在的头风症时常发作,宛如疯了一般,若他知道,早就派人把他带回来了,何必等到今日,让自己如此受苦受难,原本此事交给了礼部,想寻遍名医为陛下医治。”安妃解释着她所知道的内幕。
  这与宋琲自己调查来的结果差不多,是容城城主想要巴结京城,攀附关系才将柳仪温推了出来,若能成功他可是大功一件,可于他与柳仪温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安妃注意到了宋琲的表情变化,又道:“其实就算没有那个城主,柳仪温早就在江南一带名声大噪了,也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我不想让他再牵扯进来,他在外做个小小的大夫就好了。”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更不用在皇宫担惊受怕,将头拴在裤腰带上生活。
  “你对他还真是情意深重。”
  宋琲看向安妃,眼神坚定,不容一丝一毫地动摇,“是,儿臣此生只会钟情于他一人。”
  安妃微微一怔,她似乎透过宋琲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他。
  此生只会钟情一人,只有一个妻子,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多美好的誓言,多美好的爱恋啊,原来她也是可以拥有的,却偏偏因为一个人而被轻易地毁掉。
  见安妃不说话,宋琲问道:“母妃是还要阻止我们在一起吗?儿臣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
  安妃叹了一声,走了下来,怜爱地摸了摸宋琲的头,像是小时候那样,“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为了和他在一起都说自己不举了,又不顾性命跑去了灾区,甚至推了与孙家小姐的婚事。”
  与孙将军家的婚事是皇帝提起的,安妃觉得对方家世不错就同意了,可没想到发现了柳仪温与自家儿子之间的事情,柳仪温的身份地位是配不上一个皇子的,又是个实打实的男子,彼时太子还没有被废,看不清时局,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一些。
  没多久就传来了柳仪温失踪的消息,她儿子也“疯”了,一个月间没日没夜地找,若不是宋瑾隐瞒着,差点儿就让人发现告到了皇帝那里。
  她终日惶惶不安,也意识到不该那么做,当初她与自己的心爱之人就是被皇帝无情地拆散的,现在自己又怎么能再做相同的事情呢,何况他都为了一个柳仪温说出终身不娶这样的话了。
  “其实我也挺喜欢柳仪温的,是我不好,一开始就没有顾着你的心情,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吧。”安妃浅浅一笑,露出了身为人母和蔼温柔的表情,“你不用承袭皇位,想必陛下也不会多加苛责与勉强,我只希望你能高兴,能幸福。”
  柳仪温被安排在了从前太医院的单间,里面的一切都是当初的模样。
  程书礼已经是二等御医了,一张圆脸脱了稚气,看上去成熟稳重起来,可瞧见柳仪温之后简直是又惊又喜,激动得紧紧地抱住了他,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还以为……以为你死了,我都难过死了!”
  “我没事,不过,再被你这么用力地抱着我快卡死了。”柳仪温拍了拍程书礼的胳膊,面色都有些红了。
  “哦哦,抱歉,我实在是太开心了,”程书礼连忙松开手,抹了抹眼泪鼻涕,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柳仪温,发现他并没有穿官服,忽然想到了什么,“礼部从江南带回来的可治疗陛下头风症的是你吗?”
  “嗯。”
  “你是回来继续做御医的吗?”
  “……”柳仪温沉默了,他并不想。
  程书礼一下子了然,小声道:“宫里也没那么好的,若能出去就出去吧,你不应该回来的。”
  可是现在应该不应该他都必须要待在皇宫,也不知道事成之后,皇帝会不会放他离开。
  “你还记得你曾经的心愿吗?”
  “记得。”打开太医院的藏书阁,广泛传播,让天下医者都可研学与阅读,救治更多的人,可是他的提议一次次被皇帝否决了。
  “你知不知道藏书阁被彻底封禁了。”
  “什么?”柳仪温一脸震惊。
  程书礼将柳仪温拉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小心翼翼地悄声道:“你应该也听说过前段时间发了一件大事,太子谋逆,让周立给陛下下了慢性毒药,后来得知那些被人探不出脉象的毒物都是他从藏书阁那些书中学到的,陛下得知此事,十分震怒,一气之下想要将藏书阁焚烧殆尽,被几位大人极力地劝说才打消念头仅仅只是封禁而已。”
  现在就连一等御医都不能进去翻阅了,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所禁地,药理用好了能够治病救人,同样也可以做杀人的刀,可是那么流传下来的古方该怎么办……
  程书礼看见了柳仪温痛惜的神色,不禁道:“我知道你以前总是和陛下提起开启藏书阁之事,所以和你说一说,别再提了,陛下震怒,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柳仪温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宋琲从安乐宫那儿出来之后就问到了柳仪温的消息,知道他回了太医院就找了过去。
  柳仪温没有职务,没有官服,穿着一身方便干活的短打,头发全部束起,干脆利落,在一众太医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
  在太医院一住就是三日,第四天半夜皇帝的头风症又复发了,形状疯癫犹如疯魔,大半个太医院的人都被叫了过去,就连几位重臣都被惊动。
  柳仪温随着御医来到了皇帝的寝殿,地上一片狼藉,花瓶碎了一地,宣纸笔墨都被挥洒到地上,宫女太监们各个跪着,低着头抖如筛糠,不敢言语。
  皇帝的症状比起两年前要更加严重了,形容疯状,也只有安妃娘娘在身边才能听进去一两句话。
  这几日,柳仪温看过皇帝的脉案,情况不容乐观,头风之症发作太过频繁是容易影响脑神经变成疯子的,看皇帝这个样子,让他心里无比沉重。
  柳仪温在安妃与慧贵妃的示意下上来给皇帝诊脉,然后按压他脑部的穴位,摸清穴位,从前就是他为皇帝施针,熟能生巧,自然清楚穴位所在,并未发现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后取出了金针。
  众人看见一尺长的金针大惊失色,这么长的东西没入皇帝的脑子,若是有所差池可就回天乏术了,于是纷纷反对,并劝诫皇帝,不可实行,有的甚至暗戳戳地说柳仪温大逆不道想要谋害皇帝!
  柳仪温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畏畏缩缩,被吓唬一下就抖得不行的小太医了,当即就将金针放进了匣子中,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话。
  “贵妃娘娘,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事关陛下龙体,万不可大意而为,。”何尚书跪下劝诫,“臣也从未听说有金针入脑治疗头风之措啊。”
  宋琲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是何大人孤陋寡闻了吧,这位柳医师还是您的手下从江南一带找来的,难道还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吗?”
  “这……这微臣也未料到会是这样的治法。”何尚书将目光转向了丞相,希望他能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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