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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御医带球跑失败了(古代架空)——温饵

时间:2024-07-06 09:19:12  作者:温饵
  手心滚烫,连带着整颗心都滚烫了起来,“噗通噗通”地跳着,如同打鼓一般,脸颊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
  手指揪住了衣角,心潮澎湃,“殿下为什么不罚了?”
  “我何时真的罚过你啊。”宋琲察觉到柳仪温有些不对劲,“你今日怎么了?从前可不会怎么问。”
  柳仪温沉默了,从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忽然发觉了而已。
  从到宋琲身边伺候开始就有人说他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起先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医者的手最是矜贵了,若是伤着碰着了便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了。”宋琲揉了揉柳仪温的手,“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呢。”
  柳仪温揪着衣角的手更紧了,脖子都染了薄红,宛如夜晚天边的云霞,煞是好看。
  宋琲将他拉着坐过来,一点点靠近,想要一亲芳泽,柳仪温一时赧然,躲了过去,“对了,殿下,我今日偶然听到了张之勇父子在讨论当年下毒之事。”
  听到这话,宋琲眸色一敛,叙说着当年之事,“我那年被太子推入水中,命大没有死成,皇后为了永绝后患,直接让张之勇给我下毒,幸好慧娘娘带着柳院首来了才没有酿成大祸。”
  “殿下如今身体未愈,除了落水导致寒气侵体留下弱症与寒症,是不是还有他们下毒的缘故?”柳仪温初次给宋琲把脉,觉得脉象虚弱无比,但年岁已长,已经探不出当年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宋琲的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直接将名头按在了张之勇身上。
  “师父说当年殿下落水就是在下江南的时候,在许府。”
  “嗯,当时许世仁为父皇施针,住在了许府,是许府的一个仆从救了我,当时也是许世仁医治的,只不过皇后赶了过来,让张之勇替换了许世仁,可我的身体却越治越差,差点丢了性命。”宋琲冷冷一笑,想起当年之事真真是险之又险,若不是慧贵妃的帮就彻底完了。
  宋琲落水之时,不过五六岁,恰逢许府被灭门之时,柳仪温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那许府遭难,殿下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内情?”
  “什么内情,他们不是遭遇了匪患吗?”
  柳仪温的眼眶湿润了一些,“若是只求财,为什么还要灭门呢,”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黑衣人所说的话,因为阿爹不给他们主子办事所以才被灭了口,主子是谁,办什么事情,“殿下还记不记得当日住在许府的都有哪些贵人啊。”
  “皇后、母妃,惠娘娘是后来才过来的,”宋琲的记性一向很好,况且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场噩梦,“对了,还有一位方昭仪。”
  “方昭仪?”柳仪温一下子就想到了冷宫里的那位疯癫的宫女,便是从前伺候过方昭仪的。
  “嗯,方昭仪原本是皇后的侍女,生育太子时,为了固宠,就送给了父皇,不过自从江南回来她就一病不起,没几天就没了。”
  这也太蹊跷了,许府灭门,方昭仪就病了,后来她的宫女也变得疯疯癫癫,直觉告诉柳仪温这个人会知道些什么。
  第二日,柳仪温便找借口找到了小荣,旁敲侧击地打听冷宫的事情,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她死了?”
  “对啊,她这人疯癫地很,跟旁人不一样,大晚上地说着火了,要救火,竟然跑到了水池边,谁知道就失足落水淹死了。”小荣倒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宫里死个小宫女小太监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差不多有两三个月了吧,这在冷宫里都不是稀奇的事儿。”
  推算日子也就是他去完冷宫不久就死了,很多巧合的事情堆砌在了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当年的方昭仪一定是知道什么的。
  小荣看着柳仪温蹙眉沉默的模样,不禁问道:“柳太医怎么这么关心起来了冷宫的事儿啊?”
  “我研制了一种治疗疯症的药方,想要找个患者试一试的,真是可惜了。”柳仪温圆了一个谎。
  “哦哦,没事的,等哪日冷宫再疯一个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小荣热心肠地道。
  “如此便多谢小荣公公了。”
  线索断了,柳仪温又闷闷不乐起来,许怀清什么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虽然最近肯见自己一两面了,可还是没有与自己相认的意思。
  没几日,宋琲派人去找吴伯的事情得到了回应,现下人已经在王府了。
  柳仪温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回了楚王府,推开了房门,只看见一个身形佝偻衣衫破烂的老人。
  有想过与昔日旧人相见的场景,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境遇,虽然苍老成这样,但柳仪温还是认出了这是看着他长大的吴伯。
  柳仪温眼角瞬间泛红,不可置信地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吴伯花白的头发,“吴伯,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吴伯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拐杖,浑身颤抖着,眼神混沌无法聚焦,形状很是痴呆,好不容易视线落在了柳仪温身上,忽然痴笑了起来,深处枯槁的手就摸上了柳仪温的脸,狠狠地掐了一下,“哈哈哈哈,面团子!”
  柳仪温忍着痛,眼眶的泪水滚落下来,“吴伯,我是善知啊,你从小抱到大的善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吴伯一把推开了柳仪温,又拿回了被自己甩出去的拐杖,躲到了墙角,哆哆嗦嗦着,很是不安。
  这样的吴伯是问不出什么的,柳仪温慢慢上前,试着和吴伯接触,想要摸摸他的脉搏,探一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吴伯防备地很,不让他碰了,甚至抓伤了他的手腕,最终只得暂时放弃。
  因为那个疯癫宫女的事情,柳仪温觉得什么地方都不安全,于是求了宋琲,让吴伯待在楚王府,没人会轻易在王府动手。
  等安排好了一切就马不停蹄地去找许怀清。
  许怀清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站起来迎接着他,“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还和小……”他忽然顿住了,也停下了脚步,“小心别摔着了。”
  柳仪温一上来便抓住了许怀清的手,“哥哥,我找到了以前府里的老管家。”
  许怀清的脸色一僵,眼眸闪过一丝讶然与惊喜,但很快被掩饰了过去,将手抽了出来,“那很好,你也可以与旧人团聚,怎么这时候还来我这儿了?”
  手中一空,柳仪温的心也空了一下,“可此事真的和哥哥没有关系吗?吴伯也抱过哥哥的。”
  这是他来就是想要和许怀清相认,他不想再被闷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不想明明亲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聊表思念之情。
  “我不认识什么吴伯。”许怀清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水,故作镇定与无所谓。
  柳仪温走到了许怀清的身边,动之以情,说着当年的事情,“哥哥,我记起了一切,阿爹、爹爹、哥哥还有许府上下死不瞑目的二十几口人。”
  然而许怀清却猛地站了起来,茶杯被“砰”地一声搁下,眼眶泛红,隐忍着,“柳仪温,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柳仪温瞬间红了眼圈,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只小兔子,“小兔子还在,哥哥当真不想认善知了吗?”
 
 
第35章 
  “哥哥还记得这只小兔子吗?这是我送给哥哥的礼物。”柳仪温捧着小兔子来到了许怀清面前, 将兔子放进了他的手心中。
  许怀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发红的眼圈沁出了泪花, 泪水夺眶而出,手指微微颤抖,接过了这只小兔子。
  柳仪温用袖子抹了抹脸,情绪激动着继续道:“哥哥说我做的小兔子很可爱,说这是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还要一辈子保存着,哥哥真的不记得了吗?”
  许怀清紧紧地握着这只有些残破的小兔子, 上头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可破碎的地方是永远磨灭不了了, 他不禁声音颤抖着, “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 这是我最疼爱的弟弟送我的礼物, 我说过要好好珍惜的,但是我在那一日让他滚满血污,还弄丢了它……”
  “我也记得的, 我记得是哥哥拼死救了我,后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日遇刺, 柳仪温看见了那道伤疤,触目惊心, 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根本不敢想象哥哥是如何千难万难才能活下来的。
  “哥哥是如何活下来的?”
  “你年纪小,所以不知道许家有一颗灵药, 无论什么病症,还是受了多重的伤,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可以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吃了那颗药才能活到今天。”许怀清醒来之后知道自己不可以死,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能轻易地死掉。
  柳仪温忍不住摸上了许怀清的后背,满心满眼的愧疚与心疼,“哥哥,还疼吗?”
  许怀清一把抱住了柳仪温,紧紧地揽在怀中,相拥而泣,痛苦万分又无比酸涩,“为什么要说出来呢?你当好你的太医,前途无量、平安喜乐,我不想你如我一般活在仇恨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复仇之心而奋力往上爬。”
  “家仇未报,我如何喜乐呢,若加我一个也可多一分胜算。”
  “不能,对方不是我们能轻易抗衡的。”许怀清苦心经营了五年,还是没有成功。
  柳仪温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听许怀清这么一说,那人肯定身居高位权利在握,不是能轻易拉下来的,“不能也要尽力一试的,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
  许怀清放开了柳仪温,擦拭干净了泪水,“你说你找到了吴伯?”
  “是,不过他神情恍惚,疯疯傻傻的,不认识我了。”柳仪温的内心苦痛与难受,“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后来靠行乞为生拉扯着我,只是他断了一条腿实在是精力不济,就把我卖了,原来是想卖进大户人家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进了宫,之后我也找过他,但是没找到,这次是托了楚王殿下才找到的。”
  “楚王也知道这事?”许怀清惊讶道。
  “嗯,那时候吴伯总是跟我说我们是济城人,逃难来的,我记忆混乱,以为那边是真的,我同殿下也是这么说的。”
  许怀清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那便好,我知道你与楚王的情意不一般,但你我的事情也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报仇一事大张旗鼓之下反而不好,还是不要牵扯太多的人。
  “我……我们没有什么情意的。”柳仪温扯着衣角,脸色微微一红,嗫嚅着。
  许怀清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柳仪温不承认,他也不能再明说什么,叹了一声气,不知是想起了自己还是旁的,“身做帝王家,都是表面风光,有很多的无奈,没有情意反而是好的。”
  柳仪温能够感同身受,虽然他不参与什么明争暗斗,但也知晓在宫里生活本就是如履薄冰的,许怀清的眸色更是悲凉与难受。
  “哥哥,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冷宫,你是不是想找那个疯癫的宫女?”
  “是,可惜她死了。”许怀清的眼眸逐渐转暗,露出了十分痛恨的神色,“证人没了。”
  能这样说,柳仪温知道许怀清肯定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他不愿意说出来,当年住在许府的无外乎那几个人,安妃与慧贵妃没有理由这么做,就只剩推宋琲落水又下毒,需要善后的那个人。
  柳仪温深吸了一口气,“是中宫吗?”
  许怀清一顿,沉默住了,这份沉默让柳仪温知道了答案,不再多说什么,只道:“吴伯是除你我二人唯一的活口,又是日日跟在阿爹身边的,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的,我会治好吴伯的病。”
  “善知,就好好医治着吴伯吧,剩下的我来做,你就不要插手了。”许怀清怜爱地摸了摸柳仪温的头,若是再失败,他希望许家还有一个人能够留下,希望他的善知可以平平安安的。
  从许府回来,柳仪温百感交集,有与哥哥相认的喜悦,又有对许家灭门的悲痛,还有不知道幕后之人的怆然。
  宋琲一直等着他回来,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见着人回来了便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多说了两句话,忘了时间了。”柳仪温笑了起来。
  虽然心中百感交集,但还是喜悦之心占了上风,毕竟自己还有亲人在世,且认了他。
  可宋琲只觉得这样的柳仪温太刺目了,尤其是脸颊上那一小片被掐红的肌肤。
  宋琲捏着柳仪温的下巴给他抹药,“你今日倒是很高兴,见到许怀清便这样高兴吗?许怀清是你什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那是亲人,还是活着的唯一亲人,是最重要的人。
  听到柳仪温这般说,宋琲心中吃味地很,手劲儿不由得大了一些。
  “嘶——痛,殿下。”柳仪温小小地叫了一声,埋怨了一句,满满地撒娇意味。
  宋琲放轻了手的力度,“你还知道疼啊,那个什么吴伯掐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呢?”
  “吴伯是生病了才会这样的,他从前很疼我的。”柳仪温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掐疼的地方。
  又是找昔日的旧仆,找到了还没说两句话就急匆匆地跑到了许府,待了快两个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就傻呵呵地乐着,明媚地像个小太阳,与这两日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宋琲倒是没觉得柳仪温与许怀清见了几次面就心生爱慕这种事,毕竟柳仪温这样呆呆笨笨的小兔子怎么可能忽然通透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柳仪温静默了,他在宋琲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什么样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他也得不想瞒着宋琲,可是哥哥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宋琲也不行。
  过了许久,才道:“殿下,每个人都有秘密的,我也有不可言说的原因。”
  宋琲叹了一声气,“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便好了,”看着柳仪温的伤口,只觉得心疼,“只是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柳仪温望着宋琲,手搭在他的手上,慢慢地抱住了宋琲,“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不让殿下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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