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秦肆意会有什么反应。
骆可用两只手死死抓住了我,我冷冷看向他,他只是倔强又委屈的盯着我:“京哥,我不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打我的朋友,再说了!你凭什么上来就打人!也许是你的人说谎了!”
他把你的人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而秦肆意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得逞的表情。
他难道不觉得丢人吗?
站在喜欢的人身后,看着喜欢的人为自己冲锋陷阵,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不等我开口,骆可又流着泪问我:“京哥你不相信我吗?”
“你为他担保?”
我瞧着秦肆意,在骆可点头说为他担保时,他冲我挑衅的笑了。
欺骗自己喜欢的人,真垃圾。
我让骆可松开我的手,虽然秦肆意不承认,但凡做过,必有痕迹,早晚我能查出来。
我没在理会这两个有点颠颠的人,转身就走。
我听到骆可小声的叫了我一声。
我走得更快了。
*
而关于这段原书上则是这么写的。
骆可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如同看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载着他最真心实意的喜欢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再回来,他也永远都追不上。
他爱的人不爱他,哪怕他已经为对方付出了全部,哪怕这具身体已经满是伤痕鲜血淋漓,也换不来对方一点点关心。
他再也撑不住的晕倒了。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他有些慌,却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秦肆意在陪着他,高大的男人窝在小小的椅子上守在他的病床边。
那一刻,他莫名心安。
这样过了一天,他想要出院秦肆意却是不让,非让他多住几天,他拗不过对方也无法拒绝那温暖的好意,他已经太久没被人关心在意过了,他不舍得拒绝。
他也是肉长的,也需要这些啊……
晚上他望着窗外回想着这5年和闻时京的点点滴滴,初见时的惊艳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他忽然有些上不来气,看了眼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秦肆意,他蹑手蹑脚地去到了走廊,打开窗户的瞬间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他就毫无预兆的撞进了秦肆意结实温暖的怀抱。
他被吓到呆住。
又因为久久没被人拥抱过,而贪恋这份温暖。
一时竟没舍得推开。
他能感受到秦肆意的身体在抖,把他抱得那么紧,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
“别做傻事,我求你。”
骆可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可是秦家二爷,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此刻竟害怕的在发抖。
为了自己。
可是这里是一楼,这个傻子。
骆可露出了很久没有过的笑容。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秦肆意居然亲了他,他条件反射般的扇了他一巴掌,又后悔了,他怕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闻时京居然出现了。
骆可着急慌乱的向他解释,恨不得拿命发誓,可是闻时京根本不想听,他在意的只是谁打了他的小情人,一声声质问着他。
骆可其实很想问,你的小情人那么多,你说得是哪一个?
真是太好笑了,骆可本以为他们之间,这5年就算没有爱,闻时京也该是了解他的,可他怀疑自己。
甚至挥起了拳头……
为了他的小情人在自己身前挥起了拳头……
骆可那时有那么一秒钟想就让他打吧,也许这一拳打下来,自己的心真就彻底死了。
但是他不能让闻时京打秦肆意,秦肆意是无辜的。
他拼尽全力抓住闻时京,他第一次对闻时京吼,那一刻他只觉得畅快。
闻时京要他担保!
哈哈哈……
他担保!
闻时京这才不闹了,只是他冷着脸离开的那一刻,骆可还是下意识的追了他两步,可是他离开的步伐那么决绝。
骆可看到自己摆动的手臂,看到病号服的蓝白条纹,忽然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他身心俱疲地停下了脚步。
闻时京甚至没问问自己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在医院……
大概是难受极了,他居然笑了出来,可是人笑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秦肆意:“对不起。”
秦肆意:“或许你回头看看,有人一直在等你。”
*
我回到家发现小叔房间的灯还在亮着,而且房门还开着,明显是在等我。
我要进去时又停下了,回去冲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刚从医院出来可不能弄脏小叔的房间。
小叔侧身躺在床上,没进被窝。
“小叔?”
我进去,小声叫了声。
没有得到回应,我来到床边就瞧见了睡在一起的一人一猫,小猫睡在一个小垫子上,乖乖的贴着小叔手臂。
小叔的眼镜还没摘,呼吸清浅,睡着后这张冷艳的脸柔和了一些,看样子他是等自己等睡着了。
想象了下小叔等自己等到困到眼皮打架,还是强撑着,但眼皮又一点点撑不住合上的模样。
好乖。
我将腿压在床上,伸手过去慢慢地把小叔抱了起来,好轻,轻得让人心疼。
随着我手臂弯曲小叔就靠近了我怀里,人也醒了,只是还有些迷糊。
“时京?”
“嗯,小叔我回来了。”
小叔眨了下眼睛,嘟囔着:“给小猫起名字。”
我掀开被子把他放进了被窝,瞧着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人:“叫小白吧。”
我摘掉了小叔的眼镜。
以前我会直呼小叔的大名余杭白,当我不再怀疑他后我会没大没小的喊他小余,小杭,小白。
后来我懂事了,我叫他小叔,再没改过口。
离开前我摸了下小猫的脑袋:“晚安,小白。”
第9章
早上我刚走出房门一步就感觉脚感不大对劲,疑惑地低下头,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我皱起眉抬起脚,把腿伸直,让脚离我远远的。
操!
踩屎上了!
“小叔!小叔!”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怎么了?”小叔的声音从楼下响起,急急忙忙地向楼上跑,不过比他先上来的是“罪犯小白”,小白跑近又嫌弃地跑远,气得我咬牙切齿,这是你的屎!你的屎!
“怎么了?”小叔终于跑了上来。
我哭丧着脸:“小叔,我踩屎了……”
QAQ
小叔愣在楼梯口,看看我抬起的脚又看了看很活泼的罪魁祸首,刚带回来的小野猫还没学会在猫砂上拉粑粑。
我:“好臭啊,这猫拉屎怎么这么臭。”
小叔瞧着我的模样笑了下,走过来蹲下身摘下我脚上的拖鞋:“你先回屋躲一下,我处理好叫你。”
“哦。”
我立即单腿蹦了回去,并且关上了门阻隔臭气的侵袭。
我又蹦去了卫生间把袜子丢进了脏衣篓,洗了脚,虽然没弄到脚上可我心里还是觉得埋汰。
很快小叔就叫我出去了,我板着脸打开门,走廊里只剩下清新的淡雅香气。
我要去好好教育下罪犯。
蹭蹭蹭下了楼,一眼锁定正试图挠沙发的小猫,好好好——一罪还没判罚,它就要犯下第二个罪行了,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弯腰伸手一捞。
“小白!”
小白被我一手捞了起来,我双手抓住小猫把它举了起来,盯着小猫蓝色的大眼睛,认真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小白挥舞着小爪子:“喵喵喵。”
“罪犯小白,你可知罪?”
“喵?”
小白抱住我的手腕开启了舔舐,烧猫,居然试图讨好勾引我减轻罪行,但我可不吃这一套。
“哼,讨好我是没用的,本闻青天大公无私,现判罪犯小白……”
“罪犯什么?”小叔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叫它什么?”,因为做饭他就没戴眼镜,浅色眼珠眯着,和围裙上的草莓小熊像极了。
围裙是我买的。
我还买了小兔子的,小熊猫的,小青蛙的……
我放下小猫抱进怀里,小猫就踩着我胸口试图站起来:“小白啊,我昨晚给它取的名字。”看来昨晚小叔是真睡迷糊了,居然不记得。
小猫这时候已经伸着个小脑袋到我脸前了,大眼睛满是好奇,试图用嘴巴探索我的存在,小猫倒是不认生。
我笑着搓着小猫头:“我们家小白真好看~”
转头看向小叔:“真好看。”
小叔的脸色变得不大自然,耳朵尖红透之前转身就回厨房了。
我抿嘴偷笑,逗小叔可真有意思~小叔总是太正经了,他越正经我就越想逗他,主要是小叔每次的反应都实在太有趣了。
我撸了把要和我贴贴的小猫猫:“你现在功过相抵了,饶你一次~”
早餐很丰盛。
小叔:“你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事?”
我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没什么事,一切都在我英明的带领下蒸蒸日上。”至于钢泰的事情对我来说算不上事,它只是我众多产业的其中之一,占不到我赚钱的大头,而且现在新型产业更有盈利空间,我也是主要向这边发展,钢泰只是这些年一直都很稳定而已,所以没有动的必要。
小叔听我这么说放下了筷子,很认真的向我看过来:“我准备将我的公司交给合伙人,我退到幕后,以后只拿个分红。”
也就是说他不再管事,把领导权让了出去。
我对小叔想做什么是没意见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
小叔扶了下镜框:“也没什么,就是不想再做公司了。”
小叔的回答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却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瞧着眼前气质沉稳斯文的人,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23岁的小叔穿着件蓝色的外套,很活泼鲜亮的颜色,背着个双肩包,拉链上还挂着一个小企鹅,踩着双鞋边还沾着泥的运动鞋就那么出现了。
外面细雨霏霏。
进到病房的年轻人头上雨珠闪闪,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那时我爸病入膏肓,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们这么笑过了,病房里的病味都少了不少。
小叔是坐了很久很久的飞机从南极过来的,小叔学得并不是和金融商务有关的专业,而是摄影,我看过小叔的相册,在那上我看到了非洲的草原,看到了趴在草丛里只为捕捉一头猎豹的小叔,我看到了坐落于森林的破败城堡,看到小叔和生长于废墟中的鲜花合影,看到了大峡谷,戈壁荒野,看到了冰原还有小叔留在那里的小雪人,以及小叔冻红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看到了梦幻般的极光……
那些都是小叔脚下的世界,他用足迹丈量这个世界,用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用他的照片记录这个世界。
后来他因为对我父亲的承诺,停在了闻氏53楼的总裁办公室内。
后来他因为我,留在了京城至今整整8年,没离开过。
23——31,本该是最鲜活的青春,他全部给了我。
我咽下汹涌而出的酸涩,牵扯出一抹心疼的笑:“不想做就不做了,那小叔之后打算干什么?”
小叔摸着猫猫头:“就做些喜欢的,想做的事情,我想先去一趟渭城。”
渭城两个字小叔说得很轻,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单薄的身影透露出一丝落寞。
渭城是小叔的老家,他的家人都在那里,只是——他的家人是一群傻子,他们不爱小叔,小叔虽然从来不和我说他家里的事,但是他家里人偷偷找过我,找我要钱,那群吸血鬼一样的人,我见过他们后就找人做了仔细的调查。
结果调查的结果直接把我气到医院去了。
小叔有一个大他6岁的哥哥,小叔出生那天他哥哥因为意外被车撞到导致一条腿瘸了,他的哥哥是家里的宝,大概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小叔的父母是因为他的哥哥成为了父母,所以第一个孩子在父母眼里心里总是要更特别一些,如果那个孩子懂事优秀那就更会备受宠爱。
小叔的家人将这件事怪在了小叔身上,一个刚出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就这样背负了罪责。
小叔10岁那年生日,他的哥哥从外面回来突然发疯,砸了他的蛋糕,怪他让自己变成了瘸子,让小叔滚。
没错。
小叔10岁生日那天被赶出了家,被丢去了国外,以余家的资产甚至没在那边给他安排一个房子和保姆,而是将他随便的丢去了一户人家寄宿。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小叔在那家过的并不好,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照顾那家多到数不过来的孩子。
而小叔之所以愿意为了我父亲不远万里的赶来,并且答应他照顾我,就是因为我爸资助了他,让他可以离开那户人家,让他打工赚到的钱可以留在自己手里,让他可以自由的去看这个世界。
我爸资助的小鸟,在飞出去看过这个世界后,又衔草回来为他的儿子筑了巢。
据我所知小叔回国后并未回过渭城。
他这次回去余家的人一定会扑上来的:“再等两天吧,等两天我和你一起回去。”
小叔摇了下头:“没关系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我……”
“时京。”
“我想自己回去。”
小叔打断了我,态度很坚决却有点伤到了我的心,我不喜欢他将我和他分得这么开,我和小叔应该永远都是我们,但现在他要回家了,却不愿带着我回他的老家。
那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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