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星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总听杭白提到你。”
我笑着和他握手:“是吗?我倒是没听小叔提起过你。”
李逸星也不尴尬:“可能是因为我和杭白刚认识不久。”他看向余杭白,两人相视一笑,“不过一见如故大概形容的就是我们。”
“呵——”我压着火坐下,油嘴滑舌不适合小叔。
我向小叔看去,注意到小叔的几根手指缠着创可贴:“手怎么了?”
小叔看了过去:“啊,这个啊——”
他和李逸星又对视然后又笑了起来,李逸星接过话:“是我们学习木雕时不小心弄的,我让杭白戴手套他偏不戴,好了,不戴手套现在只能戴创可贴咯~”
他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
我蹙眉,笑个屁啊!受伤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是情侣吗?”骆可突然小声又八卦的问道。
我横眼看过去,毛病!这个男的哪点配得上我小叔!
余杭白:“是。”
我目光凌厉的向小叔看去,小叔说什么?
小叔也在看着我,字字句句清晰无比:“我们的确在恋爱,并且是已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我转着眼珠在两人身上游走了一圈,忽然意识到,所以小叔这一个月一直不肯回来,是为了这个人?
他为了别人抛弃我?
“哇~真好。”骆可羡慕的不行,又偷偷看了闻时京一眼。
我用这些年磨炼出来的冷静没有当场发火让小叔下不来台,站起身,三人全部仰头看向我。
我垂眸瞧着不知道发什么疯的小叔:“小叔,家里出事了和我回去。”
骆可一脸担忧:“啊?怎么了?”
聪明如小叔则是十分冷静,只不过还是顺着我的话问了下去:“出什么事了?”
在外面,他是段不会叫我丢脸的。
“后院着火了。”我瞧着还没有动作的小叔,曲指在餐桌上敲了下,语气又沉了几分“小叔,你该起来了。”
小叔盯着我,犹最后还是在我的注目中缓慢起身,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向骆可两人表达了歉意,并且约下次再聚。
骆可:“京哥,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我不满的讥讽:“不用了,你今晚说了这么多话应该很饿了,不要浪费食物。”
我不再逗留,向外走去。
司机在我的示意下了车,小叔慢一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车内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让人觉得沉重。
我说谎了。
小叔也知道我在说谎。
我敲了下方向盘:“小叔,到家前,整理好你的理由。”
话落,我把油门踩到了底。
余光中小叔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
我和小叔前后脚的走进房子,小白喵喵叫着跑过来,小叔把它抱起。
“什么时候认识的?”我问着向沙发走去。
小叔揉着小猫跟在我后面:“到云南的第3天。”
“所以你们这些天一直都在一起?”我摸出烟盒,把脚甩到茶几上,意外的打量着小叔,真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居然一直瞒着我。
“嗯。”小叔在我对面坐下。
“好玩吗?”
“和他相处挺有趣的。”
我把烟向小叔那边吐去,呛得小叔向我看过来,我挑眉:“我是问瞒着我好玩吗?”
小叔抿了下嘴角,揉着小猫的手慢了下来,毫无底气:“没有故意瞒你。”
“无所谓了。”我把脚从茶几上拿下来,身体前倾将手肘搭在腿上,拉近了我和小叔的距离。
我盯着他那双浅色的眼珠,想看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你为了陪他放弃回家陪我,是吗?”
我把烟送到嘴边,用力吸了一口。
我真想掐死那个李逸星!
他凭什么霸占小叔本该属于我的陪伴!
小叔垂下眼睫,小白从他腿上跑走,大概是不想搅入这场风波,是只聪明猫。
“时京,你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你就为了他抛弃我。”烟蒂掉落在我手上,滚烫但心寒。
小叔不再躲避看向我:“这事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那什么才算严重?你现在就能为了他一个月不回家,等以后你为了他从家里搬出去才算严重?”
面对我的质问小叔沉默了。
但他的沉默却让我警觉:“别告诉我,你真得想过搬出去。”
小叔轻声叹了口气,一个月没见小叔瘦了不少,眉眼间透露出疲惫,他这个月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时京,我们总不可能一直住在一起的,等你谈了恋爱,也不会希望家里有我碍事的。”
“余杭白!”
我不敢相信,小叔居然真得想过搬出去,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分开,这栋别墅很大,可以住很多人,如果不够大也就是换一个够大的事。
至于分开。
绝无这个选项。
小叔被我吼的一抖,尤其是当我站起来后,我不再是当初的小男孩,身形上的差距带来的压迫感会让人本能的紧张。
他咬着唇看着我,看样子他今天是铁了心不让我顺心,一副要和我犟到底的模样。
“余杭白,你是自由过头把脑子丢了吧,这种疯话你都说得出来!”
我已经很久没叫过小叔大名了。
小叔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瞳孔里翻涌着怒色,放开全无血色的嘴唇,语气重了许多:“闻时京,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是你的长辈。”
我丢下烟:“你最好记得你还是我的长辈,记得你要和谁永远在一起,对谁负责。”
我和小叔互相瞪着彼此,谁都不甘心,我压着火:“和李逸星断了,我不喜欢他。”
小叔板着脸站了起来,周身气质冷凝,那双丹凤眼无比锐利:“我今天就搬出去,你自己冷静冷静。”
他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我睨着小叔的背影,我原本是支持小叔恋爱结婚的,但那是建立在小叔不离开我的前提上,不过现在看来小叔不再需要这些了。
我从抽屉里找到钥匙,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小叔把行李箱摊在地上,往里面一一件件放着他的东西。
我靠在门口看他,他也不理我,瞧都不瞧我。
“小叔。”
我放软了态度。
小叔的动作停顿了瞬。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平静,所以我希望小叔也会给我一个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回答。
小叔终于看向了我,他说:“时京,你该彻底长大了。”
我笑了。
可惜,小叔的回答错误。
小叔低下头继续收拾行礼,我轻轻关上了门,然后锁上。
余杭白收起完东西,最后看了眼这个卧室,以后大概都不会回来了。
他真得没有办法了,他是个废物,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甚至有点嫉妒骆可,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时京,然后终于心想事成。
眼泪落下。
余杭白抬手擦掉。
可是他连可以嫉妒的资格和身份都没有。
他冷静下来,时京一定会让人查李逸星的,这个演员他找得着急,还没做出一个漂亮的,能让时京满意的档案给他。
余杭白拉着行李箱来到门口,开门,把手完全压不下去。
他疑惑着试了两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拍门。
“时京,你在做什么?”
“时京,你把门打开。”
“闻时京!你不能锁着我!”
我关上卧室的门隔绝了小叔的声音,联系了肖秘让他查下李逸星。
小白盘在我腿边,我摸着它的头:“你的主人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闻时京!”
我无视小叔喊哑的声音,谁叫他骗我,他该受到惩罚。
他居然还想离开我。
我笑了下。
一家人怎么能分开呢?
小叔小时候没得到过家人的爱,他不懂这些,所以我不怪他,我只是要把他错误的想法矫正过来,一家人就是该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我洗漱换上睡衣后就躺下休息了,小叔的房间也没了动静,估计是累了。
正这么想小叔发来了消息:【我渴了。】
呵——
小叔真是太任性了。
第21章
原文关于这段剧情是这么描写的。
骆可拼了这条命不要, 差点废了一条胳膊终于让高高在上的闻时京垂下慈悲的眸,怜惜了他一次, 他用一身的伤换取了一个月的时间。
卑微吗?
卑微,可是骆可在闻时京这里早就卑微到了尘埃了,他只觉得开心,他这个手无筹码的人把自己压在了赌桌上,这是一场豪赌,一场和他性格不合的豪赌,赌他的命换他的爱。
可这个傻瓜还只觉得开心, 开心到半夜在被窝里偷偷傻笑,他瞧着手上的伤, 这是他爱闻时京的勋章。
第二日他被闻时京带去了酒店, 就在闻时京的隔壁。
只是遗憾, 明明是他的豪赌却牺牲了另一个人, 骆可给孟宇发去了消息:【抱歉, 都是因为我害你丢掉了工作。】
孟宇:【希望骆先生心想事成。】
骆可:【谢谢,真得谢谢。】
骆可对着孟宇的回复落下了眼泪,这世界上总是有人懂他, 理解他的。
骆可:【叫我骆可就好,朋友间不用称呼先生的。】
只是说是要追求闻时京他又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在他看来, 自已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追求京哥,但显然还不足够。
所以在下飞机后听到京哥要去和他小叔吃饭时, 他坚持的也要跟上去, 虽然还没想到追求的方法,但是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费,想待在闻时京身边。
好在, 京哥同意了。
那一刻,他想或许一切真得有可能,因为京哥好像对自己温柔了些。
一路上他都在心里默默练习等一下见到京哥的小叔余杭白先生时要说什么话,他知道余杭白对于京哥来说很重要,可是想起他,骆可不由得攥紧身上的背包带,他对余杭白的印象还停留在对方报警抓他。
有些怕,还有一点点气。
余杭白并不是好相与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的见面居然是余杭白向京哥介绍他的男朋友,当时他瞧着对面长相冷艳气质不凡的余杭白,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他的性取向是男啊。
随后他看向李星逸,是个看上去挑不出什么缺点的男人,但同样的也没什么特别,尤其是在余杭白身边就显得很平凡了。
但是他不敢说什么怕惹余杭白不高兴,毕竟那是人家的男朋友,所以就昧着良心夸着好般配,他偷偷瞥了眼沉默不语的闻时京,就瞧见了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冷脸,甚至透露出凶悍。
和那天打秦先生不同。
虽然这次更为内敛但他却觉得更可怕。
心里不解,是不喜欢李星逸吗?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他顺着闻时京的视线看向对面的余杭白,对方偏着头,一双眼珠像是被控制了般一下都不往京哥那边转,就好像故意躲避般。
一瞬间,有什么在他脑袋里闪过,以至于后面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闻时京起身说家里着火了,他跟着急了起来,但京哥的样子看着好像又不急。
他瞧着闻时京敲在桌上的那只手,他说:“小叔,你该起来了。”
这该是和长辈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京哥怪他话多,是在很认真严肃的说这件事,他仔细回想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余杭白和李星逸好般配。
他瞧着一同离开的两人,年轻男人身形高大浑身透露出强势的压迫感,旁边人身形高挑如翠竹,自有一番任他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度。
黑与白,是那么相配。
出门时差点和走廊一个跑着的人撞到,闻时京一手护在了余杭白身后,一手在前去挡,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骆可脑海,他恍惚着跌坐回沙发。
*
我去楼下倒了杯水回来,把钥匙推进锁芯,缓慢地转动。
笑意在我脸上蔓延,我已经能想象到小叔在门后竖起耳朵,秉着呼吸全神贯注偷听的模样。
锁拧了一半,我又把钥匙转了回去。
就听一声失望的叹气从门缝中飘了出来,我脸上笑意更盛。
这世上绝对没有比逗小叔更有意思的事情了,我知道我的行为很恶劣,说来也奇怪我不是愿意欺负人的人,但我愿意欺负小叔,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总是面对这个过于年轻的长辈的说教,所谓的逆反心理吧。
我重新转动钥匙,慢慢的,伴随着咔哒一声,门锁打开,门锁后蛰伏的小猫咪却是谨慎的没有动,直到我完全把门打开,一道人影突然出现,试图闯过去。
我伸手把人拦腰揽了回来,瞥了眼手里的水杯,还好我选得是大水杯并且没有把水接满,没有洒。
我把水杯换到之前开门的手上。
小叔抓住我手臂想把我甩开,别说,还是有点力气的,起码可以达到为我按摩的级别了,我圈着小叔的腰抬起手臂把人抱了起来。
小叔被迫挂在我手臂上,离地的脚扑腾着:“闻时京!你放开我!”
余光中小叔的镜链一直在晃,紫玉雕刻而成的鸢尾花向上开放,衬得小叔的耳朵花心一般,我抱着人走进房间,抬脚把门踢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小叔少见的怒火冲天,脸都气红了,身上浅色的毛衣挣扎间堆了上来,以至于我抱着他转身时一只手就落在了他裸露在外的腰上,细嫩滑腻,我按了下,确定这是皮肉不是嫩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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