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我误会了。
骆可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门,他好像没注意到在白色的餐桌布下还有一个醉醺醺没爬出来的人,大概是因为他那双眼睛只一眨不眨的盯在我身上。
“京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就说了很多时候我完全理解不了骆可,他以为我在和他过家家吗?
“我承认被别人亲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保证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他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模样,脸上有着娇羞的红,“我知道,京哥你心里是有我的。”
我:???
我拉黑了你的手机号,我心里有你?
是我脑子不够用还是这个世界颠了?
我把到嘴边的质问硬生生忍住了,我怕他把这当做我心里有他的证据。
忽然想起小叔说过的那句话:就算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骆可上前一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再过来我可要打人了。
“京哥,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骆可的语气近乎撒娇,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就听“咚”的一声,然后是一声“诶呦”,餐桌都被撞得晃了下。
骆可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了过去。
初齐捂着头摇摇晃晃地从桌椅的空隙中爬了出来,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闻总,你满意吗?”
他向我扑了过来,我闪开并一把抓住了他手臂,但他的身体还是往前晃了下,差点撞到傻眼的骆可。
初齐已经醉到不认人了,打着酒嗝抬起手臂往骆可肩膀上搭:“闻总,要我陪你睡觉吗?我会努力的!”
我:……今天应该陪小叔去看画展的,真是造孽啊。
我清楚看到骆可的脸变得苍白无比,而初齐已经撅着嘴吧向他亲了过去,回过神的骆可一把推开初齐,他红着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下他应该不会再觉得我心里有他了吧。
我把初齐交给了肖秘,心累的回家了,人啊,太优秀也很麻烦。
小叔还没回来,但是小白在家,小猫很黏人从我回来后就一直跟在我后面,我换了身衣服躺在沙发上继续打游戏,小猫就趴到我身上还非要往我脸前凑,所以我打着打着游戏就会出现一个圆咕隆咚的小白脑瓜挡住我的视线。
“小白,老实点。”
“小白,别舔我下巴。”
“小白,拿开你的爪子。”
“小白!你敢咬我!”
我忍无可忍地起身把小猫从我身上提溜了起来:“小白!”
小猫无辜的:“喵喵喵~”
“烦人。”我把小猫放到一边去,在家也没什么意思,点开我们几个的群。
闻时京:【有活人吗?走起?】
周泽川:【我采访下,今天的消费闻公子买单?】
闻时京:【别说废话。】
顾谨言:【没空,在看画展。】
紧接着顾谨言发来了一张照片。
闻时京:【你有病啊!你拍别人小叔!】
顾谨言:【我在拍画。】
刘明义:【走起走起,我这两天要憋死了。】
闻时京:【老地方。】
闻时京:【顾狗你离我小叔远点。暗杀.jpg】
闻时京:【顾狗你给我盯着点,别让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我小叔。】
吴沛:【顾狗你替我和小叔说一声,他那个大侄子好像有那个大病。】
我穿了件黑色高领薄杉,外面搭了件西服外套,从满满一玻璃柜的装饰品里拿出个狼头蓝钻的胸针,又从数百块手表里挑了一块比较年轻时尚的。
之前把小叔送我的生日礼物送出去那件事,我真得有话要说,我所有穿得用得都是小叔一手准备的,我们俩共用一个衣帽间,这么多东西我是真得记不住,而那块手表是我17那年生日小叔送我的,太久远了……
我在落地镜前看了看,好帅一男的。
*
海潮生是京城最地道的老饭馆,一代传一代,老板说他家祖上是宫里的御厨。
味道的确好,最少要提前半个月才能预约到地方。
但是我们不用,他家最顶上的那个包间我们常年订着,甭管我们来不来,反正一天就是五千块。
钱嘛,不就是用来花的。
我到的时候周泽川和吴沛已经到了,大家都人模狗样的。
周泽川脱下他教授的白大褂,叼着烟:“赌一把,猜一下这次刘明义叫不叫骆可过来?”
吴沛满手的戒指在桌子上敲出声响:“我赌会叫,就赌viss新出的那款摩托。”
俩人看向我。
我:“我赌不叫。”
周泽川表示不信:“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有点看烦了,刘狗也是有病,非得每次都叫他。”
和刘明义不一样,周泽川他们几个并不热衷戏耍骆可,只最开始的时候觉得有趣的打趣过那么几句,激着骆可喝了几杯酒,后来还在刘明义和那些狐朋狗友更过分时制止过。
大家的人生精彩,各有追求的忙碌着,并不需要靠戏弄别人这种低级的方式取乐。
吴沛:“我tm都怀疑是不是刘狗喜欢骆可了,才……”
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停下了,吴沛真想给自己这嘴一巴掌,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吴沛看向我:“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当真。”
周泽川递给了他一根烟:“快把嘴堵上。”
兄弟朋友就是这样,骆可追着我跑,大家就已经把他划分为我的东西,即使我不要,他们也不该惦记,这是兄弟间的基本原则,而吴沛刚才说得话会打破这个原则,打破原则就会带来分裂和敌对。
我向周泽川抬了下下巴,他丢了根烟过来。
我把烟点着:“我不会再让刘明义叫骆可过来,游戏该结束了。”
周泽川两人看向我,点了点头。
周泽川忽然感慨:“你这人就是不够狠,不然也不至于被纠缠这么久。”
吴沛:“闻大善人~赏我点~”
我咬着烟笑:“赏你一巴掌要不要?”
包间门打开,刘明义说着“来晚了,来晚了。”走了进来。
我转头,吸烟的动作慢了一瞬,和刘明义一起来的还有秦肆意。
包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刘明义好似全无察觉:“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寰宇集团的秦总秦肆意,刚从国外回来不久。”
我压下眼睫,饶有趣味的瞧着刘明义,他对我一阵挤眉弄眼。
秦肆意:“打扰了。”
周泽川两人等着我的表态,包间里一时变得很安静,我慢条斯理地抽着烟,另一只搭在桌上的手一下下转动着火机,砸在桌子上,一声声风雨欲来的响。
秦肆意从容地坐在了我对面。
刘明义:“时京,秦哥一直说他想认识认识你,机会难得啊。”
我听到秦哥那俩字笑了出来,他叫得出口,我都听不下去。
秦肆意丝毫没有敌众他寡的自觉,狭长的眸子透着自信和沉稳,开门见山:“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说,希望你可以不要再纠缠骆可。”
我转动火机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他。
刘明义瞄了眼门口,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骆可怎么还没到?
秦肆意不屑的打量着我:“你配不上他。”
周泽川:“笑话!闻时京能配他十个来回还拐个弯!”
吴沛:“你算老几啊你,轮得到你在这儿bb。”
秦肆意面色不变,阴狠的眼睛看向身前桌上的烟灰缸,突然动手,拿起烟灰缸就向周泽川吴沛两人那边砸了过去。
“操!”
我利落跳上桌子,居高临下,甩起腿就向他踹了过去。
秦肆意想要躲开又飞快看了眼门口,而后他居然不动了。
我这一脚一点没收力,踹得结实,秦肆意连人带椅子都滚了好几圈。
“京哥!”
骆可出现在门口大喊。
我从桌子上跳下去,气势汹汹向秦肆意走去,在我面前动手,老子TM泰拳夺过冠军的!
刘明义拦住我:“时京,你冷静,别……”
我转头,把嘴里还没烧完的烟吐到了他脸上,冷冷道:“你现在最好闭上嘴。”
第13章
刘明义脸色瞬变,愤怒错愕和一丝不安,嘴巴开合着一时间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是初中那年和家人一起搬到这个城市的,在一次宴会上他走错了房间,推开门就瞧见3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一人捧着个手机,桌上还放着酒。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一双长腿随意地搭在桌子上,身体舒适地靠着沙发背倚,听到自己开门的动静后脑袋懒懒的向后仰去,额前乌黑的碎发也跟着倒了下去,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男孩眉眼凌厉笼罩着一股阴郁之色,仿佛是用墨水画出的眼珠一点点转向他。
他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对方眉梢一挑:“会打游戏吗?”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时候闻时京的父亲刚去世不久,他就这样和他们成为了朋友,好兄弟。
这些年他们几个吵过闹过但从没撕破过脸,即使闻时京生意越做越大也没和他们摆过架子,疏远过,可刚刚闻时京的眼神让他心冷,他开始恐慌,他好像做错了……
我推开刘明义来到秦肆意身前,对方错开我向门口的方向看去,所以搞这一出是想在骆可面前扮可怜。
我扯住一抹不屑的笑,追人追到这个份上,不如投胎去重开。
我毫不犹豫地抬脚向秦肆意踹去,这出苦肉戏我陪你演。
反正挨打的不是我。
我这一脚带着劲风,秦肆意有些没底的看向我,他在挣扎和犹豫要不要赌。
但是不好意思,现在选择权在我手里,我选择——干死你。
“呃……”
秦肆意闷哼一声,脸瞬间变成猪肝色,青筋如同蚯蚓般在脸上凸起。
他那条倒下时支起的腿被我一脚踹平,仿佛都听见了他胯骨撕裂的声响,我没停下又是一脚,把人踢得翻滚了一圈,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周泽川揉着被烟灰缸打到的手臂,着急的喊了我一声:“时京,别打了!”
吴沛扒拉着碍事的椅子向我跑了过来。
刘明义则在瞧着跑过来的骆可。
包间里没有监控,在场的都是我的朋友,我暴虐的又是一脚踢了过去,除了出气外,也算是为小黑报仇了。
“京哥!不要!”骆可喊着扑到了秦肆意身上的同时,我的脚已经踹了下去,结结实实落在了骆可腰侧,就听他惨叫了一声,趴在秦肆意身上止不住地抖着。
秦肆意:“骆可!”
刘明义:“骆可!”
秦肆意这下不装了,从地上坐了起来抱住疼到蜷缩成一团的骆可,视线慌张地转动着看向骆可捂着腰的手。
刘明义则一下撞开了我,蹲到了骆可身前,关切问道:“骆可你没事吧?”
骆可满脸的眼泪和冷汗,他好像全然没看到那两个关心他的人只神色痛苦的看着我。
刘明义回头冲我吼了一嗓子:“你怎么能真得打他!”
我扬眉,瞧着他这幅样子忽然想起吴沛没说完的那半句话。
秦肆意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抱起骆可如同抱起一个易碎的珍宝,语气温柔的仿佛要融化掉:“别怕,我这就带你去看医生,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骆可疼得泪如雨下,脸色惨白。
他说:“京哥,你真得太让我失望了。”
我只觉好笑:“你凭什么?”
刘明义推了我一下:“你别说了!”
秦肆意现在倒是心疼起骆可了,一瘸一拐地抱着他向门口跑去,经过我时咬牙说了句:“这事没完。”
当然没完了,你已经彻彻底底的惹到我了,完不完已经不是由你说的算了。
我无惧:“奉陪到底。”
骆可将脸埋在他秦肆意的怀里,一副不想看我的模样,两人离开了。
刘明义哈巴狗一样颠颠跟在他们身后,直到门口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他的位置应该在哪里。
脚步依依不舍地停下,回过头依旧愤怒的指责我:“时京你这次真得是过了,骆可是什么样的身体,他那么瘦弱怎么能禁得住一脚。”
“你就算再不喜欢他,你一个大男人你也不能对他动手啊。”
“他疼得脸都白了,一直捂着腰没松开,这要有点事他还那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
他叨逼叨的说个不停,嘴巴都说起沫了才察觉到包间内不同寻常的气氛,眼珠不安的晃动着:“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啊?”
周泽川故意:“采访你一下,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骆可了?”
吴沛面带讥讽:“感觉骆可对你来说比时京这个兄弟还重要啊,哈哈,是我的错觉么?”
傻子都看出了。
谁叫刘明义这一波太真情流露了。
他并不想承认:“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不是担心时京下手太狠再出事,那个秦肆意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肯定会借题发挥的。”
他看向我,一脸真挚:“时京,你得提前想好对策啊。”
我和刘明义认识7年了,像我们这样的生活圈子,说实话,有些能够互相信任的,交心的朋友不容易。
哪怕是一起长大,也难免在步入社会后渐行渐远,但我们几个没有。
我从没想过他会算计我。
而且是为了骆可。
“不如你帮我想想我该如何应对?”我拉着椅子坐了下来,重新点了根烟。
吴沛拿出手机给顾谨言发了视频通话,然后把视频对准了我和刘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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