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我准备好了!”
褚白茶眉峰上挑:“嗯。”
可一分钟过去。
宋惊枭下巴都快抵到锁骨,也未能领悟到如何让腺体穴发挥作用,他尴尬地与褚白茶大眼瞪小眼:“……你觉得我成功了吗?”
“……”褚白茶哑然失笑:“你真好玩。”
宋惊枭脸颊臊得绯红:“……我不好玩!”
“港真,怎么发力啊?”
“挺直腰背,肩膀后缩。”褚白茶作出示范:“若还是不行,你就保持这个姿势的同时,用拇指摁压它。”
话音落下,褚白茶温热的指腹也落在宋惊枭的腺体穴位上。
宋惊枭下意识跟着屏住呼吸。
少顷。
褚白茶鼻间仍旧充斥着新鲜的玫瑰酒味,宣告失败:“没效果,还是能闻见。”
他若有所思道:“许是你腺体还未长成的缘故。”
宋惊枭撇撇嘴:“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哈。”
“你先释放信息素,再堵住给我看看。”
“你不信我?”褚白茶没好气地弹他的脑瓜子:“我的信息素你还不能闻,会刺-激催化你的腺体,延长分化期。”
宋惊枭捂住脑袋,哼哼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
“没良心的。”褚白茶从他手里拿走零食:“怀疑我。”
宋惊枭连忙抢回来:“我错了我错了!”
“我这不是第一次当Omega,业务不熟练嘛,合理怀疑一下;但你说的话,我基本都是相信的!”
“这还差不多。”
两人在军部医院持续待下四天后,尉迟修说野妄谷之事已查出原委。
但却没明说,而是听取身边副官的意见,委婉道:“宋惊枭,宋泰河想见你一面。”
“宋太和是谁?”
宋惊枭刚问出口,便迅速反应过来:“是宋家人所为?”
“他是你的父亲都忘了?你当真失忆得彻底。”
尉迟修沉声道:“是宋泰河的儿子宋蔚蓝,他提前勾连虫族领长,通过星舰运送那只触须虫族设下埋伏击杀你,却被虫族钻了空子,买一送两头鳞蛇虫族,想杀光所有历练的学生和我们一百多名军士。”
“该死,宋蔚蓝也太可恶了!”
宋惊枭一拍桌面:“我也没有那傻-叉父亲!宋家人作恶多端,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这回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褚白茶眸子微眯:“看来上次的警告,他完全没听进去。”
尉迟修了然,便不再藏着掖着:“宋泰河和宋蔚蓝现下就在军部牢房里,你要见他们吗?”
“不见,脏我眼睛!”
宋惊枭义愤填膺道:“宋蔚蓝恶行累累,罄竹难书!这次更害得诸多军士和我校多名同学身受重伤,你们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最好判处死刑!”
“至于宋太和,他在背后肯定没少给宋蔚蓝擦屁-股,也不要轻饶!天凉了,宋氏该破产了!”
“就等你这句话。”
尉迟修扶正帽檐,手臂垂下后又拂过腰间的配枪皮套:“从此,第一星区不再有宋家,只有宋惊枭。”
褚白茶霎时掀起眉眼看他,神色晦暗不明。
隐隐带着敌意。
而宋惊枭听完心情大好:“我喜欢这句话!”
“宋家算什么东西!”
没多久,宋泰河经济、法律多重犯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其儿子宋蔚蓝勾结虫族,致使多人重伤被军部判处死刑,以及宋氏破产的消息,纷纷在星网上传开。
无数受过他们迫害的人,见宋氏有此恶报,直呼大快人心!
而知晓宋惊枭是宋氏私生子的人,一时间惊愕不已——果然,宋惊枭攀上尉迟元帅,速度进行反击报复了!
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想,也不敢在星网上发布吐槽关于元帅的事。
两天后,天上飘起大雪,气温急剧降低。
宋惊枭的分化期也终于结束。
他浑身上下被褚白茶全副武装,裹得是密不透风,脖颈后头覆了三层阻隔贴不说,高领毛衣与兔绒围巾更是遮的严严实实。于是,登上打着暖气的悬浮车后,他热得不行。
“我要自燃了。”
宋惊枭拉扯下围巾,用手扇扇风,压低声音道:“白茶,这样会显得很奇怪。”
“确实。”褚白茶任由他解开围巾和恒温棉服。
“包里有我给你买的几件高领毛衣,回校后,不准再穿低领,在纪砚执面前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宋惊枭笑说:“他估计要气死了。”
“对……可以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褚白茶淡淡道:“如果被他发现……切记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嗯!”
甫一回到班级,纪砚执就闻风冲来:“你们这些天去哪了?!”
“我找遍了各大医院,都没找到你俩,真是急死我了!还敢一起拉黑我,是不是想友尽!!”
“闭嘴。”褚白茶喝止他:“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
“你俩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纪砚执用气音道:“别说不是,从元新晚会那天起,这事就处处透着诡异和不对劲!”
“你想太多。”宋惊枭嘁一声:“别疑神疑鬼的,赶紧回去上课吧。”
纪砚执呵呵道:“不见得。”
他忽而倾低身子,凑近宋惊枭的耳边:“惊枭,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你又变了呢?”
“尤其是味道哦。”
“?!!”
宋惊枭想过会被纪砚执发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发现!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第31章 难以启齿
宋惊枭慌忙拢紧围巾, 拽着两端不撒手。
像是这般便能将信息素味道捂住一样。
褚白茶看他心虚得快要自乱阵脚,无奈摇头:“他诈你的。”
“别搭理他。”
“……靠。”宋惊枭立时恼羞成怒,瞪着纪砚执:“几日不见, 我咋还是能闻到你身上一股人渣味儿!”
纪砚执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受伤表情:“惊枭, 我好伤心,你居然认为我是败类?”
“这世上有我这么品学兼优、文甲双全,还对你一片赤诚的人渣吗?”
“那确实没有。”
宋惊枭略有亏心地挠挠脸颊, 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转而想起纪砚执拔-吊无情、床-上-床-下对待白茶是两幅面孔,心底登时冒出一股无名火:“但是!就你这用情不专一的花心校草,还好意思说赤诚!”
“我怎么不专一了?!”纪砚执喊冤叫屈道:“二十年来,我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
“放屁!!!”
宋惊枭见鬼似的, 迅即从座椅上跳起,远离纪砚执:“我警告你,立刻、马上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现在就友尽哈!我认真的!”
话落, 他双手交叠,用力搓搓衣服底下泛起的鸡皮疙瘩:“要死, 我果然对Alpha过敏!”
“……”纪砚执意识到, 此时绝非表白良机,他能屈能伸地说:“那你就当我刚才是放屁吧。”
他矮声又道:“话说回来,我查询过娄秘书的邀请名册, 我觉得元新晚会上分化的顶级Omega, 不是校方所说的受邀名士的子女。”
宋惊枭咳嗽两声坐回座位:“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呢, 专注自己, 少管别人。”
“这么好的苗子,当然要替组织拉拢过来了。”
纪砚执打趣道:“别吃醋, 我不是想泡他。”
“自作多情。”宋惊枭横他一眼,褚白茶倏地插一句:“我已经邀请过了,他嫌组织名字难听,拒绝加入。”
纪砚执微微讶异:“你速度确实比我快。”
宋惊枭撑着下颌,吹声口哨,眼睛左暼右瞟的,四处乱看。
他原话明明是对玫瑰过敏。
褚白茶简直不忍直视他,那额头上差点就写着“快来怀疑我”几个大字了。
好在上课铃声响起,教授走进教室,纪砚执终于不情不愿地回了班级。
“你还是跟原来一样,认为自己是Beta好了。”褚白茶与他交头接耳道。
宋惊枭直摇头:“不行啊,我怕放飞自我之后,忘记做阻隔措施!”
“……”褚白茶头疼地摁压下太阳穴。
“听天由命吧你。”
宋惊枭很是赞同道:“走一步看一步。”
翌日,娄清溪广播通知历练前三名到校长室集合。
“白茶,待会你近距离看到褚校长,就知道你们长得有多像了!”宋惊枭激动道:“他活脱脱的就是你的中年版……唔!”
褚白茶捂住他的嘴:“你类似的话反复念道不下五遍了。”
“再说一次,我就把你的嘴粘起来。”
“唔唔唔……”
宋惊枭抬手发誓,保证会安静下来,褚白茶这才放开他。
校长办公室大门正对的墙上,原是浮夸的装饰画,现今清理干净,被换成十六个大字: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宁静致远,厚德载物。
宋惊枭看完在心里默念。
思及摘除腺体后,他仅剩七八十年可活,也该趁着身体强健时,抓紧搞大事了!
“你们来了。”褚千帆亲自到门口相迎:“快请进来坐。”
娄清溪给三人倒好茶水,又添些水果点心,招呼道:“不必拘束,边吃边聊。”
宋惊枭捏颗没吃过的蓝色果子,啃上一大口,甜的紧,他不由三两口干掉一个。
还想再拿时,被褚白茶制止:“不能多吃,寒性的,容易闹肚子。”
“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
宋惊枭反应过来,他分化期刚结束,医生说不能碰冷水和冰寒性食物,易伤到新生的腺体。
但其实医疗官说的相对委婉。
褚白茶和尉迟修都知晓,更多是因Omega腺体生长时,生-殖腔(永久成-结标记用的,懂的都懂)也同时在发育,那处与腺体相比,脆弱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宋惊枭扫兴地放下,改拿点心吃。
纪砚执将此看在眼里,心头的疑虑越滚越大。
“宋惊枭同学说那几吨晶源石要捐赠给特困贫民,你们二位怎么想?”褚千帆问道。
褚白茶与他对上视线,神情平静得像是看陌生人,完全没有宋惊枭想象中的“大型认亲现场”之感。
宋惊枭失望地叹息。
“按他的想法来。”褚白茶说。
纪砚执点头:“给有需要的人。”
宋惊枭正吃着巧克力蛋糕,咀嚼的动作一顿:“我突然想起来,里头有一颗特别炫酷的黑色晶源石,我想带走,可以吗?”
“当然。”娄清溪说:“就在隔壁房间,我和你一起去找。”
“好嘞!”
褚白茶嘴角勾起,还想着用何种借口暂且支开他呢。
办公室内剩下三人。
褚白茶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堂叔,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嗯,知道。”褚千帆轻笑道:“小赢,你爸妈想你了,改天回去看看他们。”
“暂时没空。”
褚白茶掀起眼帘,不冷不淡地说:“堂叔,给我一张通行身份卡。”
褚千帆道:“你不是有一张么?弄丢了?”
“给惊枭的。”纪砚执抢答道:“惊枭总是莫名其妙地被AI拦下。”
褚千帆遂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卡:“先给他用着吧。”
随后,三人接着秘密商谈,直到外间传来娄清溪刻意拔高的声音:“黑色晶源石本就少之又少,这颗品相更是极好,雕琢出物件来定然美不胜收……”
宋惊枭小心捧着它,抽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我还有其他用处。”
重达五千克的晶源石,通体黢黑,带着莹莹晶光,手碰着还时不时闪烁。
宋惊枭把它搬回宿舍,锁进柜子里,打算周末带它去“美容”。
褚白茶和纪砚执在Beta宿舍外等他,见他出来,褚白茶把通行卡塞进他手心:“以后进出校门就刷它,别让其他人知道。”
“好!”宋惊枭贴身放置着:“白茶,你真好。”
感慨后,他心疼地抱抱褚白茶:“我都不忍心看你羊入虎口了,诶。”
“快松开!”纪砚执用力拆散两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BO授受不清,别瞎抱!”
宋惊枭惊奇道:“你咋的也变古板迂腐了?”
“当初不是还斥责我思想觉悟不高嘛!”
“今时不同往日。”纪砚执理直气壮道:“你不懂。”
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嘁。”宋惊枭懒得同他扯,拽着褚白茶就往教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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