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拿通知书的事情，王荔手一挥，正式将这群猴崽子放了。
“哇哦——放假啦！”
“毕业啦！”
“解放啦！”
不知道是谁一扬手，直接把做完的试卷从五楼阳台上扔了下去，纷纷扬扬，像雪花一样撒落下去。
何修鸿气的不行，赶紧从一楼往楼上跑，边跑还边喊：“谁乱扔试卷了！胆子肥了啊！毕业了就能随意乱扔试卷了？！”
好多高二高一的都跑出来看热闹，一时间场面哄乱，笑闹声不断，趴在阳台上的人看着楼上不断撒下来的雪白的卷子，惊叹又羡慕。
夏杭他们就是在这片雪花一样的背景下离开教学楼的，身后落下一地试卷，雪一样多，其实都是他们曾经努力的骄傲，洒下来，是一种宣泄，也是一种证明。
“哈哈哈，你们走得快，没看到，何修鸿脸都气绿了，”庄飞俊笑得不行，“等他跑上楼，早没人儿了，他还得想办法去打扫，哎哟笑死我了。”
宋嘉晨看他都快笑岔气了，拍了一下他的背。
还是那家最受欢迎的火锅店，这次来的还有刚才一起追何修鸿的几个男生，都一起打过球，挨过罚，也都算熟，一帮人坐了一个大圆桌，热热闹闹。
“不瞒大家，我走的时候也扔了一张。”其中一个男生说。
“我靠，真的啊，我也扔了几张下去，太他妈爽了。”
“我也是啊，好不容易解放了，不得更放肆一点？就是不知道何主任会不会把名字找出来？”
“怕什么，”戴文磊道，“扔的人那么多，他还能一个个抓回去批评，更何况，我们都毕业了。”
尚冠喃喃：“是啊，我们毕业了……”
三个字，让在座所有人心底都涌起一阵激动又难言的情绪，或许很多年后他们想起会感慨、怀念，但现在他们就是觉得一个字“爽！”
“靠靠靠，必须得来一杯啊！”
众人举杯，玻璃杯撞在一起，重重的，酒液洒进滚烫的红锅里，又灌进喉咙，畅快淋漓。
大家一番自爆，才知道都扔了试卷，就连夏杭都顺手扔了两张最讨厌的数学卷。
有男生看了姜漠一眼：“学神扔没扔啊？”
姜漠一直没怎么说话，大家也都习惯了，好些男生就跟姜漠不太熟，一个是因为姜漠从来不受批评，打球也只是夏杭在的时候他会上场，还有一个，人家是学神，哪能跟他们玩到一块去。
姜漠勾了勾唇：“扔了。”
“靠啊，听见没，学神都扔了，怕个锤子，喝。”
夏杭趁大家都没注意这边，靠近姜漠：“你真扔了啊？”
姜漠垂眼看他。
喝了几杯酒，夏杭脸颊泛起红晕，但看样子是没醉。
“嗯。”
夏杭惊讶，“牛逼，不过，你扔的啥？我还挺好奇的。”
姜漠道：“你的。”
夏杭愣了一下，瞪大眼：“靠，你扔我的？这什么鬼操作。”
姜漠唇角弯起：“你忘了，我跟它们有仇。”
看夏杭满眼困惑，姜漠不得不靠近他，小声道：“你之前做题抓狂，说不让我亲了。”
夏杭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脸更红了。
确实之前有天晚上，上自习的时候那套试卷没做出来，后面回宿舍开小灶还是没做出来，姜漠洗完澡出来想亲他，夏杭头一次拒绝了他。
当时看姜漠没表现出来，没想到……
夏杭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记仇。”
吃完火锅以后，一行人又去了ktv，把考完以后的心情全都发泄了出来，整个包厢鬼哭狼嚎的，还有人玩塞子喝酒。
夏杭也被拉去玩了半个小时，等姜漠上完洗手间回来，发现他已经战败，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姜漠走过去，旁边的女生立刻站起身让他。
“谢谢。”姜漠在夏杭身旁坐下。
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醉了？”
“唔……”夏杭应了一声。
手下的皮肤滚烫，显然是喝的不少，包厢里灯光忽明忽暗，光点似有若无照在男生脸上，眼睫乖巧地垂着，落下一片阴影，鼻梁秀挺，唇微微张着，露出一点红色的舌尖。
姜漠眼底眸色一暗。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把剩下的冰水灌入喉中。
问庄飞俊他们：“你们还要玩多久。”
庄飞俊还在摇骰子，闻言回头：“还早呢，怎么了学神？”
姜漠：“夏杭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靠，还真醉了？”庄飞俊本来想伸手去探探，被姜漠用眼神拦了下来，他笑笑：“行吧，夏杭酒量本来就不好，那你们就先走吧，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
庄飞俊话还没说完，就见姜漠直接一只手把夏杭从沙发上捞起来，单手搂着他的腰。
庄飞俊继续摇骰子：“……那拜拜。”
回去的路上夏杭就醒过来了，只是人还不太清醒，他懒洋洋地扒着姜漠的肩膀，脑袋直往人家肩窝里钻：“姜漠……我们要回家嗝……了啊。”
姜漠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安静一点：“嗯，回我家。”
夏杭突然坐直身体，脸上红彤彤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点了点他的胸口：“你想做什么……姜漠……你要带我回你家做什么啊……”
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一眼。
姜漠回视一眼。
司机心惊，立刻回神，这孩子看着也刚成年，眼神还怪压迫人的。
从下了车开始，夏杭就一直闹，姜漠被他闹得不行，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夏杭才总算是听话了。
到了家，姜漠把他放在沙发上，去给他倒水，刚一转身，就感觉一个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夏杭在他脖子里轻轻呼吸，灼热的气息拂在耳边。
握着杯子的手不禁一顿，姜漠转头，按住夏杭的额头：“喝水。”
夏杭乖乖喝了水，吞咽不及，水顺着嘴角滑落下来，沿着下巴、漂亮的锁骨，没进衣领里。
今天夏杭穿了一件白T恤，料子轻薄，沾水即湿，这会儿胸口湿了一大片。
夏杭觉得不舒服，把衣领扯得更开了，露出胸前的一片白皙皮肤。
姜漠眸色渐深，抓住夏杭的手：“别闹。”
夏杭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漂亮的手，轻声道：“姜漠……你的手好漂亮啊……”
他抬眸，浅色的眸子清透明亮：“你长得也好看……我好喜欢你啊……”
姜漠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杭就极为霸道地凑上前，亲吻过去。
姜漠揽着他的腰，被啃得心里发痒，索性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鞋掉落在床边，白T恤也扔在了床下，室内呼吸声渐重。
姜漠压在夏杭身上，垂眸打量他。
夏杭的脸已经没那么红了，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他抓住姜漠的胸口，眉眼弯起，“怎么不继续了？”
“酒醒了？”
夏杭轻声：“嗯……其实路上就醒得差不多了，看你忍不忍得住——唔。”
姜漠咬了他一下，伏在他耳边：“夏杭，毕业快乐，还有，今晚我不会再放过你了。”
“毕业快乐。”夏杭伸出两臂，懒洋洋地挂在姜漠脖子里，“那就别放过我。”
第二天，夏杭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让你们别回来还真不回来了？”骆叶莲好笑，“醒了没，醒了就回来吃饭。”
挂了电话，夏杭打了个哈欠，正准备钻回刚才那个温暖的怀抱继续补觉，就对上姜漠黑沉沉的眸子。
夏杭一笑：“早安。”
姜漠将人圈进怀里：“早安，我听到你跟奶奶说话了，你这么说，她会想歪的。”
夏杭往姜漠肩膀上咬了一口：“想歪就想歪吧，以后你给我做早饭。”
姜漠捏了捏他鼓鼓的腮帮子：“好。”
“做一辈子吗？”
“嗯。”
夏日正晴，屋内洒满阳光，他们相拥着，搂紧了彼此。
窗外一只柴犬在花园里欢快地奔跑，不时转过头，冲窗户口犬吠两声。
梦里都好像还能听见，美好的声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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