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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杭一笑：“哦，就是太挤了。”
姜漠欲言又止。你也知道这么挤，还等我。
一大群人从楼道口挤出来，像是喷出来的，脱离了拥挤的人群，夏杭才感觉自己手臂有些紧，他低头，看到属于姜漠的那双漂亮的手正抓着自己。
原来他一直抓着自己啊，难怪挤不散。
姜漠松开手：“刚才人太多了。”
夏杭扬了扬唇角：“嗯。”
“喂，姜漠，夏杭。”宋嘉晨这才被挤出来，跑过来说：“你俩怎么走到一起了？”
“偶遇。”
“偶遇。”
宋嘉晨看着两人，笑迷了眼，抱起手臂，故意拖长声音：“哦……默契啊。”
庄飞俊眼看着夏杭和1班的两个人一起走过来，他们离开后，庄飞俊问夏杭：“你怎么和1班的这么熟了？高个那个我知道，是姜漠吧，另一个是他朋友？”
“嗯，宋嘉晨。”夏杭疑惑，“你怎么认识姜漠？”
“靠，人家可是级草，我能不认识嘛，你不知道咱们学校有多少人追他。”庄飞俊撞了撞他，“不对，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和他们认识的？”
夏杭抿了抿唇，朝姜漠的方向看过去，姜漠是级草的事他好像记得一点，只是因为当初大半心思都花在追陆景威上了，其他人和事也就没那么注意。
“周末的时候，他们俩帮了我一个忙。”夏杭说着站到了队伍最末尾。
庄飞俊跟着站过去，他比夏杭矮一点，站在夏杭前面，转头问：“说起周末，你不是和陆景威他们去农家乐了吗？也没听你说，怎么样啊？”
夏杭双手插兜，“什么怎么样？”
庄飞俊坏笑：“就是，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夏杭盯着庄飞俊看了一会儿，突然喊他名字：“庄飞俊。”
庄飞俊笑容一顿，莫名有点慌，“靠，你突然叫我名字干嘛，还有，你别这么看我，我慌。”
夏杭道：“我不喜欢陆景威那个傻逼了，所以，以后也别再跟我提他。”
庄飞俊一直以为夏杭是不会生气，也不会情绪低落的人，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笑，让人觉得他好像没什么烦恼，哪怕在追陆景威的过程中，也总是展现出追求者难有的高昂情绪。
但就在刚才，夏杭说出“我不喜欢陆景威那个傻逼的时候”，庄飞俊好像看到夏杭周深的光彩消失了，弥漫出一股黑气。
靠，怎么刚过了一个周末，夏杭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啊。
3月的清晨还有一些冷，冷心冷骨的冷，但放眼望去，整个操场也没几个学生是穿了羽绒服的，都要风度不要温度。
夏杭只穿了一件黄色卫衣，校服拉链拉开，手踹在兜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校长讲话。
庄飞俊还时不时转头跟他说话，夏杭刚想提醒他别说了，班主任就走到他们身边，“庄飞俊！你是不是没听到我上次班会说了什么？咱们班都在大会上被点了几次名了？你是不是嫌我活太长？”
班主任陈燕是个新老师，刚从研究生毕业没多久，上学期开家长会都把自己开哭了，班上大部分男生不敢惹她也是怕他哭。
果然庄飞俊立刻把头转过去：“我错了燕姐。”
陈燕转头看向夏杭：“夏杭，你……算了，你还是好好听吧。”
夏杭转头灿烂一笑：“好的燕姐。”
陈燕前脚刚一走，庄飞俊就转过来跟他说话：“你说为啥燕姐每次对你就这么包容？”
夏杭：“你说呢？”
“靠，”庄飞俊不服气，“我成绩比你也差不到哪里去吧，怎么我在她眼里就是妥妥的学渣，你就不是了？”
夏杭微笑：“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打架，不说脏话，也不惹老师们生气了。”
庄飞俊：“……”
“还有。”夏杭道。
庄飞俊：“嗯？”
夏杭笑：“我比你帅。”
庄飞俊：“草。”
校长在上面激情讲说，因为是刚开学，学生们都比较安分，所以例行的国旗下检讨也没人，反而是优秀学生国旗下讲话占用了一点时间。
今天讲话的学生还是1班的，好像是他们班班长，一头自来卷，声音温柔动听，下面男生如狼似虎地看着她。
夏杭没什么兴趣，一边神游一边听完了讲话，之后就是庄严的升旗仪式，行注目礼的时候整个大方队的脑袋都要朝着一个方向而动，其中不免有几个窃窃私语不跟大部队节奏走的，就显得很扎眼。
政教处主任何修鸿直接抄起话筒，刺耳的鸣响划破天际，直冲耳膜，何修鸿声音如雷贯耳：“那是哪些班的小兔崽子，不知道升旗仪式要行注目礼？谁把你脑袋捆住了吗？给我拧过来！”
何修鸿的威望还是很大的，一时间方队整整齐齐，无一人例外。
夏杭难得的没有双手插兜，认认真真听完国歌，主持人说完“礼毕”，就到了最后环节，德育主任宣布各班上周表现。
因为站在队伍最末尾，夏杭听到陈燕和隔壁班班主任聊天，听得很清楚：“这次班级流动之星又是颁发给1班4班吧，唉，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得一次。”
隔壁班班主任笑着说：“你也就是刚来，还不习惯，我们早就不抱希望了，除非把班上几个毛头小子拔了。”
陈燕：“说起来，说不定很快就有机会了。”
隔壁班班主任：“你是说，分文理一事？”
夏杭正听得起劲，突然话筒又到了何修鸿手里，熟悉的鸣响，下面一片哀嚎。
何修鸿拍了拍话筒：“嚎什么嚎，周一早上就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晨会还没结束呢，怎么，脚底下都装了风火轮，这就想跑了？”
四下一片安静。
何修鸿例行镇完场子，转头冲站在台阶等待的年轻女老师春风一笑：“杜老师，你来吧。”
庄飞俊“嘁”了一声，微微转头：“瞅见没，我就说老鸿铁定是在追杜老师，瞧那脸都快笑烂了，真辣眼睛。”
比起这个，夏杭倒是更关心杜老师会说什么。
第七章 算什么
杜婧是教务处的老师，平时考试分班什么的都是她在负责，身后两位老师也止住了话题，难道真是分科的事？
杜婧是一中公认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最重要的是她教英语人还幽默风趣，只要上过她课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杜婧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我知道大家在寒风中站了一早上肯定是有点冷对吧，但接下来我讲的事很重要，也是你们最关心的分科问题。”
四下一片哗然。
“大家都知道，我们一中高二开始分科是传统，开学分科考试的成绩也已经出来了，”杜婧看了看下面的学生，“是不是都很紧张，放心，待会儿回班上就可以知道成绩了。”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大家在分科考试之前就已经填写了分科志愿，待会儿拿到成绩以后你们可以进行一次改动，回家和家人也商量一下，明天把结果交上来，明天傍晚，会进行分班。”
杜婧说完就下去了，下面的同学们才是彻底炸开锅了。
“天啦，这么快成绩就出来了，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周三了。”
“可不是嘛，完了完了，我感觉我有点悬。”
“想进1班和4班是不是得前50名啊。”
下面嘈杂一片，连主持人宣布晨会结束都没听见，各班班主任让学生别讨论了，先回教室。
陈燕走在队伍末尾，喊道：“夏杭，你留一下。”
庄飞俊拍了拍夏杭的肩，“兄弟，我先去打探消息，教室等你。”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陈燕才道：“夏杭，我记得，你志愿填的是理科吧？”
夏杭点头：“是的，怎么了燕姐？”
该不会是他这次考砸了，陈燕准备批评他了吧。
陈燕一笑：“没事，你文科虽然差，但理科一向很好，我就是向你确定一下，以后去了其他班，有任何问题，也还是可以回15班向我和其他几位老师请教，知道吧？”
夏杭点头：“好，谢谢燕姐。”
陈燕虽然年轻，但每次讲题都很细致，原本夏杭语文最差，她偏偏让夏杭当课代表，可能就是为了让他提升语文。
不得不说，这招对夏杭确实有效。
他还记得，前一世自己能顺利进入1班，正是因为语文进步最大，想到马上就可以和姜漠一个班了，夏杭被冻了一早上的心情终于美妙起来。
“燕姐，”夏杭真诚感谢道，“谢谢您。”
和陈燕谈完话，操场同学散得也差不多了，陆景威他们班集体被留下，最后才走，他同学一眼就看到了夏杭，拍了拍陆景威的肩：“诶，陆景威，那不是追你的夏杭吗？”
陆景威看过去，果然是夏杭，他刚跟老师说完话，正准备回教室。
陆景威想到这几天夏杭的态度，沉着脸走过去：“夏杭。”
夏杭停下脚，回过头一见是陆景威，心情瞬间变得不好了。
陆景威眼中带着怒气，“你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接我电话？”
夏杭冷哼一声，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
“你……”陆景威脸上的表情好像一下子裂开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僵了几分，“你说什么？”
“两天不见，你就聋了？”夏杭毫不客气讽刺道。
“夏杭！”陆景威气得脸都在发抖，“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就因为我把你丢下了？”
夏杭冷笑：“你想太多了，让我生气？你还不配，你也——”夏杭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整个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姜漠。”
陆景威眼看着夏杭从他身边擦过，朝另外两个男生跑去。
同学见陆景威脸沉如水，犹豫道：“这夏杭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诶，陆景威，你说你把他丢下又是怎么回事？”
陆景威转头：“关你屁事。”
同学：“……”
其实姜漠和宋嘉晨一早就看到陆景威在和夏杭说话，宋嘉晨还问姜漠要不要和夏杭打个招呼，没想到姜漠直接绕开夏杭他们，从主席台那边走了。
宋嘉晨不理解：“你现在可是认识夏杭了，打个招呼怎么了？”
姜漠径直朝前走，没搭理宋嘉晨。
宋嘉晨气道：“行吧，不去就不去，冻死你得了。”
“姜漠。”宋嘉晨刚说完，夏杭的声音就传来了。
姜漠脚步一顿。
宋嘉晨：“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不找夏杭，人家主动来找你来了。”
夏杭走近，同他们一起回教学楼，“你们班也被留下了？”
宋嘉晨道：“没有，老王找姜漠，我就等了他一会儿。”
“哦，”夏杭看向姜漠，“也是为分科的事情吗？”
姜漠这才看向夏杭，“嗯。”
夏杭：“？”
这就没了？
夏杭看了宋嘉晨一眼，宋嘉晨撞了姜漠一下，“喂，人家都问你了，好歹多说两句呗。”
夏杭有些窘迫：“也不是，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哈哈哈。”
少年人尴尬的笑声，被广播里响起的上课铃声遮住了。
“得快点了，上课了。”宋嘉晨加快脚步。
15班在楼下，1班在楼上，他们在楼道分别的时候，姜漠突然开口了：“不全是分科的事。”
夏杭脚步一顿，疑惑：“嗯？”
宋嘉晨急得不行，下节是老王的课，他可不想进去就罚站，“你说啥呢姜漠？”
姜漠没看宋嘉晨的，对夏杭说：“还有竞赛的事，学期中有个英语竞赛，老王替杜老师来跟我说，让我一定要参加。”
夏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姜漠是在回答自己刚才问的问题，他有些好笑，“好，我知道了。”
上楼后，宋嘉晨还是忍不住吐槽姜漠：“我说你人这么帅，追你的人也不少，情书也收过无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怎么面对喜欢的人就跟个傻子一样，这算什么，为了给你喜欢的人解释一通，咱俩待会儿集体罚站？”
姜漠懒得跟他扯：“没看过。”
宋嘉晨：“？”
“情书，没看过。”姜漠瞥他一眼，跨进教室门。
宋嘉晨：“……我特么……”
“宋嘉晨！你还不进来是打算下课了再进来吗？！”果然，王荔已经站在讲台边了，脸上架着一副紫框眼镜儿，神情严肃，一副张口就要喷人的模样。
“我草。”宋嘉晨暗骂一声，低头跨进教室门，“我错了，王老师。”
之所以叫王荔老王，也是因为这女人太可怕了，跟杜婧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任1班有再多学霸，也依旧怕她怕得要死，属于闻风色胆一类。
王荔狠狠瞪了宋嘉晨一眼，也许是看在姜漠也是打完铃以后才进教室的，竟然大发慈悲的没有叫他去罚站。
第八章 朋友圈
比起1班还没上课就坐的整整齐齐端端正正的氛围，楼下15班里面这会儿都预备铃了，才进来一半，还有零零散散边聊天边往里走的。
再看教室里面，闹哄哄一片，不是聚堆聊天的，就是偷摸着玩儿手机的，一点没即将上课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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