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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夏杭把温度计拿出来，甩了甩夹在腋下，然后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姜漠去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递给夏杭，“喝点吧，你嘴唇太干了。”
“啊？是吗。”夏杭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接过水喝了一小口就不喝了。
“再喝点。”姜漠看着他。
对上姜漠的视线我，夏杭只好低头就着纸杯把水喝完了。
时间一到，校医拿过体温计看了一眼，“38.5，再烧下去就该去医院挂水了，虽然你现在也可以去——”
“不不不，”夏杭忙道：“挂水就不必了，医生，你给我拿点退烧药吧。”
“也行，”校医拿了药给他：“这里是退烧药，先吃一颗，记得多休息，下午再看情况。”
“好的，谢谢医生。”在医生面前，夏杭显得格外听话。
“记得多喝水，你们这些孩子，都不喜欢喝水，非得到生病了才知道。”
“好。”夏杭窘迫，他确实不喜欢喝水来着，总觉得白水不好喝，也总是记不到。
回教室后，正好在上历史课，夏杭脑袋昏昏沉沉，一直打瞌睡，最后直接趴在了课桌上，耳边老师念经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历史老师走过来，“他怎么了？”
姜漠道：“他发烧了，刚去医务室拿了药回来。”
历史老师皱眉：“发烧了怎么不回宿舍休息？”
姜漠道：“等下课我就送他回宿舍。”
历史老师转身回讲台，身后哗啦一声，他回头，见姜漠竟然把窗边的窗帘拉上了。
前桌转头，给姜漠竖了个大拇指：“姜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体贴呢？”
姜漠抬眼看他：“话多。”
前桌缩了缩脖子，又转了回去。
夏杭像是被姜漠拉起来的窗帘围成了一个小世界，可以安静地休息不受打扰，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夏杭，醒醒。”姜漠拍了拍他。
夏杭睁开眼，有些迷糊：“嗯……怎么了？上课了吗？”
“已经下课了。”姜漠说。
“啊？”夏杭直接被吓醒了，“刚才是历史课？我竟然睡着了，历史老师是不是脸都黑了……”
“没事，我跟他说你生病了，”姜漠站起来，把夏杭的书包单肩挎上，“走吧。”
夏杭一脸懵：“走去哪？”
“送你回宿舍休息，今天上午我帮你请假了，等烧退了再来教室。”
睡了一觉，又吃了药，夏杭的头总算没那么晕了，他走在后面，姜漠走在前面。
夏杭看了一眼姜漠的背影，开口：“姜漠……”
“不行。”姜漠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夏杭快走两步跟上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不是不爱学习吗？现在生病了，正好回去休息。”姜漠道。
“靠，你这么说显得我多开心生病了似的。”夏杭想起自己昨天自我介绍的时候，看来他说的话都被姜漠给听进去了。
姜漠转头，“今天的学习内容我会发消息给你，书和练习册都给你带上了，你睡醒了可以自己学习，等我回来再给你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好吧。”
其实到了宿舍，夏杭也没睡多久，醒来的时候凉了一下体温，差不多已经退烧了。
但姜漠说给他请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不过也没让他闲着，下午吃过饭以后，又给他带了一堆卷子回来，他也就是换了个地方上自习。
晚自习姜漠回来，又摸黑给他讲了不少题，看着台灯下姜漠认真的神情，夏杭都有些恍惚。
姜漠真的是从大学才开始喜欢自己的吗？
姜漠转头：“怎么了？”
“啊？”夏杭反应过来，“我就是……有点渴了。”
“那先休息一会儿吧。”姜漠站起身，也去倒了杯水喝。
夏杭瞄了一眼闹钟，都已经快12点了，这会儿整栋宿舍楼都十分安静，连宿管阿姨可能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当然，也不排除藏被窝底下打游戏的，比如庄飞俊。
-夏杭，听说你生病了？咋回事啊？
-还知道关心我呢，这是游戏中场休息了？
-去你的，我今天就往你们1班跑了好几趟，最后还是姜漠跟我说你今天不来上课了，我还想来宿舍看你来着，他说你要休息，让我明天去班上找你
夏杭瞄了一眼姜漠，他这是怕庄飞俊打扰到我休息？
姜漠走过来，“在聊天？先把剩下半张试卷做了吧。”
夏杭摊开手机界面，指着上面的时间，“姜漠，都快12点了。”
“嗯，我们抓紧时间吧。”姜漠顺便把给他接的水也端过来，放下后拿起笔瞬间就进入了讲师的状态。
靠，什么怕庄飞俊打扰他休息，分明是怕庄飞俊打扰他做作业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漠才是害怕他调座位的那一个呢。
最后还是讲到了12点半，夏杭踩着床梯上去的时候脑子里转动的全都是数学公式。
“姜漠，我就想问你一句。”夏杭在床上躺下，又扒着床栏把脑袋伸下去看姜漠。
“你说。”姜漠也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
“你是不是觉得12点半还早啊。”
“嗯，不算晚，”姜漠道，“考试前，复习到两点是常有的事。”
我打游戏打到两点也是常有的事啊。
夏杭翻了个身躺回到床上，怨念了半天，算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要不看一下庄飞俊还在线没有？丝毫没觉得打脸的夏杭刚摸到手机。
“不早了，你刚好，快点睡。”姜漠突然出声，吓得夏杭手一下缩回了被窝里。
这人该不会在我床头装了个摄像头吧。
“哦。”
第二十章 都哭了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夏杭已经适应了新的班级和宿舍生活，只是中途陆景威又来找过他两次，每次都冷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八百万，夏杭也懒得跟他废话，见他吐不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这周五上午，班会课上王荔宣布了一件事，再有两周就是春季篮球运动会了，王荔破天荒在课外活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两句。
“这可能是你们高中生涯里最后一次篮球赛了，我不问名次，大家畅快地打一场就好。”
说完后，王荔扫了一眼下面，见学生们一个个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怎么，想直接弃权啊。”王荔问。
“也不是不可以，”班上的活跃分子发言，“王老师，就算您问名次我们1班也比不过其他班级吧。”
“咳……”王荔轻咳一声，“别还没开始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总之这次篮球赛，你们全力以赴，不要给自己高中生涯留遗憾，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劝解。”
可能是王荔的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有人问：“王老师，咱们班还先跟4班比吗？”
王荔摇头：“这次比赛轮次抽签决定，体委下来把人找好，然后等上面通知了就去抽签。”
体委可能是班上唯一斗志满满的一个了，刚下课就开始拿着名单到处问人，所到之处，无一收获。
“靠，你们可不能这样子啊，没听王老师说吗，不要给自己的青春留遗憾啊。”体委戴文磊吼道。
终于有人好心回了一句：“我说戴文磊，你有空在这里找人，还不如想办法抓阄来的快，反正没人愿意参加。”
夏杭对1班这样的氛围还是有些不习惯，虽说为了学习吧，但好像压抑过头，一点学生气都没了。
他转头问姜漠：“为什么大家这么排斥篮球赛啊。”
姜漠头也不回，继续做题：“因为每次都垫底。”
夏杭：“……”
“我看体委打篮球挺厉害的啊，怎么结果这么不尽人意吗？”
姜漠道：“他也不可能一个人带一个队，以前班上愿意或者说被他抓去的，都是不怎么喜欢运动的，初赛就淘汰了。”
夏杭问：“那你呢？怎么不去。”
姜漠看了夏杭一会儿，然后道：“没人叫过我。”
夏杭：“？？”
这口气，怎么听着还是愿意去的意思？
夏杭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去？那我——”
夏杭刚把手举起来，姜漠就把他手给按下去，姜漠看着他：“你想去？”
“啊？”夏杭犹豫，就他那水平……上去也是拖后腿的吧。
姜漠：“那就别管，做题。”
“哦。”夏杭低下头看卷子。
戴文磊还在那苦口婆心，有人偷偷给他出主意：“体委，反正都最后一次了，你要不去问问姜漠呗。”
戴文磊犹豫：“可是……”
旁边女生一下兴奋了：“对啊对啊，去问问姜漠呗，我初中和他一个学校，见过他打篮球，超帅的说。”
戴文磊想了一下：“行吧，那我就试试吧，不过我可不保证啊。”
中午在食堂吃饭，庄飞俊照例跟着夏杭他们一块儿，“喂，你们老师说了吗，篮球赛的事情。”
宋嘉晨看他一眼：“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夏杭戳了戳碗里的苦瓜：“因为他是个篮球痴。”
“靠，夏杭，你说谁篮球痴呢，”庄飞俊不满，又道：“说真的，晨哥你打篮球应该不赖吧，还有姜漠，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在场上碰一碰，要不咱待会儿就去打一场？我来叫人。”
宋嘉晨吃完了往椅背上一靠：“我对篮球兴趣不高，还不如回去刷论坛，至于姜漠，你还不如叫夏杭去得了。”
“怎么了？”庄飞俊不解，又看了一眼夏杭：“得了吧，夏杭那水平，我都心疼他跑全场拿不到一颗球，说起夏杭打球，笑死我了，那次——”
“庄飞俊！”夏杭转头瞪他，“你是不是活腻了？”
宋嘉晨还挺感兴趣：“别那么小气嘛，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庄飞俊，说来听听？”
庄飞俊避开夏杭的眼神，笑着说：“有一次我们15班的聚一块儿打球，实在没人了，我就让夏杭顶一下，结果你知道吗……哈哈哈，这家伙被篮球砸了一下，都哭了。”
夏杭咬牙：“我他妈那是被砸到眼睛了，搁你你不哭？”
他偷偷看了一眼姜漠，发现姜漠正盯着他的眼睛看：“怎，怎么了？”
姜漠问：“砸得很疼？”
“倒，倒也不是。”
宋嘉晨也没忍住笑了：“那夏杭你是不是都快对篮球阴影了啊。”
“也没那么夸张，”夏杭耸耸肩，“我倒是挺想打的，不过正式比赛不行，逼格不够。”
大家都被逗笑。
庄飞俊问姜漠：“还没说姜漠为什么也不打篮球呢，为什么啊？”
宋嘉晨道：“他啊，可能是学神的光环太强了，都没人觉得他会答应去参加这种课外篮球赛。”
庄飞俊一脸不可思议：“草，意思是你们班根本就没有伯乐发现姜漠这一匹千里驹？”
宋嘉晨点头：“可以这么说。”
庄飞俊问姜漠：“那姜漠，要是你们体委找你，你去吗？”
姜漠看了一眼夏杭。
夏杭疑惑：“你看我干嘛？”
姜漠说：“你去我就去。”
夏杭：“？？？”
这关我什么事？
庄飞俊迷惑地看着姜漠，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姜漠你……”
宋嘉晨笑着打断：“夏杭，你这一盘子苦瓜，待会儿想被扣分吗？”
夏杭低头一看，三菜一汤，就这破苦瓜拦了他的路，最他妈可恶的是一中的食堂阿姨还不准你挑食，每样菜必须给你来一勺。
宋嘉晨道：“老王说咱们班这次分数紧张，流动之星很有可能就要花落4班了，要是是因为你这2分……”
“我就得切腹自尽。”夏杭绝望。
他夹起一片苦瓜，想着要不再生吞几片吧，总比切腹自尽好。
眼看着就要到嘴边了，心里一阵抵触，他把筷子一放，爱谁谁吧，“切就切吧，我认了。”
“等等。”姜漠叫住他，把他盘子里的苦瓜分了一半到自己餐盘。
夏杭两眼星星，“姜漠……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宋嘉晨站起身，拍了拍夏杭的肩，“要不以身相许吧。”
夏杭耳朵红了，“去你的。”
庄飞俊一早就去放餐盘了，见他们还不过来，“快点啊，一会儿去篮球场玩玩？”
宋嘉晨和姜漠走在后面，“我可是帮了你一把，你现在这么高调的吗，庄飞俊好像都看出什么来了。”
姜漠看了一眼前面跟夏杭勾着肩膀的庄飞俊：“他迟早要看出来。”
宋嘉晨耸了耸肩：“行吧，那篮球赛呢，你真要参加？”
姜漠：“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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