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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牙之交(近代现代)——笼中月

时间:2024-07-06 09:11:18  作者:笼中月
  “啊,这是你?”
  ……这叫什么话。
  冰山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赧意。
  汤琰故意看一眼身份证,然后笑着望向他,“原来程博士也有黑历史啊。”
  “还我。”
  “害羞了?”
  程章明被他激得微微恼火,“没你天生丽质,可以了吗。”
  “我天生丽质?过誉了吧,只不过程博士恰好看得上而已。”
  “……”
  有时他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可是程章明偏偏喜欢。
  往事如雾,就积郁在飞驰的火车之外。
  转首,看着靠在车窗边熟睡的他,程章明心里的柔和再也压抑不住。
  把他的头挪过来,靠到自己肩上。
  听得到他平缓的呼吸,看得见他细腻的皮肤,闻得到他的淡淡发香。还怎么掩饰?程章明,你忍得快要疯了。
  过了一段时间,汤琰感觉脖子酸得要断。
  抬起颈,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靠着谁,不由得僵硬了一下。
  好在程章明面不改色:“你睡了一路。”
  可是明明记得自己是靠向另一边的啊?看来是睡品太差了。
  于是只好转移话题:“快到了吗?”
  “手机上有时间。”
  “……是是是,我当然知道。”
  程章明顿了一下,面孔变得有些生硬:“八点一刻。”
  看完手机,又把头扭向车窗,“还有47分钟到站。可以接着睡,到了我叫你。”
  刚睡醒的人反应比较慢,汤琰也钝了三秒,这才反应过来他这算是在让步。
  似乎他今天一直在让步。
  也许是因为刚醒,汤琰觉得空调有点凉,低头把卷起的长袖拉下去。
  程章明漠漠然地说:“我提醒过你要带外套。”
  从前这人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每每看到他冬天出外景,在刺骨的寒风中说出那句“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汤琰”,还显得很风流倜傥时,程章明都会转台。
  “不知道会这么冷。”被他那样盯着,汤琰转开脸,对着车窗上的倒影说。
  程章明站起身,从行李箱里抽出一件薄外套。
  汤琰愣了一下。
  直到行李箱被重新放回原位,他才看着膝盖上的外套回神。
  “其实你不用——”
  “不用谢。”程章明刻板地看向过道,“我只是不想跟一个传染源去参加婚礼。”
  好吧。
  原来如此。
  安慧芸怎么会认为他是个体贴又温和的人?明明说话毫不留情,听上去简直失礼得很。
  不过汤琰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有很多即成事实的“习惯”。
  终于到站,乘客向两端出口涌去。
  程章明拿好行李往前走,汤琰稍微落后,中间隔了几个人。
  回过头,程章明无奈看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还离这么远。
  换作以前汤琰一定会说:“有什么好急的?你来的时候都能迟到,我下车慢慢下还有错了?”
  他就是这样,很记仇的性格。
  汤琰挤过去,见程章明定定地看着自己,“怎么?”
  程章明淡声:“汤主播,我的外套。”
  被落在座位上了。
  汤琰啊一声,也顾不上回击他隐隐的揶揄,赶紧掉头回去寻。
  一来二去他们之间隔的人就更多了。
  拿到以后汤琰着急地看了程章明一眼。程章明会意,远远对他点了下头,幅度很轻微,但意思很明确。
  于是汤琰心安理得慢下来,走在队伍最后,直到车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真的,居然就他们俩。
  程章明接过外套,顺势牵住了他的手,像是无意。
  作者有话说:
  欲擒故纵程某人,怕老婆跑掉怕得要命,就是太能装了(亲妈摇头
 
 
第14章 泾渭分明
  由于常常接触各种化学试剂,程章明的手不够细腻,手掌上有不少茧,骨节也比一般人的要硬一些。
  “借光借光。”
  乘务员快步经过,汤琰心脏猛跳了下,身体侧开的同时,手也自然地松开。程章明微皱眉心,脸色顿时冷了好几分。
  “走吧,就只剩我们了。”汤琰提醒道。
  程章明再没看他,头也不回地下了车。汤琰喊了他两声,见他不理,索性也就不赶了。
  他们所到的城市只是小地方,所以火车站修得不够气派,但很有特色。顺着两边古色古香的壁画一路向前,汤琰边走边欣赏,甚至还拍了好几张照。
  终于走出火车站,不远处程章明的样子简直在森森地冒冷气,那双眼睛也像是在等着仇人出现似的……
  “你在等我啊。”
  还以为他会先走。
  其实分开走也出不了差错,酒店地址他已经提前发给过汤琰。
  但程章明仍然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问出这种明摆着的问题?
  还是说在这人心里,他程章明就是个无情无义又毫无分寸、会在陌生街头抛下另一半的混账男人?
  程章明,这就是你勉强他走这一趟的下场,是你甘心当这个小丑。
  “请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在等你,那么我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吹冷风?”
  这番反问把汤琰问得一愣。
  自己才是那个被落下的人,怎么轮到他程章明率先发难了?
  “我刚才在拍那些——”
  “行了,不用解释。”程章明侧开身,“我对汤主播拍了什么不感兴趣。现在冷风吹够了,可以走了吗。”
  见他脸色冷凝,汤琰有点窝火,但想想还是跟了上去。
  很快打到一辆出租。
  “xx路酒店。”
  司机狐疑地看了后座这两位乘客一眼,大概觉得这种夜晚一起出门,却又互不理睬的朋友……很小众。
  过一会儿回过头,只见程章明坐姿很沉默,双手却把他那副随身携带的银框眼镜攥得很紧,手背上微微露出青筋。
  ……他到底在气什么啊。
  就因为我问了一句在等谁?太没道理。
  我怎么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同一时间到,怎么知道魏子凯会不会派车来接,会不会需要在原地等?
  忍了又忍,汤琰问:“你一整晚都这么不愉快,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吗。”
  程章明不是不愕然,慢慢转过头跟他对视。
  汤琰松了口气,心想,这就对了汤琰,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一个老同学的婚礼而已,不想参加你完全可以不回国,找人带份礼是很容易的事。或者你我分开走也没问题,毕竟我不是非来不可,毕竟我也觉得——”
  “汤琰!”程章明的低声喝止打断了他,“你说够了没有。”
  “我说得不对吗。”
  对什么,哪个字是对的?
  现在才发现这人不但没有自觉,而且没有一点正常的推断力。如果自己真的不想见他,何必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千里迢迢赶回国,又何必连时差都没倒就又坐上火车?
  “算啦,算啦,一人少说一句,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司机还以为他们是朋友斗嘴,居然在这时跳出来当和事佬。
  两人脸色都不好看,但也都没再说什么。
  直到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下车以后,程章明才冷冷地吐口:“你不是非来不可,但我是。汤琰,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放得下。”
  他又在含沙射影什么。
  汤琰死瞪着这人的背影,过了好几秒都走上前去。
  “魏先生定的房。”
  “两位稍等,我查查看。”
  前台小姐在电脑前捣鼓了半分钟,随后端着格式笑容双手递上,“这是二位的房卡。”
  “就一张?”
  “对,魏先生给二位定的是,高级大床房。”
  “……”
  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干巴巴。
  周围仿佛有好多双眼睛看过来似的,可明明一双也没有,大堂只有他们两个在办理入住。
  “会不会搞错了,劳驾你再查一次吧。”汤琰一边说,余光见到程章明已经接过了房卡,虽然脸色还很难看就是了。
  “我不想给阿凯添麻烦。”嗓音有种刻意的漠然,“一晚而已,你很介意?”
  汤琰不甘示弱:“怎么可能。”
  “那就走吧。”程章明拎起行李头也不回。
  但一进电梯就有人后悔了。
  那个人自然不是程博士。
  汤琰把眸转开,尽量不把视线放在他的倒影上,因为对方的目光似乎正从后方注视着自己,难以辨别这代表着好感还是反感。
  “按电梯。”
  被这稍显严厉的嗓音激了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程博士一定要突然出声恐吓吗。”
  “恐吓?”程章明讥讽道,“我以为汤主播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
  这个人哪里像学化学的,分明学的是辩论。
  汤琰抿一抿唇,用力按下楼层键。
  难捱的十几秒过去,电梯门向两边打开,他第一时间迈腿。程章明紧随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他。
  行李箱的轮子磨过柔软的地毯,带来一阵沙沙响,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磨得人耳根升温。
  啪。
  灯亮了。
  房间不大,浴室是磨砂的玻璃。
  如果不是此时离开显得太矫情,汤琰真想现在就掉头下楼,说什么也要换个房间。
  相比之下程章明显得正常许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他随手把眼镜扔在床上,嗓音不温不火:“我想换件睡衣。”
  “请便。”汤琰逃去了卫生间。
  很快就传出洗漱的水声。
  程章明收回视线,在床尾沉寂地坐了一会儿。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这样相处过了。
  这样同处一室,听着汤琰刷牙洗脸,久得像是上辈子的事。闭上眼,恍惚觉得汤琰会含着牙膏走出来——刷牙时走来走去打发时间,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承认吧,你是如此怀念。
  等汤琰再出来他已经换好睡衣,戴着眼镜坐在窗边敲电脑。
  说是睡衣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家居服,深色底色,略带点暗银竖条纹,长袖长裤,很稳重的款式。
  他脚上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看上去没平常那么严肃死板。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显优越。
  见他抬起头,汤琰若无其事地转开脸。
  “洗好了?”
  “没。”
  还有挣扎要不要洗澡这件事。
  程章明似乎一眼看穿了他这个想法,边敲击键盘边说:“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你先去洗,否则会被我拖累到一两点。”
  “算了,我没带浴巾。”
  “用我的。”
  “……”
  程章明抬头掠向他:“需要我出去?”
  汤琰接着又沉默了一下。
  程章明自然地合上电脑:“好,我出去走走。”
  嗓音也很淡定,似乎半点都不意外。
  同时,直到他出去了,汤琰才反应过来——他没换鞋。
  出去走走不需要换鞋吗,还是说,他根本不打算走远?
  洗完澡,屋里一团热气。
  又过了十来分钟程章明才回来,拿房卡刷开门,只见被褥下隆起一长条,侧身向着窗户那边。
  这么快。
  程章明问:“头发吹干了没有。”
  汤琰嗓音听不出什么睡意:“差不多。”
  “嗯。”
  “你浴巾我没打湿,刚才也吹了吹,应该可以接着用。”
  “嗯。”
  背后脚步声经过,汤琰松了口气。
  程章明脱了衣服进浴室,经过垃圾桶时无意一扫,见汤琰扔了条内裤。
  浴巾被他用两个衣架撑开挂在架子上。
  洗手台上放着他拆开的牙刷、湿漉漉的漱口杯、简单明快的洗漱包、深蓝色的男士须后水、薄荷味的口气清新剂。
  才入住一小时,这里已经处处是他的痕迹,令人难以忽视。
  所以心里的痕迹只会更多。
  花洒声朦胧地响起,十分钟左右就停止了。
  程章明效率很高,也许是为了不打扰“室友”休息。出来以后卧室的光已经降至最暗,应该是汤琰调过,不过某人并没有睡着,而是在侧着刷手机。
  “我用了你的牙膏。”
  ……都先斩后奏了,难道能说不准吗。
  “你用。”
  得到允许的程章明仍站在原地,他微微地蹙了下眉,“还不睡。”
  “你不是还要加班?我暂时不困。”
  程章明从后面看着他,心脏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又慢慢舒展开来,全身血液回到冰凉的身体。
  关灯。
  床另一边塌陷。
  手机一顿,汤琰问:“不加了?”
  “不紧急。”
  也是。
  都已经请假回国了,想必没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处理。
  那就休息。汤琰收起手机,把身体往床边挪了点,尽量留给身后更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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