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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吃兔兔(近代现代)——凉凉生

时间:2024-07-05 08:05:11  作者:凉凉生
  有一回,我半夜三点半起来,可能磨磨蹭蹭地在客厅乱走了一会儿,去倒了杯水,不想吵醒杜秋山,所以我的脚步尽量轻,像踩在消音的棉花上一样。
  后来我晕倒了,身体抽搐的时候我还有知觉,我再醒来时,时间是在四点多。我醒来的时候,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像刚上岸的鱼,我感觉自己只失去了几秒钟或者十几秒的意识,然而我醒来后,身上的羽绒服外套是冰冷的,浑身都冷。
  我很无措,回到卧室的床上坐了很久,杜秋山没有醒过来,他睡得很沉,他不清楚我刚才好像要死了一样的经历。
  我不敢也不想告诉他,我缩进被窝里,把冷冰冰的手脚塞进杜秋山的怀里,杜秋山被我的动静弄醒了,他问我怎么身体这么冷,去了哪里。
  我说自己去上了一趟厕所,天气降温了,所以冷。
  “杜秋山,晚安。”我说。
  杜秋山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他说:“岁岁,晚安。”
  如果不是今天的同学聚会是何洛牵头,如果不是我看见何洛,我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足够美满幸福了。
  人不能强求太多,知足常乐。
  何洛拉着我,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
  我能够理解杜秋山之前为什么会喜欢何洛,因为两个外形条件很好的人,是会互相吸引的。
  而且所有的人都会把这样般配的人自动地匹配到一起,否则为什么偶像剧里的主角在外形上都那么般配呢?
  我的外貌属于并不算出众的那种,从小到大唯一在桌洞里收到过的纸条,是让我把纸条传给我的同桌的。
  从小到大的班级里,我的名字都是最后被班级同学记住,最早被同学遗忘的,我的家庭尚且算是圆满,父母谈不上十分恩爱,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他们在家庭大事上总能保持默契。
  而我的学科成绩也是在中游起伏,从来不会进班级前十,也从来不会掉出班级前三十。
  我未成年时,不吵架,不抽烟,不喝酒,身边朋友有一两个,但和班级的大圈子基本融不进去,参加活动也不太热心,班级八卦从来都是最后才知道。
  这一切都符合人们对三好学生的定义,爱学习,不八卦,懂事自律,即便不优秀也努力上进。
  面对何洛时,我拯救不了自己的自卑,我不由得总是想到别人问我的问题,他们总说,钱岁岁,杜秋山为什么看上你啊?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杜秋山从来没有和钱岁岁这样普通的人交往过,所以试一试而已,至于能够试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钱岁岁是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何洛说:“岁岁,秋山回来后,前段时间还跟我提起,说你好像变了。”
  何洛引导着我坐在里边的位置,那个地方只剩下一个座位,旁边都坐了人,都是我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还是我的室友。
  何洛说:“岁岁,你跟李理和邱豪好好地叙一叙旧吧,他们刚才还说怪想你的。”
  杜秋山进来后,只剩下何洛旁边的位子可以坐。
  我坐在里面的位子,很不安,我有一种想要掀桌的冲动,我知道这样不好,我需要抑制我心里不好的情绪。
  杜秋山将他的大衣拿过来,搭在我坐着的靠椅椅背上,他和我右手边的李理说:“您好,我可以跟你换一个座位吗?岁岁是我的男朋友,他最近在生病,情绪会有点难以控制,我离他近一点会比较放心。”
  李理一愣,随后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你们这么多年还在一起,前段时间看岁岁的朋友圈都没发你了,我还以为——”李理笑了一下,“我说这些不太好,以后不说了,祝你们长长久久。”
  杜秋山和他碰了一下杯,不过并没有接他的话。
  菜就要上齐了,何洛突然说:“岁岁,杜秋山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喊人喊宝宝,喜欢每个月都要给我送一朵玫瑰,他那时候没钱,也就只能每个月送一朵。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他是不是还这样?我觉得他这样土土的哎,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包厢里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几个人都沉默了,杜秋山没说话。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上面长了一朵发霉的绿色蘑菇,吐着恶心的孢子。
  【作者有话说】
  开心的岁岁:右手食指会开金色小花~不开心的岁岁:右手食指会长绿色的发霉蘑菇
  ◇ 第137章 《心跳监测》9
  9.
  “他不送我玫瑰花,”我说,“他也不喊我宝宝。”
  话题过于尴尬,李理作为班长,已经在开始岔开话题,他谈起了自己的工作,又谈起了曾经班级里发生过的趣事,场面又渐渐回暖。
  我对何洛说:“他会每天花时间陪我,有时候我们一起吃饭,有时候他陪我工作,他不喊我宝宝,他只喊我岁岁,我不觉得他土,杜秋山他很合我心意。”
  李理叹了口气,说:“岁岁,要不然你和秋山学长先走,今天的同学聚会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你们再待在这里,怕是还会被继续纠缠。”
  何洛指着李理道:“李理,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多问他几句,你瞎凑什么热闹?好像我欺负了他一样。”
  “何洛,够了。你不就是想要刺激岁岁吗?你想要他当众发病,想要岁岁跟杜秋山难堪,想要杜秋山后悔选择了岁岁。”李理原本脸上还带着客套的笑容,现在他连客套都懒得装了。
  何洛被气得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他向来被人哄惯了,怎么能够允许李理这种比他还小两岁的男人公开揭他的短。
  “你别污蔑我!”何洛说。
  从聚餐的地点出来,外面有点冷,城市笼罩在阴雨的天气里。
  因为我们没有怎么吃饭,在里面总共也就待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出来的时间还很早。
  杜秋山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我躲开了,不想靠近他。
  我有点明白过来了,眼前的杜秋山好像是真的杜秋山,因为何洛会看见杜秋山,李理也能看见杜秋山,何洛说的事情更是我完全不知道的内容。
  幻觉会模仿以前发生的事情,但不会捏造出在我认知范围外完全陌生的事情。
  “岁岁,你是不是生气了?”杜秋山丝毫不费力气地就猜到了岁岁的心思,何洛说的事情都是好早的了,那时候他还在跟何洛交往,何洛性子娇,他为了哄何洛,什么卑微的事情都做过。
  何洛是个见过世面的小少爷,自然会觉得他这种乡下来的小子土,表白很土,哄何洛的方式也很土。
  “没有。”我摇摇头,走到杜秋山面前,用额头撞着他的左胸膛。咚咚咚的声音,就好像在模拟心跳声。
  “这次的聚会是何洛提议的,我想,或许见了他,你会好一点也说不定。有时候,生气这种情绪也能帮你很快地认清楚现实,岁岁,你会不会怪我?”杜秋山握着岁岁的肩膀,很轻地制止岁岁撞他的动作。
  “不怪。”我说。
  但我撞他撞得更厉害了,我心里在生气,外面的风好大,我冷得手都在颤抖。
  “岁岁,你就是在怪我。”杜秋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一下,“不过这样的岁岁也很可爱,我很喜欢。”
  我停止了撞他的动作,低着头,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只要杜秋山回来了,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他。
  我现在是真正明白了,杜秋山和我食指上开的金黄色小花和发霉蘑菇不一样,杜秋山是真实存在,他不是我的幻觉,我有点想要哭。
  鼻子酸了一下。-妈妈的信——
  【岁岁,你现在还好吗?你已经好几年过年都没有回家了,以前妈妈都不担心你,妈妈知道杜先生会照顾好你。
  听说去年杜先生去阿根廷攀岩后就消失了,你还好吗?
  岁岁,今年要不要回家过年?
  你爸爸已经接受你喜欢男孩子的事实,妈妈也想要照顾你,你回家来好吗?】-
  妈妈总是寄来很多的信,随着信件一起被寄来的,还有许多她和爸爸一起做的香肠、腊肉和老家的小吃。
  有一种芝麻薄饼只有老家才有的卖,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妈妈总以为我长大了还是会喜欢吃,所以每次都会寄很多过来。
  芝麻薄饼到了之后,经过三四天的快递路程,已经有点潮,不酥脆,味道不太好。
  我收到信后,总是看完就塞到抽屉里,再给妈妈打个电话回去,她接起电话后,照例要问我一句,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有点明白杜秋山不是我的幻觉后,就想要给妈妈打个电话回去,想要让她不要那么担心我。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徘徊,我还不敢下定决心。决定和杜秋山在一起时,我和爸妈出柜,爸妈对我的决定很不理解。
  从小到大,我最杰出的优点从来都不是什么长得帅气俊美,或者聪明伶俐,而是听话懂事。
  我习惯于被爸妈掌控,他们习惯为我做决定,我几乎不会反驳他们的任何决定。
  就连我叛逆的青春期,也仅仅只存在于晚上偷看同志漫画和小说,最后被妈妈发现,我乖乖道歉,并且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出于好奇,并没有喜欢男孩子。
  或许我的生活在别人的眼里很压抑,可我那时从未体验过自由随心的生活是哪种,所以我一直认为我的生活是常态。
  和杜秋山在一起后,我仍旧习惯于乖巧,习惯于站在他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
  有一天,是杜秋山的生日,我给他买了生日蛋糕,但在路上因为乘坐的出租车出了车祸,蛋糕没拿稳,变形了。
  车玻璃碎了,我的手和脸都被扎了几道口子,司机昏迷了过去,我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把司机抬走了。
  他们要我跟着一块儿去医院,我无措地站在原地,犹豫一会儿后还是拒绝了。
  我去附近的诊所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打车去杜秋山的公司。
  时间很赶,因为杜秋山在晚上八点有一个会议,我必须在这之前和他一起庆生,否则那场会议不知道要开多久,万一错过生日,就不好了。
  我没有想到当我打开蛋糕盒,会是一个完全变形了的蛋糕出现在我眼前。
  我连忙给杜秋山道歉,他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慌张无措。
  因为在家里,生日蛋糕坏掉,属于一级错误,我会被妈妈骂得狗血淋头。
  杜秋山靠过来,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我看见他的衬衣扣子,是黑色的,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是很清淡的雪松香味。
  他的手掌心贴着我的脸,我不得不抬起头,看他。
  “岁岁,我看起来像是很凶的样子吗?”杜秋山面上带着很清浅的笑意。
  我摇摇头,他一点都不凶,看上去特别好说话。
  “那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你要道歉?你受伤了,你的手上都是伤口,纱布都红了,你一点都不在乎吗?”杜秋山握着我的手,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像我的生日会给你带来霉运,比起一个完好无损的生日蛋糕,我更希望看见一个完好无损的岁岁出现在我眼前。”
  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哭。
  杜秋山身上穿着西装马甲,他半靠着会议桌,双腿很轻微地张开了一点,他朝我招手,让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
  他问我:“岁岁,我可不可以吻你?”
  杜秋山的吻比起一般人的要更温柔一些。
  我没有见识过一般人的吻,不过我知道杜秋山对我是很温柔的,因为他很少在接吻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
  我以前常听我公司的下属说,男人接吻是上床的前兆,恨不得在接吻的时候就把衣服给脱干净。
  杜秋山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做。
  他总是会在和我接吻后感叹:“岁岁,你为什么还是学不会换气?以后我多教你几遍好不好?”
  我问他教过几个人。
  杜秋山摸着下巴想了想,沉思片刻道:“不清楚,可能好几个吧,数不过来了,毕竟我在岁岁心里这么优秀,有好几个前任都很正常吧。”
  见我不说话后,杜秋山才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真的生气了啊?没想到我们岁岁还是个小气包。”
  何洛的出现只是有一个契机让我去接受,杜秋山不是我的幻觉。
  关于杜秋山是否真正是幻觉,还需要我自己来感受。
  我逐步在减少精神类药品的摄入量,按照医生的叮嘱,我隔一个月就过去复诊一次,病情渐渐可以被控制下来。
  “岁岁,你心情好的时候,食指还会开金色的花吗?”
  “不会了,现在开红色的花了。”
  “红色?”
  “嗯,红色,像是木棉花……不,是赛波花,它带回来了杜秋山。”
  “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食指会长蘑菇。”
  询问完这些后,心理医生又对我做了一次催眠。
  我看见了灯塔,瀑布,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有悬崖,有峭壁,还有满山的红色木棉花,有坟墓,有天使,有硕大的落地钟表。
  我醒过来,医生告诉我,这次的催眠时间比以前都要长,我心里的戒备在降低。
  “这是好事,岁岁你就要好起来了。”她用右手食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坐回椅子上,开始在电脑上输入我的诊断结果。
  其实我的心理医生比我的年龄还要小,不过她也叫我岁岁。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姓钱,叫我钱先生,可能会让人感觉到有点奇怪。
  杜秋山也从来不喊我钱先生,不过我却喊过他杜先生。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一个人待在诊疗室,杜秋山在外面等我。
  诊疗室里种着一株很大的绿色藤蔓植物。
  我不清楚算不算是绿萝,那珠植物长得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被放在很高的架子上,一直往下垂。
  我问医生:“这株植物一直都在这里的吗?”
  她点头说:“是,一直都在。”
  “我今天才注意到它。”
  “今天才注意到也不晚,或许你也可以尝试种植一些植物。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在食指上种植小花和蘑菇,虽然它们也很漂亮。你可以种植一些喜欢阳光,会喝水的植物。”她尽量让自己的话变得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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