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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纪年耸耸肩:“是吗。”
“我最近应酬多回去晚，云亭这家伙天天拿眼神瞪我，都不理人，跟谁欠他钱一样。”柳生嗑着瓜子抱怨道。
何纪年笔尖一顿，眼皮抬了抬:“说的像他平日里就理你一样。”
“……”柳生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不好意思啊，感情问题我可帮你解答不了。”他自己都没扯明白呢。
柳生这会儿倒是来劲了，“哟，这话说的，你们也闹矛盾了？”
“你这语气怎么这么高兴”何纪年话锋一转，“没事别瞎打听。”
“说不定我还能跟你出出主意呢。”
“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不也没处理好吗，还给我出主意。”何纪年嗤笑一声。
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沉默半晌，尽量挑重点说:“……白溪说喜欢我。”
柳生:“……”
“没了”这位Alpha朋友反应了一下，满脸疑惑，“怎么了吗？”
“什么怎么了，你不觉得很怪吗？”何纪年拧着眉毛道:“他居然喜欢我”
“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你”这话把柳生问懵了:“你们是夫妻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而且以他对何纪年的了解，这人对婚姻的忠诚度十分地高，白溪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
“这不是一回事。”其实何纪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已经紊乱了:“……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柳生挑眉:“我是不太懂你们之间的事。”
“没事，我也不懂你跟云家那少爷的事。”
“你滚。”柳生不想跟他扯，翘着二郎腿撑着头凉凉地道:“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何纪年头也不抬，“不怎么办，我爸让我回家估计想审问我，顺带把白溪带上，过几天有时间就去。”
柳生:“兄弟，祝你好运。”
何纪年礼貌地回敬他了一句:“滚。”
◇ 第73章 赔礼
叶京墨下了班就开车去了沈知月的家里。他天天帮着沈知月喂猫，都成一种习惯了。
他来得勤，小延对他的警惕心消了不少。叶京墨之前仔细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这猫对自己如此排斥，想来是身上的消毒水味有点重。换了身衣服果然好了不少。
小延在他周围绕来绕去，冲他喵喵叫，叶京墨蹲着换猫粮，也没怎么被影响到。
猫叫了几声就回了自己的窝，Alpha疑惑挑眉:这猫今天吃东西怎么这么不积极正想着，身后的门响了一声，沈知月开门进来了。
两个人看到彼此皆是愣了一秒，似是没想到今天能碰到一块。
沈知月职业原因，排戏时间不固定，两个人多数都是用手机交流，这会儿难得面对面见了个人，沈知月脑子宕机还反应了几秒。
叶京墨看了他一眼，起身自然地去厨房给他接了杯水递给他，不咸不淡地问道:“戏拍完了？”
“没有，这几天没我的事，我歇会儿……昼夜颠倒我人快没了。”沈知月脸上没上妆，眼底的黑眼圈看上去越发明显。
他接过叶京墨的水杯一饮而尽，将口袋里的物品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叶京墨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另外的味道:“……alpha的信息素味”
“……”沈知月将帽子和口罩丢到了一边，有些懒得回应。
小延察觉到自己的铲屎官回来，又从被窝里爬起来漫步到沈知月的跟前。沈知月一把把它抱了起来，脸埋进了他柔软的毛里。
“那是什么东西”叶京墨瞟到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
“好像是……一款最近在omega圈里比较受欢迎的香水。”
“香水”叶京墨靠在门边，闻言有些惊讶:“你会买这个”
印象里沈知月不像是对这东西感兴趣的样子。他还记得从前何纪年吐槽过，这人基本上什么礼物都不肯收，纪念日也不怎么过，居然还会有闲心买香水沈知月懒懒地道:“别人送的。”
“送你香水？”
“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白江，我们——”沈知月一顿，道:“聊了几句。”
那刚刚的信息素应当就是他的了。“然后他还送你了一瓶香水”叶京墨看了看包装:“罗夫罗伦的最新款香水——他出手还真大方。”
不过如果是新耀的话也没那么惊奇，新耀一直主攻奢侈品行业，白江那人不知道哪来的习惯总喜欢随手送人东西。
沈知月:“他看上去就是很喜欢用钱砸人的那一类人。”
“你看上去还挺高兴？”
沈知月皮笑肉不笑:“拜托，有人送礼物没人能拒绝吧。”
“小心点吧，资本家的心思你能猜到”
叶京墨其实想说:就不怕人家想套路你。
随后又觉得这话像是在恶意揣测，又闭嘴了。
沈知月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当即挥挥手:“白总人品应该不至于——看上当年他弟弟的情敌这种。”
叶京墨眯了眯眼，语气不明:“你在内涵我什么。”
“比如——看上兄弟的老婆——之类的？”沈知月也是不怕叶京墨冷脸，低着头撸猫:“我又不会告诉纪年和那位白少爷，你担心我说出去”
叶京墨推了推眼镜，也伸手撸了一把白毛:“我只是对夫人有些好感，你就算说出去也无所谓。倒是你，总是跟我混在一起，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哇，感觉戳到你痛处了。”沈知月笑了几声，才撑着脑袋慢吞吞地回答他后面的问题:“嘴长在别人脸上，我可管不着。”他顿了顿，又问：“你居然不问我白江为什么送我礼物。”
叶京墨想了想：“我以为我们刚刚就在谈这个问题。”
“……你好没趣啊。”
“感谢你夸奖我。”叶京墨问：“他送你你就收了？”
“说是给我上一次赔罪的，只是合作商给他送的样品，他手上的样品挺多的，正好拿着没用，就送我了。”
“……”叶京墨无言以对，他伸手把玩着这个香水样品，“不介意我拆开？”
“不介意，问题是你想干嘛。”他睨了一眼叶京墨，凉凉道：“你也想买个相似的送给您的‘夫人’？”
他故意说的暧昧不清，叶京墨深沉的目光只是看了他一眼，镜片后面的眼眸颇为无语：“我就好奇而已。以及，虽然您的前男友不在这里，但还是麻烦你措辞准确一点。”
沈知月：“……”
切，真是不肯吃亏，这也要怼我。————沈知月今天的戏排完，就给经纪人打了通电话说自己回去睡一觉。他几天夜戏晚上没睡觉，白天还得聚精会神地走戏，沈知月感觉自己再不睡觉就离归西不远了。
他的手脚都缩在衣服里面，带着口罩和帽子摇摇晃晃地往家的方向走，路过中心公园时，偶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淡定地走了过去，笃定白江认不出他。
白江的公司很闲吗？怎么走哪都能碰到他。
公园这会没什么人，临近秋天气温还有些高，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坐在这在思考什么。
沈知月刚经过他，白江就叫住了：“沈……知月？”
沈知月脚步一顿，抬脚又走了几步。
白江语气不善：“果然是你，你怎么在这？”
面前全副武装的人叹了口气，转过身朝他点点头:“白总，我刚下戏。”所以快放我回去睡觉吧。
白江沉思片刻，朝他道:“正好，问你点事。”
“”沈知月:“问我”
他还记得前段时间叶京墨挑衅他的事。他脑子现在不太灵光，很怕自己一会儿脑子一抽说话容易得罪人——跟他出道早期还没签上何纪年公司那样。
有些走神，他回国的消息也不知道哪个人传出去的，实际时间要比消息传出去的时间要早一点，那个时候他已经拍了一些戏份短下线早的烂戏。在好不容易签了何纪年公司之后，资源才稍微好了那么点，虽然纪年当时说不会给他开后门，但念在以前的旧情上，他的资源确实比以前要好那么些。
“想什么呢，坐我旁边来。”……他跟白江没什么利益牵扯，但如非必要，沈知月还是不想得罪他。
“白总想问我什么”
白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张卡片递给他，“你打开看看。”
沈知月迟疑了一瞬间，将它打开来——这张卡片似乎很久远，页面已经明显地泛黄，但还能勉强看出上面的颜色。
卡片上是用蓝色墨水画的一簇花。
旁边还有一串小字:——我想做诗，写雨，写夜的相思，写你，我写不出。情书？
沈知月摩挲着卡片，摸不透白江的想法。
但白江问起了另一个话题:“你觉得这是什么花”
沈知月:“……”
他默默地把卡片小心地交给白江，“白总，您有些为难我了，我也不知道。或许可能是——桃花”
原谅他，他知道的花卉品种只能属于大众范畴。
“哪有蓝色的桃花”
“说不定人家只是用蓝色钢笔画的”……也不是没可能。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omega吗？”
沈知月对这种话尤为敏感，他眉头一压，语气不善:“omega怎么了？这跟我是omega有什么关系？”
“你们omega不是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一类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你也挺有研究。”白江似是感受到沈知月微妙的怒意，但他没理解这人在生气什么。
他以前在家经常看到白溪在家摆弄那些花花草草，身边的omega好像也对这些东西很了解，他还以为世界上所有omega都喜欢来着。
沈知月觉得自己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白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会。”白江问:“你觉得这张卡片代表什么？”
“什么代表什么？”他都不知道白江要问什么。
“作为你的omega直觉来看，你觉得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沈知月眼皮抽了抽:“……这张纸是属于omega的吗？”
“嗯。”
“显而易见，这是封情书。”沈知月掏出手机，“你要这么问的话我只能这么答，我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他顿了顿，耸了耸肩:“又或者只是随手记录，你知道的，omega一般都喜欢这种浪漫元素。”
白江看了他一眼:“就比如你现在在拍照一样”
沈知月:“我是在拍照搜索，白痴。”
白江:“……”
“咳咳，”沈知月嘴比脑子快，他反应过来赶忙咳了几声，弥补道:“我的意思是……呃，好吧，我是白痴。”
没错，他是白痴。沈知月面无表情地想:我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敢这么骂白总的——果然睡眠不足净耽误事。
白江莫名想起前几天被某人骂的事，似笑非笑道:“我怎么感觉路边随便一个人都能骂我，我看起来很和善吗？”
“……怎么会呢白总。”充其量就是很欠骂。沈知月在心底吐槽道。
“搜出来了吗？”
白江俯身凑近看他的手机。
陌生alpha的信息素一下子逼近沈知月的身边，他莫名感觉自己脖颈的腺体发烫。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道:“……没有。”
白江失望地“啧”了一声:“也是。我的手机也没搜出来，想来你的也是半斤八两。”
画的略微抽象，比对的结果感觉都不太像。
“您自己搜过”
“你能想到的方法我能想不到”白江抱胸靠在椅子上，“行了，没事了，你走吧。”
沈知月有些一言难尽。白江就因为这点事把自己叫住，也不知道这东西他是哪来的。
但他已经懒得管了，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反倒刚刚陌生的信息素刺激地让他清醒了不少。
“诶，等等。”
白江又把人拉住，往他手上塞了个包装盒:“来都来了，这个你带走。”
沈知月“啊”了一声，他看了眼手上的包装盒，罗伦罗夫最近新出的香水广受好评，他们圈内好多人都想买来着。这会儿白江突然随手就送了他一个奢侈品，即使是个小样，沈知月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
“拿着吧，我那多的是。”白江又低头看那个纸片，朝他挥挥手:“也算上一次对你的赔礼了。”
沈知月感觉自己脑袋已经糊作一团，这会儿只想回去休息，也不想跟人掰扯，迷迷糊糊地道了声谢就走了，一直到回家看到叶京墨在喂猫，他才打起了点精神。
◇ 第74章 霍立平
白江去了趟霍家。
霍春英嫁到白家后就基本上不回霍家。他外公对自己这个私生女看上去也没什么感情，对白江这个外孙还算好，但念到到底是外姓，两个人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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