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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盖了一晚上棉被,楚荆的脸有点红。陆随忙放下药扶着他,再三查探后确认已经退了热,才放下心来。
  “你要去哪儿?”陆随以为他是人有三急。
  楚荆觉得这幅样子有些丢脸,抓了两把乱糟糟的长发,说:“我回大理寺。”
  又补充了一句:“案子还没办完。”
  陆随本来就心情不佳,这回直接三两下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人又摁回去,训斥道:“案子案子,大夫说的你都没听见?腿伤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这样子还怎么回去办案?!”
  楚荆摆摆手,反驳道:“已经不疼了。”
  药汤还冒着热气,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药香。
  陆随把浸了药水的热手巾拧干,把楚荆上身盖好免得着凉。
  楚荆还在耐心地问他:“那个蒙面人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说些什么?于子和找到线索没有,你告诉他……”
  陆随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于子和就是我的那个下属……”楚荆认真解释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哎你扒我裤子作甚?!”
  楚荆躺在床上使劲把裤子往上提,可他怎么抵得过陆随的气力,裤子轻而易举被褪下,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除了膝盖那一处的淤血。
  “我自己来!”
  虽然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楚荆却没来由地感到羞耻,本能地蜷起身子想把自己缩到床脚。
  “啧,乱动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陆随嘴上凶得很,上手却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他抓住楚荆细细的脚腕搭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把手巾敷上去,再用掌心推动均匀敷在患处。
  战场上打打杀杀免不了受伤,陆随敷药敷惯了,这点扭伤搁自己身上根本是小伤小痛,但现在受伤的人是楚荆。
  这人没上过战场,却总是受伤,伤的还都是右腿。
  也许是陆随的手法着实轻柔,楚荆只是感觉伤口有点刺痛和发烫。他心不在焉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不知在想什么。
  揪着揪着,突然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件。这是什么?
  楚荆伸进腰间,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手心躺着一枚银戒。
  那天是他一时生气,也是他以为陆随想要回去,才赌气般扔还给他。
  这回轮到陆随不好意思了,他上完药,帮楚荆把裤子穿好,说:“抱歉,那日是我不对。”
  “你哪儿不对了” 语气里仿佛书院的夫子在教训顽劣学生。
  “我不该骗你。”
  楚荆若有所思,把戒指收回衣服最里层的内袋里藏好,嘴上还说什么“这银戒本来就是你的,要回去也是天经地义,但你不该骗我。”
  陆随本就理亏,道:“是我错了,那日我以为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便捡了回去。”
  “我从未想要回,送了你便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也许是滚烫的汤药连带着室内的空气也变热了,楚荆脸上发烫,扯开话题道:“对了,那个袭击我的人如何了?”
  陆随叹口气,“死了。”
  “死了?”楚荆才躺下去又猛坐起来,差点牵扯到腿上的伤。
  “你慢些。”陆随把人扶着,在他腰后垫了垫子,“你那得力手下审了他一夜,此人身份不明,死也不肯开口,身上又藏了毒,昨夜毒发身亡了。”
  “是什么毒?”楚荆本能联想到韩琰的川乌中毒。
  “砒霜。”
  陆随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还剩一颗红色药丸。
  陆随推测道,“早些年我曾经在军营抓到过奸细,暴露后也是一样藏毒自杀。这种人多半是被训练的杀手或是受人威胁,买凶杀人。”
  “只不过……”
  楚荆见他神色有些疑惑,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在我手下过不了两招,竟还能当刺客。”
  “……”楚荆语塞,心道有几个人能在你手下过招。
  楚荆摇摇头,道:“他不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是要找一样东西。至于蒙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许真相就藏在那件东西里。”
  他思索片刻,决定还是要回大理寺,他刚掀开被子就被人按住。
  “你又要去哪儿?”
  “回大理寺。”
  陆随反问他:“崔大夫说了什么?”
  楚荆想了下,答:“大夫说我腿没断。”
  陆随耐着性子问:“还有呢?”
  楚荆又答:“他还说很快就能好。”
  陆随不想又和他吵:“你现在不宜走动。”
  楚荆觉得这么争下去也不会有别的结果,正想用什么方法说服他。
  昏暗的烛光照着两人,陆随认真盯他的脸,越靠越近,把人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怎么了?”楚荆在陆随的逼近下越发向后靠,直到抵在了床头退无可退。
  陆随伸出手,撩开楚荆的额角碎发看,“没有渗血了。”
  楚荆侧过脸,心虚地避开他的手,“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药庐里遇袭的?”
  陆随咳了一声,眼神闪躲,避重就轻地说:“我本想去找你赔礼道歉,听说你在药庐便跟着去了。”
  “听谁说的?”楚荆不依不饶问道,满脸写着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路上刚好碰到连城,是他告诉我的。”
  陆随在大理寺找不到人,回府以后连城就递了张楚荆近几日的行踪记录,这才让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楚荆。
  说来连城阴差阳错立了次功,若不是沈邈要他跟踪楚荆,也许楚荆这次真的会丧命。
  楚荆不解:“连城是你的副官,为何他会知道我在那间药庐?”
  “长安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将军府养这么多人,恰巧碰见你而已。”
  “你派人跟踪我。”楚荆一下戳穿他。
  陆随从来都瞒不过他,索性承认了,挑眉道:“你不也找人查我了。”
  楚荆顺着他的眼神,看到床边的木凳上整齐地摆放着他日常携带的零钱、药丸、令牌、还有一封拆开的信。
  皇上虽没有明说,但他的态度摆明了不让大理寺继续追查陆随。大理寺的人用不了,楚荆才去找张笠泽让他帮忙查陆随回长安后的行踪。
  “信上写得挺详细。”陆随评价一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还是要说一句,韩琰的死与我无关。”
  楚荆点头:“我有自己的判断。”
  陆随紧接着解释道:“你不介意你暗中调查甚至怀疑我,只是必须提醒你,倘若凶手不是我,你的处境只会更危险。朝廷的人都盯着投毒案,敌在暗你在明,说不定有人还会对你下手。”
  楚荆明白他的好意,劝道:“可案子还没破,你总得让我回去。”
  陆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出门了。楚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自己这副样子也去不了别处,这一等便又睡了过去。
  卧房内,楚荆一脸崩溃地看着人进进出出,新的书案就安置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于子和与陆随扯皮半日无果,又回去抱着一捧卷宗站在楚荆房前等人出来。
  楚荆用陆随临时给他找来的拐杖,一蹦一跳地走出门,终于看见了于子和。
  “寺卿,您没事吧?”于子和手上都是书卷,一时腾不出手来扶他。
  楚荆没在意,问:“无事,案子有何进展?”
  人多口杂,楚荆示意房里的人全都出去,一瘸一拐坐回床边一一查看。
  “那个卖药老人果然有所隐瞒,”于子和递上一本老旧的账簿。
  旧账簿与上交的账簿内容截然不同。
  四月初十,乌启 砒霜四两四月十五,钟燕 鹤顶红二两四月廿二,韩琰 熟川乌二两,生川乌三两……
  原账簿上没写的人名,这一本里写得清清楚楚,上面的不少人楚荆都略有耳闻,有的离奇暴毙,有的仍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
  而后面那一栏,韩琰购入熟川乌二两,生川乌三两,恰恰是原账簿上隐去的。
  于子和带人把药庐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一遍,唯一的发现就是这本藏在空药坛子里的破旧账簿,封皮已经泛黄变薄,四角破损。看得出来账簿被修补过数次,前面的几十页已经被撕去,到后来纸张不够,又添了新的,因此后面的纸张比前面的更白更厚。
  于子和说:“这上面的人,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官场中人,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购置过毒药。”
  撕撕补补,记了账的只剩三四页,奇怪的是在“乌启”之前的人名都画了叉,而自它之后则干干净净。”
  “也许那老伯用这些把来柄敲诈勒索?普通百姓不敢报官,官场的人也不在乎这点钱财,他每勒索完一个就划去名字,直到把这一页纸撕去销毁。”
  楚荆点头,他也是这个想法。
  “但属下还有一点不明,既然那老人手上有这么多的把柄,为什么他的药庐还如此简陋?”
  楚荆问他:“你有没有在药庐后院发现有许多花草?”
  于子和说:“是有不少。”
  “那些花草名贵异常,寻常人连一株都买不起,他敲诈得来的钱应当都是花在这上面了。”
  腿上还是疼,连带着人的思维也慢了不少。楚荆挠挠头,恰好碰到额间的纱布,又讪讪收回手,说:“但为何韩琰要生乌熟乌一同买入,韩琰周围有没有受风寒或腿疾的人?”
  于子和找出一卷书,递给楚荆。
  赵楼,尹州人士。
  楚荆对这个人名有些印象,仔细翻看,记起春闱会元便是这个人,只可惜后来殿试的金榜上,并没有他的名字,还以为他是落榜了。
  继续看下去,同年赵楼被举报会试舞弊,取消成绩,曾上诉无果后,被打五十大板逐出长安。
  科举作弊不是件小事,楚荆当初却没听过此事。
  于子和说:“前几日查到长安城内购入熟川乌的人中有赵楼的名字,药铺老板说赵楼有腿伤,是个跛子,我一开始没有怀疑,后来我想了下,觉得还是告诉您为好。”
  楚荆若有所思:“你说这韩琰和赵楼,他们会不会认识?赵楼如今在哪,我要去见见他。”
  于子和摇头,说:“他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楚寺卿:膝盖上药为何脱我裤子?
 
 
第10章 白日见鬼
  京兆尹李商庆这两日上朝没见到楚荆,回来就看见楚荆拄着拐杖站在顺天府门前。
  虽是同僚,然而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多得数不清,两人也只不过是个点头之交罢了。
  “楚寺卿,”李商庆下了马车,惊讶道,“您这腿,怎么不进来坐着?”
  楚荆倒是想进去等,瘸腿站着谁不难受,可阍人守得紧,一口一句我家李兆尹,说什么也不让进。
  陆随当即撸起袖子掏出令牌就要以大欺小,还好楚荆及时把人拉住,好说歹说才让哄好陆随让他先行离开。
  楚荆拄着拐杖,还是有礼有节地打了招呼。
  楚荆还是第一次来这顺天府,不得不说,看到第一眼,他还是有些羡慕的。
  他大理寺的大门被扎成刺猬也没钱去修,冬冷夏热,更别提常年落灰的地板和房梁,院前的树不知枯死多少回了,只剩一棵奄奄一息的桃树。
  顺天府虽然算不上奢靡,起码地方够大,连这前面的池塘也是锦鲤环绕,不似大理寺的凄凄落叶,满池枯草。
  一个小仆蹲在池塘前喂鱼,总听闻顺天府里闲职众多,楚荆扫了眼蹲在池塘前慢悠悠喂鱼的小仆,终于相信了,还心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理寺才能空出些钱来多请个小工。
  “楚寺卿来我顺天府有何要事?”……走神了。
  楚荆坐下后不动声色地伸了伸腿,有意无意地敲着茶杯问:“确实有事想请李兆尹帮忙。”
  “楚寺卿尽管开口,李某定力所能及。”
  “兆尹可认识赵楼?”
  李商庆抱着个暖炉,想了一会儿说:“没多少印象。”
  “赵楼是广东尹州府照南县人,今年的会试后被举报作弊,四月上旬曾向顺天府告冤,兆尹再仔细想想?”
  被旁人提醒了一下,李商庆终于想起来了,说:“这么一说确实有个人,拿着诉状要申冤,造谣说作弊一事是遭人陷害。”
  楚荆问道:“兆尹怎知是造谣?”
  李商庆笑了,精瘦的脸上皱纹像地震的裂缝从中间裂开,说:“这世上读书人千千万,但凡有个落榜的便说自己是怀才不遇,作弊的便说自己遭人陷害。会试历来由礼部主持,监考戒备森严,这个赵楼无凭无据,凭空诋毁我朝科举,这可是死罪啊。”
  “他不是有状书吗”
  “我仔细看过他的状书,皆是一面之词。您身为大理寺卿,最知道办案讲究证据,他的话实在是一字也信不得。”
  “那后来呢?”
  “我让人把他赶走,谁知这个人不识时务,又连续来过几次,我就让人把他打了几棍赶走了。”
  楚荆不好评价他的做法,问道:“可有保留他的状词?”
  李商庆摇头:“没有。”
  楚荆皱眉,显然不大满意他的回答,还想再问些什么,被李商庆截住话头。
  “若他真是遭人诬陷,也应该去上告礼部、刑部,我这小小的顺天府,人微言轻恐怕也难以还他一个公道不是?”
  “再说了,还好这事没有闹到皇上面前,否则单凭科场舞弊这一点,九条命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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