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这话倒是不假,营中都传遍了,那两人还是不信,说:“可他……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啊。”
  他言辞凿凿:“你们有所不知,楚荆其实是为了入朝为官,女扮男装罢了。楚亦安就是楚荆的弟弟,从小耳濡目染,所以才有这查案的才能。”
  两人笑道:“你这真是话本看多了。 ”
  “叫你别总搜集大将军的民间小传看,这故事编的连狗都不信。”
  “哈哈哈哈哈……你还不如说将军就是断袖,楚亦安就是楚荆本人呢。”
  楚荆补上一点灯油,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
  烛火摇晃了下,冷风灌入书房,楚荆揉了揉疲乏的眼睛,感觉清醒了些。
  桌前堆满了纸张,丈量的田地、清点的人丁、补缴的钱粮,以及数年上报的账目,都由楚荆一一计算核对。一头乱麻的数目被他有条不紊地归整好,不分昼夜,终于在天亮之前落下最后一笔。
  灯火早已燃尽,窗外已经泛起天光,楚荆长舒一口气,把账簿合上,趴在桌上敲敲酸痛的肩膀。
  敲了第二下,楚荆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有人进来也丝毫未察觉。
  睡得正迷糊,楚荆终于感觉有人把自己抱起,身下不是冷硬的木桌,应该是垫着褥子。楚荆习惯侧着身睡,陆随体温偏高,身前贴着他总显消瘦的后背,将他搂在怀中。
  连呼吸声也是格外熟悉的,楚荆本能地侧过脸蹭了蹭他的,然后安心睡去。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竟然第一次是楚荆先醒的。
  窗没有关紧,日光透过缝隙把屋内照得敞亮,却并不刺眼。
  楚荆醒来时,发现眼前蒙了层纱。拨开白纱一看,剩下的还在陆随手里绕了两圈。
  陆随抱着他睡着了,昨夜两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战甲草草扔在地上,没有宽衣,也并未回房,就着书房的小榻和衣而睡了。
  也许是陆随醒来过,怕楚荆被刺眼的光惊醒,便随手扯了身后帘子那层白纱,草草盖在两人头上了。
  白纱上有一处还灰扑扑的,分不清是楚荆沾在手上的墨,还是陆随身上的灰尘。
  倒是十分不拘小节。
  楚荆无声地看着他笑了,这段日子两人并不常见面,一个不分白天黑夜地查账清点,另一个则在战营分身乏术,已经不知熬了几天几夜。
  即便如此,陆随的警惕性还是很高,楚荆刚抚上他的脸,陆随已经睁开眼醒来了。
  “吵醒你。”楚荆收回手,刚要起身。
  陆随拉过他的手不放,眷恋地在手心蹭着,道:“那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桌上的账簿记录字迹清隽工整,每一笔都条理清晰。那些地主乡绅本以为陆随那日只是嘴上吓唬他们,没想到真敢当场就把人杀了,见他动真格了,第二日就老老实实补缴了欠款。
  最终清点出来,三年的量,共补缴白银五十万两。
  眼下备战今冬的军费是充足了,楚荆却能看出陆随近日总是忧心忡忡。
  “你可知李员外咳——”
  楚荆说得急了,忍不住咳了几声,嗓子隐隐刺痛。
  “慢些,喝口水。”
  “可知李员外是什么人?”
  这些人的身家底细陆随清楚得很,李员外在此地嚣张跋扈,跟朝廷的那位老谋深算的内阁首辅脱不了干系。
  陆随答道:“王礼的亲家,我知道。”
  李员外连同数名乡绅被斩的消息早就传回了长安,无疑又是一片弹劾之声。
  陆随嗤笑道:“这帮朝廷大员应当是吵架吵累了,现在我成了眼中钉,有说要捉拿我归案的,也有说革我的军职的,连死法都替我想好了。”
  “李锡呢?”
  “并无表示。”
  楚荆早觉怪异,李锡最重视军粮,依他多疑的性格,不可能放任陆随行屯田之事,更是数十万军饷。
  陆随冷笑道:“一群隔岸观火的废物,不管他使的什么阴谋诡计,军饷已经拖不得。”
  楚荆敏锐察觉到他话中之意,问:“是北狄?”
  陆随点头,拿出密探来信。
  [扎亚台已出狱复职。]联军战败后,北狄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准格尔部归顺不久,本就蠢蠢欲动,半月前北狄突然出手,斩杀了准格尔部叛军头领。
  本以为北狄会囤积粮草,休战至少半年,没想到自此边境便时常遭受北狄骚扰,有时是夜袭,有时又光天化日,挑衅过后便立即撤退,行踪不定。
  陆随生疑,施了个计策,才打探出扎亚台出狱的消息。
  “扎亚台瞎了只眼,还能领兵,真是小看他了。”陆随拳头紧握,像要把密信碾碎,“既然北狄贼心不死,扎亚台的项上人头,我西北军是要定了。”
 
 
第83章 边军内调
  温启国已在御书房外站了一日,为了求见李锡。
  更深露重,房内的灯火已经熄灭,整座皇宫死寂无声。
  胡公公手持一盏昏黄的灯笼,再次前来劝回。
  “温尚书,夜深了,陛下已经安寝,您还是请回吧。”胡公公的声音在寂静的宫墙间回荡,带着几分无奈。
  温启国置若罔闻,他紧紧盯那扇紧闭的御书房大门,仿佛能窥见躲藏在门后的人。他跪地行礼道:“老臣有要事求见陛下,边军内调之事务必慎重!”
  胡公公已经愁得眉头皱成一团,皇命难违,他只能为难地摇头:“你的折子陛下已经看过了,陛下自有决断,温尚书早日回去吧。”
  “边兵弱则夷狄为患。”温启国对着漆黑的书房高声道,“北狄与乌拉汗对边境多年虎视眈眈,此时内调边军至长安,边关城防空虚,无异于将我大昭的国门敞开给外敌。尤其是北狄两次进攻为果,但主力并未受损,我军却有大批将领投向敌军,一旦边军有调动,他们必定立刻进攻。”
  巡夜的太监也听到这不小的动静,纷纷侧目。
  这话是说给李锡听的。
  今日早朝前,众臣昏昏欲睡,站在最前排的两位就已经吵了起来。
  温启国与王礼据理力争,在百官面前不顾礼仪,指着他的鼻子骂架,已然撕破了脸。
  荆州之役,京军主力几近覆灭,元气大伤。北狄突袭长安那一战导致京城守备雪上加霜,余下都是伤病残将,起义军迟迟未灭,发展至今人数已达数十万,有向北进军之势,长安城内人心惶惶。
  王礼上书提到西北军骁勇善战,提议部分边军与京军对调,让边军入京保卫京畿,同时训练京军戍边,补充兵力,一举两得。
  “边关安危重于泰山!”
  温启国一把年纪,险些动起手来,他骂道:“北狄多年从未停止进攻陇西,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如今更是视西北军为仇敌。先不说边军内调消耗军资极大,一旦有调动的消息,北狄会立即出兵。若陇西失守,不仅是长安,整个大昭都岌岌可危!”
  王礼早预料到会遭反对,他反驳道:“陇西天然占据险要之地,易守难攻,眼下更危急的是起义军的战火就要烧到长安,到那时长安失陷,边军还有谁会再听朝廷调拨,岂不一样天下大乱?”
  两拨人各持己见,吵得朝堂像早市一样热闹,李锡却迟迟未现,直到胡公公赶来,宣布朝会取消,众人才散去。
  温启国猜到了圣意,他从早站到晚上,滴水未进,只为了求见。
  闻言,温启国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沉默良久,然后缓缓摘下官帽抱在手中,站了一日的双腿终于觉得酸软麻木,年迈的老臣只是一瘸一拐地,愣愣转身出宫。
  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只有一人空旷的宫道慢慢走着,口中喃喃道:“天要亡我大昭啊……”
  西北营内灯火通明,无人入睡。
  天还未亮,粮草辎重已经列队整齐,长安路途翻山越岭,算得上遥远,士兵们忙碌地整理着行囊,待天一亮就要拔营出发。
  在营地的边缘,几个小兵围坐着检查行军的刀剑,身影在火光孤独地跳跃。
  一人低声打破了沉默:“你们说为什么朝廷会突然下令边军内调?”
  身材瘦削的士兵摇了摇头:“我听说那些京军打仗都不行,长安都被北狄围攻了好几回了,京军没一次打赢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皇帝怕死呗。要是长安被攻陷,皇宫里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他了,所以才要派我们这些边军调去保护他。”小声嘀咕的人也在角落坐着,声音虽然小,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满。
  看着最为年轻的小兵,他眼神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连忙摆了摆手:“嘘!小声点。妄议陛下可是要砍头的,小心点,可别被人听见了。”
  有人插话道:“诶,你们去过长安么?”
  “我?”瘦削的士兵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小就戍边,在这西北的边塞上生活了二十三年,连营都很少出,哪儿也没去过。”
  边塞荒凉,尽是无休无止的战争,一代代将士们从年少到白发,在这片土地上熬尽了一生。
  “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繁华得很。”
  “那可是天子脚下,听说长安有喝不完的美酒佳肴,让人流连忘返。”年轻的士兵接过话茬,“到了长安,我一定要好好尝尝那里的酒。”
  “你小子就知道喝酒。”一人打趣道,听往来的商人都说,长安城是个热闹的地方,比这里繁华上十倍、百倍。
  他想着想着,突然沉默片刻,继续说道:“不过天子脚下的官儿也多,那些当官的一个个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稍微得罪就可能被拉去砍头。”
  “哼!北狄的刀都砍不断老子的头,怕他个鸟!”一老兵性格豪爽,听见了他们闲聊,大笑着同他们坐在一起。
  他扯开领口,露出了脖子上的陈年伤疤,说:“你们看!七年前大将军领我们收复陇西十四郡,这是跟北狄贼拼命的时候留下的!他们都没能砍断我的头!还怕那些官儿?”
  那老兵享受了一阵小兵们的崇拜,哼了一声:“不过你们别想得太美。”
  “朝廷那帮人爱把咱们当牛使唤,上回京城被北狄联军包围,大将军率兵救急那事儿,你们还记得吧?”
  “那当然记得!”小兵几乎要跳起来,虽然他当时被分配到留守西北营,却把这经过打听得比亲身上阵的人还熟,“大将军可是一箭射瞎了扎亚台,仅率三千骑兵就击退敌军,可称大胜!”
  老兵愤愤不平,说:“弟兄们日夜奔波袭敌,又立大功,京军那帮废物是逃的逃,躲的躲,朝廷先不说有赏,起码退敌了,怎么也该好酒好肉犒劳一番吧?”
  “是啊。”
  “当然!”
  “谁知道那皇帝跟打发乞丐一样,北狄刚退,见京城安全了,立刻命我们原路返回陇西,不得逗留。你们说说,有功不行赏,有这样的道理?”
  老兵见眼前几人突然站起,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连你们光听着也觉得那些人真不是个东西!”
  几个小兵都不敢出声,最后还是那胆子大的提醒,冲他背后打了声招呼:“连副将……”
  老兵一回头,只见连城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们。
  “连副将!”老兵以为是自己说错话。
  “谁不是个东西?”不知是谁触了他霉头,连城脸都黑了,肉眼可见的极为不爽。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在闲聊!”
  连城瞪着他们,说:“你们在说皇帝?”
  被抓了个正着,几人连忙低头认错,道:“将军恕罪。”
  “李锡真不是个东西!”
  将军营大敞着,连城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嘴里骂道。
  楚荆和沈邈二人坐在帐前的草垛上,一人摸黑磨药粉,一人在擦他那把多年未用的长弓,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着,有种异样的和谐。
  “将军呢?”连城问道。
  楚荆指了指里头,陆随在等他。
  连城第一句话就是:“将军,我不去长安!”
  陆随放下传来的信报,他不问原因,只说:“军令不可违。”
  “换别人去也是一样,我连城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陆随反问道:“你这么说,调往长安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将士,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将军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连城这方面一向说不赢他,仍固执道,“李锡下令内调西北营近半兵力,还要把军心溃散,毫无战力的京军调来,北狄一定会趁虚而入,我不能离开。”
  陆随还有心思调笑他,说:“怎么,有我在也不够?”
  连城急道:“将军,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可知我为何命你前去?”陆随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敛了神色。
  “……知道。”
  “先是凉州被围,我命你率兵支援卢文,是因为当时周边四城陷落,守将逃散,但我信你绝不会弃城而逃。”陆随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敛了神色,“如今近半边军内调,朝廷中各怀鬼胎,兵部之辈皆成不了事,我边军脾性不是庸庸之辈能镇得住的,唯有交给你统领我才能放心。”
  跟随他出生入死十年,连城何尝不知陆随的器重,可他就是不服,说:“将军,李锡赏罚不分,他如何待你,如何待西北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又是迎敌的紧要关头,何不搪塞几句应付过去,调兵不急于一时啊。”
  这话竟真把他问住了,难得见到陆随如此犹豫,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封信。
  上面是西北营各主将的家眷名册。
  “这……”
  为防止边军脱离控制,主将家眷大都在长安有居所,名为朝廷圣恩,实为人质。
  有违军令者,无不祸及家人。
  陆随叹了一声:“将士们多年追随,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