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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单凭这一件事情自然不足以让他们撤军。但扎亚台就在陇西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却隐瞒不报,不论是为了顺利完成这次进攻,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一旦北狄王知道,他都不会放心扎亚台继续带兵。”
  陆随出身西北营,对北狄最知根知底,即便远在京师的时候,也时刻掌握对方的消息。当年乌尔浒还未继位的时候,就有传闻扎亚台有争夺王位之心。扎亚台年纪轻轻便赢了几场久违的胜仗,在北狄威望渐高,本就有他所辖的将士不服,甚至险些出现兵变。
  无论是真是假,既然能出此种传闻,两人必不可能毫无芥蒂。
  正当帐内议论之时,一名传信兵在账外求见。
  陆随刚要奖赏他这次潜入北狄十分及时,他却带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我们的细作确实已经成功潜入了北狄散布消息,但发现竟有人早我们一步,那人自称是大昭派去的使臣,意图不明,特此来报。”
  沈邈道:“未收到朝廷派遣使臣的消息,可有说那人叫什么名字?朝中何官职?”
  “他叫楚荆,是前大理寺卿。”
 
 
第71章 欲加之罪
  陆随的脑海中轰的一声,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只剩一片空白。
  他微微颤抖着冲上前,揪住了信使的衣领,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道:“你再说一遍!那个人……是谁?”
  信使被陆随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咽了口唾沫,然后略带紧张地再次清晰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楚荆。”
  “又是他?”一人疑惑道。
  楚荆在西北营算是半个名人,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远在西北的弟兄们时刻关注着陆随入朝后的消息,传回来的要么是陆随遭姓楚的大理寺卿诬陷险些下狱,要么就是那姓楚的自己掉下悬崖还要拉上陆随给他垫背,总而言之两人是水火不容,一心想置对方于死的关系。
  那人没察觉陆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道:“此人阴险狡诈,这次为何要帮我们?”
  知道内情的沈邈只觉得事情不妙,命众人退下后,才安慰道:“也许真是李锡秘密遣他出使,你也不必太过忧虑。”
  陆随本就信不过李锡,反问道:“那群腐儒不知变通,不久前才有翰林因提议求和被残杀,李锡这懦弱皇帝若有此担当,何不光明正大命楚荆出使。”
  气还未消,陆随只紧握着拳头,懊恼地摇头:“我当初,不该留他在长安。”
  御书房殿门外,一群文官已经跪了两个时辰。
  手中一封封弹劾奏疏,一字一句都是楚荆的罪状。
  还有早就致仕的老太傅,被人搀扶着进宫,长衫一摆,颤悠悠地跪地,声音异常洪亮,道:“国子监学子一片丹心,求陛下赦免无罪之人,严惩楚荆此等乱臣贼子!”
  一声声上奏传入殿内,可殿门紧闭着,唯有殿中人无动于衷。
  王礼姗姗来迟,被急的满头大汗的胡公公迎入殿内。
  李锡见殿门开了,立刻道:“阁老,你终于来了。”
  王礼抬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面露担忧道:“陛下,这是发生了何时,为何大家都跪在殿外?”
  见李锡为难,胡公公最懂察言观色,说道:“唉,还不是因为派楚荆议和一事,现在可都闹翻天了。”
  王礼惊讶道:“臣怎么从未听闻此事?”
  胡公公道:“这消息是从昨日传起的,一夜间满城百姓老小都在传,现在京城谣言四起,说什么大昭要割地赔款,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大早又有国子监的学生带头闹事,还差点烧了大理寺,说什么要把那奸贼大理寺卿揪出来杖毙。”
  胡公公想起无辜被揍了一顿的大理寺卿,愁地脸上的褶子都耷拉下来,道:“那群莽学生被捉拿时还理直气壮的,不知道自己打错人了,他们真正要找的楚寺卿早就被革职了呀。”
  王礼仍然道:“臣并不记得朝廷何时曾派楚荆前往北狄,难不成是老臣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这……”
  李锡抬手,让胡公公退下。他沉吟片刻后,终于开口:“阁老,朕遣楚荆议和只是权宜之计,朕本意是秘密行事借此拖延时间,待辽东军收拾完起义军,京营又休整好了再做打算。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传了出去。”
  王礼故作语重心长道:“陛下,您太天真了。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我们不说,北狄也会放出消息来探听虚实。北狄此次气势汹汹,显然是蓄谋已久,他们是一头喂不饱的狼,金银绢帛根本满足不了他们,北狄要的是城池,是土地,甚至是——皇位。”
  李锡心头一颤,道:“那……朕该如何?”
  “臣恳请陛下把那些学生放出来罢,他们都是一片忠心啊。”王礼佝偻着来回踱步,“自贾益大败,起义军气焰嚣张,非朝夕能解决。听闻扎亚台三日前从陇西退兵了,可调任陆随领兵剿义军。”
  李锡叹了口气,说:“朕已多次向西北营下令,陆随却频繁以前线军情为借口不听宣,朕也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王礼神色严肃,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陆随此人狼子野心,当初让他回西北营就如同放虎归山,万万不能让他久留,务必要让他回长安。至于楚荆……”
  胡公公实在拗不过殿外群臣,再度进来通传:“陛下,殿外大臣跪请觐见,还有几位大人耐不过暑热晕倒了。”
  王礼慢悠悠看向殿外参差不齐跪着的人影,说:“楚荆假借议和之名泄露军情,叛国投敌,致使凉州临近七座城池相继沦陷,臣请陛下严惩,将楚荆以叛国罪处极刑,以儆效尤!”
 
 
第72章 城下之辱
  吹熄了蜡烛,门外清晰地映着两个人影。
  自扎亚台退兵后,楚荆又在王宫又多逗留了两日。
  也许更称之为监禁更合适,消息被隔绝,行动处处受人监控,连影卫也不知所踪。
  外面似乎起了一点小骚乱,看守的侍卫匆匆离开,紧接着是一声极细微的推门声。
  一种熟悉的预感,楚荆悄然起身,眼看着多日不见的影卫撬开窗台,熟练地翻身进入。
  影卫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会被楚荆发现,小声道:“楚大人还没歇息。”
  “你们西北营的翻窗功夫还真是如出一辙。”楚荆难得还能苦中作乐,才说起正事来,“有何消息?”
  影卫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影,这次他只带来一张字条。
  字条皱皱巴巴,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楚荆迅速展开,双眼如鹰般扫过上面的文字,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字条投入火盆中。
  薄薄的纸张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影卫忍不住劝道:“大人,长安城内谣言四起,消息迟早会传入北狄。我们在此久留,恐非上策。”
  楚荆微微颔首,话里却全然没有撤退之意,他道:“乌尔浒一直对我们将信将疑,若现在离开更是坐实这是假消息,只怕扎亚台还不死心,继续进攻陇西。”
  影卫想不通楚荆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陆随给他的任务是保护好楚荆,他急切道:“可大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扎亚台不会放过您的。”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谈话。
  影卫躲进暗格的刹那间,房门被人粗暴踢开。
  一名气势汹汹的大汉闯了进来,把假意已经歇下的楚荆一手从床上抓起。
  在拳头落下前,楚荆听见有人喝止。
  “阿加!”
  数日前才在王宫见过一面,楚荆认得他,也认得在他身后进来的四亲王扎亚台。
  与当初在长安时相比,扎亚台的脸上多了道狰狞的刀疤,令这位年轻的将军多了几份狠戾。
  烛火重新点燃,他终于看清了楚荆的脸,面上一怔,竟大笑一声,道:“真不愧是楚使!”
  旁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笑弄得稀里糊涂,只有楚荆直到他的话里并非夸在之意。
  “长安围猎那日,跟陆随身边的侍从原来是你。听闻你在大昭主导刑狱,我那蠢手下死在你手里,倒也不冤。”扎亚台的目光阴狠地盯着楚荆,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如今你自投罗网,还真是不怕死啊。”
  影卫大感不妙,准备动手时,却只见楚荆侧过脸,极轻微地摇头制止,随即上前行礼,道:“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扎亚台这次没有再回话,只挥了挥手,阿加反拧着楚荆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
  楚荆清楚地听见肩膀脱臼的声音,剧痛之下他只是紧闭着双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把他带走!”
  在他最熟悉的王宫中,乌尔浒一个人在等他。
  自返回那日起,扎亚台心情糟到了极点,此时他虽然脸色阴沉,但面对乌尔浒,他仍不得不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
  乌尔浒接过那封信,缓慢地扫过上面每一个字,眉间紧锁,满是疑惑。
  “这个大昭使臣……是假的?”乌尔浒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乌尔浒反复对比,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封议和诏书上的印信,上面还盖着大昭皇帝的天子印玺,怎么可能有假?
  扎亚台低垂着头,声音坚定地说:“王兄,此事千真万确,大昭皇帝已经签发了楚荆的通缉令。这印玺是真是假尚且不论,此人必定怀有不轨之心。”
  乌尔浒沉思片刻,目光移到扎亚台的脸上,说:“这次出兵,你辛苦了,如果不是我们都中了楚荆的计,只怕你已经攻下陇西了吧。”
  扎亚台心知话里的试探,不敢妄自邀功:“那楚荆诡计多端,王上将错就错,却并未中了他的计。直到战前我才得知乌拉汗国与准格尔部有暗中来信,本打算夺得陇西后再回来禀报。若不是王上及时传令撤军,否则我恐怕已经葬身西北军的刀下了。”
  乌尔浒点了点头,看似心中疑云被打消了些,问道:“陆随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凉州久攻不下,联军士气低落,乌拉汗有了退兵之意,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是好?”
  扎亚台虽对撤军心怀不满,但事已至此,再出兵陇西已无可能,他迅速思索对策,道:“王上,不如我们绕过凉州,集结最近的乌拉汗突袭大同,直捣长安。”
  长安乃大昭的心脏,一旦攻下,整个中原岌岌可危。
  乌尔浒没想到扎亚台此次竟如此大胆,说:“大同是他们的边防重镇,且又与乌拉汗接壤,需要借道邻国,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据我所知,他们的起义军已打到冀州省界,只能大同抽调兵力镇压,现在已经是半座空城。而且我在长安不过数日就知道京军都是一群废物,毫无阻挡之力。我们大可一路疾行进军,攻下长安城。到那时,看他们谁还敢派个假使臣来羞辱我国。”
  夜幕泛着异常的血红,雁门关火光冲天,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军情日夜不停,还未来得及下令回拨兵力,一座座关口已经被攻破。
  战死的总兵,投降的提督,兵部尚书在门外请罪,京师陷入一片混乱。
  京军兵力尚未恢复,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反抗之力。李锡焦急地来回踱步,等待消息,他已经急令各军勤王,但回音渺渺,一片沉寂。
  联军未散,凉州守军本就不敢轻易出兵支援,辽东则长期被乌拉汗掣肘无法抽身,南方各营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连扎亚台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突袭会如此顺利。
  最令他担忧的仍是西北营,那屡屡被朝廷出卖的陆随……
  李锡早已恼羞成怒,拔剑架在信使的脖子上,说:“西北营呢?!陆随说了什么?!”
  信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回道:“回……回陛下,他看了信,然后……”
  李锡不耐烦道:“然后什么?”
  “然后……把信烧了。”信使只敢不停磕头,“然后就把臣赶回来了。”
  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天边才泛出鱼肚白,两国联军已经集结完毕。
  扎亚台身披作战铠甲,手持他最擅用的长枪,在出战前,他独自一人来到马房。
  临时搭建的马房里昏暗而阴湿,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铁锈的气息。
  在角落的阴影中,躺着一个人。
  那人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绑在背后,脚上则套着沉重的枷锁,连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
  扎亚台走到他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这里可是你最熟悉的长安城,应该很亲切吧?”
  然而楚荆双眼紧闭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扎亚台也不恼,他抽出马房生锈的砍刀,一挥刀砍断了楚荆手脚上的锁链。
  他冷冷地注视着楚荆:“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放你回去。”
  楚荆一直清醒着,闻言微微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又阖上了。
  这幅样子,还有心思翻了个白眼。
  扎亚台心中的怒火被激起,狠狠踹了楚荆一脚,然后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
  “传闻前大理寺卿楚荆能言善辩,凭一张巧嘴就能说服兄长退兵,我数万将士功亏一篑,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扎亚台一脚踩在楚荆脱臼的胳膊上,狞笑着:“我忘了,现在你怕是半句话都说不了吧?”
  楚荆痛苦地闷哼一声,只能本能蜷缩着身体,护住柔软的腹部,紧接着就被拖出马房。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谁还救得了你!”
  长安城墙上的号角声急促而尖锐,如同幽灵在回荡。
  在敌军的前方,只见两人一马缓缓走近。
  扎亚台骑着高头大马,神情倨傲,而旁边那人则被一路拖行,留下一串染血的脚印。
  城下之人高声喊道:“这是你们大昭派来的使臣,本王亲自护送回来,还不派人来迎接?”
  城楼上的将领眯起眼睛,仔细辨认,才终于认出扎亚台身旁满身染血的,正是通缉中的楚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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