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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利诱?我们还有什么能拿给他们?”
  国库早已亏空,没有库银,那便是……城池。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却无人肯说出此话。
  最后还是王礼清了清嗓子,说:“我大昭开国一来,未曾有过割地赔偿一事,大昭开国的先烈不会答应,亿万子民更不会答应,北狄狼子野心,不可谈,只能打。”
  李锡恳求地看向他,问道:“阁老有何高见?”
  王礼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依我看,不如让陆随将军调西北军支援凉州。”
  西北大营的夜空被无数灯火映得通明如昼,大帐之内,主帅陆随已经连续三夜未眠,眼中布满了血丝。
  众将领围站在营帐中央的沙盘前,凝视着代表着敌我双方错综复杂的小旗,当前的局势令人捉摸不透。
  桌上放着两封朝廷的加急军令。
  其一写道:速速支援凉州。
  另一份却道:死守大营。
  两封悬殊的军令相隔不到半日,哨声响起,营外又一声通报,第三封军令已至。
  陆随的耐心彻底耗尽,厉声喝道:“把他轰出去!”
  送信前来的是个官职不小的京官,未曾想到会遭到如此待遇,居然被区区一个守卫赶了出去,一时间在营外大声叫嚷,口中都是什么“大不敬”“目无王法”之类的话。但只能惹得陆随更为心烦,挥手示意命人将那京官的嘴巴也堵上,直接“送”出大营。
  营帐内重新恢复了宁静,众将纷纷屏息,等待陆随下一步动作。
  只见他将三封军令拿起,摞成一叠整齐码好,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焰瞬间吞噬了明黄纸张,上面的字迹随之燃成灰烬。
  陆随转过身来,面对着众将领,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毫无情绪地说:“继续。”
  “上一回停战后,卢文的确一直在凉州修缮防御工事,但先前一战导致兵力损耗极大,粮草储备也不够充足。如今看来,凉州只怕难以挡住大批敌军的进攻。”发言的是一老将,他十五从军,如今也已近花甲之年,打起仗来仍势不可挡。
  有人问:“也许北狄也同以前一样,只想抢掠一番?”
  陆随不甚同意:“他们可不是傻子,停战期间北狄趁机收拾了西面强敌准葛尔部,就是为了腾出手来准备这次的战役,他们的胃口可不是抢掠钱财就能满足的。”
  那老将与北狄交手数十年,点头称是:“这些年一直维持着北狄、准葛尔部与我们相互制衡的局面,如今他们东面联军,西面又无后顾之忧,野心只会越发膨胀。”
  最了解凉州战况的沈邈开口:“一旦丢了凉州,北狄可以切断我们连接中原的线路,如今京军折损大半,北狄若想趁机入侵京师,再三面围攻西北营,届时再也无力回天。”
  京营已非建国初时的辉煌,营中早已满是勋贵,将领中饱私囊、将士军纪松弛,城防能力几近乎无。
  所有人心知凉州必保,可是,西北营呢?
  沈邈率先道:“听凭主帅发号施令。”
  余下众人齐齐行军礼:“听凭主帅发号施令。”
  陆随利剑把象征着北狄的黄旗斩断,下令:“副将连城带兵前往凉州支援,我亲自镇守大营!”
 
 
第67章 援军何在
  凉州城下战鼓震天,硝烟弥漫。北狄的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如雷,烽火连天。
  黄沙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战死的士兵还来不及下葬,就又有一批阵亡的战士被抬走,尸骨无处安放,只能堆积在荒野中,掩盖在黄沙下。
  消息最为通达的商人早听到风声,当夜便离开了凉州,城中的平民百姓日日担惊受怕,终究还是不得不背上行囊,蜂拥离开这满目疮痍的城。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又一批伤病被抬进来,防线摇摇欲坠。
  不远处,一支流箭射入了城内,刺穿了孩童的衣裳钉在土地上。那孩童看着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当即被吓得大哭,疲惫的母亲把孩子拉起来,连哄的力气也没有了,只麻木地拉着他,紧跟着出城的队伍。
  卢文看了片刻,问:“百姓何时撤离完毕?”
  部下回道:“这是最后一批,可周围数座城池都已被敌军攻破,大批流民缺水缺粮,饿死在路上的不在少数。”
  还来不及细问,卢文便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大一小冲他走来。
  “夫人!夫人,车马已经备好了,您快出城吧!”
  那娇小女子牵着个女娃,也不过是刚开口说话的年龄,走起路来仍颤颤巍巍的。
  城中粮食不足,连女子一向姣好的面庞也变得粗糙瘦削,卢总兵的夫人是凉州军中出了名的温婉贤淑,此时却怒气冲冲而来。
  人已到面前,卢文挥挥手,令侍卫下去。
  “你是何意?!”秦筝把包袱摔在卢文面前。
  连女儿也被母亲吓到了,忙跑过去朝卢文伸手,想要像从前无数次一样,被爹爹抱在怀里。
  卢文把女儿抱起来,道:“北狄仍在召集联军,这是离开的最后机会。”
  秦筝道:“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人?”
  卢文轻轻摇头:“我恰恰知道你不是,才让他们把你送走。”
  “我不会走的。”秦筝从卢文手中接过女儿,“若我在此时离开,如何对得起城内坚守的将士?”
  卢文何尝不知,可他心中有愧,这是他最后一点的私心。
  “阿筝,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秦筝没有回头,留下一句:“这样的话,得胜那日再同我说。”
  卢文看着妻子的背影,难得愣神片刻。
  还能等到得胜的那日么?
  发往长安的援信已经写了第五封,无一得到回应,朝廷似乎已经将死守的凉州军遗忘。就连周围的城池也一一沦陷,数名信使被杀,再过今日,凉州恐彻底被北狄包围成为一座孤城。
  “总兵!卢总兵!”
  传信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半侧额头还流着血,全身像是在泥堆里滚过,双眼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援军到了!援军已经到了!”传信兵嘶喊着,连嗓子都快喊出血来。
  众人忙问:“真的?朝廷派援军来了?!”
  “李锡终于肯派援军?!”
  “不、不……”
  “不什么?你快说急死人了!”
  那传信兵喊得太过用力,竟在关键时刻失声了,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拉起来,给他倒了好几壶冷茶,他才终于喘上口气。
  “不是朝廷派来的,是西北军!连城将军带着大军赶到了!”
  消息传得极快,将士们本将信将疑,不到半日便已看见援军到达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黄沙中飘扬的俨然是西北军的战旗。
  为首者在战马上挥舞着战旗,高声呐喊:“我乃西北军副将连城,奉镇北将军陆随军令前来支援!”
  “是援军!”
  “援军来了!”
  城门下,众将士的欢呼之中,卢文脸上仍是一片忧心的神色。深夜,大营。
  新入城的援军正在安营扎寨,两名将领在营帐中相对而坐,脸上满是凝重。
  “凉州如今如同孤城,外面局势如何了?”卢文问道。
  连城感叹道:“自贾益战败后,荆州大乱,不少京军加入了起义军,他们一路北上,途中不断吸纳流民,他们号称多达百万之众,甚至已经逼近了兖州。”
  “京师有何动作?”
  “朝廷一片混乱,根本挡不住起义军,刚上任的兵部尚书被斩,如今各种传言四起,京营中还抓了不少逃兵。”
  卢文强忍怒气,道:“凉州军在前线上阵杀敌,他们在皇城脚下养尊处优,仗还没打起来,人倒跑了!”
  他沉思片刻,稍稍冷静下来,低声询问:“那……可否和谈?”
  终究是与北狄交战多年,卢文所想到的对策,陆随和沈邈在西北营时早已预测过一遍。
  当初北狄新王交替动荡,正是拆散联盟的最佳时机,朝中却下令和谈。如今北狄内部已经稳固,外部又有联军加持,反倒执意交战。
  连城苦笑一声,道:“三日前曾有一翰林提议与北狄和谈。”
  “被驳回了?”
  “不止,当庭被削官夺职,还被那群朝臣抓住,动用私刑,当日就被乱棍打死在午门。大概也是因为先前那次和谈失败,如今朝中上下无人敢再提和谈一事。”
  “操!”卢文再也忍不住,把手中的杯子摔碎,“这群朝廷的毒瘤,该打时不打,该谈时不谈,以如今的形势,凉州军死伤过半,他这是想逼死我们!”
  连城按下他的肩膀,劝他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切勿再多言。
  “那你们呢?陆随镇守西北大营,你们还剩下多少兵力。”
  连城只是沉默,没有直接回答。
  卢文看出了端倪,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坏的打算。
  连城道:“以京营目前的战力,若凉州失守,联军将长驱而入,直抵长安,大昭国将面临覆灭的危险。”
  出发前,他也曾问过陆随同样的问题,陆随的回答是:“凉州不可失,万不得已,西北营战死、弃城。”
  听到此言,卢文半跪下,正要行军礼,被连城一把扶住了胳膊。
  连城忙道:“总兵这是作何?”
  卢文只觉双臂颤抖,哽咽这开口:“我卢文,代凉州的将士、百姓,谢过西北营。”
 
 
第68章 只身入狄
  长安城的夜里只剩虫鸣。
  巷里有人走走停停,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一队金吾卫巡逻至此,领队立即警觉起来,挥手示意停止前进。几名金吾卫迅速上前,将那行人拦下。
  那行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何方人士?深夜出行,可有通行令牌?”领队的金吾卫问道。
  行人慌忙从怀中掏出通行文牒,双手颤抖着递上前去。
  “外乡人。”
  行人支支吾吾,道:“是,小的傍晚入城,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
  金吾卫接过令牌,仔细查验了上面的字迹和印章,确认无误后才点头放行。
  “前面有驿站,京城戒严,无事不得夜行。”
  行人连忙应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一匹马温顺地停在熟悉的院落里,楚荆收拾好包袱,刚打开房门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楚荆心头一紧,果然,陆随在将军府留下了影卫。
  旁人总说楚荆性情温和,此刻他已没有了一贯的好脾气,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让开。”
  影卫却如同铁铸的雕像,屹立不动,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楚荆试图从旁侧绕开,但影卫如影随形,始终牢牢地挡在他的前方,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是将军的命令,请楚大人务必留在将军府。”影卫终于开口。
  楚荆又何尝不知是陆随的嘱咐,但他并没有出手的打算,论武力,眼前的人是陆随的贴身影卫,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想让陆随死,就让我离开这里。”
  楚荆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影卫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但仍低着头,不肯让步,说:“将军会回来的。”
  楚荆看出了影卫的犹豫,继续道:“帮我出城,陆随才能回来。”
  “可……”
  楚荆直接打断他的话,翻身上马,再次命令道:“护送我去北狄,放心,我不会死。”
  北狄王宫中歌舞升腾,北狄汗王乌尔浒正站在大殿中央,笑容满面地迎接几位刚从前线归来的将军。
  彪形大汉身上都带着战场厮杀过的痕迹,崩了豁口的盔甲上仍残留着血渍,几人只随手擦了擦,毫不在意地大口喝着酒,殿内欢呼声一片。
  凉州战场仍在僵持,几个北狄将领已如同打了胜仗般耀武扬威地回来。只因为由于凉州深陷,临近几座城池的将领一见北狄联军便纷纷弃城而逃,甚至是开城迎接,几个将领不战而胜,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数座城池,烧杀掳掠,大赚一笔后欣然围攻,不费吹灰之力便形成了对凉州的包围之势。
  那几个投诚的汉人将领就坐在大殿下,与北狄人举杯共饮,互相吹捧。
  一醉汉看着这几个汉人,用蹩脚的含义嘲讽地笑道:“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这么快包围凉州城。你们汉人不是最喜欢研究什么兵法计谋,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叫做‘瓮中捉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乌尔浒也听得正高兴,他转向一旁的信使,问起西北营的战况。
  信使立刻答道:“扎亚台将军带兵与准噶尔部一同进攻西北营,他们的主帅陆随已经抽调了大批兵力前往凉州,如今西北营兵力空虚,甚至要他亲自上阵。只要扎亚台将军继续进攻,西北营战败只是迟早的事情。”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问起:“听说他们那个神一样的陆随,这次不敌也受伤啦?”
  信使微微低头,回道:“收到密信,陆随已经负伤,性命垂危。”
  此人潜入大昭多年,他的消息从来不出错。
  听到这个消息,乌尔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挥挥手,示意信使退下,然后转向大殿中的众人,高声宣布:“大昭皇帝派来了使臣,让他进来吧!”
  大殿的门口缓缓打开,楚荆手持旄节,身姿挺拔,面容沉稳,站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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