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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八岁的少年亲眼见到父亲被打得不成人形,全身无一处不被血污覆盖,被打断的右腿畸形地扭曲着,甚至可以看见刺破皮肤的白骨。
  “我就是他的儿子,顾英雪。”
  “传闻你失踪了。”楚荆记得灭门案发生在九年前,看顾英雪的模样尚显稚嫩,确实不过十七八岁。
  顾英雪继续说:“我爹成了所谓的杀人凶手,人人都害怕与我沾上半点关系,我只能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甚至几度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是夏贤大人救了我。”
  楚荆对此人的名字有印象,这一堆堆的卷宗里,有不少是夏贤经手的,而且与其他尸位裹素的县令不同,夏贤对大小事务的处理逻辑清晰,对下赏罚分明,政绩不错,可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说起夏言,顾英雪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夏大人不嫌弃我是罪人之子,当时我深信父亲是无辜的,所以一直在调查害死顾家的真凶,可我势单力薄,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没过多久,顾家的产业被陈家逐渐侵吞,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只能迁怒与他们,没有证据地胡乱猜测陈玉年也许跟案子有关。”
  “我因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直到我看到夏大人亲手写的信。他一直知道我的秘密,可我不曾想过夏大人竟也暗中调查了此案很久,甚至写信呈至巡府请求彻查。”
  楚荆随手翻开一篇案卷,说:“你口中这人夏大人我虽未曾与他见面,但行文中可看出他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如你所说他曾调查此案,我却并没有找到他调查过该案的痕迹。”
  顾英雪摇摇头:“正是因为他为人谨慎,他猜测顾家灭门一案牵涉众多,因此记录下的任何线索都是他贴身携带,怕被有心之人销毁,连我也至今不知案子的真相。”
  “既然如此,不知夏大人如今在何处,或许可以找他细问?”
  “他已经失踪了。”
  “失踪?”
  “是我害了他。”顾英雪低下头,双拳紧握着,“当年夏大人正是因为调查此案得罪了陈家,曾有人威胁劝他不要再继续查下去。可夏大人为人最是嫉恶如仇,没过多久夏大人被诬陷收受了贿赂,上面的巡抚把他关进了,我连大人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就有传言说夏大人畏罪潜逃,买通了官府远走高飞了。”
  “夏大人不可能是这样的人,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他因此案遭到报复。”
  “我倒希望他真的畏罪潜逃,再也不要回来。”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徐晴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我情愿自己瞎了眼,信错了人,也好过夏贤遭奸人所害。”
  徐晴一向冷静的声音此刻却微微颤抖,她道:“顾英雪,你终于敢滚回来了。”
  顾英雪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回道:“我对不起你。”
  徐晴的眼圈泛红,深吸了几口气,说:“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夏贤,更对不起你自己。”
  “如果不是我,大人也不会被陷害,我没脸见你。”
  徐晴咬牙竭力压抑着怒气:“你一声不吭地走了就对得住我,对得住夏贤?若你出了事我如何向他交代?”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已经连累了他,不能再害了你。”
  “啪!”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紧接着是沉默,无边的沉默。
 
 
第51章 命案再起
  “停停停!”
  见这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看事情逐渐要走偏,陆随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二人隔开,道:“看来二位是旧相识,还有你们口中的夏大人,也与你们关系匪浅。叙旧的事先放放,当务之急还得先把案子说清楚,可否?”
  徐晴哼了一声,说:“夏贤大人本是举人出身,曾上京科考落第后在本县谋得了官职。他虽然年轻却极有抱负,我和顾英雪都是被他收养的。”
  顾英雪挨了一巴掌,顶着个泛红的掌印说:“我担心大人的安危,又怕你阻止,所以决定独自去寻他。”
  可惜他并不知陷害夏贤的人是谁,只能潜入那些达官贵族府中探听消息。直到一次偶然在客栈听到他们在谈论起夏贤,那人说夏贤不知变通,标榜清高,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因此才让陈玉年去干这件事。
  顾英雪听后立刻赶回了盐城县。陈家的人认得他,伪装成家仆是不可能的,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提前打听到陈玉年陈泽二人的日程。这盐场从前也是顾家的,顾英雪年幼时常跟着父亲来往,对盐场最为熟悉,因此他提前藏身在船上。
  “爹,这回您可一定要救我啊!”一进了船舱,陈泽立刻神色慌张道。
  陈玉年低声骂道:“那艘盐船可是要运往辽东要塞的军需,你不要命了,连这都敢贪!”
  陈泽只假装不知,忙跪在陈玉年身前,哭道:“儿子也是上了他的当,本以为只同平常一样运往京师,哪知……”
  陈玉年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谎话,眼神毒辣地盯着他,说:“上当?那你瞒着我抽走一半的抽成,又是上了谁的当?陈泽,你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你的性子。我只不过把陈家一部分家业交由你处理,别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
  “是儿子鬼迷心窍!求您帮帮我,救救儿子!”
  陈玉年慢条斯理地坐下品了口茶,许久才稍稍消了气,道:“他怎么说?”
  陈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不敢有一点隐瞒,说:“他本来说早已打点好了的,可前几日打听到消息,说他不知因何入了狱。如今事情还不明朗,但我担心他会把儿子供出来。”
  “哼!不孝子!我早跟你说此人心狠手辣,别再与他联络,你偏不听。这回爹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陈泽哭着喊着膝行跪在他身前,“爹,我是您儿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玉年闭上眼长叹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只朝地上那人瞥了一眼,道:“我的儿子可不止你一个,此事我无能为力。”
  “一定会有办法的!”陈泽涕泗横流,已经极近癫狂,“爹您借我点钱,我去打点让他通融通融!只要有银子,没什么是瞒不过去的!当年顾家——”
  陈玉年彻底怒了,一脚踹在陈泽胸口,说:“我跟你说过,当年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提!”
  “是是是,我错了,爹给我钱,儿子跪下求您……”
  陈玉年不想再与他纠缠,抬腿往外走,说:“我就当没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干,滚开!”砰!
  一声闷响,沾血的木棍落地。
  陈玉年脑中在轰鸣,他有点疑惑地想要转过身,又感觉后脑湿漉漉的,想要抬手摸一摸,可他还没完成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便两眼一直倒在了地上。
  陈泽沉沉道:“爹,您竟真不肯帮我。”
  他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人,眼神中只有冰冷和杀意,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只是——即将是一具再也说不了话的尸体。
  他自言自语道:“当年你让我帮你干尽了坏事,害死顾家,陷害夏贤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狠心见死不救,那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吧。”
  “这就是我所听到的全部,后来我尾随他们,亲眼见到昏迷的陈玉年被陈泽吊在树上。我不敢声张,又怕新上任的县令与陈家勾结,只好先把尸体背到水神庙里再作打算。”
  陆随问道:“所以你这几日都在水神庙附近观察,也是为了试探我们?”
  顾英雪有点不好意思,说:“是我差点误会了大人。”
  楚荆对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更为在意,问道:“你可知陈泽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不知。”顾英雪摇头,“陈家与官员的往来一直是个秘密。”
  顾英雪已经把来龙去脉一一道完,天边微亮,远处一声鸡鸣,正在此时衙门外响起了击鼓声。
  “何事?”
  衙役带着一奴仆打扮的人直接进了后院,见楚荆的卧房里满满当当的四个人,还有些好奇。
  “楚知县,陈泽被发现在家中上吊自尽了。”
  陈泽的屋中凌乱不堪,仿佛才遭过匪徒洗劫。被褥和衣服散落了一地,床底、书柜、暗格翻出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银票犹如纸钱般洒落,最后停在死人的脚下。
  书房里也是一片狼藉,名贵的字画被扔在一旁,而陈旧的账簿和书信竟也被翻了出来,遍地都是撕烂的纸张。
  陈泽双眼圆瞪着吊在房梁上,仿佛惊恐地看着眼前被破坏的家。
  赤裸的双脚仍在微微晃动,身上还穿着亵衣,指甲里满是血迹,解开陈泽脖子上的麻绳,索沟呈环状缠绕着全颈项,显然是被勒死再悬尸。
  “报应来得可真快,”陆随冷笑一声,“陈泽想出来的点子最后还是用回了他自己身上。”
  只不过这行凶手法一眼便识破了,与其说是凶手的手法拙劣,不如说是明晃晃的挑衅。
  楚荆随手翻了翻抽屉,里面都是满满当当的银票,他问起瑟瑟发抖站在一旁的家仆,问道:“可有少了什么东西?”
  大管家忙道:“大人,这些财物并未丢失。”
  楚荆并不意外,他又道:“书房呢?”
  “字画古董都完好保存着。”
  “我的意思是,里面的书册、账本是否有缺漏。”
  “禀告大人,不曾丢失,都是完整的。”
  楚荆与陆随对视了一眼,眼中多了一丝疑惑。
  他问道:“陈家可有其他存放账簿和书册的库房?”
  管家点头道:“有的,只不过都存放在旧宅,大人可要立刻前往?”
 
 
第52章 霉运当头
  陈家的大宅已落成将近十年,选的是风水最佳的地段,而老宅则临近郊外,经过几十年风吹雨打早已只剩几面危墙,岌岌可危地矗立在荒郊。
  “两位大人,这边。”
  天色昏沉,管家在前头引路,绕过官道走入了歪歪扭扭的小径。
  路上可见已经荒废多年,杂草丛生,偶尔还能见到零星一两座野坟,石碑上早已长满青苔。
  管家默默带路,楚荆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陆随则悠闲地四处张望,神色怡然如同踏春,全然不似在追查命案。
  楚荆全神贯注地往前走着,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恰好被身后的陆随接了个满怀。
  “这是什么?”
  楚荆正要蹲下身仔细分辨,目力极好的陆随把他拦住了,说:“骨头。”
  “骨头?”
  “具体来说是中年男子的腿骨,身长大概七尺。”
  管家苦着脸道:“这里夜晚不时会有野狼,去坟地叼走饿死流民的骸骨……”
  没过一会儿,楚荆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认出了是一颗骷髅头。
  两人默默看向管家,只听他擦着汗又道:“前些日子总听有人失踪了,果然是被野狼分食了罢……”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地上满是青苔,眼看着越走越偏僻,陆随在第三次扶起差点摔倒的楚荆以后,给他捡了根竹棍当做拐杖,故意问道:“这路这么难走,老管家,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楚荆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十分配合道:“想来是不会的。”
  管家应和道:“是这条路,确实难走了些。”
  还没走两步路,陆随又面不红气不喘地说:“怎么还没到,楚大人我累了,不如回去吧,改日再派人来寻。”
  楚荆爽快同意了,配合着他演戏:“也好,此事不急于一时。”
  管家忙加快脚步,越走越急,说:“二位大人,马上就到了。”
  陆随变本加厉,说:“大人我头晕,我走不动了。”
  还没等楚荆发话,管家先应和道:“二位大人先在石头上歇歇,没剩多远的路了。”
  楚知县仍站着,“陆随从”先坐下了,一旁的管家心神不宁的,总想催促他们快点启程。
  黑鸦飞过,风雨欲来。
  “老管家可真是好记性啊。”陆随突然开始搭话。
  管家好一会儿才回道:“大人是何意?”
  “这坟头草长得比你还要高了,还能记得这路。”
  “啊……是,毕竟每年都要回老宅祭祖的。”
  陆随又问:“我怎么记得陈家的祖宗牌位都放在水神庙了,每年还要回这儿?”
  管家支支吾吾说:“那只是一部分。”
  陆随不依不饶,又说:“老管家,你很热么?”
  “没有……不热。”
  沉默了一路的楚荆终于发问:“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阴风吹过,静谧的草丛中能清楚听见杂草迎风的沙沙声。管家脚步一停,转过身来时,脸上原本的恭顺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与狠戾。
  他猛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楚荆面门直刺而来。
  也不知是他早有预料还是司空见惯,楚荆虽不曾习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立刻让了个身位,把手上的竹棍抛给了陆随。
  陆随反应极快,手中的竹棍仿佛化为长枪,精准地击中了老管家的手腕,伴随着腕骨碎裂的清脆声,那匕首被打飞出去,落在草丛中再也不见踪影。
  管家强忍着断骨的疼痛,被震得后退几步,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管家却已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未等两人上前追查,草丛里窜出好几个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持刀剑,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寒光,将楚荆和陆随团团包围,只等待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陆随嗤笑,不屑地把竹竿指向正中间那人,却并不是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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