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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俩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直到最后一片落叶飘下。
  “你怎么——”
  “我听说——””
  同时开口,陆随立即道:“你先说。”
  楚亦安抿了抿嘴,“听说你把药倒了。”
  陆随暗骂又是谁给通风报信,立刻摇头:“没有的事。”
  楚亦安瞥了眼,虽然陆随极力掩饰,他还是从微弱异常的站姿中看出陆随的腿伤仍然严重。
  “这药倒了便倒了吧,我以后不给你送药了。”楚亦安使出他惯常用的那招,微微垂眸,一副神色低落的样子,“毕竟我只学了三年医术,你信不过我也属正常。”
  陆随果然上当,忙说:“当然不是!”
  楚亦安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碗给他盛上满满一碗药,说:“那你喝了。”
  陆随苦着脸说:“这药里放了什么,怎么又苦又腥又辣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楚亦安不动声色地把桌上奇形怪状的虫子尸体收回药匣里。
  见陆随对着剩下的半碗药愁眉苦脸的,楚亦安翻了糖盒,里面空空如也,想起来仅剩的半块他方才一同打包进陆随的药剂中,让小伤兵带走了。
  楚亦安抬手要接过药碗,“没有糖了,我陪你喝一半,你把剩下的喝了。”
  陆随却一鼓作气把整碗药喝光了,楚亦安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嘴唇上被人轻轻啄了一下。
  残余的药汁沾在唇畔,他抿嘴舔了舔,确实很苦。
  “……”
  楚亦安的脸上又开始发烫,忍不住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陆随凑上前去,一脸认真地问道:“苦么?”
  楚亦安点点头,“下回我在药里多放点糖。”
  陆随低声笑道:“不用,我觉得很甜。”
  楚亦安一步步后退,最终腰间抵上了桌沿,被陆随困在双臂之间,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他盯穿,楚亦安侧过脸不去看他,道:“你前几日起热还没好,把脑袋烧糊涂了?”
  陇西已入深冬,楚亦安总是穿得单薄,两手总是冰凉,陆随手背碰上楚亦安微红脸,说:“明明是你的脸在发烫。”
  楚亦安盼着给脸上降降温,刚抬手立刻被握住搭在陆随的心口。
  “沈将军说我这个年纪,该成家了。”
  楚亦安指尖蜷起抵在他胸口,上半身几乎与陆随紧贴合着。
  砰——砰——砰——是谁的心跳好快?
  楚亦安假作不明,说:“沈将军一向看重你,他会替你作媒。”
  陆随认真想了想,道:“他可不一定能说的动徐大夫。”
  心脏剧烈跳动着,楚亦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哑着嗓子道:“你不懂这些……”
  “我怎么不懂?”
  比他更不懂的楚亦安无从反驳,寻了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说:“你我都是男子。”
  成家是要娶妻生子的,楚亦安小时候曾听闻京城里有些纨绔子弟好男风,家中养个男宠并不是稀奇事,可到底,没有人会娶男子为妻。
  见陆随像是突然醒悟的样子,楚亦安放下心来,心口却闷闷的,像是空了一块。
  正要把人推开,却听他质问道:“你这是嫌我不能生?”
  本来正紧张着的楚亦安被他一句话逗笑了,“我并非这个意思唔——”
  被堵住许久才分开,楚亦安微微喘着气,抚下陆随被秋风吹起的几缕鬓发,不经意触碰到他滚烫的脸,心道这天气实在是闷热了些。
  冰凉的指尖被握住,手心塞进了一样东西。
  楚亦安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银戒。
  “等我回来。”
  平凉一战旷日持久,陆随兵行险招,率轻骑雪夜突袭北狄大营,烧了敌军的粮草,乘胜追击夺回了城池,一雪前耻。
  将士们围坐着饮酒庆功,通宵达旦,立了首功的陆校尉却不见踪影。
  他一刻不停地快马狂奔回到首阳,紧握在手中的银戒不见风雪,被他捂得暖热。
  “楚亦安,我回来了——”
  推开门,房间里仍留着淡淡的药香,朝思暮想的身影却并没有出现。
  一切摆设如常,不过是少了两件衣服,带走了身帖和路引,以及那枚银戒。
  陆随翻遍了药舍,疯了一般寻遍了首阳郡也没找到半封书信,楚亦安消失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走,又是何时离开。
  直至他三年后因西北军一事赴京商议,百官面前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副将,却能应对自如,心中直笑这些老顽固们尸位裹素,首鼠两端。
  一人站了出来,楚荆抬手作揖,“臣以为此举过于冒险,不宜在此时调兵。”
  “为什么?”陆随捏紧了拳,死死盯着这消失已久的故人。
  楚荆不曾向他侧过脸,道:“粮草辎重自古以来都是难题,如今已入隆冬,长安至陇西山高路远,而北狄只需不到一日便能兵临平凉郡,若军需补给不及,不仅会丢了城池,更进一步失了险要关隘,北狄可长驱而入直指京师。”
  堂上文官纷纷附和:“陆小将军可别忘了,平凉七年前就被敌军攻陷过。”
  陆随冷哼一声,道:“我当然忘不了。在下七年前还是首阳郡的传令兵,平凉沦陷之时满地尸骸,敌人的铁骑挂满了将士们的头颅,百姓哭嚎遍野,满地疮痍。彼时何人愿意出兵?”
  “这……”
  不等那腐儒文官继续,陆随又道:“北狄连年犯我边境,如今敌人内乱正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却还要瞻前顾后,眼睁睁看着边关百姓深陷水火。各位大人们不愧为忠臣、良相!”
  “你!”
  楚荆自始自终都垂眸不曾看他一眼,冷静地说道:“陆副将有报国之志,但出兵征战并非空有豪情壮志就能得胜。”
  “依你之言,不战则不败,陇西十四座城池丢了便丢了可好?”
  “我并非此意。”
  僵持不下陷入死局,最终还是皇帝发话:“好了,都下去吧,容朕好好想想。”
  楚荆才踏出宫门,就被人捂了口鼻拖到了墙角。
  楚荆双手被反剪压在墙面,粗糙的石砖刮蹭得他生疼,一只带着厚茧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不断缩紧。
  “楚、亦、安,”有人在耳边极轻地说道,“别来无恙。”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楚荆闭上眼,道:“对不起。”
 
 
第40章 有人在乎
  放在袖袋里的那些钱袋药丸杂碎物品早就被江水冲走,只有被红绳串起的银戒仍好好地安放在胸前。
  楚荆紧紧抓着银戒,脖子上甚至被勒出了淡淡的红印。
  “……对不起。”
  陆随不知楚荆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晚上翻来覆去地说着道歉的话,只好轻轻拍着背安抚。
  “没事了,别担心。”
  楚荆却接着道:“我……必须放走李锂。”
  陆随轻笑一声,语气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怒气,低声道:“几个时辰前还不承认,病糊涂了倒是想坦白从宽了?”
  楚荆感受着陆随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有种莫名的安心,又委屈道:“……必须要放他走。”
  陆随权当他在说胡话,哄着问:“那亦安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放他走?”
  楚荆感觉头好痛,陆随怎么总喜欢问他这些难以回答的问题。-一日前——
  “本王还不想死,需要楚寺卿帮我个忙,演一出戏。”李锂提剑指向楚荆。
  楚荆丝毫不惧,直接伸手去碰,食指被剑刃划破,暗色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在剑尖汇聚成一滴血珠。
  他知道李锂的计策,但楚荆摇头,道:“你高估了我这条命,即便我死,皇帝也不会放你走。”
  李锂却说:“我自然知道你的命威胁不到李锡,但有人在乎你的生死。”
  楚荆道:“你想多了。”
  李锂笑道:“听闻你与陆随关系‘极差’,如果我用你威胁他,陆将军一定拍手称快,绝不会冒险救你的吧?”
  李锂见他不语,心知自己猜对了,他手一松把剑扔了,一副好商量的架势坐在草堆上。
  楚荆终于松口:“我为什么要帮你?”
  李锂颇有把握,道:“楚寺卿素来以刚正不啊闻名,岂会任由无辜之人蒙冤?”
  楚荆漫不经心地笑了,“抬举罢了。”
  李锂当然不认为楚荆会因此而帮他,“七年前的矫诏,你真以为是自己侥幸瞒天过海?”
  楚荆心跳如擂鼓,面上仍故作镇定反问:“什么矫诏?”
  “你不必试探,事到如今我没有与你打哑谜的必要。”李锂直截了当地亮出他的底牌,“当年先帝调兵攻打北狄,需要朝廷拨军粮运至平凉,当时身为废太子的我正主责此事。”
  “我知道。”
  “你大概不知,在先帝驾崩的那一晚,他曾下密旨撤回调往西北的军粮。”
  陆随率领大军出兵不到半月,速战夺回了平凉,北狄节节败退,边陲百姓都盼望着能迎来西北军。
  西北军骁勇善战毫不逊于北狄,不需要朝廷军的增援,唯一需要的是军粮几时供给。
  问题却出在了皇帝身上。
  也正是在那半月期间,正德帝外出游玩时船翻落水,受了风寒,此后便一病不起。
  前线陆随正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皇帝却下令撤走军需,而且是命令李锂秘密截停,丝毫不给陆随留反应的机会。
  “这无异于至西北军于死地。”
  李锂连夜入宫,先帝却不在寝宫,他担心有人假传圣旨,便潜入书房,案上的朱批便是先帝亲笔所书的撤军粮一事。
  “我心中不解,并未擅自行动,正要离开时却听到宫钟齐鸣。我亲眼看到你推门入书房,烧毁了那份撤军粮的诏书。”
  “你入了宫?”楚荆问道。
  李锂点点头,“私自入宫是大罪,更何况又是在先帝驾崩那日,我只好趁机离开。李锡登基后你颇受重视,甚至命你参与整理先帝的遗诏,我才一直以为烧毁诏书是出自他的指使。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宫中传出消息,李锡本也想下令撤走西北军粮让陆随撤军,你却拿出了一份先帝遗诏。”
  「朕决意攻北狄,军粮供给,不得有误。」
  李锂至今还记得那份假诏,却不明白为何曾与陆随据理力争,极力反对出兵的楚荆宁愿传假诏书也要保西北军。
  人人都称陆将军与楚寺卿七年前就结下了梁子,只有李锡知道若没有楚荆,陆随早在七年前就会因为先帝的诏令死在战场。
  “当年我没有拆穿只是不想惹祸上身,按李锡这多疑的性情,若被他知道你曾经伪造先帝遗诏,会不会怀疑他最宠信的大臣与令人忌惮的大将军私下勾结呢?”
  李锂摊手,道:“不知这个筹码能否让楚寺卿帮我这个忙?”
  身上好热,后背湿漉漉的,被汗水打湿的衣服都粘在身上。
  楚荆后半夜终于退了热,幸好头终于不疼了,光线有些刺眼,楚荆抬手挡了下,很快被人扶着上半身坐起来。
  陆随照顾他一夜,直到楚荆退烧了才放下心来,摘了片荷叶去岸边取水。
  “身上还疼么?”
  清水入口,楚荆哑着嗓子道:“不疼了。”
  楚荆强撑着想要站起身,陆随先他一步背对着他蹲下。
  “走吧,回长安。”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卷 完
  神庙藏尸案
 
 
第41章 失官落职
  “北狄近日蠢蠢欲动,又趁机骚扰我国边境,众卿有何看法?”
  王礼率先道:“冬春之际北狄骚扰边陲素来是惯例,不必过于担忧。自去年起各地民变频繁,豫川湖广尤甚,起义军甚至一度攻破荆州,东南又有倭患侵扰,臣以为当务之急需先镇压各地起义军。”
  温启国一向爱跟王礼唱反调,立刻说:“此言差矣,起义军已征讨多年,每年朝廷用于镇压起义军的军需库银远高于东南、西北及东北营之和,可现实却是贼寇四处流窜,匪越剿越多。”
  只听王礼呛声道:“依温尚书的意思,朝廷只坐视不理,任由起义军各地横行抢掠?”
  温启国先前被砸中的额顶已经消了肿,被李锡慰问一番是又精神起来了,“兵部尚书上任不到两月,用于镇压起义军的开支多了四成,成效却甚微,年初忠义军甚至打到了荆州,杀了湖广总督,这就是王大人所说的剿匪?”
  众大臣低声议论纷纷,谁不知道那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当初是王礼举荐的,因镇压忠义军不力又被撤职,如今兵部尚书之位再度空悬,成了个无人敢接的烫手山芋。
  李锡听他们吵得头疼,脱口而出道:“楚爱卿认为呢?”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举目四望哪儿还有楚寺卿的人影。
  自他们回了长安,楚荆次日便上书请罪,一力揽过放走李锂的所有罪责。
  李锡下旨暂除了他的职务,陆随又半真半假地圆了过去,这才免了牢狱之灾。
  李锡咳了声,道:“镇北将军有何看法?”
  站在最前排的陆随正一动不动地站着,对这一点名毫无反应。
  纠察御史皱起眉,手上的狼毫马上要落在他那厚厚的纠察本上。
  并排的武官手肘碰了碰他,小声提醒:“陛下问你呢。”
  一只蚂蚁沿着烛台往上爬,一滴烛泪滴落,把蚂蚁打了个措手不及,聚精会神地看蚂蚁的陆随终于回过神来,还颇大声地问了句:“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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