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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陆随轻声说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但这是我放心不下你的原因。”
  楚亦安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一向伶牙俐齿的他竟不知作何回答了。
  陆随担心他自责,反而安慰道:“我自小没有父母,在后备营里待了十五年,去了虎贲营反而不习惯。你既叫得我一声随哥,我理应关照你的,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
  楚亦安鼻子有点酸,半天才回了一句,“你居然才十五岁么?”
 
 
第38章 为什么哭
  陆随再也没听见过楚亦安唤他随哥。
  想来也是情有可原,楚亦安哪能想到比自己高了半头的陆随竟然比他还小一岁。
  当事人陆随对此接受得极快,自从沈邈终于松口称只要楚亦安达到参军的标准,也能让他跟着一起入营以后,陆随不知哪来使不完的牛劲,每日训练还能拉着楚亦安训练。
  “楚哥哥,我教你射箭!”
  陆随扎了个草堆作靶,还特意把靶子放近了,从背后把楚亦安环在怀中,握上他的手,把弦绷紧,箭羽破空正中靶心。
  “你来试试。”
  他一放手,楚亦安握着弓的手直往下沉,好不容易照他说的双肩下压,手臂伸直,搭箭瞄准。
  陆随见他迟迟不动,安慰道:“你是初学,射不准也不要紧。”
  楚亦安两手颤颤巍巍,道:“……我拉不开。”
  陆随两指轻而易举拉开了在他眼里松松垮垮的弓,心道这已经是最轻的弓了。
  “是这弓太重,改日我寻个轻的来。”
  陆随把弓箭扔了,心说楚亦安身量骨架偏小,不适合当弓箭手,改日又牵来了他的马。
  “亦安哥哥,我来教你骑马!”
  战马性烈,全不似后备营的小白马,陆随压制他已属不易,所以他牵来了传令的快马。
  “左手抓缰绳,左脚踏进马镫,右手扶住马鞍,”陆随蓄力一跃,“这样上马。”
  棕马慢悠悠地走了一圈回到原地,陆随跳下马,把缰绳交到楚亦安手里,“你来试试。”
  楚亦安早就跃跃欲试,满怀信心地点头,学着陆随的样子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扶马鞍,脚踩马镫蓄力一跃——棕马却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楚亦安重心不稳直往后倒,幸好有陆随站在身后看着,把他接在了怀里。
  连试了几次才在陆随的搀扶下成功上马,不知是哪个地方做错了,温驯的棕马似是故意要捉弄他,摇摇晃晃差点把楚亦安从背上甩下来。
  楚亦安晕晕乎乎地下了马,懊恼道:“好难。”
  才练了一会儿,陆随就又更改了计划,牵着马回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我初学骑马时,练了整整一月才学会骑马。”
  楚亦安半信半疑:“真的?”
  陆随连连点头,没说他口中的“学会”指的是十三岁时在马上搭弓射箭,骑射中靶,百里奔袭跨山越涧。
  连着训练了几日,陆随默默地放他的棕马吃草去了,心道让楚亦安当骑兵还是太辛苦,转而连夜上山削了把木剑。
  楚亦安被折腾得腰酸背痛,每回推脱的话到了嘴边,听见陆随哥哥长哥哥短的,又不好意思拒绝起来。
  “哥哥,我们明日试试剑术。”
  还好那木剑没开刃,否则楚亦安能把自己刺了。
  “我们今日学使枪。”
  “……试下弓弩。”
  “呃……火器。”
  楚亦安自小读的是圣贤书,手上的薄茧都是握笔杆磨出来的,哪吃过这种苦,没几日双手就被磨出了水泡。他自己从不抱怨辛苦,每日打起精神训练,陆随却见不得他累得又瘦了回去,训练任务是越来越松。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陆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教导下,陆随自己的综合能力日趋精进,而楚亦安也发现了自己在实战方面可谓毫无天赋。
  陆随这个后门没走成功,楚亦安最终还是入了营。
  沈邈亲自去请徐大夫时,他是这样说的:“你让楚亦安那小子跟我一起。”
  沈邈为难道:“他身份不明,又非军籍,恐怕不合适。”
  徐大夫哼了一声,一句话不说就把人扫地出门。
  沈邈对此事怒气甚大,他早就听说后备营军纪懒散,如今看来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当天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无奈地把三人连夜打包接入了虎贲营。-
  院子里种了近三年的药草终于开了花,楚亦安大清早起身收集花叶上的露水,又摘下半开的花瓣,想趁着今日阳光正盛把这珍贵药草晒干制好。
  数数日子,陆随这两日就能回来了。
  正想着,楚亦安听见门外有人喊他。
  “楚大夫!陆校尉回来了!”
  楚亦安手一抖,差点把晾在笸箩上的药草打翻,匆忙净了手应道:“来了!”
  北狄如今愈发猖獗,西北营出战频频,军中将士皆是身心俱疲。
  幸好陆随率二百虎贲骑兵突袭,小胜一场击退了敌军。
  “楚大夫好!”
  虎贲营众将士正围成一团烤火,见了面纷纷跟他打招呼。
  “你们陆校尉没回来?”楚亦安问道。
  “回了啊。”
  “怎么没看见他?”
  “他受——”口快的兄弟被身旁的人肘击了下,改口道,“受召去将军那儿了吧。”
  “对对对!沈将军有事找他!”那兄弟还扯了个烤鸡腿给他,“楚大夫坐下一起吃吧,他没这么快回来!”
  “不了,多谢。”
  几个围坐的将士安静下来察言观色察言观色,他们跟楚亦安也算相熟,其一是因为冲锋陷阵受的伤多半是他帮忙上药包扎,其二则是因为——
  “陆随,你在干什么?”
  陆随刚回到营帐正解衣服,黑暗中突然听到声响,惊得他差点拔剑刺过去。
  楚亦安整个军营都寻遍了也没看到他的踪影,直到入了夜,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进了他的帐中守株待兔。
  陆随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不点灯?”
  楚亦安这才点了根蜡烛,道:“你也没点。”
  “我想着也该睡了,懒得点灯。”
  才解下的衣服又被陆随火急火燎穿上了,他正襟危坐在床边,微笑道:“这么晚了,怎么不歇息?”
  楚亦安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不是说要睡了,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陆随满脸无奈,“我才想起来沈将军有事要商,让我去一趟。”
  “我方才见了沈将军,他说今夜有急事要出城。”楚亦安拦住他。
  “这样啊……那我明日再找他。”
  楚亦安没急着走,伸手去脱陆随才穿上的外袍。
  陆随难得矜持,反抓住了楚亦安的手腕,笑道:“楚哥哥,虽说多日未见,你上来就脱我衣服,这不合适吧?”
  楚亦安脸皮虽薄,此刻却没上他的当,道:“营中的伤兵哪个不是我脱了衣服给上药的,有什么不合适?”
  “我又不是伤兵。”
  楚亦安垂眸,放下手中的药瓶,“你若是嫌我医术不精,直说便是,何必对我避之不及,诸多隐瞒。”
  陆随最受不了他说这些,忙说:“我哪儿会嫌你?我还不是怕……”
  “怕什么?是怕我知道你差点被箭贯穿腿骨,还是怕被我知道你从马上摔下来还掉下了悬崖?”
  “你知道了啊……”
  楚亦安早就猜到陆随受了伤,否则打完仗回来,陆随第一件事就是回院里寻他,哪似这次一样躲躲藏藏。
  陆随心虚道:“轻伤而已,过几日就能好。”
  楚亦安跪坐在他身前,帮他卷起裤腿,才看到浸透了血的绷带。
  绷带边缘已经发黑,伤患处被胡乱包扎过,打了个死紧的结。
  若是小伤楚亦安还会回呛他几句,可当他把绑带拆开,看到几可见骨的伤口时,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楚亦安仔细端详,确认没有伤及骨头,才敢给陆随敷上金疮药,仔细包扎好,手法比平常格外轻柔,时不时问道:“疼不疼?”
  营帐中只亮了一盏烛光,楚亦安跪坐在他腿间抬头看他,陆随看到他眼中微红,似有水光。
  “别哭。”陆随抚上他的脸,掌心微微发烫。
  楚亦安想要低下头,下巴却被陆随托着,被迫以这姿势仰视他。
  食指拂过眼尾,微微湿润,陆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问他:“为什么哭呢?”
  “你会疼。”
  陆随低头印下一个吻,“这样就不疼了。”
 
 
第39章 他生不了
  陆随伤了腿,连走路都不利索,沈邈却见他这些日子飘飘然的,连训人都是笑着训的,像是中了邪。
  在训了他第三次以后,沈邈拿了那支箭去寻楚亦安,药舍找不到人,只看到了徐大夫,问道:“你那宝贝徒弟呢?”
  徐大夫冷着脸道:“为了给你们陆校尉治腿伤,一大早就上山挖草药去了。”以致于他没法偷懒只能起来配药。
  沈邈正要问陆随的腿伤,拿着箭给他看,问:“这箭上是不是掺了毒啊?”
  徐大夫仔细研究箭头,答:“没毒。”
  沈邈疑惑,“那陆随这小子怎么失了魂似的?”
  徐大夫若有所思,想起楚亦安那天晚上回来时通红的脸,猜测道:“可能是入了温柔乡?”
  沈邈早年丧妻,一直没再续弦,但对情爱之事并非全然不了解。
  他当初果然没看错人,陆随入虎贲营三年便当上了校尉,如今这个年纪也该考虑娶妻生子了。只是陆随不是出征打仗,就是待在军营训练,从未见有那家姑娘与他走得近的。
  沈邈反省自己平日对陆随的生活关心太少,当即私下找来个将士,问道:“陆校尉平日里都跟谁走得比较近?”
  将士不明其意,说:“回将军,虎贲营治军严明,陆校尉与将士们都情如兄弟,并无远近亲疏之分!”
  沈邈道:“除了你们,他平日里都跟谁在一起?”
  将士毫不犹豫说了个名字:“楚大夫。”
  沈邈啧了一声,谁要问这个了,“我是说最近有没有姑娘——”
  “楚大夫来了?”才练完兵回来的陆随耳尖捕捉到这三个字。
  “没有。”沈邈挥挥手让那将士退下,“罢了,我们正说起你的事。”
  “我?”
  “你这腿好些没有?”
  “快好了,楚大夫的药果然管用,只是这几日都没怎么见到他,怎么了?”陆随走路仍不太利索,三句话不离楚亦安。
  沈邈拍拍他的肩膀,说:“说起这个,三年来你的为人和功绩都是有目共睹的,我膝下无子,早就把你当成了半个儿子。再过两年你也要到及冠之年了,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尽管同我说,我帮你去说这个媒。”
  陆随脸上一热,心道确实看上了一个,只不过不是姑娘。
  沈邈见他难得露出点羞涩的神情,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说:“早日成家也好,西北营中像你这个年纪当爹的可不在少数。”
  陆随顺口回道:“无事,他生不了。”
  沈邈被他这话哽住了,心道这小子是个痴情种,像他年轻的时候,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说:“那也不能怠慢了,说不定哪天人家遇到更好的,就跟了别人去了。”
  “那怎么办?”
  “那你这婚姻大事可要尽早定下咯!”
  这句话陆随还真听进去了,他虽然当上了校尉,可在西北营中还只是个小官衔,军中出身世家者众多,保不齐楚亦安哪天被人抢去了可怎么办?
  生不了的楚亦安正被人抢着去看病。
  跟着徐大夫学了三年,楚亦安处理寻常的刀剑外伤和普通的风寒湿热已经得心应手。
  楚亦安正给坐在板凳上的伤兵拆绷带,手臂这伤口不深,恢复得很好,他拾了几剂药,说:“每日一剂,再服用三日便可。”
  那小伤兵是才入营不久的,脸上还带着稚气,像陆随当年一样,凡是大小伤病总怕碰见徐大夫,倒总爱往楚亦安那处跑。
  他看着结痂掉落后露出的粉色新肉,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多谢楚大夫。”
  前几日新采摘的药草已经晒干了,楚亦安笃笃笃地忙着捣药,应了一句:“不必谢,这是我分内之事。”
  见那小伤兵待着不走,楚亦安也没赶他,正巧等他捣完了药,又扎了好一堆药,说:“这些劳烦帮忙送到虎贲营。”
  小伤兵问道:“这是哪些弟兄的?”
  楚亦安默默叹了口气,说:“是陆随一个人的,药剂内服药粉外敷,记得提醒他一日三次要按时服用。”
  自那晚以后,他都是托人送药过去,也不知陆随的腿伤如何了?
  那小伤兵感叹道:“楚大夫真是贴心,若你是女子,咱们营里的弟兄肯定……”
  下半句被他憋了回去。
  陆随不知何时来了,轻咳了声,故意让人发现自己站在门外。
  “陆校尉,我先回了!”小伤兵入营以来被训得最多,最怕的就是陆随,捧了一堆药匆匆忙忙告辞了。
  楚亦安眼皮也没抬,正收拾桌上的药渣。
  陆随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扰,看着他把那一点零碎地几乎看不见的药渣捻去,又把一尘不染的木桌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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