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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古代架空)——马萨卡

时间:2024-07-05 08:02:29  作者:马萨卡
  陆随记得逐月的房间早就搜查过了,他跟楚荆也亲自去看过,问道:“之前怎么没发现?”
  那侍卫扑通磕了几个头:“回将军,小的……小的之前确实没发现,今晚不知怎么,搜查时在枕头下突然搜出来的。。”
  所幸李锡并无追究之意,抬手停止了问责,陆随呵斥道:“还不下去!”
  李锡背手静立良久,仍未回身,问道:“你们怎么看?”
  二更,正是逐月刺杀的时间。
  无论是刺客的身份,还是这份证据都已明了,楚荆却不说话,直到皇帝转过身看着他们。
  陆随只好说道:“唐王殿下,有很大的嫌疑。”
  李锡叹了口气,道:“朕始终不愿相信,唐王是我的兄长,他怎么会犯下此等谋逆的大罪?”
  陆随道:“臣提议先将唐王收押。”
  见楚荆久久不言语,李锡突然问道:“楚荆,你可有何想说的?”
  被点了名字,楚荆这才回过神来,说:“臣没有异议。”
  李锡道:“照你说的办吧,因此事朕已经在兖州耽搁了许多时日了,朝中不可无人,你们尽快查清真相,好早日还京。”
  “是。”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回去的路上,陆随说起方才的事情。
  楚荆若无其事说道:“没有啊。”
  直到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下,楚荆小声惊呼了一声,被陆随扶住了手臂。
  “还说没有,”陆随数落道,“差点又掉进水里了。”
  “太暗了,没看清路。”楚荆这双眼睛是老毛病了。
  王府戒严至今,到了晚上所有人未经批准禁止随意走动,留春园里夜晚无人,连灯笼都熄了,晚上黑黢黢一片,难看清路。
  黯淡的月光下,楚荆看着水里的倒影发了会儿呆,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那日逐月并非要袭击我。”
  大清早那倒霉侍卫正站在挨骂,因为搜出证据一事,他一夜未睡,已经层层上报,每一层都要被骂一通,现在正站在连城身前认罚。
  当然现在还轮不到他开口,因为他的上级也正在被连城一顿痛骂。
  “这么严重的案件,连证物都能遗漏,你是怎么带的兵!?!”
  侍卫欲哭无泪,有苦难言,他千真万确地记得,自己早就把逐月的所有东西搜查得清清楚楚,每一本书每一页纸都检查过,天知道为什么枕头下还藏着一封信啊。
  若不是因为案子迟迟未能解决,万文胜亲自带人搜查,这封证据确凿的信说不定就被人销毁了。
  连城把人一通训斥,让人去领了罚,看着时间,改给李锂送饭了。
  一夜间,尊贵的唐王殿下跟他的侍卫逐月一样,都成了阶下囚。
  当然他们的牢房是隔开的,陆随命看守的侍卫三缄其口,逐月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被关进牢房里,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锂也没有吵闹,什么要求也没提,神色如常地看着连城进来,用了饭便躺下了。
  这唐王府,一个两个的,都是怪人。连城本以为立刻就要提审,在牢房外看了半日也没见着陆随和楚荆的影子。
  池水尚凉,楚荆在留春园的桥边看了半日,满池锦鲤以为是有人来喂食,纷纷凑近他。
  池塘被打理得很好,流水清澈,可以清楚看到池底,楚荆蹲的腿都麻了,往池塘各个角落都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我猜错了?
  楚荆心想,他以为当晚逐月并不是要袭击他,而是伸手要拉住他不让他掉进水里。他可不认为这是逐月多此一举,因此才想着来看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是逐月不想让他发现的。
  “大人。”
  有家丁见了他,打了声招呼,照例每日来池塘捞走落叶,楚荆听他嘀咕道:“怎么死了一条。”
  那家丁正用网捞起一条翻了肚的锦鲤,尸体还未腐烂,看着才死了没多久。
  那鱼腹鼓鼓胀胀的,家丁道:“吃这么多,撑死了吧。”
  楚荆突然福至心灵,道:“可否把这鱼给我?”
  那家丁说:“这鱼已经死了,可吃不得。”
  “无妨。”
  于是不少人看见楚荆撩起衣袖,徒手抓了条死鱼径直回了西苑。
  屋里没有没有刀,楚荆也没唤来仆人,直接去陆随房中找了把匕首,破开了鱼肚。
  满手都是鱼腥,楚荆顾不得这些,挖开内脏,果然从鱼腹中找到了他预料中的东西。一枚玉佩。
  玉佩上是皇室专用的祥纹,而其中的“锂”字样,昭示着拥有者的身份——这是唐王的玉佩。
  楚荆把血擦干净,认出来这是李锂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皇上遇刺那晚,李锂还曾对守卫的卫谦说过自己丢失了一枚玉佩。
  西苑的门突然被推开,楚荆没意料到陆随刚好回来,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把玉佩塞进袖袋中。
  陆随似乎并未看见,进门时见楚荆站在盛开的桃花树下,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满是血腥,石桌上还有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
  楚荆还做贼心虚地盯着他,场面诡异中带着毛骨悚然。
  “你……”
  陆随愣了半晌,才蹦出一句:“你饿了?”
  楚荆哽住,顺着他的话回答:“有点。”
  走进一看,那鱼双眼上翻发白,明显在被他剖开前就是死鱼。
  陆随顺口说:“这是死鱼,要吃坏肚子的。”
  他还补了句:“况且锦鲤不好吃。”
  楚荆讪笑,说:“这样啊。”
  院中有一口井,陆随打了盆水,牵过他的手,道:“饿了吩咐下人便是,看你弄得满手血污,连衣袖都弄脏了。”
  楚荆见陆随没有生疑,又怕他察觉到自己袖袋里藏了东西,突然停下道:“先洗那把匕首吧。”
  “先洗手。”
  “那刀是从你房中拿的。”
  “……洗手。”陆随这才看了眼他手上的杀鱼刀,是他斩杀了北狄的大将军,收复陇西的战利品,这匕首上沾过无数敌人的血,用来杀鱼还是头一回。
  陆随嘴角抽搐着看了眼,还是握着楚荆的双手往盆中按,帮他洗干净手上的血。
  楚荆正想着等会儿陆随问起,自己要怎么回答他要吃一条死的锦鲤,没想到洗完手,陆随什么也没问,竟又离开了。
  走前还叮嘱他,“那匕首锋利,放着我回来再洗。”
  楚荆甚至没来得及问,他回院子是干嘛的。
 
 
第31章 一枚棋子
  逐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多少天了。
  没有人再对他用刑,那金疮药疗效甚好,背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手脚镣铐也被取下,那两位审案的大人再也没出现过,连看守他的侍卫也少了。
  逐月倚墙坐着,今日送饭的人迟迟未出现,他低着头盘算着何日才是自己的死期。
  过了许久,空荡的地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换了个人。
  那送饭的人提着个食盒放在自己身前,却并未离开。
  逐月已经猜到了是他。
  “你是来送我上路么?”
  菜肴比起以往丰盛,还放了一樽酒。酒足饭饱后,逐月笑了下,毫无将死之人的悲凉,竟有种解脱之感。
  楚荆故意看着他吃完,才说:“饭菜里没下毒。”
  “现在还没到杀你的时候。”
  借着昏暗的蜡烛,逐月看清了楚荆手里的东西。
  “这枚玉佩,你应当熟悉。”
  逐月撇开脸,说:“没见过。”
  楚荆道:“你追随唐王多年,连他日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都没见过?”
  “没有。”
  “那池塘中的鲤鱼你总该见过吧?”
  逐月却道:“这玉佩通体细长,掉入池中不慎被鲤鱼吞了去,也不足为奇。”
  楚荆笑他不打自招,说:“我可没说玉佩是从鲤鱼腹中找到的。”
  逐月突然阴沉地盯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楚荆说:“果真是你把玉佩藏了起来。”
  刺杀当晚逐月并非不敢逃走,而是他故意躲在留春园,趁机藏好玉佩。若玉佩是不小心掉进了水中,锦鲤不会误吞,唯一的可能是人为藏进了鱼肚中,等锦鲤死了家丁来清理,玉佩便顺理成章的失踪了。
  若楚荆晚来了一步,死鱼被清走,他再也寻不到这枚玉佩。
  不得不说是个好计谋。
  “那天夜里我真该把你杀了。”逐月道。
  扬言要杀了他的囚犯不下百个,楚荆早就听腻了这句话,他问:“你为何把他的玉佩藏起来?”
  “没有原因,刺杀皇帝的人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荆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又拿出一张纸,上面俨然是李锂的笔迹。
  “李锂已经被押入大牢。”
  逐月忽然激动起来,道:“此事与唐王无干!”
  “那为何刺杀那晚你身上有他的玉佩,还要在案发后把藏好?”楚荆连连逼问,“如今搜查出他的信件,已经证据确凿!”
  逐月夺过那信件,反复确认,似痴傻了般喃喃道:“怎么会?”
  “我明明……”
  楚荆替他接下剩下的半句话,“你明明已经把信件销毁了,为何还有一份一模一样的信件?”
  逐月猛然抬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你是什么意思?你骗我!”
  楚荆已经了然,说:“我没有骗你,这的确在你房中搜查出来的。”
  楚荆从他手中抽回了信件,问他:“你跟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逐月眼神闪躲,“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地牢的漏水声滴答作响,两人对视着,都在试探对方对方的底。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若你不想害死唐王,”楚荆细看他的侧脸,“告诉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起火了!”
  皇宫中已是深夜,宫人的喊叫声打破了紫禁城的宁静。
  永泰殿燃起了烈火,映红了一片漆黑的天。
  逐月是被浓烟呛醒的,同屋的小太监还七倒八歪地睡在旁边。好热,好晕。
  四周漆黑一片,一切都是烫的。逐月跌跌撞撞下了床,脚边踢到一个人,逐月使劲摇他,怎么也摇不醒。
  “着火了!快起来!”逐月大喊数声,随即就被浓烟呛住了嗓子。
  房间里无一人回应。
  逐月光脚踩在地上,只觉得烫得脚心都是痛的,没走出几步路已经血肉模糊。
  他背起睡在身旁的人,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弄出房间,才发现人已经死了,甚至下半身已经被火烧焦。
  “快去救淑妃殿下!”淑妃?
  听到外头有人在高喊,逐月想起来那在冷宫中幽禁的淑妃就住在偏殿。
  可外头火势正大,偏殿已经被大火包围了,众宫女太监在殿外围观,却并无进入救人之意。
  这样的火势,贸然冲进去便是九死一生,谁会为了一个冷宫的妃子放弃自己的命。
  逐月却想不到这么多,他抢了一桶水把自己淋湿,幸好水缸里还有水,又挑了桶水就往偏殿冲去。黑得透底的浓烟中怎么也看不清路,不知找了多少个房间,怎么也找不见人。
  最后一个院落,桶里的水早就洒了干净。大火已经把楼宇吞噬了,面前站着一个人。
  其实是个只比他高一点的孩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焦了,露出被烧伤的皮肤和血肉来。
  只一个背影逐月便认出了他,他是二皇子李锡。
  可逐月不知道身为皇子为何闯入这样危险的火势中,他的生母早已离世,自小被皇后殿下抚养,逐月只在永泰殿中见过他一次。连那一次逐月也不明白二皇子为何出现在冷宫。
  “殿下!这里危险,您快走吧!”
  逐月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大喊着提醒李锡,一刻不停地提着桶往屋里冲,屋内宫女倒了一片,床上、地上始终没见到淑妃的身影。
  木制的宫殿已经摇摇欲坠,逐月感觉半张脸已经被烧伤了,脸上很疼,连骨肉都要被融化,最终在房梁倒塌在他身上之前,被人拖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面无表情的二皇子。
  他这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尸体,早已经烧焦了。
  仅能从手中白玉兰发簪辨认出,这具焦尸竟是淑妃本人。
  李锡背对着他,在大火中向淑妃的尸体跪下叩首。
  火势渐渐小了,外头有宫人的脚步声传来。
  李锡突然开口,说:“你方才为什么要闯进去。”
  逐月的嗓子被烟呛得难受,一句话咳了好久,才沙哑着说道:“奴才想救淑妃殿下出来。”
  “奴才自小没爹没娘,进宫当太监也不讨主子们的喜。”逐月念起淑妃的恩,忍不住鼻头一酸落下泪来,“只有……只有淑妃殿下把奴才当人看,从不打骂奴才,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服穿。”
  李锡这才回过身肯正眼瞧他,居高临下地对跪坐在地上的逐月道:“你想救出我的生母,而我也救了你一命,此后,你要用你的命报答我。”
  逐月晕晕乎乎地想着,生母?淑妃何时成了二皇子的生母了?
  李锡见他不回话,又踹了他一脚,道:“狗奴才,听到没有!”
  逐月磕头,说:“奴才誓死追随殿下!”
  “小殿下,该歇息了。”
  小皇子不满地踢了鞋子,坐在床边。
  只不过因为贪玩了些,父皇竟然罚他禁足抄书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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