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这是余爷和宁总,还有姜总跟常助。”
冷瑾年噙着笑,上前与周余等人握手,“余爷,幸会。”
他这名头…
周余尴尬症都要犯了,“叫我周余就好,或者阿余也行。”
冷瑾年笑意真了三分,“余爷客气,这声爷您当之无愧。”
周余:“……”到底谁造谣。
上车后,覃婉滔滔不绝,“冷霆现在已经不管事了,据冷瑾年说,现在整日以酒度日,废了。”
周余:“那不一定,让人盯紧点。”
覃婉:“盯着呢,手上没权势,再怎么样也翻不出浪花来的吧?”
宁霄接了一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这话覃婉和冷瑾年都听进去了,同时道:“一定多多留心。”
顿了顿,覃婉又道:“哦对了,早些天爱神来找方烨了,近日两个人也黏得紧。”
周余:“不管他们,只要不招惹过来随便他们去。”
倒也不是周余不想收拾,实在是得让人喘口气,这命至少得吊到他把积分拿回来。
周余一行人被覃婉安排在自家的酒店住,总统套房,六星级待遇。
稍微休整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行人刚落座,包间大门被人暴力推开,“我任家的人也敢截胡,冷家胆子…”
周余歪着脑袋看人,巧了不是?
冷瑾年率先出声,“任小少爷有事?”
语气客气,但也带着冷。
来人任格,任家小辈,仗着家里宠没少在辽城惹事,可以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你,你们?”
周余一听这话,再结合之前对方在机场接电话时说的话,大概意思就悟出来了,他背靠椅子,眸光张扬又邪肆,“原来是任家小少爷啊,幸会。”
语气嚣张,没有半点的客气。
“你…”任格张口结舌,视线来回在周余和宁霄等人身上流连,“你们堰城来的?”
“要接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你诚意不够还是该骂一声废物。”
“去你…”任格刚想骂人,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你是周余?”
“不巧,正是在下。”周余身子往后靠了靠,坐下的椅子前脚翘起,一摇一摇地,嚣张极了,“任小少爷有何指教?”
任格头皮发麻,低头,“不敢。”
周余虽然是任贤的外甥,但是按着辈分,他的的确确该叫一声表叔爷。
周余“嗤”了一声,“回去告诉你老子,爷的驾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接的。”
“是是。”任格雄赳赳,气昂昂地来,然后又耷头耷脑地离开。
覃婉瞧着有趣,“余爷,我还是第一次见任格吃瘪,牛。”
周余笑了一下,正襟危坐,“有他吃瘪的时候。”
“不愧是余爷。霸气。”
冷瑾年没有说话,但是他记得刚刚任格进门时说的话,他原本是要接周余的。
但看见周余却跟见了鬼似的,应当是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
辽城,看来也要热闹起来了。
冷瑾年端着酒杯起身,“欢迎诸位来到辽城玩耍,有需要到的地方,任凭差遣。”
“冷总客气。”周余等人也纷纷起身,酒杯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嘭铃”声。
覃婉:“咱吃饭,别叫那些客套话了,听着就虚。”
周余笑笑,“覃姑娘可真是个自在人。”
“那可不是。”覃婉端起酒杯,“余爷咱走一个。”
“走一个。”
吃完饭,周余一行人回了酒店,都挤进了周余的房间。
姜元祈坐在沙发上,“任家这是什么意思?”
常衾:“我们没跟谁打招呼,显然是一直盯着我们的动向的。”顿了顿,又道:“任贤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过来,可他却没有动静。”
周余“唔”了一声,“不管如何,就任家今天这出…大小也算个下马威吧。”
姜元祈:“不懂。”
常衾给他解惑:“他们压根就没想接到人,也肯定知道覃婉会去接,才那么精准地找到包间。”
“但凡换个有脑子的,他们今天这事就成不了。”
“至于任贤,有没有可能被人牵制住了?”
常衾的接连分析很到位,最后一个问题也点名任家现状。
周余揉着太阳穴,“头疼。”
刚一抱怨完,宁霄的手就伸了过来,力道不轻不重地给他揉着,“今天先休息吧,别的明天再说。”
姜元祈和常衾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周余卸去了一身的力气,软倒在宁霄的怀里,“屁事好多啊霄哥。”
“没事,有我在。”
“唔。”
不知道是喝了点酒还是被辽城的风吹到了,周余脑仁确实疼,睡到半夜更难受,哼哼唧唧的。
宁霄是一直抱着人睡的,被吵醒时吓了一跳,因为周余的体温不正常。
额头低着额头,“余余,余余你生病了。”
“唔。”周余应了一声,但没有睁开眼睛。
宁霄翻身下床,拿起座机打了前台的电话,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很快赶来。
“今天从堰城那边来的,晚饭后说头疼,没吃过敏的东西。”宁霄见到医师,下意识地就说了简单的情况。
医师:“有可能是水土不服,也有可能是温差太大导致的。”
医师:“38.6度,先吃点退烧药,两个小时后不退烧再去医院。”
“好的谢谢。”
“应该的。”
宁霄送医师出门,转头就倒了杯温水,“余余,吃药再睡。”
“不要,又没事。”周余翻了个身,后脑勺留给宁霄。
宁霄叹气,把人捞起来,靠在怀里,先给人喂了一口温水,才把西药片塞周余的嘴里,“乖,吃了。”
然后又喂水。
周余哼哼唧唧,但还是乖乖把药给吞了。
宁霄把人放下,也翻身上床,捏好被子,相拥而眠。
但周余有点嫌弃,“热。”
宁霄耐心跟人讲道理,“出点汗就好了,乖。”
周余:“又不是你热。”
宁霄:“……”他能说他更热?抱着个火炉子。
但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这是出汗最好最快的办法。
果然,抱了大半个小时后,周余开始出汗了,一身的汗。
宁霄拿毛巾给人擦了又擦,完全擦不干,只能等消停了换衣服。
又过了十来分钟,周余衣服都湿透了,宁霄赶紧给换衣服,“睡吧,睡醒就好了。”
周余“嗯”了一声,乖乖钻回宁霄的怀里。
宁霄摸周余的额头,觉得似乎凉了些,拿起床头的体温计,“36.8度,似乎还好?”
想起周余曾经问有没有做医生的朋友,宁霄从前觉得有没有都无所谓,医院就在那,去就是了。
可如今,他是真恨不得变出一个医生朋友,然后让他守在这。
宁霄后半夜几乎没睡,时不时给周余量体温,摸后背。
确定没问题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第97章 直接毁灭吧(加更)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周余迷迷糊糊醒来,哑着嗓音喊了一句,“宁霄!你不做人。”
宁霄:“…?”
周余眼睛都没睁开,一通抱怨,“酸死了,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感觉都要碎掉了。”
声音沙哑黏糊,不忘骂人。
宁霄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叹息着起身,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水,把人搂了起来,给喂了一半杯温开水。
放好水杯,宁霄抱着人继续躺下,让周余趴在自己身上,啄了一口软软地发顶,轻轻给他揉着腰,“没折腾,余余生病了。”
“胡说,我就没生病过。”周余说完,后知后觉想起似乎好像发烧了,小脑袋在宁霄的脖颈间噌着,“好难受霄哥。”
周余很少服软,做到累晕都不会吱一声,被人拿着家伙追着砍也没再怕,如今却在他怀里喊着难受。
宁霄就觉得一定是非常非常不舒服才会喊的,心疼得无以复加,抱着人亲了又亲,一再安抚:
“乖,我们起床吃点东西,再吃个药就好了。”
“不想起。”周余黏在宁霄身上,越发的紧。
他不想起,也不给宁霄起。
就要黏着,贴着,像只黏人的小猫咪。
“那我叫常衾送进来。”
“嗯。”周余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黏着宁霄,缠着宁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去身上的酸疼感。
说从不生病有点过了,但似乎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都很少生病。
可一旦生病起来,人的精气神都要抽去七八分。
宁霄给常衾打电话,『送份清淡点的食物来,余余发烧了。』
常衾:『好的,boss。』
常衾做事向来干脆利落,可这会宁霄却等了二十分钟之久。
不用催,想着应该也是亲自盯着厨房做新鲜的。
又有宁霄这边的房卡,直接送进来,在卧室门外敲了两下,“咚咚…”
“进来。”
常衾推门进来,床上的周余还保持着趴在宁霄身上的姿势,闭着眼睛,看起来虚弱至极,跟那次在酒店相差无几。
常衾只看了眼便转移视线,把两份一模一样食物放在床头柜上,“特地让厨房做的芥菜瘦肉,味道还可以,余爷尝一下。”
“嗯。”周余应了一声,但却没有任何要起来的意思。
常衾不知道被窝下的两人有没有穿衣服,也不好多待,转身出门,“我就在外间,boss随时喊我。”
“嗯。”宁霄应了一声,手撑着床榻起身,顺便带起周余,“我们去洗漱?”
周余双手挂在宁霄的后脖子上,没说话,但意思明显。
宁霄把人带进洗手间,一手搂着人,一手给人洗漱。
周余软绵绵的,跟棉花似的,宁霄手脚都不够用,但却没有要喊常衾来帮忙的念头。
亲力亲为,尽心尽力。
把周余伺候好,抱回床上,发觉自己身上都出了细微的薄汗,但不要紧。
他搂着周余,动作笨拙而认真地喂着吃粥。
“都没味道。”周余吃了一口便不想第二口。
不应该?
常衾说味道不错,肯定是试吃过才说的。
宁霄尝了一下,还不错的。
唯一可能便是周余没味觉,宁霄亲着他的唇哄,“没味道也要吃一点,吃了饭还要吃药,吃了药才好得快。”
宁霄耐心至极,跟哄小孩似的。自从遇上周余,他把所有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从把人抱去医院开始,步步失控,步步沦陷。
但却甘之如饴。
哄着人吃了小半碗,周余怎么也不肯再吃,宁霄只能用嘴喂,慢,但是总好过不吃。
“宁霄,你占我便宜。”
宁霄挑了一下眉,不错,还有精力控诉。
宁霄又喂了一口,“你也可以占回来。”
“哼…”周余哼哼唧唧地又吃了小半碗,“我要睡觉了。”
“好。吃完药再睡。”宁霄把勺子放下,对外喊了一声,“常衾,倒一杯温水。”
从昨晚上到到现在,周余一直喊渴,一直喝水。
他不方便总是去外面倒水,让酒店给送了个保温壶进来。如今,壶里的水也见了底。
“马上。”
常衾捧着温水进来,看到有一份粥都没动,而动的那一份才吃了一半多,就知道自家boss还没空吃饭。
但这个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全力去收拾外头蹦跶的蚂蚱。
周余吃完药很快入睡,但哪怕是睡也要趴在宁霄身上,特别的粘人。
宁霄坐在床头,一手吃粥一手揉着趴在他腿上的脑袋,完了才看手机。
常衾给发了许多条信息,『任家那边想过来接余爷,都被姜总挡着了。』
『任贤依旧没有消息。』
这两条乍一看矛盾,任贤作为掌舵人,没有消息却有人打周余的主意。
细想便又觉得任贤出事了。
可是能出什么事?除非被亲信背叛,不然没人动得了他。
宁霄眯了眯眼,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在任贤跳出来认周余之时彻查过任家。
任贤这一脉原本只剩下他自己,旁支错根复杂,每个人都在盯着任贤的位置。
但任贤无儿无女无后,雷厉风行。想绊倒难上加难,或许都在等任贤百年以后一争枭雄,奈何突然半路杀出了一个周余。
那些人按耐不住出手是必然。
只是没想到动静这么快,任贤和周余一起下手。
又或者,是任贤放任那些人对付周余,想试探周余的能力。
但不管是哪一种,惹上来的都得死。
宁霄眯了眯眼,不急,至少得等周余好起来再说。
新仇旧账一起算。
与此同时,辽城最大的别院内,一个中年男子在偌大的太阳伞下闲静地躺着,他面前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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