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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周余假动作还在继续。
男人就不能惯着，不给点颜色看看，就知道在外面乱来。
余爷越想越硬气，『你玩你的，我出门去了。』
『祖宗，我真没有。你看看，衣服是不是好好的。』
周余勉强拿起手机，『那就看一眼，多了不行。』
『嗯嗯你说了算。』视频里，宁霄靠在墙上，昏暗的灯光洒在身上有一种朦胧感，帅得不真实。
周余指挥着人，『你把手机往下，我要检查。』
宁霄：『……』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但宁霄没敢说，他乖乖听话，不然回去房门都进不了。
宁霄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好了没有？』
周余：『太暗了看不清。』
宁霄：『……』
周余继续指挥着人，『你去卫生间。』
宁霄：『……』
宁霄接个电话，一走一个多小时，等回来的时候，常衾已经把一桌合作商喝趴了，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勉强维持着清醒。
“boss，余爷生气了？那哄好了没？”
宁霄面无表情点头，何止生气，还作妖，他就没干活那等子的事，但是又一想，不作妖就不是余爷了。
往后余生只怕更刺激。
忽然有点期待。
然而常衾却像是得了大赦似的，一秒趴在桌子上。
“咚”地一声，很干脆。
余爷哄好了，那就代表他家boss心情也是好的，心情好就能好好处理公务，而他可以放心睡。
宁霄找来人，把合作商以及自家助理通通扶去酒店房间，而他自己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如往常那样，洗漱完就躺床上了，但似乎有点不得劲。
没少出差，自认也不矫情，从不认床，但这床跟有针扎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宁霄知道这是怀里少了个人的缘故，不由暗叹习惯的可怕性。
拿着手机犹豫好久，想打电话却又担心吵到人，将近十二点了，应当是睡了的。
结果，在他犹豫间，一条信息跳入眼底，『没有抱抱睡不着。』
宁霄亮着眼睛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手机里的小脸皱巴巴的，『霄哥~』
得，声音也是委屈的。
『嗯。』宁霄捧着手机坐在床头，『我看你睡可以吗？』
『那要唱歌才行。』
宁霄：『……不会。』
『那我还想…』
宁霄：『……』
小树苗简直一秒长成参天大树。
迟早得死，真的。
不管这活祖宗在不在身边。
第73章 疯批李故（一）
李故没有犹豫多久，第二天早上就找上门来了，甚至周余都没起床。
周余开门把人放了进来，“你先坐会，我洗个脸。”
宁霄虽然不在身边，但是他要闹，宁霄也真陪着，这不昨晚上两点多才睡的。
六点起，就真的好难。
周余打着哈欠进了卫生间，临进门前回头问，“对了，我助理去买早餐了，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自从姚千寻来了之后，他就没有助理了，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得自己动手。
不过不要紧，他都可以忍。
只要古贤霖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就还有希望。
周余点了点头，然后就没说什么了，阮轶买的早餐只多不少，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完全足够。
周余洗漱出来，与李故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他也不开口，静静等着。
好半天，李故才缓缓开口，“我要古贤霖死，能帮吗？”
这么狠？
周余诧异抬头，然后他就看见李故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早已被愤怒与仇恨覆盖。
一个人受了情伤是完全有可能把爱化成很恨和怨，恨不得对方去死，他理解。
但显然李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远不止于如此，像是被灭了全家，只剩他一个活口。
『猫？怎么回事？』
系统猫：『宿主，我查一下。』
『糟糕宿主，数据全是乱码…』
『要你何用？废物。』
系统猫：『……』它的好感要刷到何时才刷回来哟，心慌慌。
而李故声音还在继续，“他父亲害我家破人亡那我…父债子尝不为过吧？”
果然。
说是卧薪尝胆都不为过。
这毅力，绝。
也就是说，不管是救命白月光还是当礼物送上床，那通通都是李故一手策划的了。
本来计划顺利，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姚千寻。
所有计划都被打破，李故只能隐忍不发，装可怜，扮无辜，只为继续留在古贤霖身边，等待时机。
“看得出你跟姚千寻有仇，所以咱们合作是双赢。”此时的李故眼里没有恨意，只有滔天的杀意。
周余却是往后靠去，“所以昨晚上你的目的不是提醒我姚千寻有多危险，而是在探查我的实力？”
疑问的语气，肯定的口吻，懒洋洋中又透着杀机。
合作可以，但那不意味着允许被算计。
李故也不否认，但他道：“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有送人头的份，我不敢，也不能拉无辜之人下水。”
“但我看得出来，你与姚千寻有仇，生死局。”
周余忽地笑了一声，“不错。”
两层意思，一层是李故推断不错，另一层是他对合作伙伴的满意程度。
心思玲珑又敏锐，关键也够狠，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周余站了起来，伸出手，“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周余，合作愉快。”
李故也站了起来，脸上还是那个无害的笑，“李故，合作愉快。”
恰时房门被敲响，周余笑了声走去开门，一如周余所猜测的那般阮轶买了三四份早点，全都是给他的，“周老师挑您喜欢的吃。”
是个合格的助理，不问私事，但分内的工作做的完美，不止日常小事，就连不怀好意想要接近他的全给打发了。
周余笑着，“谢了。”
“应该的。”阮轶不卑不亢，脸上没有表情，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
吃完早餐，两个人就往剧组里赶了，为了展现两人一见如故，相处甚欢，只要有时间两人都待在一起，要么一起耍游戏，要么一起研究吃的，要不然就是对台词。
不用古贤霖怂恿李故带周余出去吃饭，两人一有时间就往外跑了。
这晚刚下夜戏，周余喊饿，李故就把人往外带了。
为了尽兴，周余甚至连保镖和助理都不带。
对此，姚千寻很满意。
『出门去了，让人跟紧点。』
姚千寻的意思，古贤霖明白，『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余的能耐，他是听说了，但他觉得那是仗着宁霄的势，如今宁霄不在，又是在永城，他就不信周余还能从他手里翻出个浪花来。
李故请客，但因为口袋空空，选了一个路边串串，“周老师不介意吧？”
“说介意你就不请了吗？”周余笑着拉了一张塑料凳，坐在路边的一个小四方桌前，“酒就不喝了，来饮料就成，其他的你看着点。”
李故点头，拿着手机扫桌子上的二维码下单，“点了一些，不够再来。”
“行。”
这时隔壁桌来了四个大汉，个个身高腿长，体型健硕，一看就是练家子。
周余和李故对视一眼，来了。
也因为这四个壮汉，落在周余身上的贪婪的目光都少了不少。
饮料先上，周余喝了一口，冰冰凉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舒爽极了。”
八卦到哪都少不了，特别是茶余饭后。
李故：“听说堰城那边有个大新闻，但被压着，不知道是不是真？”
周余吃得舒服了，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一如既往地用着懒洋洋的语调说着最讽刺的话，“真啊，怎么不真？周肆和陆鹤打的不可开交，先是从一个男人家里打进了医院，又从医院打到了商场，现在堰城的顶流家族都在看他们俩的热闹呢。”
李故抽了抽嘴角，心说有一个是你哥。但想到周肆的所作所为确实不配当哥，确实该。
“更讽刺的是，就那个男人你知道吧。”周余忽地压低了声音，但也没全压，坐在他身后的人还是听了个真切，“身边狂风浪蝶无数，也就周肆跟陆鹤傻，不仅为他守身如玉，还争风吃醋，吃啥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咱换一个不香吗？”
『宿主，你身后这位大哥从你们坐下开始，就一直跟古贤霖通话。』
『古贤霖其实也挺渣，喜欢姚千寻是真，但放不下李故也是真，所以他对姚千寻外面的男人都不怎么上心，因为他还想着有一天也把李故要了去。』
『之所以监听你们聊天，估计是怕李故被你拐走。』
周余看着李故，难怪李故说有信心把古贤霖钓出来，只是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但他不是李故，虽然他可以表演仇怨的眸光与怒火，但他的心并不能切身体会李故的痛。
情伤遇见好的下一任，可以走出来，但背负着血海深仇要怎么走出来？周余不懂，但他可以协助，争取伤害最小化。
周余看着李故的眼睛，来了一句，“咱就是说，换一个人不行吗？”
咋一听是接前面的话，但周余是指李故，换一个人跟古贤霖玩，狸猫换太子，只要钱到位，大把人愿意替李故上。
李故微笑着摇头，仇要亲手报才解恨。
然后又接着周余的话，回应着，“大概这就是爱吧，喜欢到骨子里的爱总是卑微些的。”
声音有点爱而不得的苦涩，也有隐忍放不开的痛苦，听得周余差点拍手叫好。
李故并不知道古贤霖正在监听他们的谈话，但他想总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宿主，古贤霖出门了。』
『看来李故对古贤霖了解得透透的。』
说好不喝酒，但李故还是叫来了一打啤酒，“周老师陪我喝点吗？”
“喝呗。”周余开了一瓶，“来，碰一个。”
“嘭——”
两个酒瓶在空中相撞，碰得干脆利落。
大概是为了方便见姚千寻，古贤霖住就住在附近，来的很快，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但也足够李故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了。
古贤霖来的时候还装了一下，“李故？你怎么在这？喝酒了？”
古贤霖装，周余比他更能装，“你认识李故？诶不是，你别动他。”
“叫你别动他。”周余甚至站了起来，冷着脸一把拽开古贤霖，“你特么谁啊？放手。”
“你特么…”古贤霖想揍人，但想到姚千寻的目的，觉得还是先忍忍的好，“你自己问李故。”
周余斜了他一眼，拍拍李故的肩头，“李故，这人你认识吗？”
李故醉眼朦胧，“阿霖。”语气惊喜中又带着黏糊，听得古贤霖心软软的，“嗯，是我，跟我回去吗？”
“嗯，跟。”李故摇摇晃晃地起身，古贤霖一把扶住，看着周余的眼神轻蔑得像看死狗。
周余无所谓。
毕竟谁死还是未知数，他可以大度地先让猴子蹦跶。
李故跟着古贤霖离开后，周余也走了，他对永城的影视城不太熟悉，又喝了酒，脑袋晕沉。
他扶着额头，七拐八拐地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见巷子很深，里边小道纵横交错，但没人，周余走了一截就停了下来。
不为别的，鱼儿已上钩。
“跟了一路呢，辛苦各位大哥了。”
看着把入口堵的严严实实的四个壮汉周余唇角跳着一抹顽劣的笑意。
“今天心情好，劝你们早点离开，别逼爷动手哦。”
四个大汉没有说话，都觉得传闻有点虚，或许是够狂，但那是在堰城，出了堰城身边竟然不带人，实为蠢。
至于能打，那更不可能了，小小身板子大概都不够他们碾压。
也不知道做到半途会不会死，如果死掉，那就晦气了。
“诶，最好别过来，会死人的哦。”
“哦？这么狂？那试试？”
冷月下，周余眸底闪过一丝嗜血的笑，到底是纸片人，全特么不怕死。
第74章 疯批李故（二）
许久没有活动筋骨，周余眸底全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然而并不等他有动手，“哒哒”的皮鞋声，在黑夜里整齐有序地从前后方传来。
“挺热闹啊，这里。”
声音肆邪而玩味，是姜元祈。
周余嘴角抽了抽，他还没活动筋骨呢。
“余爷。”姜元祈唇角勾着坏坏的笑，但语气有点小抱怨，“说了让你带我玩的嘛，吆都不吆一声，可就不够意思了啊！”
“不吆不也来了？”周余粗略数了数，姜元祈这家伙至少带了十七八号人，看来是没有他用武之地了，干脆倚靠在墙边，“来这边多久啦？”
“也没多久刚到，找你没找着，你助理说出来吃夜宵了。”
姜元祈的人看着也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前后夹击之下那四个壮汉跑不掉。
血腥场面除非是自己制造的，不然周余没兴趣观赏，也就走了，“这四个人全送去缘来客栈，古贤霖在那边。”
姜元祈紧跟周余身后，“我以为你会送给姚千寻？”
“一会姚千寻也会去的，没差。”
黑暗里姜元祈的眼睛简直在放光，“余爷你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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