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你…”
周余一把拉过被子,把宁霄盖了个结实,语气幽幽,“哥,你有失一家之主的风范哦。”
“你…”周肆一时语塞。
身后跟着呼啦啦一群人,七八个,都是今晚的公子哥们,看到周余衣裳半敞开,眼里尽是痴迷之色。
周余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衫纽扣,语气无奈,“哥,这么多富家少爷都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虽然我来者不拒…”
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子下的人动了动,周余拍了拍,继而道:“但是未免也太不把他们身后的家族放在眼里了些。”
众富家子弟脸色统一的难看,他们是想玩周余,但绝对不是成为周余的玩物。
周家当真以为低位无人能撼吗?
周肆脸色森寒,“胡说些什么?没有的事。”
“那你带他们来我房间做什么?总不能是聊天喝茶?哥,都是成年人,都懂。”周余语气无奈,听着像长辈训斥不懂事的晚辈,然后又在字里行间把人推入更深的深渊。
七八个少爷们脸色统一的难看。
周肆气得七窍生烟,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个怂包弟弟这么伶牙俐齿。
周肆胸口上下起伏,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
“你床上是谁?从前乱来也就算了,现在都要跟宁霄订婚了你还在这里乱搞?你当宁霄好打发吗?”
『宿主,阳台外有两个晕死过去的男人,应该是被宁霄打晕的。』
周余了然,“哥,这人不都是你送来的吗?怎么还问我?”
这么说得手了?
那就玩大一点吧。
反正陆鹤那里是没办法挽回了,他得整点狠的让姚千寻开心开心。
周肆终于不再装,嗜血的笑意从眼底流出,“兄弟几个不是早看中我弟了?你们看他这么热情?”
“诶,周兄这话讲的,都是成年人,又是双向奔赴,兄弟几个一定不会亏待你弟弟的,放心吧。”
他们也算看明白了,这周家兄弟面和心不和,今晚有得玩了。
谁玩谁,谁舒爽了谁说了算。
第55章 干翻周家
周肆退出房门,并贴心关上,“在这守着。”
“是。”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周余的房门口。
“砰砰砰……”
“啊………”
“卧槽………”
“余爷饶命啊余爷…”
周余房间隔音良好,传出的动静保镖听不真切,对视一眼:真刺,激。
三分钟后,房门从里边拉开,“嘭——”
房门摔在墙壁上,震了三震,摇摇欲坠。
保镖第一时间伸手拦人,待看清人的长相后,刷地一下跑了个没影。
“怂货。”周余小脸嫌弃。
宁霄抬手捏了捏,“就你最强。”
仅凭一己之力把周家干得人仰马翻。
周余拍开宁霄的手,小嘴不满地吧啦,“霄哥你别老捏我的脸,一会毁容你该嫌弃了。”
“不嫌弃。”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宁霄牵着周余的手,往楼下走去,陆鹤已经被送去医院,姚千寻因为对周肆的不满早早离开。
而周肆正派人满院子找人,不为别的,罗负跟玩活人消失了似的,整个不见踪影。
周肆正烦躁得抓着头发,冷不丁地看见宁霄牵着周余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周肆眨眨眼,整个傻掉。
宁霄怎么会还在周家?
不是早就走了?
还有周余,不该是在房间里?
宁霄在周肆面前站定,语调懒散却透着蚀骨的寒,“周总似乎很意外?”
周肆:“……”
“人渣。”宁霄“砰砰”两拳打在周肆的脸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阴冷嗜血的气息,“今晚,哦不,从现在开始,周余就不再是周家的人了,还希望周总以后手不要伸那么长。”
周肆被打得趔趄,脸色铁青叫骂着,“草你大爷的宁霄。”正要还手,周余懒懒的语调传来,“你动一下他试试,老子今晚能让你栽跟头,明天就能让你埋地里你信不信?”
周余说完,也不管周肆脸色有多阴沉,拉着还没解气的宁霄步步向外走去。
走到院子外面,他们身后跟上了三个人,一个是穿着侍者服装戴着口罩的罗负,还有两个是宁震冬指给周余的保镖。
看着前面十指相扣的两人,罗负神色欣慰,世上总算还有一个好男人的。
哪怕不是他的,他也替周余高兴。
若不是周余,这会他绝对下黄泉了,哪还有机会看那么精彩的一出戏。
要是周余知道罗负的想法,肯定给他来一句,才哪到哪啊?精彩还在后头。
周家确实是堰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若是底下小家族联合起来对抗呢?还坐不坐得稳这个位置那就不知道了。
特别是陆鹤,本身陆家地位也不算低,要真打起来谁也讨不到便宜。
别急,好戏才开场。
周家停车场前,周余问罗负,“怕吗?周肆大概率是会报复的。”
“来呗,如果他有空理我的话。”罗负眉眼冷沉。
宁霄诧异地看了一眼,挺通透?
也是,能跟他家这小孩儿玩的,又怎么会是寻常人。
周余低笑了一声,“那行吧,有事记得联系。”
“好。”
车上,周余把玩着宁霄的指尖,低头叹息,“怎么办?无家可归了。”
宁霄心头一跳,总觉得脸又开始疼了。
但是疼就疼吧,总不能真让小孩儿流露街头,“跟我回家。”
“哪个家啊?老宅吗?”
“墨和山的家。”
“可是霄哥,你那天才说…”
“我错了。”
周余微微一愣,随即趴在宁霄肩头上笑,一颤一颤的,“霄哥,我这戏都还没演完呢,你不按常理出牌,我怎么演啊?”
宁霄忍不住又捏他的脸,想说什么却是低声笑开。
栽了就栽了吧,反正一辈子也就栽这么一次。
他顶得住。
第56章 余爷要跑路
一进墨和山别墅的大门,周余甩了鞋子就直奔二楼卧室,打架出汗黏腻得难受,他得尽快冲洗。
然而,他人都要冲进房门了,才反应过来宁霄没跟上来,他转身趴在护栏上,姿态懒散又成熟果子的惑人,“霄哥我要洗澡,你呢?”
宁霄:“……你先。”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哦,那你快点。”周余现在也不急了,人都住进来了,吃到嘴里只是时间问题。
宁霄点头,在一楼沙发上坐着。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出了这么档子的事,又当着周肆的面说了那些话,以后与周家只能是敌人,没有缓和的余地。
他自然不怕周肆,只是眼下要怎么相处?
婚没结,男朋友还没算得上,雀儿肯定更不行。
先不说他个人想法,就是那小孩儿不吃亏的性子得把他大卸八块。
之前虽然知道小孩儿战斗力不错,直到今晚亲眼看见,那何止是不错啊,说是煞神都不为过,七八个公子哥儿,一分钟内全部放倒,下手快又准,直挑痛处。
宁霄想着想着,脑子里就给进水了,他甚至觉得他能听见楼上水流的声音,淅沥沥的,哗啦啦的。
满池。
满屋。
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上已经盖上了周余盖过的薄毯。
似乎还残留着芬芳。
“霄哥~”
宁霄心头一跳,一只玉一般剔透的手抚到他脖子,胸膛上,“怎么坐这呢?天凉感冒就不好了哦。”
尾音带勾,撩得人肾上腺素飙升。
宁霄无疑是狼狈的。
他拽着薄毯,声音发紧,“你先回房,我一会来找你。”
周余低笑了一声,在他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嘶…”
周余趁人不注意,一把拽走宁霄手上的薄毯。
“咻——”
周余吹了一个口哨,“天降神物啊霄哥。”
宁霄闭上眼睛装死。
人生第一次放浪,就被抓了个正着,哪怕脸皮厚如宁霄,都要架不住。
“乖,先回房。”
周余拍了拍宁霄的俊脸,“霄哥,老师又没告诉你么?不可以随便带男人回家哦。”
宁霄装死。
周余低笑了一声,突然有了动作。
“嗯…”
三十钟后。
『周肆三分钟?』
系统猫:『……』不要不把我当活物。
『TMD给爷屏蔽麻感通感。』
一个小时后。
周余气呼呼地想跑出门,被宁霄一把拽进怀里,小心搂着,“抱歉。”
周余“哼唧”一声,不说话。
他现在后悔了,他要马上下山,哪怕山下有刀山火海等着跳,他也要下去。
宁霄捧着那气得鼓鼓囊囊的小脸一顿亲亲,“刚才就喊你先回房了,非不听。”
“哼。”
宁霄亲亲那红肿的小嘴,“我的错。”
然后起身抱人上楼。
虽然刚就注意到这人又只穿他的衬衫,但是直到现在有手感,有了冲击力,他才惊醒,“以后不许这样穿。”
“哼。”
周余哼哼唧唧,满脑子只想下山。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的周家正经历着狂风暴雨,特别是给他们端酒的侍者,早已皮开肉烂。
若是知道,或许也只是道一声:该!
害人者终害己,死不足惜。
第57章 结束了我们。
陆鹤半夜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跟疯了似的,砸光了病房里的东西。
他不想承认,但是火辣辣的疼告诉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关键他还有清晰的记忆。
四个人,摁着他,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也不可能反抗。
因为他…
他掀翻病床,红着眼睛痛苦嚎叫,“罗负,老子要让你碎尸万段。”
说着,人也从医院冲了出去。
人一旦愤怒到了极点,痛感消失,要不是他跌跌撞撞走不稳,都要以为他是个铁人。
杀到罗负家里的时候,罗负正洗好澡出来,听到“啪啪”的拍门声,竟是低笑了一声,“来得挺快。”
罗负一把拉开房门,把陆鹤放进来后,又猛地甩上,“呦,还活着呢。”
“东西是你放的是不是?”
陆鹤一把掐住罗负的脖子,抵在墙上,狰狞的面容让罗负觉得面生。
哦也是,早八百年前就不认识了,面生是应该的。
罗负脸色痛苦,但却带着笑,“你觉得呢?”
陆鹤被反问得一愣,出走的理智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回归。
恰时,一个拳头向他脑门砸来,陆鹤脑子嗡嗡的。
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是一拳,陆鹤整个儿七荤八素,但却也开始还击。
一晚上的怒气,怨气他总得找个发泄桶,而该死的给他端了酒的罗负就是那个发泄桶。
“老子不过甩你一次,不欠你什么,你特么竟想弄死老子,老子弄死你。”
“呵~不欠…”
罗负攥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他拳拳到肉,拳拳往死里打。
两人就在玄幻出互殴着,鞋子杂物散落一地。
打得累了,两人各靠一面墙根坐着,气喘吁吁。
男人的拳头都硬,两人都没讨好,不说藏在衣服里的伤,光说脸上都是鼻青脸肿。
没一块好地方。
罗负突然低笑了一声,不知是笑他人还是笑自己,声音极为的讽刺。
可不讽刺吗?
原以为可以相守到老的人,如今却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陆鹤攥紧拳头,猛地砸了一下地面,“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下的。”
罗负抹了一下唇角的血渍,“陆总太看得起我了,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而我只不过是端给你喝而已。”
“你是说周肆?”
罗负没有接话。
“那酒原本是给你准备的?”
罗负还是没有接话。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相比较于陆鹤歇斯底里的咆哮,罗负冷静得多,他看人的眼神跟看智障一样,透着不屑。
“不对,既然是周肆的局,他肯定知道酒是有药的,可是他没有阻拦…也就是说,就算没有你,我也难逃一劫。”
罗负终于给了一个总算还有点脑子的眼神。
“砰砰砰…”
陆鹤一连砸着地板,血渍模糊,但他似乎不感觉到疼,咬牙切齿地磨出两个字,“周!肆!”
最终,陆鹤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问了罗负最后一个问题,“想过阻止那杯酒吗?”
“想过。”
陆鹤心脏像是被人抨击一拳,软的,杂的,乱的,悔的都有。
罗负坐在地上缓慢抬头,与陆鹤复杂的眼神对视着,说出的话字句如刀,割人血脉,“但是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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