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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45章 恨你哦
“莎莎莎——”
小树又长高了不少，每一天都会有人来拍照记录，准确来说是一条鱼，算不上是完整的人。
不远处传来阵阵抱怨声:“又是我来看这个树苗子!真是的，明明不是我想种，结果到头来都是我来看它!气死了，这跟不亲的儿子有什么区别。”
江欲寒双手揣在兜里，在树前转来转去，然后熟练操作。
打开大屏幕，拍照，确认照片无误，关上大屏幕，转身。
“有区别。”
系统端着自己精心照料的向日葵走来，把向日葵放在小树的旁边，让它们一起在好位置吸收阳光，接着说:“这玩意儿吧，你看你们给了它很多阳光、水分、肥料，还有你这个鱼天天记录，但是它小猫崽不一样啊。”
系统掰着自己手指，一点点掰扯:“喏!小猫崽可以天天被搂着睡觉，还有人给他洗香香，和喜欢的人一起晒太阳，但是小树只有一个人的份，它或许很开心你可以天天来看它呢。”
最后，海螺看着在风中摇摆身躯的小树，叹气:“可怜咱们树树了，唉，变不了人，要不然你肯定缠你江爸爸了吧？”
江欲寒刚转过身走了几步，听到这句话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倒:“别给小树崽子乱说，它沈爹爹也经常来看好吧……其实是我比较喜欢照顾植物，我自荐的，所以我来的比较频繁。”
系统:Yes目的达成，免费劳动力来咯。
他指了指地上那盆向日葵，说:“我儿子也想和你认识认识，怎么样？要不要和它也接触接触啊，它肯定也喜欢你。”
在江欲寒怀疑的目光下，系统淡定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坚定:“来孩子，大大方方的，这是你江叔叔，打招呼!”
然后，江欲寒看着这盆向日葵真的动了几下，顾不上考虑物理因素和其他原因，撒腿就跑，留下一句话:“不了不了不了我这鱼就怕这些植物，好意知道了!我衣服还没收我就先走了——”声音越来越小。
系统终于笑出声，这傻鱼，别太代入这个人设了。
这只不过是因为风吹动而导致的错觉，其实向日葵并没有动，只是普普通通的盆栽而已。
他对着这盆栽笑了笑:“哎嘿!小向，以后在我忙的时候终于有人照顾你了，那是你江叔叔，要乖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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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欲寒一路逃回屋内，看见沈溯正在拿衣架晾衣服，一个箭步跑到他身前，说:“这里交给我吧，你去一边好好休息，我来帮你。”
正打算把这些衣架收起来的沈溯:“不用……我自己来。”
江欲寒:“不要扭捏，我知道你们人类，说不要就是要!放着我来。”
然后感觉到自己两手空空，转眼就看见，刚从衣架上取下来洗干净的衣服又被挂了回去，整整齐齐出现在那条棍子上，好样的。
十分钟白干。
你给我等着今天晚上就吃红烧鱼。
不过当他扭头看见自信满满求夸奖的江欲寒，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被这一张很牛逼的脸再次吸引，还是生气不起来，真的不怪他。
第一次见到这条人鱼，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带回家的，要不然早就炖了给自己补一补身子，得亏你好看。
“算了……你自己去找你同类聊天去吧，别出现在阳台了，再出现我就给你尾巴上的鳞片全拔了，让你当一只秃鱼。”沈溯无可奈何，最后妥协般说道。
江欲寒似懂非懂，沉重点了点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关系到生死离别，实际上就换个地方继续闹腾而已。
还真的搞不懂这些人鱼的脑回路了，看来得多和桉玉聊一聊天了，对了，改天去捞一只魔鬼鱼尝一尝吧。
他抬头看了看衣架上的衣服:“……”
一会儿得去买一买衣服了，光是白色系的有点视觉疲劳，虽然人在别的世界，但还是要装扮装扮自己。
不过，海螺现在正在外头游荡，现在喊系统他会回来吗？
现在就试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咳咳……”沈溯深呼吸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系统~~~”
无人回应，就连自己脑海中也没有反应。
沈溯再次:“系统!”
依旧没有人回应，只有自己声音的回荡。
他就知道这爱偷懒的海螺又去晒太阳了，改天赶海赶到海螺绝对不放生了，在这家伙面前把它炖了，然后不给它吃。
想法不错，可以实施。
就是有点废海螺。
“干什么呀少年!!!”系统头上乱糟糟的，顶着枯叶，传送到沈溯面前。
系统的脑袋上很杂乱……像鸡窝头？这是可以说的吗，但是真的像，像是一头栽进落叶堆里，然后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就前来会见。
沈溯得出结论:鬼鬼祟祟，肯定没干好事。
“你这是怎么了，你偷鸟蛋去了？”沈溯伸手替他拨了拨头发，“好乱啊，要不要洗个头？你这样子，被你老婆知道了不得训死。”
系统甩了甩脑袋，下一秒头上的枯叶全都消失不见，就像魔法一样，说:“看见没，全自动高科技，这就是我们海螺的实力，别太羡慕……啊不对，你喊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少年，喊我好几次。”
他才不会告诉沈溯，刚刚听到喊自己的时候正坐在树上看海，脑袋正处于放空状态，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勉强拍了拍后背的灰才传送过去的。
太他妈丢人了。
沈溯想了想这海螺的黑心价格，又考虑到自己所攒的金币，有点不值，但为了换季，也只有这儿可以买了:“来，你把商城打开我看看，良心商家。”
五分钟后，在商城里微笑的沈溯，内心默默吐槽:人无语到极致是真的会笑出来，还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不愧是“良心商家”。
一件体恤，需要5000金币，怎么不去抢。
毛衣就更离谱了，什么时候毛衣需要5200金币，上次看的时候明明只需要520，怎么多了十倍。
“你这价格怎么翻了十倍!？”沈溯暴言。
系统搓了搓手，呵呵一笑:“啊那个时候还没秋天呢·当然没什么人来买啊，所以就便宜了一点儿，现在已经入秋了，当然要贵一点好圈……呸，好卖给你们呀。”
有没有人告诉过这海螺，现在的样子很像在菜市场黑心的店长，强买强卖似的，而自己根本逃不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只好认栽付钱。
沈溯最后还是捂着脸逼着自己不去看这些价格，买了性价比比较高的衣服。在他那个世界，自己还是个砍价高手，买的东西实惠又耐用，在这个世界只能假装自己没有花那么多，苦命的打工人啊。
奖励自己今晚再压榨系统一顿大餐。
还笑呢系统，你钱包马上空了。
沈溯拎着一堆购物袋，从黑心魔爪掏出来，系统刚刚游拉着自己介绍入秋三件套，差点被忽悠的买了，定力不行，得连。
他缓缓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海盐味牙膏。
“……”
唉，都怪这海螺说，这是大海的味道，然后自己还闻了闻，感觉味道很像某个人身上的，鬼迷心窍，就买下了。
反正绝对不能被当事人知道!!!
沈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客厅里，在即将拉开厕所门时，和正抱着猫前脚刚出卧室的江欲寒四目相对:“wawu……好巧啊，你居然在这里。”
江欲寒:“？不是你让我去逗猫的吗，我当然在这里啊。”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看着沈溯把购物袋遮遮掩掩，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勾起了自己想挑逗面前人的兴致:“买的什么？我看看。”
小鱼酥也很识趣的跳了下去，又跑去挠正在喝可乐的Ayu。
没办法，小猫崽子太黏这条人鱼了，感觉真是喝了迷魂汤，迷的不行，除了他俩就是Ayu了，跟上辈子的情人一样。
沈溯立刻双手交叠在背后，说:“没有什么，就是一些衣服……换季了不是吗，入秋了，天天穿短袖也很冷，而且你这个身高穿我的也不合适，不紧么。”
江欲寒打量着着袋子里凸出来的东西，明显不是衣服，又看了看面前人逐渐发红的耳垂，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下一秒沈溯的脖子也红了起来。
“……？”江欲寒感觉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应该撤回，按着沈溯这脸红速度来看，不会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想了想最近沈溯的反常行为，好像想不到，除了和那个海螺走得近一点儿，就没别的了，等等海螺。
海螺不会撬我墙角吧!？
我操了这个真得防!
江欲寒顿时血压升高，看着面前说不出任何反驳话语的人。
扶额。
摸自己下巴。
无奈扶额。
叹气。
叉腰。
叹气。
“不是……你误会了，不是什么东西。”
沈溯声音有些颤抖，毕竟他干了一件坏事儿，还被主人公抓包了，换做是来都会尴尬吧，何况还是一条人鱼。
江欲寒刚想继续开口问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危害到你的身体健康，沈溯就把那一盒牙膏拿到江欲寒面前:“我觉得这个味道很像你身上的，所以就买了……”
“我再也不敢了!”
哦。
妈的。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江欲寒:“……”
“我是喜欢偷懒，但我不是死了。”
“你……想我的话，我一直在。”
第46章 男朋友
江欲寒的身上是什么味道。
海盐味，不浓。就是那种，闻起来十分清新，不会觉得很黏腻，也不会觉得刺鼻，浑身散发着这种淡淡的感觉。
就像高山上堆积下来的雪，而他只能站在山脚下仰望，无法向前，怎么也触碰不到，遥不可及。
江欲寒带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但现实不是，现实是他主动闯入了沈溯的生活，强行从山顶跑去山脚，是太阳的到来融化了这常年的白雪皑皑，最后化成几摊水，清洌可鉴，流向四面八方。
这一刻，他们久违的对视，沈溯他并没有闪躲，而是选择直面内心。
“砰——”
毫无规律的跳动声，他感受得到，也试图抬起手放在胸口处，感受这份起伏。
沈溯把这一袋子东西挂在门把手上，看了看这一盒牙膏，然后甩入厕所。
他拿毛巾胡乱几下擦了擦手，接着不顾江欲寒疑惑的目光，拽着他就往卧室走，虽然是半强迫的，但他俩有身高差，江欲寒默默配合的踉跄了几步，像是真的被拽了过去。
沈溯把他拽入屋内，粗暴地摔到了床上。
江欲寒的大脑还停留在那一盒牙膏上，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个沐浴露，不知道柠檬味儿的怎么样，下次不如试试薰衣草，算了都来一遍。
沈溯轻轻摸了摸身下人的脸，说道。“江欲寒……你在走神？”
我操!
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欲寒反应过来了，怎么刚刚就开了个小差，就被这小子压在身底下了，怎么他跟要哭了一样，眼眶怎么红了，什么情况？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没走神，没走神，你让我先起来，发生什么了？慢慢说不要急。”江欲寒试图挣扎，但沈溯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抓的很紧。
哦。
还是享受一下吧。
就当在梦里了(被打)
沈溯感觉自己有点羞耻，一股脑发热就这样做了，现在骑在人家身上，下去也不好意思，一直待在上面感觉气氛有点奇怪。
“就……”他哽咽了一下，组织语言，“就是，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为什么次次帮我抓东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心甘情愿一样，你也不求什么回报，也不想得到什么，让我感觉我在白嫖你。”
哎呀!
怎么这些话越说越暧昧了，搞得他要表白似的，好丢人。
江欲寒好像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这是有话说不出口，在和自己作斗争，支支吾吾的害羞。
但是他不想占这个便宜:“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还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只要我想的起来，我都会告诉你，关于我的家乡，又或者是我自己。”
哎。喜欢的人坐在自己身上，谁能控制住？
嗯，他控制住了。
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
沈溯往前动了动，看着身下的鱼，纠结后说:“你会离开我吗？”
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这里，回到本就属于你的地方，换句话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话说出口，沈溯就很后悔。
他不应该这样问，很是突兀，万一冒犯到人家怎么办，人家也有自己的社交圈，更不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围绕。
他是自由的，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的。
人鱼族更是如此，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无所谓，即便是亲人、爱人、朋友，都会成为自己的棋子，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这一点沈溯在来到这几天后就知道了，这也是他一直矛盾的地方。
为什么矛盾呢？
如果人鱼说喜欢自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想，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他可以获取的，他有一颗跳动许久的心脏，也有骨骼，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的，他身上没有金币，没有家，没有亲人朋友。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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