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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双生(瓶邪同人)——清小纪年

时间:2024-07-04 08:40:16  作者:清小纪年
 
他们终于失去了耐心,打算真正把我砍了。
 
生与死原本也就是一线之隔,我觉得爷爷的那场交易做得并不算公平。一命原本只能换一命,那第二个被要求同样去换的命必定会成为多出来的部分,早晚还是要交付出去的。所以,我的死,都是命中注定好的,只是被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偷着多活了几年。
 
我本该死在十岁那年的河水里,或者死在二十岁那年的雪山上。能被保留全尸的死法都被我错过了,只能等到我二十五岁这年,要死在断头台上。
 
我低着头,听见侩子手端起酒碗的声音,听见他朝着自己的刀喷酒的声音。我觉得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掉脑袋之前的预感,那风阴阴凉凉,也不知道是来自于天然,还是鬼门关。
 
我挺了挺腰板,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并不可怕。
 
结果我的脑袋还是没能掉。最后一次我睁眼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束黑影从我面前一晃而过,而后我就听见了侩子手的惨叫声。有人把我从地上直接提了起来,气力极大,我撩开遮挡面部的头发,就看到了闷油瓶的脸。
 
我又记起了他的那句“我承诺过”,果真是信守承诺。他总出现在我一只脚即将跨进鬼门关的那一刻钟,不早也不晚。
 
但是这次他的算盘打漏了珠子。我是重要犯人,那阴不阴阳不阳的死太监,我看到他翘着小指声音尖厉地叫了声:“放箭!”
 
他带着我跳了起来,越过围墙,他挥刀挡去了像雨一般冲我们砸来的飞箭。
 
就在我们快要逃离的关键时刻,他带我从围墙上向下跳,我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低头一看,长箭估计是直接穿心了。有热乎乎的液体从身体里面很急迫地往上涌。
 
“吴邪——!”他的声音飘在风中,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第151章 记忆之巅(四)
 
我睁开眼,我没有死。
 
有那么短短的一分钟我以为我已经到阴曹地府了,但我很快确定我没有死。因为闷油瓶就像小时候那样,端着他一张清清楚楚的脸,从上往下看着我。只是,他的脸不再是圆的,他的脸有棱有角,模样清秀,只是现在显得有点惨白没什么血色。
 
他轻声问我:“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好像。”
 
他只哦了一声,就没再说别的话。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因为我几乎有很久很久的时间都停留在二十五岁,到后来,我不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计算自己的岁数。
 
他说,不死,原本就是不对。这违反了自然生存的法则。带着麒麟血的族人每一个都知道自己的使命,不光光是保护原本该保护的秘密,而且要保护这个世界是正常的。“所以他们宁愿死也不愿屈服。”他说,他指的是那些自焚在乌斯藏的族人。
 
历来追着他们的宝血不放的君王,对他们家族的存在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关于麒麟血到底该怎么用,也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所以从很早之前,就有了“换血”这个说法。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麒麟血重要的是,要到达心脏,才能给予生命。
 
他看着我,眼中有不确定的光。“在这之前,没有人试过。你是第一个,”他顿了顿,“也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血是你父亲的?”我问他。
 
“不是。”他说,“是我的。”
 
他的腕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我看着就觉得心口发闷。我的伤口愈合很快,只是前后都留下了对称的伤疤。我始终没有弄明白,假如不是他的血,我是不是这会儿真应该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到了。我想我可能真的已经死过一次,而这条新的命是他给我的。
 
我又问他:“你为什么来救我,弄不好,你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
 
“我承诺过。”他说,他的眼睛看向远方。黑夜在一片蓦然中延伸出去,有泛着光的雪线出现在视觉的尽头。
 
他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
 
他的声音飘散在迎面来的风里,我的意识突然被腾空抽离。
 
我感到自己软绵绵地像腌黄瓜一般被浸泡在水中,浑身没有筋骨和气力,竟和瘫痪的一样。那些本来整合的画面开始变得破碎,我听见耳边的风声,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因为太杂而分不清楚,我听见军队的齐整的脚步声,却看不到有任何人从身边经过。眼前的画面颠三倒四,我感到头疼欲裂,心脏上好像那支箭还在,血还在高高地往外喷,我深刻怀疑下一秒钟心脏是不是会骤停。
 
突然画面到最后停了下来。
 
我立在一片树林里。从我右手边传来河水流动撞击石头的声音。
 
棺材在几经周折之后,现在必须要被送去那个地方。我和闷油瓶步履从容地行在树林中。这次找来的人,并没有知道我们身份的。其中有个叫陈皮阿四的,此人非常贼。他并不谄媚,他的贼和奸诈是在办事当中看出来的。但是这人起码也有一些不错的江湖势头,好歹能派上点用场。他没带几个手下,那些手下一眼能看出来,就是奔着钱来的。
 
走着走着,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一个闪身,人就闪不见了。
 
他老这样,这么长时间,我除了习惯他定期的失忆症,要对他突然不见也保持一个冷静对待的态度。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闪出了树林,我挥挥手,叫扛着大棺材的人们都把棺材放下来,停一停再走。我得去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
 
陈皮阿四先于我一脚走了出去,我心说,这人真是什么机会都不错过,总当我们半路还能捞宝贝呢。我踩着地上的树叶走过去。河对岸这个大宅子是我们刚刚走出来的地方。李家宅,之前爷爷的棺材就一直放在那里。
 
我走到河边的时候,正好看到闷油瓶从水里面钻出来。除了他自己,手里面还抱了一个男孩。隔着夜色,我看不清楚男孩的样子。
 
闷油瓶浑身湿漉漉地把男孩放到岸边上。我凑上去,看了他一眼。我刚缩回头,男孩就醒了,大声咳嗽,把水都咳了出来。闷油瓶挡去了他的脸,我也没有再凑上去看。我催促闷油瓶说:“起灵,走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他不喜欢我这样叫他,他曾经说过:“我没有名字。”我这么一开口就后悔了。他果然抬起头来看看我,眼中有不满的神色。
 
“吴邪,走了!”队伍里有个霍家的女人,尖着嗓子叫我。
 
闷油瓶站起来,收起了自己的阴影跟上我。
 
他突然绕到我前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我脸上有狗屎?”边说,边把干毛巾丢给他。
 
他居然笑了一下,表情神秘地凑过来:“那男孩儿跟你小时候真像。”
 
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男孩的长相,不以为然地低着声音说:“弄不好本来就是后世的我,我没投胎投成功,那原形还是必须有的。”我说完就笑了,他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把自己湿哒哒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
 
月亮朦胧地圆着,我耳边是我们的脚步和风交杂在一起的声音。
 
第152章 残破的真相(一)
 
那些弥乱的声音,依旧盘绕在耳边。
 
我在朦胧中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这声音异常熟悉,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醒过来。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在堕入深渊的同时不停地腾空向上挣扎。我周围那些水藻的污浊气味忽然间重了起来,满鼻腔全都是水的腥味。那腥味里面夹杂了某种异常熟悉的味道。
 
我终于开始猛烈地咳嗽。一阵阵痛楚像是牵动全身神经一样一齐聚在胸口,我感到我喉咙口有甜腻而腥气的血味道。
 
“吴邪!”
 
他又叫我。他一遍遍叫我。他熟悉的声音,一切都像是曾经所发生过的一般。
 
我睁开眼睛。
 
周围的光线昏暗而无力,我感到浑身冰冷并且胸口剧痛,头像是被谁拿着双节棍敲碎了一般四分五裂。
 
这是哪里?!
 
这里的雾气太重,我完全无法看清楚四周的任何东西。隐隐约约,在我上方现出一张人的面孔,我原本就痛得抽不过来气的胸口,被这张脸一吓,心脏就像直接裂了。我皱着眉头,艰难喘气,混混沌沌眯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听见有人说话。
 
他说:“天真,你他娘还好没死!”
 
是胖子。他的脸在雾气当中若隐若现。我不知道真的是雾气这么重,还是我自己眼睛看不清。好不容易,我才看到他脸的全部。他一笑,脸上的肥肉被挤出了好几条褶子。还好有这张脸,把我从乱七八糟的不真实感当中总算捞了一点出来。
 
但是胖子怎么在这?我脑中现在就像是漏了一块,之前发生过什么,在脑子里面居然毫无印象。
 
“天真,我坚持过你了,你没残废,试试坐起来。”胖子又说。
 
我一动,都感觉浑身的骨架子是散的。“怎么回事?”我边挪动边问他。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cao,我一过来,就看到地上横着好几具尸体。没走几步,就被你的尸体,哦!呸!”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语无伦次地大声说,“我被躺在地上的你给绊了一跤!我当时吓坏了,艹,以为你死了呢!还好,你还有气!我就说么,看你面相不太像是短命鬼啊!”
 
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啊,之前,三叔突然把我给掳走了,从那之后,我和胖子小花他们就走散了。可是之前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还是想不起来。脑子有种他娘的被捅破的马蜂窝的感觉,还嗡嗡直响。
 
“小花和黑眼镜呢?”
 
“哎,别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胖子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一支皱巴巴的被压扁了的烟,叼在嘴里,又摸出来一支打火机,打火机好像受了潮,他使了好大劲才打出火星子来。他猛抽一口烟,这里本来就雾重,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雾,瞬间就把他的脸给淹埋了。“天真,黑眼镜好像不是中了毒那么简单。我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逻辑地和你说清楚。你还记得那条有乱七八糟壁画的甬道吗?那火把上的毒我们都没中,就黑眼镜一个人遭殃,你记得吗?”他没等我给反应,吸了一口烟,又继续道,“后来出了那道子,就冒出来一个傻逼,自称你三叔手下。你有印象没?那家伙肯定不简单。我和你说,那火把上的毒八成就是他下的。黑眼镜和他肯定老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不过这关系不见得是什么好关系。黑眼镜貌似之前被人灌过什么药,涂在火把上的那种毒,就只有血液里面有那种药的人才会吸收。我艹,你听着觉得吓人么?他们是什么操蛋的组织吧,我看花儿爷也未必清楚。那小黑现在活不活我真不知道,我们在找你的路上失散了,后来一直没看见。”
 
“度帆呢?”
 
“那小子,我艹,早不见了。我们是突然听见一声很大的动静,像是哪边爆炸了,金包玉一听,脸色一变,就跑了。那度帆就跟着他一起跑的。”
 
一声爆炸……
 
那很可能就是我们搞出来的声音。对啊,闷油瓶,他哪里去了?!三叔呢?!好像,之前还有陈文锦和张陌,他们都在这里,这会儿怎么全不见了!
 
我刚想开口问胖子。突然手摸到了自己被水浸透的衣角,突然脑中有一道闪电划过,直接把我劈到了地上。
 
我终于记起来了什么。
 
我眼中有熊熊的火,但我掉了下去,却没有被烧死,而是掉进了水里。一切画面瞬间被浸泡在了水里,血在水中慢慢消失,镜头好像被回放一样在倒退。
 
枪响……我听见了枪响。
 
是陈文德,他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端着一把枪晃悠到了闷油瓶的边上,他举起来,对着他的脑袋——“砰”一声,我掉了下来。他松开了我的手,血从天而降,像是下雨一样,滴到了我的脸上。
 
“天真?!”
 
我反手扯住他,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非常平静地问他:“胖子,他是不是中枪了?!我听见枪声了!”
 
胖子脸色一沉,回了一下头,皱着眉头低声道:“嗯,天真,他死了。”随即,他指了指他站立的后方的某个位置。
 
胖子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天好像轰一声就塌了下来。这里有糜烂在空气里面的陈腐气,以及漫天的大雾。从这些没有外形的模糊轮廓里面,我隐约看到有人的轮廓,似乎是半个身体的模样,躺在距离我大约十几步远的地方。
 
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脏在被撕裂。
 
我脑中刚刚那些不清不楚的残破画面顿时都被四散了,现在只剩下来一片空白和一声枪响的余音。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向前移动,在一点点地靠近。
 
直到我走到近处,才确定那的确是一具人的尸体。我在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四肢和上身。我又向前挪了几步,靠近了一些。胸口的抽搐简直让我整个人都身体扭曲。
 
我慢慢蹲下来,伸出一只手,缓缓靠向他。
 
我触到了一片冰冷的感觉,立刻把手缩了回来。不真实感更强烈了,我想,这可能还是梦,包括胖子,一切都在梦里面。闷油瓶没道理就这样躺在这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会死。我从来没想过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想的一直都是,假如有一天,我活不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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