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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双生(瓶邪同人)——清小纪年

时间:2024-07-04 08:40:16  作者:清小纪年
 
算了,逻辑上的问题总是越想越乱,越推就让事情变得越奇怪。反正他说等下会自己解释,那到时候我就什么都问问清楚。估计小花这时候和我的心情差不多,听他说话的口气一定是心里堆满了疑问。他肯定早就发现有人跟着我们,但是等这个神秘的大活人终于走到了幕前,给我们看清嘴脸的时候,居然发现他和身边的黑眼镜是认识的。小花绝不会轻信陌生人,但是他不愿意怀疑黑眼镜。我们都知道,当自己人开始怀疑自己人的时候,那才是最悲剧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思维现在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有种忽然从一片混沌当中爬出来的感觉。那参片果然非常有效。但是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雾气看来是会致幻的,但怎么会让我看到那种惊悚的画面呢?想想胖子刚才那个怪异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心里总有个感觉,这种毒雾也并非那么简单。刚刚那人说这种参片一旦到了底下就没用了,意思是说底下还有比这种毒雾更厉害的?难道是毒雾终极进化版?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所谓的“走过这段”是什么意思。这石阶仿佛是无限延伸的,连个尽头都没有。自从进了这个洞之后,时间就变得非常的模糊。可能周围环境一直没有变化的缘故,感觉时间就像已经停滞不走了。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去看表。我戴出来的是那种非常傻的电子表,是那天买装备的时候顺便买的。主要上面有灯光,有了种种经验之后,我的结论就是:在斗里能照明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神物。
 
周围的黑暗非常深,就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从里面冲出来一般。表盘上的灯光弱得可怜,蓝幽幽的和鬼火似的,完全没有体现出那个老板娘推荐给我时候所谓的“超级无敌照明灯”的神作之处。15:00。奇怪了。我记得我们在上面钻缝的时候就已经两点半了,这怎么才过了半个小时?我以为至少也得过了三四个钟头了。
 
因为大家都含着参片,所以一路上都没说话。石阶也几乎是直下的,所以和前面人的联系仅是看他手电发出的光来判断他的位置。我发誓我看表的时间不过最多是五秒钟,就这么一个眨眼的功夫,我一抬头,前面的手电光都不见了。前面霎时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怎么回事?他们手电没电了?“小花?胖子?”我喊了几声。声音空洞洞地被黑暗吞噬了——没有人回答我。周围的安静就像瞬间加上了放大作用,被变得异常吓人。
 
我头皮都炸了。怎么老有这种事情?!怎么又是我?难道我的参片时间长了失效了?我不禁又想起刚刚的情景,心说难道又要给老子看舞台剧表演了?于是我又是屏气,又是闭眼睛,想排除这些幻觉障碍。我又喊了几声小花,始终都不见答应。无奈之下,我伸长脖子想看看眼前是不是又会出现什么光圈。
 
“吴邪,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没爆血管。靠!是闷油瓶,他还是在我后面。神奇的是,我明明记得刚刚有照过身后,怎么就没见到他呢?难道是他离我距离太远了?不管怎样,虽然心脏差点被他吓出来,确定有他在还是一下子就安心了很多。
 
我打着手电,走到他边上。他打着光正在研究石壁上的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看了看,石壁上有一些被划出来的形状诡异的线条,由于之间就见过,所以确定那应该是他沿路留下来的标记。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石壁的成色很奇怪。我拿着手电筒靠近了一点,伸手摸了摸。狗日的,这哪里是石壁,而是青铜!难道周围所有这些类似于石壁的东西都是青铜?!
 
我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身边的闷油瓶,他冲我点了下头,肯定了我的想法。太不可思议了,那这山洞也太他娘贵了!
 
“小花他们都不见了!”我突然想起来这么个重要的事情。
 
闷油瓶头也不抬地甩了我一句“我知道”,那语气听起来一副好像反倒是他们才是专业失踪人士的样子。他打着手电上上下下走了几遍我们刚走过的那几级台阶,时而蹲下去研究一番,看他样子也没打算继续理我。我也不敢随便乱走,就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用手电照着开始研究青铜壁。这些青铜明显都经过细致的打磨,凹凹凸凸故意做成天然石壁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费劲心思要造出一个青铜洞来呢?青铜这两个字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变成敏感词了,好像所有东西都能和它扯上关系。
 
我的手电光忽然扫到一排字,我凑上去想看看清楚。是被刻上去的一排非常小的字,小得我必须把脸几乎都整个贴在上面才能勉强看清楚:七七四十九可升天。
 
“吴邪,这石阶有问题。”闷油瓶说。
 
“嗯?”我等着他说下文,谁知道他半天也没蹦出来一个字。就只见他伸着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石阶上这边点点那边摸摸,来来回回上下走。我一直看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也会突然消失。
 
“好像有个空间被隐藏了。”他说。语气里面倒是一点焦急的情绪都听不出来,镇定得就像在进行什么很没建设性的科学实验。“但是我还没摸索到门道。”他补充说。
 
我突然想起我老爹好像曾经说过,我家祖宅那也有个被特殊建筑结构隐藏起来的房间,平时看起来就像一堵墙,所以一般很难找到。这里会不会也是一样?
 
我对闷油瓶阐述了一下我的想法,他看着我没说话,好像从刚才起就在思考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吴邪,你刚刚是不是在墙上看见了什么字?”过了好半天,他突然问我。我点点头。“在哪?”他追问道。我正好就坐在字旁边那排石阶上也没挪动过,顺手就指了过去。
 
他打着手电凑近了仔细看,几乎整个人都扒到墙上去了。他的动作就像一只巨型壁虎,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听见我笑,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努力忍住笑,刚想解释,抬头看到他冲我摆摆手:“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没有了?
 
第一秒我还一脸无知地看着他,下一秒我立刻反应过来了。心里一惊,心说怎么可能?我刚刚看得这么清楚。我打着手电立刻凑过去,掰着墙壁一寸寸看过来。心想可能字太小,闷油瓶眼神不好使,愣是没看到什么的。我就这样扒在墙壁上摸摸索索地找了半天,记忆当中的位置包括它周围的一大圈都找遍了,连一个字的鬼影子都没见着。
 
等我终于把头从墙上抬起来的时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不合理了!难道是这青铜壁就和飞机场的行李运送带似的,不是静止的,而是滚动的?边想我边伸出一只手贴在墙壁上,看看它是不是真在动,结果半天都没觉得有什么动静。完全就是一面死墙。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正坐在我刚刚的位置上拖着腮帮子看着我发呆。我突然觉得有股冷风在脑中抽筋,不禁动了动舌头感受了一下嘴里的那股子人参味。
 
艹!不会是参片真不管用了,我又出现幻觉了吧。我心里念叨他娘别这闷油瓶也是幻觉,其实我根本现在就是一个人!估计人都是这样才精神分裂的。我越想就越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闷油瓶的脸——热乎乎的,不像是幻觉。
 
闷油瓶挑了挑眉毛(这动作让我想起了双儿),一脸“你干嘛”的表情对着我,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干了什么。瞬间觉得很不好意思,尴尬地抓抓脑袋,一屁股坐到了他边上。
 
“你刚刚看到的字是什么,还记不记得?”他问我。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七七四十九可升天’”。他听完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托起腮帮子低头想问题。
 
这句话说来也奇怪。我总感觉有什么暗示的成分在里面,像是一个公式,或者咒语,或者就像藏传佛教弟子修炼的哪种法门。里面必然是有什么玄机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呢?
 
我正想着,突然身边的闷油瓶噌地站了起来,又开始反反复复上下来回走。我都不知道他走了有多少回,就觉得眼前始终有个影子一直在来回晃动。要不是认识他为人,肯定以为他失心疯了。
 
“吴邪,”他终于停下来,站在我面前,略微喘着气对我说,“我有一种假设。”他停了停,又想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你有没有听过鬼阶?”
 
“鬼街?”我顿时后背一股寒意直幽幽地冒了上来。在这个又黑又古怪的地方一说到什么鬼了怪的,估计这辈子平时都没有用上的想象力这一刻都能非常给力地冒出来支援你。他的意思,难道这里真的有鬼?他娘的怎么可能!我就算没入党,好歹也是被唯物主义无神论教育了N年的结晶,什么粽子怪物我都能接受,那些毕竟是实体,不过是有点变异罢了。鬼这种东西,太虚幻了,鬼故事倒是听得不少,肉眼却从未见过。
 
“是鬼,阶。”闷油瓶好像有什么读心术,一看就知道我已经跑出基调好几百里路了。他一字一顿地说,一边用手指指台阶。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鬼楼梯。
 
这个我是听过的。小时候去乡下老家,记得好像有听那些爷爷辈的说过一些玄妙的东西。那些大都和鬼神有关,一般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被闷油瓶这么一说,我又顿时想了起来。这种“想起来”伴随着一种十分诡异的熟悉的感觉,总觉得有个画面在小时候好像见过。
 
所谓的鬼楼梯就是说,以前的老房子大多都是私人盖的,最常见的就是三层楼的那种平房。造房子的时候每层楼的楼梯一般都是级数相同的。但是因为那时候没现在先进,楼道里面都没什么灯,晚上一般都黑漆漆的,所以大人一般都会教育小孩子,下楼的时候数着级数下,谨防绊倒。那时候流行的级数一般是十级。假如你哪天走走数到了第十一级,那就说明你要倒霉了。那第十一集台阶是连接阴曹地府的通道,所以你这一走就再也走不完这楼梯了,直接下去见阎王爷了。
 
周围青铜的冰冷让我直哆嗦。难道闷油瓶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遇上的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现在是正在朝着阴曹地府走?
 
“现在,我们先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看着我,一副“你明白了”的样子。我在心里暗骂,这闷油瓶的语言表达能力果然不是一点点烂,怪不得说话简短成这样,估计是有时候想说长的却根本说不清楚。我明白什么啊?刚他说的那句全然是句外语。人家英文说出来还能翻个字典解释下,他这个我还得去专门给他造本专用字典。
 
他看着我,眼中露出了少有的迟疑。然后我看见他朝我伸出手——下一秒发生的事情,我后来再去回顾,总觉得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相当不可思议,让我足足愣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想我这一刻的表情肯定非常有戏剧性,我都觉得自己的眼珠子就快掉出来了,嘴巴也要张裂了。而且由于周围太安静,我的心跳声就像古代有人在堂外击鼓鸣冤的鼓声那么隆重,我十分惊讶下来之前伤口还疼,我还一度怀疑过是不是心脏上有漏洞什么的,现在居然能跳得这么强劲有力,真是匪夷所思。本来眼前这个事情也就极端的匪夷所思了,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不是混乱,而是空白。血液都不知道流去哪里了,反正没往脑袋里流。好像都汇总到脸上了。我突然又想起来他在医院问我“闷油瓶是谁”的那会儿,我也有过这种脸上烫到能听见嘶嘶声的经历。
 
我好像恍恍惚惚听见他啧了一声,说两个人相互力量要比一个人单方施力保险。
 
切,这种话必须收录进他的字典里面,后面加上一长串的场景加注释。不然这种鬼话说出来谁知道他在讲什么。
 
“这里很诡异,为了避免失散,这样比较安全。”他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四平八稳波澜不惊,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作祟。我看着我,笑了笑。
 
我在心里暗笑,我们在这个怪异的空间里面,一切怪事都在超额发生。闷油瓶拉着我的手,还冲我笑。这是什么荒唐的画面?弄不好我什么时候一个清醒,发现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幻觉;或者也可能醒过来的时候我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什么来烂柯山狗屁山全都是一场梦。一想又有点犹豫,想到闷油瓶和胖子住在我家的那段,倒是不希望也算在梦里面。
 
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我自己就笑了起来。
 
闷油瓶站在矮我一级的石阶上,回头看我,有气息从他鼻子里面轻喷出来——他又冲我笑了一下。
 
“嗯。”我应声道。
 
 
第16章 烂柯山(四)
我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走下一层台阶,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脸。完全没表情,就像刚刚的画面全都是我意淫出来的。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我们现在要去尝试的是什么。他说假如我没看错青铜壁上的字,那么那些字很可能是找到隐藏空间的关键。结合鬼楼梯的说法,它暗示了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来回走。也就是上下走同样的七级石阶,一共走七次,看看有没有变化。他说完这种可能性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他在那里来来回回走。心说臭小子居然一声不吭就在那里试验,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试验成功那岂不是就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我不禁啧了一声。他立刻又施展了他的读心术,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了句:“我没试完,可能性不大。”而第二种就是比较符合逻辑思维的普通走法,一直向下。每走完七级就做一个记号,一直到七七四十九级。
 
我们决定直接试验第二种。
 
“不管等等你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他没有侧脸看我,手电的余光落在他脸上形成一个不太亮的三角。“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过程当中会发生什么。”我虽然在这样的黑暗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说话的口气中带有明显的担心。他的担心出现得频率非常低,我几乎都不太肯定这种情绪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身上。奇怪的是,忽然听见他这种语气说话,我心里的害怕反而瞬间被一种大不了一死的英雄气概所替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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