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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双生(瓶邪同人)——清小纪年

时间:2024-07-04 08:40:16  作者:清小纪年
 
而胖子认得,是因为他去过。或者说,他本来要去的是那里,这张图在他脑中存留了挥之不去的印象,是他没有完成的一趟目的地。他给我讲了一点发生在那个地方的事情。一边讲一边抽烟。他一直一个人倒斗原来是有原因的。十几年前,当时胖子还刚进这行,二十岁不到,是个青头小伙,身材也没有现在这样有气魄。他说当时的他身手也灵活,只是没有什么经验。他们那支队伍很精炼,几乎每个人都有一身本事,而带着他的是他的师傅,这个圈子里面很有名望的一个人。他当时年纪已经大了。这个团队的所有人都是合作了无数次的老搭档,因为配合默契,所以合作和友谊一下子就共存了几十年。那些人的年纪差不多也都和胖子师傅一般大小,在江湖上都算是混得名声响有地位的,成行的原因是大家在一次酒席之后,商量着最后捞一笔大的,之后年纪大的就该收手隐退了。
 
胖子说,因为地势险恶的缘故,他们找了向导。找来的那个向导很少说话,并且据说右手有残疾,少了两根手指,一直用纱布层层包裹着,大家也没有人看到他少的是哪两根手指。向导是队伍里和胖子师傅关系最铁的一个人找的,那个人江湖人称金得子。他们进入之后,就一路跟着向导走。由于大家临时起意来这么一趟,所以对这里的地形研究都不是很透彻,加上那时候还没有普及网络这种高科技,所能搜集到的资料大都非常有限。所以一直等走到出事,他们才发现,线路完全跟来之前研究出来的预设线路不是同一条。他们途经了一个谷地,那个谷地在海拔4000米左右的雪山上,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人,连风都很小。浓密的高草和生命旺盛的植物长满了那个深谷,他们初见的时候,大约觉得那简直是上苍的奇迹。在那样的海拔高处,竟有如此强有力的神奇而密集的生命。但是,他们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四处都是猎人的钢枪以及动物的尸骨,没有牧羊群,连出没的人迹都没有。
 
过完夜的第二天早上,队伍当中就死了一个人。身上没有伤痕,只是眼睛圆睁,面部表情十分恐怖。那个向导却不见了。于是纷争就这样开始了,矛头自然是统一指向了金得子。胖子的师傅没有站出来帮他说任何一句话,直到那天晚上,金得子也死了。他的死状极其凄惨,身上被捅了数十刀,连内脏都纷纷被拖到了外面。胖子还记得当时一圈人的表情,淡然而镇定,没人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他开始怀疑,这应该不是野兽所为,很可能是队伍里的人下的狠手。山谷里面的丛林迷了他们的路,接下来他们一直在山谷里绕行,却怎么都走不出去。后来剩下来的人,矛盾境界就再次被抬升了。昔日的战友,瞬间当中的关系面目全非。他们互相已经不是猜疑的问题,而是大家都为了活命开始互相厮杀。由于有人喝了找到的水源,直接当场毙命,证明水里有毒,于是水源就被切断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留有一些食物和水,但是当那些资源成为生命支架的时候,人就会产生贪念。这不是大贪念,贪的不过是人的性命罢了。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有被同伴杀死的,有被夺走了水渴死的。胖子的师傅原本就是这行人当中的领头者,他护着胖子一直活到了最后。但等到最后只剩下他们的时候,人的意识就开始发生根本性转变了。原本的师徒,伙伴,在一念之间就站在了生死对立的两头,即便是当时情况其实并没有说非急着要紧死一个,但是他的师傅还是掏出了枪,把枪口对准了胖子。他师傅带着轻蔑的笑容交代了自己杀死金得子的经过,他说金得子必定是故意找来冒牌向导,带错路,好方便自己最后一个人独吞果实。他说:“这样的人最该死!”突然,胖子只觉头顶有雷电闪鸣,身上一麻,便倒地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山谷外面了。他感到了从地面透到骨头里的寒冷,睁眼的瞬间,当时他的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除了满眼的白色,从眼缝里还看到了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朝相反方向离开。
 
“是那个向导。我看到他手上的绷带了。”胖子抽完手里那根烟的最后一口,把烟按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面。“从此以后,我一直一个人行动,因为人心实在太可怕了。直到遇到了你们。所以,天真,”胖子抬头看着我,表情从未这样认真过,“不管是哪里,多危险,都算上我一份儿,我们同进同出,这个世界上能遇见一两个过命兄弟,要比多值钱的票子都还要值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一个翻身就在沙发上躺了下去,举着脚直蹬我,“快,快点睡觉去!当心小哥跑了!”说完,嘿嘿一笑,就自顾自睡了。
 
我又反复看了几遍那几张照片,没错,是那里。
 
那里是喀则昆仑。
 
这地方在我脑中的印象深不见底,我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便跳起来,快步走进了书房。我打开书桌右手边那个上了锁的抽屉,从抽屉最底部抽出来一本黑色皮的日记本。
 
这是阿保的日记。
 
我飞快地翻页,没开灯,就借着胖子的手机照明。前面一部分是烂柯山内部的一些结构图,后面,后面……有了。后面上次我没看明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现在我看到了一点让我脑袋清楚起来的东西。
 
后面那一半我未看懂的图,第一张也是画得最清楚最不凌乱的一张,上面有一个简单大概的轮廓图,和两张照片拼出来的面貌大致相吻合。应该都是画的同一个地方。
 
但是这旁边没有标注,和任何可识别的记号。都是一些凌乱的用笔留下来的印子和划痕。所以阿保只是告诉了我,这个地方他也去过。
 
而我脑中的这个瞬间就对其自动识别的功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突然在脑中形成了一团形状不规则的恐慌感,在这样静悄悄的夜里显得特别上头。我捂着胸口蹲下来,我隐隐意识到,脑中有些东西一如浆糊,十分不清楚。
 
我似乎对一些被我不知原因而忘记的东西依然留有说不清的深刻印象。
 
胸口的疼痛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我想我明天最好在去长沙之前,先去找一趟齐蒙古,依照这样的状况,别是还没到长沙,就先死在飞机上。
 
突然,两个绿色的亮光点出现在书房门口。我吓了一跳,额头上因为胸口痛都已经冒出冷汗了,被这幽幽的绿光一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汗直接就淌了下来。
 
“喵——!”原来是小贱。
 
它一声不响地走到我身边,闭上眼睛蹭了蹭我的腿。我把他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摸了摸它的脖子,不知道它脖子上是不是会有伤疤。想着先前它快要尸化那时候的眼神,就觉得心里一阵酸涩。明天要把它也带上,那个铃铛穿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再让它皮开肉绽一回呢?人心也挺奇怪,经历了那么多生死的场面,几乎每次都会看到不同的人在眼前皮开肉绽,皮肉开裂都差不多已成视觉习惯。但是自己去想象这样的场景,仍旧会觉得可怕。人心毕竟还是肉做的。
 
我一边摸着小贱的头,一边思想在不着边际地游走。其实有个问题,是我一直在考虑的。
 
我去长沙的话,闷油瓶怎么办?我自然是不能带上他走,但是腿脚长在他身上,我总不可能要求胖子看着他吧。这是个问题。
 
我才开始想闷油瓶,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了书房门口,整个人斜靠在门框上。
 
我一愣,喊了一声“小哥”,一时无话。
 
我心里还有不可避免的矛盾,我在尽量避讳脑神经一个抽搐就抽搐到齐羽身上去。我现在看着他这么站在面前,一下子就有很多不同的想法堵塞脑子,同时还有不同的感觉堵塞胸口。胸口的疼痛刚隐下去一点,这么一下就又回了上来。但是我皱着眉头,强忍着,不想让他看出来。可能是太使劲了,弄痛了小贱,它尖叫一声,从我手中跳了下去。
 
“吴邪。”闷油瓶走了进来,他走路也没有声音,不管从睡觉还是走路,任何一个姿态,都和小贱异常吻合。还好,他这是在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叫齐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给他看好。这人的记忆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因为他不说,我们谁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许连到他自己也不很清楚。或许——呵呵,我忽然被自己这样的一个想法堵住了,讽刺感极强的冷笑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或许,他觉得我和齐羽是同一个人。
 
“这瓶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他掏出那瓶被我一直放在裤兜里的小瓶子,摆在桌上。
 
月色透过书房里的窗户,笼了一抹月光进来。
 
瓶里透明的泛着蓝光的液体,在夜里幽幽地亮着。
 
 
第70章 寻路(一)
 
我刚下飞机,招了一辆机场门口的的士,现在在去李家村的路上。经过一番折腾,我到长沙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今天从杭州离开的时候,杭州竟然开始下雪了。记忆当中,好像有两年都没下过雪了。
 
我对昨晚后来的事情只觉得有点迷糊,似乎睡了不到三小时之后,记忆被瞬间消除了大半。我只记得当时看到那个瓶子时候的印象。很神奇,那感觉就像,这瓶子在我眼前却没有任何令我惊诧的意味,我觉得我好像并非第一次看到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我却已经难以形容了。我对闷油瓶简单解释了一下得来那个瓶子的经过,却没有提到牌位上的那个“吴”字。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我刻意要避开提及它。眼前摆满了成堆的没有理清头绪的事情,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处于一团混乱当中。
 
我打开瓶子嗅了一下,透明的蓝色液体散发出熟悉的气味。那是那个有棺材印子的房间的气道,我记得,因为当时在那里闻到的时候就觉得房间的味道很熟悉,熟悉的记忆根源在哪里,却又追溯不到。
 
我到现在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胸口痛。是那种就像碎肉机被打开了开关,开了胸,在里面带着声响运作的一个过程,我总能感到内部的一股血腥味,顶着喉咙。闷油瓶站在我面前端着那个瓶子眼睛直勾勾地看,他说了什么话,我现在一点记不得了。我想我当时已经疼得有点背过气去,状态进入了不完全的意识模糊。我不想让闷油瓶看出来,那是一种存在我脑意识里的自觉想法,不能让他知道。如果这真的是枪伤的旧患,很可能他现在不记得我为他挡了一枪的事情,那这件事情我允许他永远不用想起来,这种内疚是我们之间不需要存在的。
 
他放下瓶子,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盯着我的眼睛看。我的腿有点发软,于是故意弯腰拦住了从我脚边正要钻过去的小贱,把它重新抱起来,手却抖得厉害。他看我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于是我把最后的一点气力用在了稳着步子走进房间的整个过程里。这几步路却着实艰难了一把,我先是差点撞上他,然后差点撞上书房的门 ,又差点在客厅栽下去,最后走进房间的时候,还差点撞到床柱子。我希望他看着我的背影不要笑,我只是有点困,所以有点摇晃,千万不要喊我停下来。
 
最后我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大概是昏过去了。最后一个残留在脑中的想法是,我会不会就这样一睡不起?记忆就此断开了。醒过来的时候只对凌晨做的那个新鲜的梦印象深刻:是闷油瓶,站在我床边上,这次他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没有胸口飙血那么吓人的场面。他穿着我的毛衣,慢慢蹲下来,趴在床沿上看了我一会儿。把头凑在我耳边说:“吴邪,我会回来的。”然后他站起来走了。梦很真实,以至于我记得这么清楚。
 
一直到今天早上,小贱在我早上睁眼的时候,就睡在我的胳膊肘弯里,以昨晚相同的姿势,大约是被我压了一晚上,根本没法动。
 
胸口的疼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像昨晚那暴风一般的疼痛感全部都是我YY出来的,就不曾有过。我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当真做的梦。闷油瓶的床是空的,床上的被子居然被他叠得很端正,床单也铺得很整齐。
 
走出客厅,胖子坐在那里,面色凝重。我斜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原来都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阳台门敞开着。胖子就正对着大敞着的阳台门坐着,转头看着站在房门边上的,头发像鸡窝的我,一言不发。
 
“你怎么这个脸?小哥呢?”
 
“走了。”胖子抽出一支烟,把烟盒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我头脑嗡了一声。原来那个不是梦。闷油瓶,真的走了。
 
今天特别冷,早上一直到十点都没出太阳,外面的风很大,吹得楼上人晾在阳台外面的被单直接被吹到了我的阳台上。我看着眼前飞来飘去的旧式印花床单,发了一会儿愣,钻进厕所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了。临出门前,我去了一趟书房,桌上空了。什么都没有。包括阿保的日记本,和那个瓶子。我摸了下那条脏裤子的口袋,瓶子确实不在,小贱的青铜铃尚在。
 
胖子站起来,问我:“你去哪里?”他的样子充满了怨怒。
 
他说早上他拉住闷油瓶问他同样的问题,闷油瓶没有甩他一眼就出去了,他说:“小哥失忆之后怎么变得人渣了。”这是句陈述句,但是我相信这只是他的抱怨,不是他真正的感觉。
 
我把房子的钥匙丢给胖子,一边穿鞋子一边说:“我要去一趟长沙找李如风,双儿说小贱的铃铛只有他能穿回去,所以我要带着小贱一道去。我回来的时候会找你,钥匙你拿着。小哥走的事情,我知道。他说过他会回来,不用担心。”
 
我说完,飞快地冲出了门。胖子在身后鬼吼鬼叫的声音被大风堵回了门口。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听懂了我那样飞快的语无伦次的说话。我也不能告诉胖子,我胸口最近常常痛,所以现在先要去找齐蒙古。
 
我依然不确定凌晨时分,那个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出门的时候,雪刚开始飘下来,冰凉的雪点落在我的脸上,空气有些流动受阻。
 
不管怎样,我都相信闷油瓶。不管他带走了什么,我都相信他。要维持一个原则,坚持站住一个立场,有时候真的很困难。我能理解胖子,对于一个失忆的人,就是说,他变作了一个新的你所并非了解的人。选择相信一个失忆的人,是盲目的。但是我相信,我相信闷油瓶始终都是那个闷油瓶,他没有什么被改变了。而他也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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