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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快乐(近代现代)——今天全没月光

时间:2024-07-04 08:35:58  作者:今天全没月光
  老刘默默地想,能出什么事?尖子生只是过来问成绩。
  但那还是足够奇怪了……老刘在两天内第三次被乔樾闯进办公室后,忍无可忍地冲他道:“以前成绩专门做成表格发下来你不是都不看的吗?!!怎么这次三天两头跑过来问?!”
  乔樾对前半句话置若罔闻,只是看起来很乖地答道:“高三了,懂事了,既然定好目标学校,就想早日做打算参考一下。”
  刘钰铭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但他这次倒是没让乔樾再回去,欲言又止地盯了他半晌,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尽可能平和地对乔樾道:“算了……这次没白跑。这成绩单在我手里还没焐热,你就又来问了……”
  老刘支吾了一下,像是很怕打击到他,“你这回发挥得确实不太理想……当然题本来也比较难,又是高三首次大考,理科也是第一次正式的综合……总之语文108数学146英语128理综289,总分671。不过你这语文是咋考的?怎么连110也没有?!还有英语也是,怎么连130都没上?!!”
  发现自己情绪激动,老刘顿了顿,尽量让自己显得语气温和一些:“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了,你刚放弃保送,心理上肯定有影响,这次唐昕考得比你好一点,她673,年级第一。”
  老刘怕他心情沉重,难得地开了下玩笑:“学神第一次从神坛走下来感觉怎么样,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学习委员被你压了三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他抬头惴惴一看,哪知乔樾半点沮丧都没有,只是面色如常地问道:“周可枫呢?”
  “嗯?”老刘顿了一下,“老样子呗,不是排在第五就是第六,我看看啊,667。”
  乔樾像是深呼了一口气,暗自思忖着,心想这应该算是进步了吧?
  老刘还在吞吞吐吐地看着他,准备了一肚子话安慰。
  他不是没后悔让乔樾放弃了保送资格,但木已成舟,他更怕这首次的失利会让乔樾受到打击。
  哪知乔樾完全是一副丝毫没受到打击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完全不复刚刚乖乖站在这里打听成绩的老实样——
  “嗯,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刘钰铭:“……”
  他的满腹恳切劝慰之词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噎死他,他没好气地对乔樾道:“滚滚滚,赶紧滚!”
  乔樾离开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宋酩酊发消息。
  他先打了一排“可以兑现考试奖励了,一起过圣诞节”。
  想了想,又改成“圣诞你有时间吗?我一模进步了”。
  一条消息改来改去,改了半天。
  最后乔樾觉得怎么发都很别扭,干脆全部删了,只发了一个圣诞树的系统表情过去。
  宋酩酊半天没回,乔樾半节课总想拿出手机看。
  直到上课到中途手机才传出微弱的震动,乔樾低头,手指轻轻划开页面——
  一棵孤孤单单的圣诞树下,是两个并排的圣诞老人表情。
  乔樾对着那两个红白的小人,把头低得更下去了一点。
  在没人看到的课桌下,少年偷偷地在班主任盯梢的自习中走了一会儿神。
  他把这个页面截了图,存在了自己的相册里。
 
 
第22章 来校
  虽然圣诞节还在一个多星期之后。
  但一模结束的校园内已经开始涌动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氛围。
  虽然高三首遇大考,普遍军情惨淡,但是考完试的间隙内,轻松的气氛总是能占领很久。
  自初雪过后,Y市又下了几场不大的雪,但是都没垒起积雪。
  虽然寒风依旧冻人,空气也干燥得让人麻木。但不少年轻的少男少女最近愈加穿起颜色鲜艳的冬服。
  很多女孩在羽绒服的外面围上了红色的围巾,带着白色的手套,在没人注意时候偷偷在教室里写贺卡。
  不爱吃甜食的男生也时不时能从兜里拿出几颗巧克力或者软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准备。
  实验班里,周可枫在措辞给隔壁班班花改编古诗十九首,硬要把邱亦然三个字写进他自创的藏头诗里,上节课给乔樾朗诵的时候被踹了一脚,现在正缩在椅子上死乞白赖地改押韵。
  教室的前排则围了一堆讨论圣诞节的女生,刚刚一模第一次拿了年级第一的学习委员也在其中。
  “唐昕,你在看什么呢?”
  被点到的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局促地转回来,慌张道:“……在看后面的黑板报。”
  旁边的女生用手肘怼了她一下,揶揄笑道:“黑板报有什么可看的?你是不是在看乔樾……?”
  唐昕的脸瞬间红了,辩解道:“没……没有。”
  另一个女生笑道:“看也没什么嘛!这个班上谁没磕过乔樾的颜啊!”
  唐昕的脸更红了,徒劳地小声辩解道:“没有……就是……有点在意。”
  这时凑过来另一个女生,点了点头:“这倒是,我跟乔神同班三年了,从来没见他考过第二。”
  唐昕好奇道:“你们高一也是一个班的啊?”
  实验班是高一结束后选文理时重组的,十四中一个年级班很多,从高一一直做同学到现在的并不多。
  女生答道:“是啊。“
  她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仿佛心有余悸地道:“乔神高一的时候比现在还冷。虽然那个时候好多人都知道他,但从来没人跟他打交道。高一上整个一学期我从来没见过他跟别人主动说话,除了下学期开始和班长走得近了点……”
  “虽然作为校草的颜是很能打,但据说本人实际也很能打,三天两头被叫道教导处的传言可是真的,虽然又帅成绩又好,但我真的觉得他有点吓人……”
  另一个女生听后耸了耸肩:“现在也没有好多少吧……我看都一年了,班上除了班长也还是没什么人敢跟他说话。说怕倒是不至于啦……就感觉不太好相处?搭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感觉乔神不是很好接近……”
  之前的女生又疯狂点头,“感觉人一般般……也不太爱搭理人,上次唐昕喊他去办公室,不是还被瞪了?”
  唐昕被点名,立马急着分辩道:“他没有瞪我……”
  但是因为她声音太小,另外几个人都没有听清。
  之前说和乔樾一直同学的女生对她笑了笑,几个人就转而去讨论圣诞节放假的事了。
  唐昕失望地往后又不自觉投过去视线,看见乔樾趴着的小臂微微一动,她立马不敢再看,把头转过来了。
  万年第一的乔神一模失利的消息虽不至于人人皆知,但是还是很引起了一波小规模的讨论。
  毕竟乔樾在十四中这样人才济济的学校,也实在是出类拔萃得太显眼了。
  从各个意义上讲,他都是名人。
  但跟他熟悉的人到底不多,乔樾看上去又冷冰冰的,没什么人会讨论到他面前。
  因此乔樾本人倒是没察觉到这个让许多人震惊了一把的消息传播得这么广。
  除了当时被周可枫小小地嘲笑了一下。
  乔樾难得的没有怼回去。他无言地想,要不是披着你的马甲,总得把你踹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就是由于某些原因,乔樾最近对周可枫格外宽容,连平时走得不近的同学也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体育委员是他学校宿舍的室友,和乔樾平时算是会打招呼的和平关系,近日也受乔神好心情的影响,和他关系近了很多,进教室后就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乔樾,你妈妈好像过来看你了。”
  哪知道刚刚还看起来面色平静的乔樾闻言瞬间一僵,脸色像是很怪异地反问道:“我妈妈?”
  体育委员看他的神色也是一懵,他刚刚从宿舍过来,看到一个漂亮温柔的阿姨坐在乔樾的床上等他,自称姓江,就过来帮她叫乔樾回去。
  他不太确定道:“有一个说自己姓江的阿姨刚刚在宿舍等你,她不是你妈妈啊?”
  乔樾像是怔了一下,默然两秒才道:“是。”
  他起身的时候,体育委员察觉到他又恢复了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嗯,我现在就回去,谢谢你了。”
  体育委员不敢多话,只说不客气,等乔樾走了后才默默地想,明明是那么一位漂亮年轻的阿姨,但乔樾怎么好像和他妈妈关系不太好啊。
  另一边,乔樾疾行走回了宿舍,连招呼都没和老师打。
  他一边走一边大脑发空地想,江彤总是这样,根本不考虑别人的处境,永远以自己的事为先。
  所以才会在他还在上课的时候跑到学校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明明走得那么急,像是很怕对方会久等一样。
  但是乔樾等真的到了宿舍门口后,整整在门口站了快十分钟,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江彤听到开门的声音,先是略有点讶异地微微张大嘴,一副无辜而友善的样子望着推开的大门。
  等看到是他以后,她的脸色立马严肃了下来,不悦地道:“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乔樾对她变脸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
  江彤常年在外打工,她一个肉眼周见的美人,却因长得好看性格激傲早年吃了不少苦,近年来已经练就了对所有人友善温和的本事,哪怕对着乔郁生,态度也不会向对着她自己的儿子一样恶劣。
  初中还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邻居都很难理解为什么乔樾会和这么漂亮温柔的母亲关系不好。
  乔樾其实也难理解,他以前觉得看不透母亲的本性,只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但他已经从不断的尝试和失望中明白了,这是刻在江彤骨子里的东西,她的心高气傲其实根本没变过。
  她憎恶当年的自己,对着乔樾就像对着那一段愚蠢而无法再悔改的过去。
  她对乔樾永远是责备的,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满意。
  因为她一直不甘心,也厌恶以前的自己,这种深深地刻在骨子里的嫌怒和痛恨,甚至超过了她对乔郁生的憎恶和怨恨。
  乔樾无能为力,只能沉默地、以退为进地理解她、宽容她、再反抗她。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为什么不能来?”几个月没见,江彤一看见乔樾这幅漠然的态度,又难掩尖酸地道。
  乔樾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道:“我出什么事了?”
  “你还没出什么事?!!”江彤激动地从床上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太大,乔樾看见床单的边缘被她磨得扯了出来,丑陋地蜷缩在墙角。
  “我问你?”江彤咄咄逼人道:“你为什么放弃了保送?”
  乔樾一想,果然是这件事。
  他不太想在学校里和江彤争辩,只是避开重点道:“我不想学化学。”
  “你不想学??!”江彤冷笑一声,“当初还是我求着乔郁生把你塞进竞赛班,你以为你一个非Y市户籍那么好进?就算你成绩再好,没有特殊的照顾,你怎么可能有这一天?!”
  乔樾看着她,神情平静地道:“那是因为乔仲星拿了奥赛的银牌,你不甘心,所以一定要我也拿一个。”
  江彤脸色一变,神色有刹那的慌乱。乔樾却没有放过她:“我要学什么,想做什么,去哪里读书?你真的有表现的这么关心吗,你只是不想输吧?”
  江彤狠狠地咬着牙,说不出话,面色微微有点发白地看着他。
  乔樾神情一顿,咽下了后面那句话——或者你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不想让我也输得那么难看。
  沉默又压抑的气氛在宿舍里无声蔓延,空气像是沉重地挤压在肺部。
  乔樾习惯了,他其实和江彤也从来不会真的激烈地吵起来。
  他始终没有办法对母亲大吼大叫,而江彤也不可能真的听进去他的话。
  只有沉默、无止境的对峙,压抑的空气,会在此刻熟悉地填满室内,像日复一日、磨在神经上的钝刀。
  然后接下来,江彤总是会用同样的口吻,重复同一句话——
  “乔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
  乔樾无声地闭了闭眼。
  失态只是瞬间的,江彤冷静下来后,还是一副永远固执、傲慢、无法改变的样子:“你觉得你在和我对抗吗?还是和乔郁生对抗?不想学、不喜欢?那是有选择的人才会说的话,你从来没有选择,你只能拼死地往最高的地方站,最后是你的东西才会回来。”
  “你长大了就懂了,你现在的这些想法有多不靠谱、幼稚,人生都是你自己的,我付出了这么多,你非要搞砸它才满意吗?”
  “妈,”乔樾叫了一声,打断她。
  江彤噤了声,惊讶地回看过去,在她的记忆里,乔樾很少这样叫自己。
  “我确实不喜欢,但并不是因为想对抗这么幼稚的举措才决定放弃保送。”乔樾停顿了一下,平静地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从来不想搞砸它,是你太怕它被搞砸,但从来不在乎搞砸的对象会不会是你。”
  乔樾说完后,两个人又陷入安静。江彤沉默地捏了捏手指,坐了一会儿就拎起包离开。
  并不是她妥协了,只是保送的事已成定局,她也知道再说下去于事无补。
  只是当时乔郁生转告她的时候她太过生气,否则也不会急忙赶回来。
  乔樾想叫住她,刚刚开口:“妈……你记不记得下个星期……”
  “下个星期?什么?”走到门口的江彤皱了皱眉,并没有听清,也没有时间再听,直接打断了他,道出这趟过来真正的目的:
  “总之我是不知道你还要幼稚到什么时候,但既然乔郁生说放弃保送的事已经无法改变,如果你今年不能自己考上最好的,你就再给我复读一年,差一分都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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