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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段明烛抬了抬手,楚酌见状,上前接过奶娘怀里的孩子,靠近些许,让段明烛触上了孩子的脸颊。段明烛手上一顿,当他发觉自己的触感也在渐渐消失,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这一切,都被楚酌看在眼里。他望着段明烛如今虚弱地模样,想说什么,然而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孩子取名了吗?”段明烛问。
  “公主已经为他取名了,择‘枫浔’二字。”楚酌低声道。
  “楚枫浔。”段明烛念了一句这个名字。“等他长大几岁,就找师傅好好教他武功和兵法。若将来可堪大用,朕……会让他接管燕梧铁骑。”
  楚酌抿了抿唇:“微臣斗胆,可否请陛下亲自教他?”
  听到这话,段明烛无神的眸子里露出苦笑:“朕已时日无多,只怕看不到他长大了……”
  “陛下……”楚酌眸中一热。“陛下可是杏林圣手,当真……没有办法吗?”
  段明烛摇了摇头:“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罢……屋子里药味重,他定然不喜欢。”
  于是,奶娘上前接过孩子,行礼后退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段明烛轻声道:“别难过了。回府之后,别让阿姐看出异样。她还在月子里,不能情绪大起大落。”
  楚酌没让自己落下泪来,只是低声道:“臣遵旨。”
  说罢,楚酌抬眸,望着段明烛苍白的面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地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容禀。”
  段明烛:“你说。”
  “……”楚酌低下了头,“多年前,臣曾经瞒着陛下做过一件事情。这几年来多次想起此事,十分愧对君恩。如今想向陛下坦言,望陛下治罪。”
  段明烛神色未改,只道:“你是不是想说,当年青砚欲离开京城下放地方,朕用了药让自己一连数日高烧不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他。最终,是你将真相告知于他的?”
  楚酌闻言,抬头看他,神色微变:“原来陛下……早就知道这件事……”
  回想起往事,段明烛无奈笑了笑:“本来是不知道的。只是朕到底还是有所疑,便让贺浔去暗中查探青砚那几天曾经接触过谁,去了什么地方。结果过了几天,他告诉朕他什么都没查到。可是以他的本事,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说到这里,段明烛声音一顿。
  “那时候朕就猜到,此事或许与你有关。贺浔一向忠于朕,可他受恩于楚家,所以他宁愿冒着欺君的风险,也不愿让你被朕治罪。”
  听到这里,楚酌已经惭愧地抬不起头,他跪在榻前,深深得叩下头去:“臣让陛下与沈大人分别三年之久,都是臣的错……罪臣楚酌,叩请陛下治罪。”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段明烛还是转头望过去,冲他伸出了手:“起来罢,朕没有责怪于你。毕竟,当年你这样做,也是为朕的身体着想。更何况,即便没有你,那个时候的青砚也是一定要走的。”
  楚酌抬眸,看着面前那只苍白的手,心下又一阵愧疚涌来。他没有想到,段明烛不仅没有责怪于他,且还愿扶他起身。
  最终,楚酌低了低头,虚虚地扶了一下他的手,站起身来。
  ***
  楚酌离开了西暖阁,贺浔将他送出了养心殿。楚酌将方才的事告诉了贺浔,贺浔也一样没有想到原来段明烛早就知道真相,顿时心里同样一阵愧疚。
  不多时,楚酌便转移了话题。
  “你方才说,沈大人许久没来看过陛下了?”楚酌问道。
  贺浔如实道:“两日前来过,但是主子近来状态越来越差,每天只能清醒两个时辰。自从沈大人进了内阁,也经常忙得没有时间过来。”
  “如今,向首辅称病不出,内阁其他人不敢擅专,所有的事务都压在了沈大人身上。”楚酌目光微有失意。“更何况,陛下的身子每况愈下,沈大人在害怕,他怕看到陛下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两人走在小径上,沉默了许久,任凭气氛愈发沉重。
  良久过后,贺浔忍不住问:“公子,当真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吗?可是主子还那么年轻,怎么就……”
  楚酌怅然一叹,抬眸望向远处。“天不假年……”
  贺浔仍然无法接受,心底涌起近乎绝望的痛。
  “去民间找找大夫罢。”楚酌闭了闭眸,止了步伐。“发布告示,若有名医能医治陛下的病,赏金万两。”
  “什么?去民间找大夫?”贺浔大惊。“这相当于把陛下病重的消息昭告天下,这……沈大人会同意吗?”
  “会的。在他的眼里,陛下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楚酌缓缓睁眸。“这也是最后的法子了。”
  ***
  三日后,凤京府张贴告示,称当今圣上病重,今征召民间名医,能够医治圣上病情者,赏金万两,加官进爵。
  然而,告示一出,却无人敢应召。皇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旁人又岂敢尝试给圣上治病。
  午后,沈扶去看望段明烛。这些日子以来,段明烛整日昏昏沉沉的,即便是醒着的时候,也几乎意识不清。他隐隐听到有人走了进来,方才努力地睁开眸子:“青砚……”
  沈扶走上前去,弯下腰,望着他几乎毫无血色的脸,当即红了眼眶。“陛下,我在。”
  段明烛的眼睛几乎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伸出手去,想抚摸他的脸。
  “明煜……快到了吗?”
  沈扶忙握住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快了,听闻已经到了菘阳县,大概还有十日就能进京了。”
  段明烛微微放心下来,指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仿佛想将最后的记忆刻在脑海中:“青砚……我已经拟好了传位诏书,有两份……一份是传位给明煜,一份是给世子……”
  沈扶闻言,悲痛如潮水涌上心尖,让他痛彻心扉。
  “陛下这是做什么?贺浔已经带人去民间寻名医,一定会有人能够医治好陛下的!”
  段明烛摇摇头:“我也是医者……我自己的病情,心里清楚。”
  碧落三旬无药可解,一切都是徒劳。
  沈扶心痛难忍:“……你连身后之事都想好了,却要将我一个人独留于世间?”
  段明烛也痛得厉害,他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沈扶落了泪,于是抬起颤抖的手,想替他擦眼泪。
  “对不起……青砚,对不起……”
  “你是不是想让我辅佐明煜,或者是世子?”沈扶落下了泪,摇了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
  “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青砚。”段明烛已经十分虚弱了。“明煜若愿意继位,自然是最好的。可我担心以他的性情并不愿意……若是如此,你就辅佐世子继位,但世子只有三岁,你要亲自摄政,等他长到二十岁,再让他亲政……”
  听到这里,沈扶甚至苦笑了出来:“从你八岁到二十五岁,我教了你十七年。现在,你要我再拿出一个十七年来教你的侄儿?”
  沈扶不断落泪,自嘲不断:“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段家的事,这辈子让我这样偿还?”
  “对不起……青砚,原谅我。”段明烛也心里也难受的厉害。“就当是这辈子欠了你的,下辈子若是还能遇到,就让我与你共白头吧……”
  沈扶仰了仰头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陛下若死,臣定然以身相殉。”
  段明烛摇了摇头:“不可……你要辅佐新帝。”
  沈扶:“陛下不管不顾地撒手而去,还不准臣殉你?”
  段明烛轻叹:“朕会下一道圣旨,不准先生殉葬。”
  “……”沈扶怔了。
  他险些忘了,自己教出来的这个好学生一向是机关算尽,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如今,他自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你太过分了……”沈扶紧紧地盯着他,止不住地落泪。“太过分了……”
  “对不起……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罢,段明烛颤着手,他虽看不见,却仍然准确地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拭去了泪。
  “答应我……青砚。”
  自从眼睛看不见了,触觉也消退了不少。段明烛努力抚摸着他的脸,只能感受到少许眼泪的湿意。
  “我还留了一份废帝诏书……我担心将来你摄政,新帝会容不下你。若是如此,你就废了他的帝位,从宗室中挑选一人,另立新帝……”
  沈扶苦笑不止,泪水不断滚落:“你将这废立皇帝的大权也给了我,将来你若真的走了,我就是摄政之臣,朝政大权都在我一人手里,你当真不怕我是下一个栾鸿?明煜是个没有主意的人,世子才三岁更易拿捏,你就不怕我让这大晟江山改姓吗?!”
  段明烛叹气道:“到了现在,青砚何必说这些无用之言?”
  沈扶仍旧心如刀绞,他再也忍不住了,痛哭不已。他跪倒在榻前,用力握着段明烛的手:“我不想辅佐新帝……更不想摄什么政。求你……求你让我殉你,陛下……臣求你……不要让我独活于世……”
  段明烛想替他拭泪,可是怎么都拭不尽,他一时焦急,空洞无神地眼睛里也落下了泪:“青砚,我不想走,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我别无他法……这大晟朝堂,江山社稷,燕梧铁骑……没有一件是我能放得下的。青砚可否替我留在这世间,等百年之后我们重遇之时,再把这段岁月光阴……讲给我听,好不好?”
  沈扶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握着段明烛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哽咽了好一阵。
  “青砚,好吗?”段明烛的声音已经近乎请求。
  沈扶已经泪流满面,最终只能艰难地道出一句。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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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更新时间:18点
 
 
第143章 寒声碎(六)四更
  十日之后,在玄羽卫的护送下,景亲王携世子和王妃到达了凤京府。这个时候,段明烛已经病入膏肓了。
  段明煜不敢耽误一刻钟,进宫之后,轿辇插了翅膀似的赶往养心殿。而沈扶也见到了景王世子和景王妃。
  王妃高氏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而且这次进京,还是怀着身孕来的,已经有两个月了。
  世子段承渊年仅三岁,已经会说话了,但是说起话来磕磕绊绊。沈扶与他聊了几句,却发现他的性子和段明煜一模一样,在他面前有些认生,唯唯诺诺的,还有些怕他。
  沈扶长叹了一口气。将来,段明烛若是当真传位给段承渊,想必教导新帝的过程,定会任重而道远……
  ***
  吃了些提神的药,病中的段明烛总算有了些精神。他靠坐在榻前,努力想看清段明煜的模样,却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十分模糊的身影,最后也只能作罢。
  段明烛自知那些强行提神的药撑不了多久,于是也没有多客套,只将传位的打算告诉了他。
  段明煜自是大骇。当初在潭州接到圣旨,来传旨的玄羽卫什么都不肯透露,他也猜不出他的皇兄这么着急地召见他到底是所为何事。今日进宫一瞧,却发现五年不见的兄长已经病入膏肓。
  段明煜连忙跪地,他哪里敢受这皇位。即便他曾经是太子,时至今日,他也对那个位置没有半分想法。
  段明烛似是早已预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于是告诉他,若他不要这皇位,那么皇位就会落到年仅三岁的段承渊身上。
  段明煜心乱如麻,一时竟然忘了回话。
  两人聊了大概半个时辰,药效过去,段明烛已经十分疲倦了。段明煜不忍他继续劳累,却也不敢就这么答应他。段明烛不再勉强,命他先行退下,这几日就留在京中好好考虑。
  可是段明烛却已经时日无多了。几天过后,他再也吃不下药去,每天也很难有清醒的时候,仿佛已经行将就木。
  沈扶几乎每日以泪洗面,这几天里,他也不去内阁了,不看折子了。他甚至想,万一段明烛当真就这么撒手人寰,等他扶棺至帝陵,就留在陵中,再也不出来了。如此,也算是生同眠死同穴。
  可段明烛的圣旨已经传到了朝堂,待他百年之后,任何人不得殉葬,尤其是沈扶。
  沈扶痛得厉害,他没有办法,只能日日留在养心殿里陪着段明烛。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想再多看看他。毕竟,往后余生或许还有几十年的光景,他不知道独留于世间的他到底该如何活下去。
  这一日午后,西暖阁中,段明烛仍旧昏迷不醒,而沈扶就待在床边自言自语般陪他说话。说累了,沈扶枕在床边短暂地入眠,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隐隐听到有人快步走来。
  他睁开眸子,眼角还挂着泪痕,逆着光线,他看到一名宫女站在门口,向他躬身行礼。
  “沈少师,有人揭了皇榜,说想看看陛下的病情。”
  沈扶霎时清醒:“何人?”
  那个宫女道:“来者自称亭遥道人。”
  听到这个名字,沈扶微微一怔,然后赶忙道:“快,快将此人请来养心殿。”
  “是。”
  沈扶似是还未缓过神来。若他记得不错,段明烛的医术,便是师从亭遥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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