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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他是我爹啊。”沈凝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沈扶神色未改。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料。
  当年,他刚刚离开沈家的时候,他的堂兄沈执也就是沈榕的长子还没有娶亲。十多年没回沈家,没想到他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
  不知为何,沈扶突然想起了段明烛。
  想当年他初入翰林,段明烛也才八岁。也是一转眼的功夫,十多年便过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沈凝仍然站在树后,抱着树干看着他。
  沈扶本来就只想给他爹娘上柱香就走,没想跟沈家的人来往。可是看到他爹娘的坟茔杂草丛生,还被迁出了沈家陵园,又暗觉沈家人实在过分。他扫了一眼沈凝,淡淡道:“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堂叔。”
  沈凝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他是谁,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她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沈扶,但看着他清冷的神色,只是咽了一下口水,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沈扶也不再理会她,正欲转身离去,沈凝却突然在后面唤了他一声。
  “……堂叔。”
  沈扶止住脚步,沈凝蹬蹬蹬地跑过去,仰头看着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沈扶垂眸一看,只见是一块油纸包裹着的糖。静默片刻,他从袖中取了一件物什,赠给她作回礼。
  沈凝将那物接了过去,低头一瞧,只见是一根十分精巧的木簪,她不由眼眸微弯,仰头看着沈扶:“谢谢堂叔。”
  沈扶眸中依旧是一幅淡然模样,没有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
  ***
  沈家在临安虽然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早些年沈家靠经商起家,还算有些积蓄,但是家中子弟念书不怎么多,所以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沈扶,连个举人都没有。
  快到中午了,沈凝跑回家中。府里的下人们正在厨房中忙碌着,家主夫人何氏躺在贵妃椅上,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沈凝手里拿着那支木簪,蹦蹦跳跳得跑回家里。“娘——阿婆——”
  何氏睁了睁眼睛,瞧见活泼好动的孙女,不由坐起身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凝儿,过来。”
  沈凝跑过去,站在她面前。“阿婆,我娘呢?”
  何氏说:“屋子里呢。你娘有身孕,这些日子要好好休息。一会儿厨房做好了饭,你给你娘送去一份。”
  “嗯!”沈凝用力点了点头。
  何氏正想躺回去,余光一瞥,瞧见了沈凝手里的东西。“手里拿的什么?”
  沈凝忙将那木簪举到她面前,脸上露出笑容:“是堂叔送给我的!”
  何氏皱了皱眉:“什么堂叔,你哪儿来的什么堂叔。”
  沈凝脑海中浮现出沈扶的模样,歪着脑袋说:“可是那位好看的先生说,他是我堂叔啊。”
  何氏只当她童言无忌,然而她瞧着那木簪,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变了脸色,突然间劈手将其夺了过来,下意识呵斥了一句:“这是谁给你的?!”
  沈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坏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谁给你的!”何氏又厉声问道。
  沈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院子里的哭声,怀着孕的郑氏从屋里慌忙走了出来,抱了抱沈凝。“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郑氏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安抚片刻,望向何氏:“娘!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何氏紧锁着眉,攥着那根发簪,任由它在掌心里印下深深的痕迹。
  ***
  沈府正堂,沈家家主沈榕和他的结发妻子何氏坐在堂中,郑氏站在那里搂着女儿,不断安抚着她。
  “你说,这是在陵园里,一个自称是你堂叔的人给你的?他还给那两座陵园外侧的坟茔上了香?”沈榕看着那根木簪,沉声问道。
  沈凝依旧在不断地抽泣,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老爷,这还有什么好疑心的,这簪子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凌氏的簪子!我没看错!”何氏满脸都是急切。
  沈榕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郑氏:“你带着凝儿下去,好生安抚。”
  郑氏急忙点了点头,抱起女儿就离开了正堂。
  何氏这才急道:“凌氏是那庶子沈扶的亲娘,你说,凝儿在陵园里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沈扶?”
  沈榕满目严肃,没有说话。
  何氏满目惊恐:“当年这沈扶中了进士,当了大官,还成了楚王的老师。现在那个楚王不是当了皇帝吗?那沈扶他……他现在不就成了皇帝的老师?”
  沈榕被她搅扰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作何回应,何氏继续说:“现在他突然回到临安,你说说他想干什么?定然是要报复我们当初把他赶出家门啊!”
  沈榕依旧紧皱着眉,没有回话。
  “你倒是说句话啊!”何氏急了,使劲摇了摇他。
  “够了!”沈榕用力甩开她。“当初不是你担心他分家产吗?不是你把他赶出沈家的吗?现在来问我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
  何氏听他开始把责任往她身上推,更是着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初那么做不都是你默许的吗?!现在你倒是出出主意啊!”
  沈榕好一会儿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突然叹了口气说:“没见着人,到底是不是沈扶还说不准,就算是他,堂堂天子之师,新帝登基时日不久,他必定公务繁忙,哪里有空专门来一趟临安只为报复我们?就算他是来报复我们的,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他也抓不住什么把柄。更何况,当年他中了进士,族长说了可以把他重新添到族谱上,是他自己不愿意的,这也怪得了我们?”
  何氏听了这一番话,仿佛受到了安抚,不再像方才那样担惊受怕,转而发起了牢骚:“提起他这个进士我就来气。你说说,这个庶子怎么就这么走运?十九岁中进士,再瞧瞧你,五十九岁了还是个秀才!”
  沈榕仿佛对这话早就见怪不怪,只冷笑一声:“这件事你唠叨了三十年了,很后悔当初嫁给我吧?有本事你嫁个进士去啊,你也五十多了吧?看看谁还愿意娶你!”
  何氏狠狠捶了他一下,紧接着开始抬脚踹他:“你说什么呢!沈静方!当初没人愿意嫁你!我爹也看不上你,我就是被你骗来沈家的!”
  夜幕降临,室外十分寂静。只是沈家正堂中一直在不停地吵闹,男人的呵斥和女人的哭腔夹杂在一起,还时不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正堂的门突然被打开,夫妇二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屋外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兜帽的人,那一身黑披风将身形完完全全地遮住,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何氏不再吵闹了,却是吓得抱紧了沈榕的胳膊,躲在他身后。
  沈榕满脸戒备地望着他:“……阁下是何人?”
  “你们担心害怕的事情,我有办法帮你们解决。”黑衣人说。
  沈榕面色一变。
  “我可以帮你们,杀了他。”
 
 
第10章 临安引(三)
  客栈,清晨。
  沈扶从客房中出来,下楼的时候,恰好瞧见贺浔正坐在楼下的正堂中用早膳。
  瞧见沈扶来了,贺浔脸上洋溢着笑,忙跟他打了个招呼。沈扶不欲理会,只在一旁的桌边落座。
  贺浔凑上前去,主动攀谈:“沈兄,你看这短短几天,我们已经见了好几面了,这是不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小二上了茶,沈扶正欲斟茶,贺浔却抢先一步,执起茶壶给沈扶斟了一杯,然后冲着他笑笑。
  沈扶没有接那茶,只是看着他道:“那日遇到刺客,贺兄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你我二人不过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有缘,贺兄何必紧追不舍?”
  “怎么能说没有缘分呢?”贺浔故作可惜道。“沈兄没听说过相逢即是有缘吗?交个朋友又不会少块肉,怎么样?更何况,我多多少少会些拳脚功夫,我们一路同行,你还能多一个不要钱的保镖,多好的事啊。”
  沈扶简直不知自己是如何惹上这块狗皮膏药的,只自行用起早膳来,不再理会他。贺浔也不恼,反而问道:“昨日看到沈兄前去祭拜亲属,原来这临安就是沈兄的故乡啊。”
  沈扶没说话。只暗道这人昨日跟踪自己便罢了,这个时候还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不知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我看看能不能帮衬一二。”
  沈扶被扰得不厌其烦,正想换一桌用膳,这个时候,客栈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沈扶一瞧,此人正是沈凝。
  “堂、堂叔……”
  沈扶抬眸望过去。
  “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在这里。”沈凝站在他面前,稍显局促。“我爷爷说想见你一面……”
  沈扶对她来此并未感到惊讶。他这次回临安,本来只是想祭拜父母,没想跟沈家有什么交往。但是昨日去了陵园,却见他已故父母的坟茔被迁出沈家陵园,还长满了杂草,石碑也破败不堪,字迹模糊得看不清了。于是他改变了主意,他倒是要问问沈榕,沈檐和凌氏有哪里对不住沈家的地方。
  一旁的贺浔挑了挑眉:“小姑娘,这位沈先生是你的什么人啊?”
  沈凝本就不算认生,看着贺浔笑容满面,不像是什么坏人,于是小声答道:“是……是我堂叔,我爷爷让堂叔回家。”
  “哦?”贺浔有些惊讶,看向沈扶,“原来沈兄在临安有家啊,那为何还要住客栈?”
  “没错,我在临安有家。”沈扶总算愿意理会他了。“现在,我要回家了。”
  “哦……”贺浔干笑了一下。“那、那我……”
  “这回终于不顺路了。”沈扶淡淡道。“不妨,就请贺兄自便罢。”
  ***
  午后,沈凝领着沈扶前往沈家。十多年未曾踏入过沈家半步,府内的布置也变了不少。原本沈檐的院落直接被拆掉,改为一处别苑,供客人居住。
  穿过长廊,沈扶跟着沈凝走到正厅,踏入门槛,见到了一脸凝重的沈榕和惴惴不安的何氏。
  先前,沈榕让沈凝前去将沈扶请到家中,他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想,十多年没见,沈扶会是什么模样,对沈家又会是个什么态度。如今看到他的时候,沈榕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讶然。
  算算年纪,沈扶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可是他的相貌看上去仍然如同二十多岁。他身形颀长,白袍广袖曳地及履,不染纤尘。长簪束发,少许头发散落两肩。鼻梁高挺,唇似薄刃。如今往那里一站,好似天上谪仙,风仪清绝,说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只是那双狭眸冷若寒霜,尽管他相貌再好,也让他人不敢生出亲近之意。
  沈榕还没从受惊中缓和过来,沈扶先开了口:“不知沈家主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那声音清冷如山涧泉水,泠泠不绝。只是当沈榕听到那声“沈家主”的时候,本就不自然的表情露出尴尬,然后强行扯出一抹笑。
  “阿扶,许久未见了。听闻你回了临安,怎的不回家,反而住在客栈里?”
  “沈家主可是在开玩笑?”沈扶眼尾微微上挑,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在下早在十七年前被逐出沈家,如今,哪有颜面踏入沈家大门?”
  一旁的何氏忍不住开口:“当年你大伯都说过了,可以将你重新添到沈家家谱上,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的,怎的还怪我们?”
  “夫人给我安了好大的罪名。在下陈述事实,何曾怪罪过你们?”沈扶凉凉道,“倒是沈檐和凌氏,他们可算是沈家的人,敢问沈家主,他们二人的坟茔为何被迁出了沈家陵园?怎么,已故之人,都不让他们得以安息吗?”
  沈扶负手而立,冷意尽显。沈榕站在他面前,只觉此人不是他的小辈,而是一位高不可攀的掌权者。
  沈榕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自主地看了何氏一眼,后者明显有些害怕,无来由地往他身后站了站。
  当年,沈扶离开沈家之后,何氏自以为他这个家主夫人尊贵无比,闹着要把沈檐和凌氏一起赶出沈家。可毕竟是已故之人,沈榕不好做得太绝。后来又一想,反正沈檐这一支死的死,走的走,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于是在何氏的强烈要求下,将二人的坟茔迁出了沈家陵园。
  沈榕沉默片刻,开口道:“阿扶,你这次回来,大伯正要跟你商量此事。当年的事,都是大伯的错。如今你若执意不愿回沈家,大伯也不好再说什么。至于你父母的坟茔,也是大伯的错,你既然回来了,就多留几天,等我吩咐人将你父母二人的坟茔迁回陵园,再好好修建一番,你看着一切都满意了,再离开,如此可好?”
  沈扶冷冷看着他脸上一片诚恳的样子,没有回话。沈榕见他默认,轻轻缓了一口气:“还有,这马上就要到正午了,不如留在府里吃一顿饭。不管你是否接受大伯的这么多年的歉意,大伯都望你至少能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留下来吃这一顿饭。”
  沈扶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他父母,不想跟沈家的人做过多纠缠。本想一口回绝,正在这时,一旁的沈凝突然跑了过来,仰头看着沈扶:“……堂叔,你就留下来吧。”
  沈扶敛目看着她,不发一言。
  ***
  看得出来,沈榕这次是诚意十足,何氏和儿媳郑氏带着府里的婢女做了一桌子的饭菜,看上去比过年还要丰盛。
  沈榕招呼他坐下,何氏对沈扶虽然还有些戒备,但是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放开了些许。倒是沈凝,仿佛很喜欢她的这位堂叔,主动坐在了他旁边。
  沈榕亲自给沈扶斟了酒,然后举杯,诚恳道:“阿扶,过去的事,皆是大伯的错。我不奢望你能原谅大伯,你愿意坐下来吃这一顿饭,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罢,沈榕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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