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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圣上等着答复,然而台下阒静,鸦雀无声。北境此地毕竟天高皇帝远,这些官员甚至根本没见过圣上几面。如今突然被这位年轻的帝王问话,一时纷纷紧张起来。
  几位知府毕竟不管理宁州城内的事务,过了许久,北境布政使只得硬着头皮出列答道:“如今战事未平,陛下虽已率军夺回宁州城,生擒完颜和澈。可是敌军十数万大军仍在,北凉王室不知还是否会令派他人前来统兵。北凉军屡屡侵犯我边境,臣以为,应该给他们一个重挫,让他们再不敢进犯。”
  段明烛未置可否,仿佛还在等候其他人回话。正在此时,沈扶再行一揖,道:“陛下容禀。许大人殉职,宁州知府一职空缺。攘外必先安内。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选取一位有能之士任之。如此,方能统筹城内大小事务,重建宁州城。陛下方才说,民心不稳方才给了敌军可乘之机,所以现在更应好生安抚民心。完颜和澈身为北凉王室六王子,如今在我军手中,料想北凉军不敢再轻举妄动。”
  段明烛闻言,面容缓和几分:“曾大人意下如何?”
  那名姓曾的北境布政使忙道:“沈知府一番高论,臣醍醐灌顶。”
  段明烛:“如此,选取宁州新任知府一事,便交给曾大人了。”
  “微臣遵旨。”
  “二位爱卿请起。”
  “谢陛下。”
  看着沈扶重新坐回席间,段明烛又道:“今日本为庆功宴,公务姑且聊到这里。听闻杨大人备了甚多珍馐美馔,既然如此,现在就开席吧。”
  圣上既然发话,杨榭便给站在一旁的侍从投去一个目光,示意他去传膳。
  各种北境当地的山珍海味被端上了宴席,段明烛望向座下,看了一眼沈扶,举杯先饮了一杯酒。可沈扶清瘦的身形始终坐在角落里,十分低调的模样。
  片刻过后,身着舞衣、妆容精致的舞姬鱼贯而入,随后是抱着琵琶和七弦琴走入殿内的乐姬。
  丝竹弦音袅袅传来,在宴席间回旋作响。舞姬们舞姿轻灵,步步生莲,抬腕扬臂间裙裾飞舞。不消片刻,方才席间圣上问话的肃穆气氛已经渐渐淡去,诸位官员也逐渐放松下来,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饮酒交谈。
  舞姬和乐姬都是乐坊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了在圣上面前表演,大家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毕竟,若是在席间表现出众,被圣上看中,那便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
  可是不知为何,众人却发觉主位上的那位陛下仿佛有些兴致缺缺,一直在自顾自地喝着酒,隔许久才会向台下看上那么一眼。
  事实上,段明烛是不喜欢出席这些宴席的,从小就是如此,没过多久就坐不住了。今日既然是庆功宴,他无论如何都得赏脸坐上一坐。可台下的乐舞却没一样能入得了他的眼。
  论舞姿,那些舞女跟他生母林靖瑶相比实在差得太远;论琴技,那些乐姬跟沈扶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座下的杨榭看在眼里,看出陛下有些瞧不上这些舞乐,一时心焦起来,思索着要不要换一批人过来。
  沈扶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一直不言不语,只偶尔抿一口酒。有时抬眸看一眼乐舞,继而又收回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段明烛让身旁的韩卓附身过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韩卓点了点头,从大殿一侧绕到后方,走到了沈扶身后,行了一礼。
  “沈大人,陛下有请。”
  沈扶微有错愕,说:“敢问陛下找臣可是有何要事?”
  “陛下说想与沈大人叙叙旧。”
  沈扶垂了垂眸,没有再说话,只是起身从后侧走上殿前,随后敛衽跪地,俯身行臣礼。
  “微臣沈扶,拜见陛下。”
  段明烛看向他:“免礼,赐座。”
  沈扶站起身来,侧颅一看,这里并无其他坐席,也不知段明烛是要让他坐在哪里。紧接着,只见韩卓已经吩咐两名侍从把他的餐案和坐席搬到了段明烛座下的空位上,随后示意他落座。
  沈扶面上微有不自在,但还是跪坐在了坐席上,低垂着长睫,不发一言。
  于是,段明烛放下酒杯,投来目光,偏头打量着他。
  三年未见,沈扶依旧是那个不染纤尘的天上谪仙,然而相较从前,却是清减了不少。侧脸的线条愈发分明,两片薄唇血色略淡,长而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神情尽数掩去,让人看不出、猜不透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打量了许久,段明烛始终没有开口,沈扶便一动不动,座下的舞乐声皆不入耳,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先生。”最终,还是段明烛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平静。
  沈扶听到这句久违的称呼,心中一滞,低声道:“臣在。”
  “多年未见了。”段明烛平静地看着他,“不知先生这些日子以来,可还好?”
  “多谢陛下挂念,臣一切都好。”沈扶低声道。
  段明烛坐在那里盯着沈扶,视线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方才再次开口:“先生瘦了。”他顿了顿,“玄羽卫给朕的来信上说,先生每一餐都尚算按时,也不知所言是否为实。”
  他最是了解沈扶的为人,从前在凤京府的时候,有人管着,他尚且用餐不规律,如今身在北境,没人看着他,纵然身边有乔英等人,想必也未必管用。
  “臣不敢欺君。”沈扶垂着眼睛,没敢看他。
  段明烛弯了弯唇角,道:“先生上前些,伸手过来,朕瞧瞧。”
  “……”
  这是要给他切脉。
  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收,沈扶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不自在,压低声音说:“陛下,殿内还有这么多同僚看着。”
  段明烛笑了笑,还是作罢了。然而到底是分别太久,他原以为,再见之时,他会十分激动,会抱着沈扶,不断诉说思念之情。然而多年过去,他早已经学会了克制和隐忍。段明烛想了想,这些究竟是跟谁学来的呢。
  如今,面对着自己爱慕的人,他想,倒也不必非得去抱他,只消坐在这里,能一直看着他,如此也好。
  沈扶感受到一旁投来的灼灼视线,心下不由多少有些局促不安。这个段明烛,不让他给自己切脉,就一直这样看着他。
  医者给病人诊治时,需“望闻问切”。但是沈扶知道,以段明烛出神入化的医术,“望”已经完全能够代替“切”了。
  “先生瞧着气血亏虚,寒邪内盛。这是气机郁滞,心神失养所致。这些日子,该是思虑过度,也没有好好用膳,晚上还经常熬夜。朕说的可对?”
  “……”听着段明烛说得一字不差,沈扶哪儿敢接话。
  段明烛:“乔英呢?让他过来,朕要好好审审他。”
  沈扶一听,自知他这是要治罪于乔英,于是叹道:“陛下莫怪旁人了,此事与乔侍卫并无干系。”
  段明烛笑笑:“朕当初把他派给你,就是要他督促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没有做到,难道不该罚?”
  沈扶无奈道:“可是在臣看来,乔侍卫这几年已经足够尽职尽责。”
  “那朕为何不必诊脉就能看出先生身体欠佳?”段明烛说。“先生这些日子以来,可有按照朕的吩咐好好照顾自己?若是主动承认,朕便免了他的罚。”
  “臣……”沈扶犹豫着该如何回话。
  段明烛给了韩卓一个目光:“让乔英去领二十板子。”
  “……等等!”韩卓还没说话,沈扶打断他,冲着段明烛行了一礼,忙道,“臣偶尔三餐不准时,乔英几番提醒,是臣没有听他的。”
  “只是偶尔?”
  沈扶叹气道:“三日里大概有那么一两次……”
  “还有呢?”
  “……府衙公务繁多,臣偶尔熬夜,但是不会超过子时。”
  “继续。”
  沈扶抬了抬眸,无助地看着他:“没有了。臣日后一定改,不会再如此……”
  段明烛看向韩卓:“让乔英去领十板子。”
  韩卓恭敬道:“是。”
  “……”沈扶心下一叹,他已经尽力了。
  段明烛笑笑:“先生也别怪朕,乔英自有失职之处,朕罚他也是应该的。”
  “……”
  听了这话,沈扶莫名想起一件三年前的往事。
  当初,他欲离开凤京府,下放地方,段明烛为了留住他,暗地里一连数日喝那催人高烧的药。后来这件事情暴露了,沈扶以失职之罪,逼他将养心殿的宫女全都罚了廷杖。
  主子犯错,连着下人一并受罚。如今,这倒是被段明烛学去了。
  沈扶无奈叹气,这位陛下当真是睚眦必报。
  “日前是因为公务过多,又逢战乱,臣一时顾不上。日后臣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养好身子,还请陛下息怒。”沈扶低声道。
  段明烛斟酌片刻,说道:“要朕息怒也可。先生敬朕一杯酒,朕便姑且当这件事过去了,如何?”
 
 
第109章 诉衷情(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扶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立刻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后举起酒盏看着面前年轻的君王:“臣敬陛下。”
  说罢,沈扶举杯先行一饮而尽。段明烛见状,也将他那杯酒饮下。
  段明烛:“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还请先生日后务必照顾好自己,也好继续为朕、为大晟尽忠。朕说的可对?”
  “……陛下说的是,微臣受教。”沈扶低声道。
  对饮了一杯酒,段明烛望向一旁的韩卓,吩咐道:“你去先生那边,代朕给先生倒酒。”
  韩卓领命,走到沈扶旁边,给他斟了一杯。
  沈扶见状,心里愈发无措。韩卓是天子身边的人,他来给自己倒酒,与天子亲自倒酒并无差别。段明烛这是考虑到在这庆功宴上,天子若是起身,那么群臣都会跟着起身,所以只能坐在那里,让韩卓来代替他。
  随后,段明烛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举起酒盏:“先生既然敬了朕,朕也该回敬一杯。”
  群臣面前,天子敬酒,沈扶安能不给这个面子,于是他谨慎地端起酒盏,却闻段明烛又道:“这一杯酒,敬少时,先生对朕的教导。”
  沈扶已经有些诚惶诚恐,忙端着酒盏与段明烛隔空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两人互敬一杯,沈扶本以为也该到此结束了,然而却见段明烛又拿起了酒壶,而身边的韩卓也给他的酒盏满上了。
  清澈的酒液被倒入杯中,但闻段明烛又道:
  “这一杯酒,敬即位以来,先生对朕的辅佐。”
  段明烛率先将酒喝了下去,沈扶见状,只能把自己的那杯也干了。
  “这一杯酒,敬先生这三年以来,将云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段明烛很快又将这杯饮尽,沈扶无奈,随之饮下自己那杯。
  就这样,段明烛只管给自己倒酒,而韩卓站在沈扶旁边给他倒酒,两人一杯接着一杯。不消片刻,两人桌上的酒壶都已经空了。
  段明烛酒量差,喝完这一壶酒,那双凤眸已经不由自主地染上几分醉意,眼梢带着些许微红,将他本就冶丽的容貌衬得愈发郎艳独绝。
  段明烛摇了摇酒壶,但觉里面空荡荡一片,于是望向韩卓:“去取酒来。”
  韩卓应了一声,正要吩咐人去拿酒,沈扶却拦下他:“等等。”
  他看向段明烛,说:“陛下,群臣都在,不宜饮醉。”
  段明烛倏然轻笑一声:“庆功宴,岂有不喝醉之理?”于是他看了韩卓一眼,后者会意,不消片刻,一名侍从便将新的酒壶端上了桌。
  沈扶也无可奈何,只见段明烛又倒了一杯酒,说:“朕敬了先生这么多,先生可否再回敬几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扶不得不端起酒杯,道:“宁州城失而复得,皆仰仗陛下亲临,臣敬陛下一杯。”
  段明烛十分满意,将这杯酒喝了下去。
  “还有呢?”段明烛看着他。“这三年以来,即便先生不在朕身边辅佐,朕也能独当一面。先生是否该再敬一杯?”
  “……陛下说的正是。”沈扶怅然,再倒一杯酒,与段明烛隔空一敬,而后喝了下去。
  段明烛满意笑笑,继续给自己倒酒,韩卓见状,也给沈扶满上。
  酒过数巡,台下舞乐不断,丝竹管弦声余音不绝,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诸位官员起初还顾虑着陛下在这里,不敢过多饮酒,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都有些醉了,开始与身边的同僚侃侃而谈起来。
  而酒量本就不算好的段明烛三壶酒下去,更是几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可即便如此,他还在给自己倒酒,尽管酒壶已经拿不稳了,酒撒了不少,好在他穿的还是铠甲,没有弄湿衣裳。
  “陛下……”
  沈扶见状,正要起身,韩卓却已经上前一步,劝他先去歇息。段明烛却恍若未闻,端起杯子就要灌,韩卓阻拦不及,清酒已经顺着段明烛的下颌流入他脖颈里。
  沈扶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杨榭面前,躬身行礼:“杨大人,陛下喝多了,可否先为其安置一处房间歇息?”
  杨榭也喝了不少酒,听到这话方才如梦初醒:“好,好。若陛下不嫌弃,先到蔽府上休息吧。”
  “如此便有劳了。”
  杨榭赶忙叫了几个婢女去扶他,段明烛醉醺醺的眸子却始终离不开沈扶。“先生……先生同朕一起……”
  群臣还在看着,沈扶担心段明烛喝多了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只好跟了上去,扶住东倒西歪的段明烛,低声说:“陛下,群臣面前,切莫失仪。”
  段明烛恍若未闻,摸索着抓住了沈扶的手臂,沈扶微微一僵,好在借着衣袍的遮挡,无人发觉,他尽量保持神色自然,跟随段明烛走出了正堂,步辇已经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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