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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片刻过后,屋子里重新归于宁静。栾太后坐在主位上,段明烛吩咐下人上了茶。栾太后喝了茶,怒意压下去些许,随后不咸不淡问了几句朝堂上的事情,段明烛滴水不漏地回答了。
  按大晟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栾党现在权倾朝野,栾太后的亲生兄长在朝中任内阁首辅,皇帝又是自己的养子,她自然要把手往前朝伸一伸。
  两人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栾太后便起身回宫了,段明烛遣人将其送了出去,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无奈叹口气,在一旁的圈椅上落座。
  他心下有些疑惑,栾氏怎么会突然来养心殿,还这么碰巧地抓到他强迫沈扶。她事先并不知道沈扶被他藏在养心殿,可是来这一趟,无非就是问了些朝堂上无关要紧的事情。段明烛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除非,她就是为了来抓沈扶的。
  段明烛心下有个猜测,栾太后早就知道了沈扶被他藏在养心殿。可惜的是,并无证据。他以手支颐,疲惫地闭了闭眸。一想到沈扶不在宫里了,心里又不禁一阵难受。
  ***
  两名禁军将沈扶押送出宫便离开了,沈扶立于宫门口,回头看了眼巍峨宫门,碧瓦朱甍,琼楼金阙,这十余年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迅速闪过。
  延熹九年,他独自一人赴京赶考,在那一年的春闱中拿下会试第六名,同年,又夺得殿试第四名,位列二甲传胪。多少年以来,临安沈氏连一个举人都没出过,如今一个沈氏的庶子居然成了进士。
  这件事,当年在临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然而,彼时的沈扶已经被赶出沈家了。在沈扶考中进士之后,沈氏族长有意将其重新在族谱上添上他的名字,可那时候沈扶已经定居凤京府,与沈家再无往来。
  考中进士,入了翰林。从庶吉士到侍读学士,到翰林学士,再到东宫辅臣,一直以来,沈扶似乎也未曾遭遇过什么不顺。转眼间,皇位更迭,太子被废,十二年的尘与土,如今终于结束了。
  沈扶回首望着那巍峨宫墙,眼底看不出是悲是喜。片刻过后,他转身离去。
  今后,他再无官职在身,无论大晟朝堂上发生何事,都与他沈青砚无关了。
 
 
第7章 行路难(七)
  段明烛坐在圈椅上,以手扶额,神色颓然。韩卓走了进来,轻唤了声:“主子?”
  段明烛睁了睁眼。
  韩卓又道:“奴才要不要派人暗中去看看沈学士?”
  段明烛神情一暗。沈扶现在没有官职,又被抄了家,身无长物。更何况沈扶平日为人清冷,在凤京府鲜少有什么知交好友。延熹九年殿试的同年,虽然也有跟沈扶交情好的,但是在废太子一案中大多数都被拉下马了,仅存的几个,看沈扶如今落魄,也未必会出手相助。
  段明烛轻叹口气,摇了摇头:“你派缇行厂的人前去,定然会惊动栾党。还是算了。”
  韩卓看他面上满是疲倦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过了片刻,段明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弦歌近况如何?”
  楚酌,字弦歌,宣平侯府唯一的嫡子,如今在朝中任兵部侍郎一职。自从先帝褫夺了宣平侯的封号并将其赐死,本要将宣平侯府一网打尽,可是燕梧铁骑踏入皇城,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延熹帝便龙驭上宾了。
  楚家是凤京府的武将世家,大晟立国几百年,楚家为大晟打了无数场胜仗,北境安危皆系于楚家。宣平侯楚临遥驻守北境四十余年,立志死于战场上,然而终未能如愿,却是死在了君主在猜忌下。
  宣平侯一死,楚酌便生了一场大病,他的身子本就弱,病情来势汹汹,至今都卧病在家,无法上朝。宣平侯的死虽与段明烛无关,但段明烛对楚家仍然存了几分愧疚。
  韩卓恭敬道:“楚大人近日仍在家中养病,奴才也不知他病况如何。但是半个月前,兵部的文书已经开始送往楚府。能看文书,想必楚大人的身子也有起色了。”
  段明烛缓缓呼出口气,思索片刻,“这些日子整天忙着跟栾党周旋,一直不曾去探望他,你也不提醒朕一句。”
  韩卓低下头去,道了一声“奴才知罪”。
  “摆驾。去楚府看看。”
  韩卓正欲应下,恰在此时,屋外一名宫女来报,兵部侍郎楚酌求见。
  段明烛突然站起身来,“快,引他前去书房。”
  段明烛正欲直接前去见楚酌,却又发觉身上的衣裳满是褶皱,方才想起这件衣裳是之前在榻上跟沈扶撕扯时的那件。
  他回到寝卧,换了一件靛蓝色麒麟纹滚银边直裰常服,腰间扎条青色金丝蛛纹玉带,黑发以嵌玉鎏银冠束之,理好一切,方才前往书房。
  韩卓已经上好了茶,殿内一年轻公子坐在圈椅上。那人身着一袭仙鹤云纹深青纻丝忠静冠服,玉色内衬,青色素带,眉轻且淡,气质轻逸,颇有几分出尘绝世之风骨。只是远远望去,他面色带着几分病容,薄唇更是没有多少血色。
  见到段明烛走了进来,年轻公子放下手中的暖炉,敛衽而跪:“微臣楚酌,叩请陛下圣安。”
  段明烛亲自上前扶起他:“你身子不好,有什么事递奏疏上来便是,何必亲自进宫?”
  楚酌起身落座,轻声道:“前些时日确实有恙在身,接连数日未曾上朝,今日好些了,总该进宫一趟,亲自向陛下赔罪。”
  “你与朕之间,谈这些作甚。”段明烛说。“朝中和兵部诸多事宜,朕会定期派人拟成公文送去你府里。”
  楚酌道了谢,段明烛屏退了屋里的下人,书房内只剩了两人。
  “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楚酌点了点头:“陛下践祚至今,已愈两月,如今驻守在北境的燕梧铁骑只余六万,且无主将。凉人狡猾,不得不防着他们会趁此机会在北境十三州作乱。”
  “此事朕先前也曾想过。只是……”段明烛微一迟疑,“朕还在想该派谁前去驻守北境。”
  一直以来,楚家统领燕梧铁骑,驻守在北境,北凉不敢作乱。燕梧铁骑的兵符由历代楚家家主掌管。延熹二十一年也就是去年年初,北境与北凉军战事正酣,延熹帝一纸圣谕将正在北境戍边的宣平侯楚临遥召回凤京府,可是战事紧迫,又如何脱身?而胜券在握,延熹帝却意欲求和。楚家世代为将,那是百余年前曾经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楚家,如今延熹帝为了求和,意欲割让北境的敕郡给北凉,楚家安能遵从圣旨?
  宣平侯楚临遥将北凉军大抵摆平,余下琐事皆交给副将段明烛,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有朝臣上疏,称宣平侯在北境预谋造反,此时延熹帝早已病入膏肓,没有几天的日子了,而太子段明煜年轻,又是个仁慈良善之辈,延熹帝唯恐太子继位之后,压制不住这些手握重兵的将军。所以在楚临遥将千余名亲军留在九门之外,他只身一人进宫时,刚一进承天门,延熹帝便派人将其拿下了。
  后来,延熹帝令楚临遥交出兵符,可是楚临遥在回京之前就料想有这么一出,所以他将兵符留在了北境,段明烛的手中。若是他有万一,那么十二万燕梧铁骑的主将便是段明烛。
  最后,楚临遥因为没有交出燕梧军兵符,下狱被害。
  楚临遥一死,朝中再无人能驻守北境。
  按理说,楚家世代掌管燕梧军兵符,如今理应再派一名楚家的人前去驻守,但是楚临遥只有楚酌这么一个儿子,楚酌在幼时曾经发过一次高烧,并留下了病根,此后身子越来越弱,俨然不是一个武将的料。
  后来楚酌开始从文,延熹十四年,楚酌参加乡试,高中解元,紧接着又在延熹十五年的会试里中了会元,同年的殿试中又拿下状元。大晟开国百年,楚酌便成了第一个连中三元之人。
  一个武将世家,出了一个状元,且还是连中三元。当年,此事倒是在凤京府传遍了大街小巷。
  入朝后,楚酌在翰林院任编修,延熹十七年入兵部,任武选司郎中,次年升任兵部侍郎,升迁速度之快,晟朝开国百年以来,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楚酌重新将手炉捧入怀中,静静地说:“臣会与兵部诸位同僚再做商议,选出一位有能之士前去驻守北境。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陛下要稍加留意。栾家在朝中一手遮天,但陛下凭借燕梧铁骑,仍然有余力与之抗衡。栾家再猖狂,毕竟手里没有兵权。所以栾首辅会否将手往兵权这边伸,虽暂时不得而知,却也不能不提防。”
  “朕懂你意思。”段明烛靠后坐了坐,靠着椅背,“现在栾家手中有玄羽司,有禁军。但无论如何,栾家的人都是文官,他们要是想要兵权,那就要培养武将。”
  段明烛神色淡然,继续道:“弦歌,此事朕交给你。延熹十八年、延熹二十一年的那些武进士,但凡有跟栾家走得近的,一律不予重任。”
  楚酌颔首:“臣遵旨。”
  两人又谈了一些朝政之事,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段明烛担心夜里天冷,对楚酌身子不好,正欲遣人送他回府,楚酌却又道:“方才来的时候,臣在路上看到了沈学士被侍卫押往宫外,可是发生了何事?”
  提起这件事,段明烛又不免头疼。他有心让楚酌替他想想办法,于是略去强迫沈扶之事,简单地把先前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朕也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来养心殿,还来的这么碰巧。现在朕担心的是,先生在凤京府并无亲属,出了宫,该如何过活。”段明烛神色微暗,“朕若是派人前去照应,定然会引起栾党猜疑。”
  楚酌斟酌片刻,轻声道:“陛下不必过度忧虑,沈学士的事,臣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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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酌在隔壁《侯爷难撩》提到过一次,在第三章 的开头~
 
 
第8章 临安引(一)
  离开宫城,沈扶也不知该去往何处,他想,或许应该回临安看看。十多年前,他父母双亡,被潦草地下葬在了沈家祖坟。他虽然已经不在沈氏族谱上,但是他的父母却还在。
  可是凤京府与临安相去甚远,走官道也要二百余里。如今他身无分文,这一路的花销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沈扶正想着该如何赚些盘缠,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恰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来人啊——救命!”
  沈扶蹙眉,望向那声音的来源。但见小巷尽头的墙根处,一名衣着朴素、头上只簪了一根木钗的年轻姑娘被一名大汉围在墙角,神情恐惧。
  “长得这么好看,跟了大爷又怎么样?”那大汉一脸络腮胡子,轻佻地看着那姑娘。正值寒冬,那大汉却只穿了件短打,袖子挽到臂弯,隐隐可见粗壮的小臂上纹满了刺青。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要回家!”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回哪个家啊?”那大汉索性伸手捏住了那姑娘的脸,凑上前去亲了一下,舔了那姑娘一脸口水。“以后大爷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姑娘吓得哭了起来,大汉却准备直接动手动脚。
  “住手。”
  沈扶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沉声道。
  大汉偏头看着他,一挑眉:“你谁啊?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别打扰大爷雅兴!”
  沈扶:“这里可是凤京府,天子脚下,安敢造次。”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扶,见其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颇为不屑:“造次你老母!赶紧滚,就你这样子的,老子能打十个!”
  “家母已去世多年,你找她有事?”沈扶冷然看着他,“瞧你人模狗样的,打十个我,可把你给光荣的。”
  “诶——你是真想找打是不是?”大汉作势撸了一把本就挽到臂弯的袖子,一幅要打人的模样。
  “你把她放开,我可以不报官。”沈扶依旧镇定自若。
  “报官?”那大汉哈哈大笑,“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倒是说来听听。”
  “我家主人就是凤京府尹!你要找谁报官啊?”
  沈扶轻蔑地冷笑一声:“凤京府尹于淮,延熹九年三甲进士,先是被封为凤京府怀柔县知县,延熹十三年,升为府尹,后来因办案不公又被贬为知县,再后来通过花钱打点重新当了府尹,你家主人的仕途可谓一波三折,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府上的下人还在外面为非作歹,你猜猜,他会如何处置你?”
  那大汉一时哑然,正想着如何顶回去,沈扶又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就去告诉你家大人,他的家奴在外面惹是生非。”
  “你——!”听他这么说,那大汉哪儿敢真的报出名字,但又觉得十分没有面子,“有本事你倒是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扶沈青砚。我是你家大人的同年。”沈扶也没藏着掖着,他料定就算报出名字此人也没听说过。
  那大汉傻眼了,他哪里知道沈扶已经被革职了,只道也是个有官位在身的。那么多京官定居凤京府,指不定就能遇到一个二品大员。
  那大汉心道民不与官斗,于是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溜了。
  那年轻姑娘还缩在墙角一抽一抽地小声哭泣,沈扶敛眸看了看她,却并没有走过去扶她起来的意思,只淡淡道:“已经没事了,姑娘起来罢。”
  年轻姑娘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抽泣着说:“多谢沈大人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此生无以为报,愿给大人为妾为婢,以余生报答沈大人恩情。”
  “这就不必了。”沈扶向来清心寡欲,于情爱一事心如止水。“姑娘自行离去吧,日后小心行事便是。”
  那姑娘仍是不死心:“大人可是看不上小女?”
  沈扶想了想,为了让她死心,点了点头:“对,看不上。”
  “……”
  那姑娘也没觉得丢面子,只是叹了口气:“罢了,像我这样苦命的人,哪里配得上大人。不过既然大人不要小女以身相许,小女自然要以别的方式报答大人。”
  说着,她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沈扶:“虽说钱乃身外之物,可是除此之外,小女再也想不到还能如何报答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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