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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贺浔仿佛有些踟蹰,提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隔了很久,方才说道:“可需属下叫个人来侍候?”
  段明烛:“不必。”
  “……是。”
  贺浔说罢,正欲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仿佛有什么未尽之言。段明烛微微睁眸,贺浔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营帐。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段明烛听见贺浔又进来了。
  “主子。”
  “又有何事?”
  屏风外面的贺浔张了张口,最后憋出来一句话:“呃……可需属下添些热水?”
  段明烛:“不用。”
  贺浔又默默退下了。
  一刻钟过后,段明烛洗完了澡踏出浴桶。在军营里沐浴到底还是简陋了些,好在他本就出身行伍,没那么多穷讲究。拿布巾擦干身子,又换上了干净的中衣,最后将贺浔送来的那件蓝色祥云纹直裰拿过来披身上穿好。
  站在帐外的贺浔听到动静,又进了营帐。
  段明烛一边系衣带一边抬眸看他:“干什么?”
  “……”贺浔说道,“咳需属下帮主子更衣?”
  说完这句话,段明烛衣裳已经自己穿好了。此时,他发冠高束,一袭靛蓝常服裁剪合体,腰束玉带,从上到下的穿着一丝不苟,远远看上去清贵无比。只是今日他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漆黑凤眸深邃而冰冷,剑眉入鬓,就连那微抿的薄唇也显出凌厉的线条。
  贺浔感觉自己说错了话,面露些许尴尬。
  段明烛看出了他今日的异样,沉声开口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一直憋着,对身体不好。”
  贺浔:……
  “主子……”贺浔有些踌躇,艰难地道。“主子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你说呢?”段明烛冷笑一声。“以后别叫朕主子,你的新主子是沈青砚。”
  贺浔:……
  段明烛继续数落道:“朕今天睡觉睡得好好的,先生一句话,你和韩卓就把朕从床上拎起来,强行穿上衣服,送来这京郊大营,看了一场一塌糊涂的比武,生了一肚子闷气。”
  说到这里,他掀睫冷冷地看着贺浔:“你自己说说,看着下属打成这样,你要是朕,能不生气?”
  “主子,气大伤身……”贺浔根本不敢看他,只低声说,“其实,平日里比试,大家不会这样的……”
  “还用你说?”段明烛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燕梧军中,即便是最低阶的将士,也不会在他手下走不过三十招。
  “这段日子以来,大家是荒废了不少……尤其是那个谢七,他……”
  说到这里,贺浔有些踟蹰。
  段明烛侧目看他,“说下去。”
  贺浔斟酌一番措辞,低声道:“两个月前,他曾经是前去宁康宫营救孝贤皇后的那十名燕梧军之一。”
  段明烛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想起两个月前宁康宫发生的事情,他心下一沉。
  “那十个人中还有几个,方才也曾与主子比试过了。”贺浔说道。“当日,没能救下孝贤皇后,大家都万分自责,还有当日参与营救的一千多名燕梧军亦如此。紧接着,栾党被立案调查,主子收回外戚政权,孝贤皇后下葬,自此,主子就开始……”
  说到这里,贺浔没敢继续说下去。段明烛深吸一口气,道:“继续说。”
  贺浔只得道:“主子就开始一蹶不振,也不理朝政。大家都以为主子是因为孝贤皇后逝世方才如此。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仿佛失了斗志一般,也开始一蹶不振。这样的气氛传遍了整个军营,直到日前,长平长公主率领岭南军回京,京郊大营由公主接管,大家才开始继续练兵。可是陛下仍旧每日闷闷不乐,燕梧军上下也同样提不起斗志……”
  不知不觉间,段明烛的手微微握起拳头来。
  “主子明鉴,燕梧军虽然不是您一手组建的,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驻守北境,与北凉军厮杀,守卫大晟疆土,屡立战功。燕梧铁骑的实力究竟如何,主子最是知晓。”贺浔顿了顿,又道,“可是主子也明白,士气和斗志对一个营的将士来说,是何等重要。如果失了斗志,还练什么兵,打什么仗……”
  听到此处,段明烛面色沉凝,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在大帐的主位上,仿佛陷入沉思。
  从前,他每日在朝堂中汲汲营营,与栾党互相算计,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逐渐变得机关算尽,心机深沉。可是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往小里说,是为了打败栾党,收回外戚政权;往大里说,是为了江山社稷,河清海晏。于公,他为的是天下百姓;于私,他也是为了能得到先生的心,为了姐姐尽早回京,为了送弟弟前往封地,为了能与林靖瑶母子团圆。
  可是天不遂人愿,栾党尽除,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生母的性命。
  死后追封,无上哀荣,可是已逝之人,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段明烛闭了闭眸。
  林靖瑶下葬前的那些日子,他满腔的痛苦皆化为报仇的欲望,软禁栾太后,调查栾家一切党羽,查抄栾府,取缔玄羽司。最终,朝堂上一手遮天的栾家终于倒台了。
  那段日子,是他即位以来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他耗光了精力,熬垮了身体,终于扳倒栾家。做完这一切,他终于累了。
  所有意义上的累了。包括这个皇位。
  朝堂上最大的阻碍已经被清除了,段明煜再怎么说,也曾经被当做储君教导了十余年,他再不济,也能当一个承平之君。毕竟无论如何,这个朝堂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栾家了。
  他真的累了。
  可尽管如此,很多事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他还有十二万燕梧铁骑,有天下百姓,万众黎民,有他的先生……
  很多事情,不是一走了之能解决的。
  “主子一蹶不振,燕梧铁骑就会一蹶不振;主子没有斗志,燕梧铁骑就会没有斗志。”贺浔低声道。“现在的大晟与北凉相安无事,可三年之后,五年之后乃至十年之后呢?若北凉再侵我边境,这样的燕梧军,可还有一战之力?”
  段明烛的手指微微蜷起,眼睛盯着大帐中的一个角落,皱起了眉。
  “更何况,燕梧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主子身为一国之君,朝堂中乃至天底下有多少人受到您的影响,这是无法估量的。”
  段明烛以手支颐,思考了很久。良久之后哑声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阿姐还是先生?”
 
 
第59章 奉天颜(一)
  贺浔迟疑片刻,低声道:“皆是属下肺腑之言。”
  段明烛未置可否,片刻过后,他微抿双唇,说道:“你们是想用今天的这场比武告诉朕,若是朕一直这般一蹶不振,会牵连到更多的人,跟着朕一起消沉下去。”
  贺浔轻叹道:“所以无论如何,主子都要振作起来,为了燕梧铁骑,为了大晟朝堂,更是为了江山社稷。”
  段明烛没有看他,故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贺浔又补充一句:“主子若是能振作起来,想必沈大人也会很高兴的。”
  “先生他……”段明烛垂下眼帘,沉默片刻,“这几日,他一定对朕很失望。”
  “不会的。”贺浔急忙道。“即便如此,沈大人一向宽以待人,主子若是迁善改过,他定然不会过于苛责。”
  ***
  不知为何,或许是军帐里不透风的缘故,段明烛总觉得心里憋得慌。他走出了大帐,贺浔跟了出去。
  此时,外面的风似乎大了些,辕门上插着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校场上的段云岫远远望见大帐中走出来的两个人,此时的段明烛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比武穿的黑色短打,换上一身靛蓝常服,远远看去,只见他的身形挺拔修长,之前的颓然也一扫而空。
  段明烛径直往马棚走去,并没有看段云岫,而段云岫却趁机与贺浔对视了一眼,贺浔朝着她点了点头,段云岫得了示意,转身跟副将说了几句话,交代他继续练兵,而她自己几步走下校场,也走去了马棚。
  段明烛挑了一匹战马,一踩马镫跨坐上去,转头看向贺浔:“朕出去走走,不必跟着。一个时辰之后回来,到时候直接回宫。”
  贺浔抱拳一礼:“属下遵命。”
  随后,段明烛握着缰绳,马掉头之后,他一夹马腹跑了出去。
  段云岫来晚一步,段明烛已经跑没影了,只剩下一个贺浔。
  “事情都解决了?”段云岫问道。
  贺浔恭敬地道:“属下晓以大义,主子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段云岫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我会让副将送些银子过来。那几个被罚了军棍的燕梧军,每人赏银五两。演这么一场戏,大家都辛苦了。”
  贺浔道:“只要能让主子振作起来,别说是挨军棍了,上刀山下火海将士们也都甘愿。”
  段云岫轻叹:“还是沈大人聪慧,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但是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你主子知道真相。”
  贺浔赶忙道:“殿下请放心。此事本就是背着主子做的,属下自然不会让他知道。”
  段云岫点了点头,说:“给我牵一匹马来。”
  “是。”
  京郊大营位于燕山脚下,此处不仅风大,还有一望无际的草场,虽远远不及北境地势广阔,跑起马来,却也绰绰有余。呼啸的山风拂过,吹乱了段明烛的鬓角,奔腾在草场上的马像流星一般,段明烛夹紧马腹,疾驰而去。
  自从带兵回到凤京府,段明烛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肆意地跑马了。没跑一会儿,他就在这仲秋时节跑出来一身的汗,仿佛要把一月以来的颓然悉数发泄出来。
  段明烛拉住了缰绳,马儿慢了下来,在草场上颠颠地跑着,过了片刻,身后方才有人追了上来。
  “跑这么快作甚,差点追不上你了。”段云岫的马并排走在他身旁。
  段明烛淡淡道:“岭南地势崎岖,忘了怎么跑马也在所难免。”
  段云岫听出了他的挖苦,也没在意,反而轻轻一笑:“那我跟陛下再比一场,如何?”
  “没兴趣。”段明烛握着缰绳,看都没看她,“方才都已经输给你了。”
  “也对。”段云岫状似认同的点了点头。“比武结束了,夺魁之人是岭南军的将士。陛下的彩头呢?”
  “朕说到做到。夺魁者,赏银千两,家中子弟可送一人至国子监读书,阿姐再给他升一阶。”段明烛看了她一眼,“如此,可还满意?”
  段云岫抱臂点了点头:“满意。”
  段明烛:“还有朕和你打的赌,单挑十人的赌注已经履行完毕,赐居所之事,朕让内务府安排。”
  段云岫眉梢一挑:“我都说了,不想要什么宅邸。”她转念一想,说道,“把流云殿收拾收拾,给我住吧。”
  流云殿在御花园的后方,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宫殿,先帝在位之时便一直无人居住,如今已经闲置了许多年了。
  段明烛嗤笑一声,说道:“你都多大年纪了,不出宫建府,还住在宫里,让人笑话。”
  段云岫十分纳罕:“你后宫一个人都没有,东六宫和西六宫全都空着,我是占地方了还是什么?实在不行,日后你封了后妃我再搬出皇宫,这都不行?”
  段明烛闻言,心道那你不得一辈子住宫里,嘴上却说:“你不就是想住在宫里,天天都能监视着朕?朕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看着。”
  段云岫轻笑,说道:“只要陛下好好理政,别再从早晨睡到晚上,打明儿起,我就住在军营。这京郊大营离养心殿三十多离地,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我监视陛下了。”
  “朕才不担心你监视朕,朕是为了你考虑。”段明烛握着缰绳,望向远处的天际,“有一件事情,你还不知晓。母妃临终遗言,让你守孝一年之后就出嫁,不得耽误。”
  “什么?”段云岫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段明烛:“你要是想出嫁了还住宫里,那朕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段云岫没了方才打趣他的神色,下意识地想攥衣角,却发觉身上穿的是一身轻甲,只得作罢。
  “……母妃她,真的这么说过?”段云岫低声问道。
  段明烛不假思索地道:“驻军岭南耽误了你这么多年,母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守孝三年的。”
  提到终身大事,段云岫显然有些心猿意马,过了好一阵都没有说话。
  段明烛见状,嗤笑一声:“所以说,这府邸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若不然……”段明烛握着缰绳,往侧面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
  “出嫁之后,就只能住在夫家了。”
  “你……”闻言,段云岫果然恼羞成怒。段明烛早料到如此,瞬间一夹马腹扬长而去,段云岫追了上去,可是她的骑术到底还是不如段明烛,追了好一阵,反而越追越远。
  ***
  两个月以来,朝中文武百官几乎已经对罢朝习以为常。每日寅时二刻准时到奉天殿,等一个时辰不见陛下,只能等到陛下身边的韩掌印前来通知,今日陛下身体不适,早朝取消。诸位朝臣只得各自回各自的衙门。
  这一日,朝臣们如往常一般前来上朝,正准备站上一个时辰然后各自离去,却不曾想到,殿外突然鸣鞭三声,紧接着一声“陛下驾到”,殿内突然间肃静下来,诸位朝臣手执笏板,躬身低首等着皇帝走进来。
  年轻的帝王头戴十二珠冕旒,身着日月星山六章玄色衮服,下着六章七幅黄素罗裳,腰束金钩玉佩和五彩织金锦大绶,足踏玄缨结赤舄,下了御辇之后,一众宫人躬身站在两侧,他走进奉天殿,在龙椅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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