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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谢陛下。”楚酌默默站起身来。
  段明烛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应该知晓,朕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楚酌垂着眸子,低声说:“陛下是想问臣,为何请奏立后一事。”
  他再行一揖礼,缓缓道来:“日前,臣已经上奏陛下,要想解决栾党坚持立肃王为太子之后,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册封皇后。”
  段明烛皱了眉,声音里也添了几分不悦:“朕说过了,朕不想立后,你为何还三番五次提及此事?”
  楚酌:“陛下不想立后,是心中有所顾虑,若臣能帮陛下解决顾虑,陛下以为如何?”
  段明烛闻言,冷笑一声:“朕心里有所顾虑?你倒是先说说看,有什么顾虑?”
  楚酌始终低垂着眉眼,轻声道:“陛下心里已经有人了,若是立后,便是辜负了他。所以,陛下不愿立后。”
  段明烛握起了拳头,五指收紧,他压抑着声音,紧盯着他:“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朕心里有人?呵……那你倒是说说此人是谁?”
  楚酌:“翰林院掌院学士,沈扶沈青砚。”
  一听这个名字,段明烛面容一怔。显然,他没有料到楚酌竟然真的猜对了。
  他的拳头被他攥得咯吱作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酌说:“早在沈学士被太后赶出宫的那一次,臣看到陛下急切的模样,便心中起疑。后来,景王殿下身染瘟疫,陛下也是因为他方才甘愿冒险亲自前去诊治。如今,陛下明知立后是对付栾党的上上之策,却无法立心上人为后,这个人,只能是沈学士。”
  闻言,段明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是那种被看穿了的窘迫,是藏在心底许久的秘密一朝被揭露出来的狼狈。
  楚酌作为一个谋士,他的手段实在是太多,而且过于聪明,这对于身为主公的段明烛来说虽然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这位聪明的谋士能帮他解决很多困难,但是他在楚酌面前却变得毫无秘密可言,藏得这般深的隐私,却还是最终被他揭露开来,这让段明烛十分不好受。
  “楚弦歌。”段明烛长长呼出一口气,沉声说,“是朕平日太过于宠信你,你倒是学会揣测朕的心思了。”
  楚酌再次屈膝而跪,俯下身去:“臣知罪。”
  知罪,然后呢?段明烛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一阵有心无力。难道还要他治他的罪不成?
  楚酌见他许久不曾说话,抬了抬头,轻唤一声:“陛下……”
  “臣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还请陛下听臣说完,若是臣说的不对,任由陛下处置。”
  段明烛抬了抬长睫,没有说话,只是沉眸看着他,等他接下来所言。
  楚酌:“立后之事,本就是为了告诉栾党,陛下迟早会有自己的子嗣,让他们打消立肃王为太子的念头,也让朝中其他人知晓,大晟的祖制是立嫡立长,太子的人选,只能是皇子。但是,陛下并非一定要真的册封一位皇后,哪怕只是颁下旨意,由户部行文地方挑选秀女送入京中,最后只需要陛下一位都看不上,赐些银子,将她们送回家便是。”
  段明烛仍是看着他,沉默不语。
  “还有,臣会让朝中清流和其他中立官员,随臣一起上疏立后和选秀女之事。”楚酌抬起头,目光流露出几分坚定,“臣知道陛下对沈学士一往情深,难道陛下就不想知道,沈学士对陛下是否有情?”
  “你……”段明烛面色稍变。
  楚酌:“若是沈学士也心悦陛下,臣想,他是不会上疏请奏立后的。陛下愿不愿意赌一赌,看看沈学士究竟会不会上疏?”
 
 
第35章 情难言(七)
  次日的朝会上,上奏立肃王为太子的声音果然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册封皇后的声音。
  一名礼部仪制清吏司的官员站出来说:“陛下如今已经二十岁,先帝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婚配,且有了二子一女。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尽早册封皇后,以安人心。”
  紧接着,一位詹事府的官员出列:“臣附议。”
  附议的声音越来越多,其中还夹杂了几个前些日子曾要求册立肃王为太子的栾党。而段明烛却时不时看一眼埋没在文官行列中的沈扶,他仍旧立于原处,并未表态。
  大臣们又开始上奏称,即便不立后,也可先广选秀女,封几个嫔妃,毕竟后宫之中也不能无人照料陛下。
  又过了几日,请奏册立皇后和广选秀女的折子突然间多了起来,由于数量实在是太多,即便是内阁也不敢再扣留。不仅如此,朝中还有不少大臣想把家中未出阁的女子送入宫,若是能被选为嫔妃甚至皇后,自是光耀门楣之事。
  朝中清流本就看不惯栾党,所以争相上疏,甚至有部分倒戈的栾党一同上疏。一时间内,仿佛不上疏请奏立后的,就会被划归栾党一派。
  入夜后,月朗星稀,竹影映在墙上,随着夜风微微摇摆。
  桌案上亮着油灯,沈扶取了一封空白的折子,执笔蘸墨,在开头写下:翰林院掌院学士沈扶谨奏。
  写到这里,他提着笔,微抬眸。油灯散发的光映入他的眼帘。
  不知为何,接下来的言语,他突然不知该如何下笔。
  往日写文作赋,下笔千言,一泄千里。而如今,不过是一个请奏立后的奏疏,他竟想不到该如何措辞。
  笔尖落在折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墨痕。沈扶微蹙眉,奏疏不整洁是大忌,呈到御前视为不敬。于是他将那封折子合起来,放到一旁,取了一封新的折子展开。
  仍是不知所言。
  过了片刻,一滴墨从笔锋滴落在折子上,黑色墨点逐渐洇开。沈扶叹了口气。
  又毁了一封折子。
  ***
  夏日虽然不冷,可是入了夜,仍是有些凉。
  沈扶穿了件白色对襟广袖长袍走出府邸,沿着神武大街向北,穿过两条街后转入一条小巷,停在了一座府邸之前,抬目一看,牌匾上写着“游府”二字。
  门房看到有人停在门口,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公子,请问可是有什么事?”
  沈扶拱手回了个礼,淡淡道:“我找你们家大少爷。烦请通传一声,沈青砚求见。”
  门房瞧着沈扶一幅文士模样,想必是自家大人在朝中的同僚,于是也不敢耽误,赶忙去传话。
  过了一会儿,游逸卿亲自出门迎接客人,满面春风:“这是什么风把沈兄给吹来了,蔽府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快进来。”
  游家也算是凤京府的书香世家。家主游世黎在都察院任左都御史,游逸卿是长子,二子和三子年纪尚小,如今都在国子监读书。家里人多,府邸也足够大,游逸卿已经成了家,便和夫人、女儿居住在游府别苑当中。
  游逸卿将人领进别苑,游少夫人走了进来,给二人上了茶。
  沈扶本是在家里心情郁结,方才出来走走,哪想还惊扰了游逸卿的夫人,他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个礼,彬彬有礼地道:“有劳嫂夫人了。”
  游少夫人对他回了个礼。
  游逸卿笑了笑,说:“我和沈兄有政务相商,夜深了,你先和妍儿歇息罢。”
  游少夫人欠了欠身,便离开了房间。
  沈扶轻咳一声,说:“深夜到访,未曾想会惊扰到少夫人,多有打搅了。”
  “你我二人的交情,谈什么惊扰不惊扰。”游逸卿挑了挑眉梢,轻笑一声,见沈扶突然间对他这么客气,倒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可是遇到了有什么事?青砚直说便是。”
  沈扶:“并非政务。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哦?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游逸卿突然间来了兴致,说是小事,但以沈扶的为人,愿意把自己的私事道与他人,那定然不是小事。“你啊,家里又没什么人,遇到个什么事就憋在心里。若是肯来找我,定是有什么憋不住的事情。”
  沈扶一听,还没开口,却突然已经不想开口了。
  游逸卿哪里猜得到沈扶现在想的是什么,他自觉自个儿十分了解沈扶为人,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依我说啊,你就该早些成家立业,娶一位夫人,也好过天天都是一个人过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女儿都已经这么高了。”
  说着,游逸卿还比划了一下。
  沈扶敛了神色,淡淡道:“若我未曾记错,游兄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就是去年吗?”
  游逸卿噎了一下,尴尬笑了笑:“那还是比你年长了些,更多些阅历嘛。”
  沈扶状似同意地点了点头:“是。比我年长一岁,确实是有倚老卖老的资本。”
  游逸卿:……
  “好了好了,那个……青砚找我有什么事,说来听听,能帮得上的,我定然在所不辞。”
  沈扶想了想,确实不想再开口了。一来游逸卿此人除了公务,别的事情都不靠谱;二来,心里的事情过于繁杂,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砚?”游逸卿瞧他不说话,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沈扶回过神来,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朝中近来议论的立后一事,你可打算上疏?”
  “那当然啊,现在朝中恐怕只有栾党的人不愿让陛下立后了。”游逸卿说道,“你瞧,陛下都快要册封皇后了,你却还是一个人,陛下还是你学生呢。依我说啊,你就该早点娶一位夫人……”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滔滔不绝,沈扶连忙打断了他:“奏疏可写完了?”
  游逸卿一怔,点了点头:“写完了。”
  “可否给我瞧瞧?”
  游逸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从桌案上取来那道已经写好了奏疏,递给他。
  “怎么,青砚想看看我写的奏疏如何,指点一二?”游逸卿笑了笑。
  沈扶迅速浏览一遍,然后将折子合上:“写得不错。君舒,我记得你之前看上了蔽府上那幅梁诗琰的真迹,择日我将它送来给你。这道奏疏,就归我了。”
  梁诗琰是前朝的一位书法大家,现在他的一幅作品正挂在沈扶家里。当初段明烛在送他神武大街的那座府邸之时,将这副真迹一并送给了他,作为装饰品挂在家里。后来,有一日游逸卿去他家做客,看到这副真迹,一眼便喜欢上了。只可惜君子不夺人所好,他虽然喜欢,却也并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
  但让游逸卿没想到的是,如今沈扶居然要把这副价值连城的真迹送给他,只为交换这道奏疏。
  “你……你没发烧吧?要我写的奏疏作甚?你自己不会写啊?”游逸卿看着他,十分纳罕。
  “就这么说定了。”沈扶理所当然地把那折子收入袖中。“多谢了。”
  “……”游逸卿简直无语。“等等,这折子我明天就要呈上去了,你现在把它拿走,我怎么办?”
  “哦。”沈扶像是突然被他提点到了,于是又从荷包里取了两块碎银子递给他。“这是润笔费。劳烦游兄今晚熬个夜,重新写一份了。”
  说罢,沈扶起身告辞。
  游逸卿看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又抬头看看沈扶,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人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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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逸卿这个角色大家应该还记得吧~之前曾经帮助沈扶查他家的那个案子,在12章。
 
 
第36章 情难言(八)
  沈扶离开了游府,游逸卿惊讶之余,连出门相送都忘了,最后还是游府的管家将他送了出去。
  游少夫人走进屋里,看到自家夫君愣怔模样,不禁面露疑惑:“夫君这是怎么了?”
  “刚才青砚用一幅真迹,换了我一份奏疏。”游逸卿回过神来,默默说,“夫人,我写的奏疏,原来已经值一幅真迹的钱了。”
  “沈大人他要夫君的奏疏作甚?”
  “谁知道呢,他是不是发烧了?”游逸卿也十分纳罕。
  游少夫人本就是大家闺秀,出阁之前就读过不少书。再加上游逸卿会经常跟她说一些朝政之事,所以她想到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情,问道:“是让陛下册封皇后的奏疏?沈大人难道不会自己写吗?”
  游逸卿默默道:“他要是不会写,那天底下的文人就没有会写的了。”
  游少夫人斟酌一二,说:“既然会写,那就是不想写,所以才把夫君写的直接拿去了?”
  游逸卿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做此解释:“可是他为何不想写?陛下可是他的亲学生啊。”
  “原来这位沈大人还是帝师?”游少夫人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说,“他是不希望陛下册封皇后吗?”
  游逸卿愣了愣,说:“这个沈青砚,自己没有夫人,难道还不想让陛下有皇后?”
  游逸卿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沈扶为何非得要拿他的那封奏疏。
  片刻过后,游逸卿不想再继续思考那个恼人的问题,于是问道:“妍儿睡下了没有?”
  提起女儿,游少夫人温声道:“妾身是哄她睡着了才过来的。”
  游逸卿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那你也去睡吧。”
  游少夫人问道:“夫君不与妾身一同歇息吗?”
  “沈青砚把我写好的折子拿走了。”游逸卿看了看还被攥在手心里的二两银子,仿佛在自言自语。“我得连夜再写一封。”
  ***
  一灯如豆。沈扶坐在案前,誊抄着游逸卿的那份奏疏。抄了开头几句,却又停了下来。游逸卿的文风向来如此,骈四俪六,咬文嚼字,恨不得字字珠玑,句句用典。总之,文风华丽到极致。也正是这样的文风,当年入了先帝的眼,钦点为延熹九年的探花郎。
  而他沈扶的文风却是彰明较著、大开大合,与游逸卿的完全不同。段明烛看了之后,定然能认出这不是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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