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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沈扶思忖了片刻,武将的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旧疾。栾太后定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段明烛非她亲生,她自然也不会对他太过于上心。
  过了须臾,沈扶静静地道:“她虽是太后,但陛下才是天下之主。如今陛下处处忍让栾家,外戚干权,对朝廷没有益处。”
  段明烛凑到他身边,突然间搂住他,说:“先生是在关心朕吗?”
  沈扶背对着他的身子突然一僵:“在其位而谋其政,臣是为天下计。”
  段明烛沉默了一会儿,过了片刻,说:“你转过身来。臣子跟皇帝说话,哪有背对着朕的道理。”
  拿出皇帝的身份来压他,沈扶也无法再反驳他了,只能慢吞吞地翻过身来,却只低垂着眉眼,没去看他。他心道不能背对着皇帝,却也没有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说话的道理。
  段明烛:“先生,一直以来,朕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陛下请问。”
  段明烛简单斟酌了一下言辞,问出了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到现在,朕即位已经数月,先生接受朕的帝位了吗?朕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可是朕一直在努力让你接受,这个过程对于朕来说,或许更难。”
  沈扶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思索片刻,回道:“臣一介微末之躯,做不了能臣,也做不了乱臣,只能当个循吏,尽本分做事罢了。陛下不必在意臣是否接受,而是应该让世人认可陛下。”
  “难道先生就不是‘世人’了吗?”段明烛忙道,“朕一早就说过,不在乎煌煌史册、悠悠众口如何评价朕,毕竟天底下那么多人,总有说朕好的,也有说朕不好的。可是朕在意先生!”
  沈扶微怔。
  段明烛垂下眼帘,小声道:“其实朕也有想过,若先生执意不接受朕的帝位,那干脆把位置还给明煜算了。”
  段明烛声音微顿,继续说:“在这凤京府每一日,每天除了上朝,看折子,就是跟朝臣们虚与委蛇,还得每日去宁康宫请安,跟太后装作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朕其实一点都不开心,还不如回北境戍边。既然如此,让明煜坐这个位置又有何妨?”
  黑暗中,沈扶神色微变。他没有想到,段明烛今夜竟然会有这么一番剖白。
  “但即便朕有这个想法,栾党也定然不答应,他们本就视明煜这个前太子为眼中钉。所以眼前最为急迫之事,是要立刻扳倒栾家,收回外戚政权。”段明烛平静道。“朕不想先生只做一名循吏,朕想要先生帮朕,辅佐朕。”
  沈扶闻言,心里微叹。他越来越觉得,段明烛天生就是当皇帝的人。即便他不是嫡出,生母低微,可正是这样的出身,让他变得从小会看别人脸色,会经营算计。在后宫中长大,他变得有耐心,有野心,在北境这些年,还学会了笼络人心,懂得当断则断,恩威并施。
  只有这样,才能当得起九五之尊。
  段明烛却已经等得心焦,又追问道:“先生,你愿意么?”
  沈扶敛眸,说:“臣也有一个问题想问陛下。”
  “你尽管问。”
  “陛下如今是天下之主,能保证一直克己奉公,爱民如子么?”
  “能,当然能!就算不是为了先生,为天下,为社稷,朕也会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段明烛急忙说道。
  沈扶又问:“既然如此,陛下能否善待景王殿下,以及他将来的子孙后代?”
  段明烛坚定回答:“能,等扳倒了栾家,朕马上送他去封地。”
  “还有,陛下可否赦免在在景王一案中受到牵连官员,并让他们重新赴任?”
  “朕早就想这样做了!”段明烛忙解释道,“那都是栾鸿为了排除异己干的。如今朝堂上栾党的官员占大多数,朕想过将他们召回,也免得这朝堂让栾党弄得乌烟瘴气。”
  沈扶缓缓呼出一口气,垂下眸,低声说:“如此,臣愿意辅佐陛下,以身许国,万死不辞。”
  屋里的龙涎香已经燃尽了,少许余味在西暖阁中弥散着。段明烛眼睛一涩,突然间抱紧了他。等了许久,他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朕才不要你以身许国。”段明烛喃喃道,“武将不惜死,天下太平矣①。冲锋陷阵的事,让朕去就是了。先生坐镇后方,让朕知道你在朕的身后,这就够了。”
  沈扶身子一僵,下意识挣扎,可是段明烛却将他抱得很紧,他无奈道:“陛下如今是皇帝,即便战事再起,也轮不到陛下亲临前线。”
  段明烛故意问:“皇帝为何就不能亲临前线?大晟江山是当年太祖皇帝亲自打下来的,大晟建朝之后,太祖也屡次御驾亲征,为何朕不行?”
  “今非昔比。”沈扶道,“陛下不能冒险。”
  近距离感受着他的体温,段明烛忍不住打趣:“先生,你就承认你这是在关心朕吧。”
  沈扶就知道他这人正经不过三秒,伸手将他推开,翻了个身,再次拿后背对着他,不再说话。段明烛便从身后抱住他,然后闭上了眼睛。“朕可以不冒险,先生也不能再说什么以身许国的话。”
  他顿了顿,说:“朕要你活着,一直在朕身边,辅佐朕。”
  沈扶呼吸微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段明烛笑了笑:“睡吧,天都快亮了。”
  “陛下也早些睡,莫要耽搁早朝。”沈扶低声说。
  段明烛笑道:“好,朕与先生一起入眠。”
  屋里安静了下来,龙涎香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淡。过了一会儿,段明烛听到他绵长的呼吸,知道他是睡着了。
  “谁要你以身许国。”黑暗中,段明烛若有所思片刻,喃喃道。“以身许朕还差不多。”
  ***
  寅时二刻,天已大亮。
  段明烛醒来的时候,沈扶正在穿衣。
  他半张脸还藏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看沈扶披上朝服。不知为何,他此时心情还不错。
  “先生没有半夜悄悄离开,真好。”段明烛笑道。
  沈扶睨他一眼,说:“陛下让韩卓锁了门,臣如何离开?难道要臣翻窗?”
  段明烛眨眨眼睛:“那可不行。翻个窗万一摔了,朕可要心疼死了。”
  沈扶没打算接这个话头,只催促道:“睡醒了就起来,一会儿还有早朝。”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段明烛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朕自即位以来如此勤政,误一回早朝又如何?”
  他本来想说“为了先生误一回早朝又如何”,却怕说出口沈扶又不理他了,遂只能省去了那几个字。
  沈扶理好了衣裳,问:“陛下的膝盖可还疼?”
  “好多了。”段明烛说,“一会儿乘御辇去奉天殿,不耽误早朝,先生放心了吧?”
  韩卓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段明烛已经醒了,于是敲了敲门:“主子,可需奴才进来伺候更衣?”
  段明烛刚想让他进来,张了张口,却又看向沈扶,似乎在征询意见。
  沈扶神色微变,他本就面皮薄,哪里愿意被下人们瞧见昨夜自己跟皇帝同处一室。
  段明烛一笑:“他不进来也定然知道昨夜先生睡在这里。”
  沈扶侧目看他一眼,低声说:“不许让他进来。”
  段明烛扬声道:“你去传早膳吧。”
  “是。”
  韩卓应下,离开前,把门上的锁打开了。
  沈扶听到外面已经没人了,于是想走,段明烛拦住他:“先生不用早膳了?”
  “不必。”
  “那可不行!”段明烛只穿着中衣和净袜便下了床,拦在沈扶身前。“先生本来就够瘦了,朕可不准你养成不用早膳的习性。”
  沈扶低头一看,微蹙双眉:“去把鞋穿上。”
  段明烛抱臂扬了扬下颌:“你都已经把韩卓赶走了,没人替朕更衣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是要沈扶为他更衣。
  沈扶不想理会他,转头就走,段明烛突然拽住他手腕,沈扶拧了眉,回头看他,段明烛故作威胁道:“先生若是不答应朕,朕可是会报复你的。”
  “哦?”沈扶收回手腕,冷冷地看着他,“陛下打算如何报复臣?”
  段明烛狡黠一笑,凑到沈扶耳畔,低声说:“昨夜先生可宿在了西暖阁,若不答应朕,朕就让韩卓在朕的起居注写上先生的名字。”
  沈扶:“……”
  起居注是用来记录帝王日常一言一行的,平日里,后宫嫔妃的侍寝记录也需写在上面。但是段明烛的后宫至今空无一人,所以他的起居注上也从来没有过侍寝记录。
  沈扶看着段明烛一副得意模样,拿着别人的把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最终,沈扶还是认输了,默默给他换下寝衣,又为他穿好贴里和朝服,穿上靴子,系好玉带,戴上冠,一切准备就绪,段明烛满意之余,非要替沈扶挽发作为回报,沈扶硬着头皮让他重新梳好头发,这才作罢。
  段明烛将他拉到铜镜前,看着镜中二人。
  此时,段明烛一身玄色朝服气宇轩昂,沈扶一袭深红官袍道骨仙风。二人虽年龄相差些许,气质迥然,然而却同样身姿高挑,相貌出众。
  “先生,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天生的……”
  话音至此,段明烛突然戛然而止,望着镜子里沈扶的清冷面容,硬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神仙眷侣”咽了回去。
  “……鱼水君臣?”
  沈扶轻咳一声,不想回答这个不正经的问题。只道伺候完更衣,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段明烛看着他的侧颜,噘噘嘴有些不满,却还是拉着他一同前去用早膳,然后前往奉天殿上早朝。
  当日夜晚,李泱前来给段明烛复诊,发现他已经好了许多,沈扶也放下心来。看着他痊愈,沈扶便提出想回府,段明烛纵然不舍,但也没有理由留着他了,只能派韩卓将其送出宫去。
  ***
  三日后。
  段明烛正在御书房里看奏疏之时,韩卓走进来,称楚酌求见,段明烛便让他把人请进来。
  前些日子,段明烛要贺浔暗中调查楚王府瘟疫,以及那天遇到的宫女之事,他知道,楚酌这趟进宫,应该是贺浔调查出结果了。段明烛屏退屋子里所有的人,楚酌走进殿内,行了礼,二人这才谈起了正事。
  楚酌眉眼淡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温声道:“贺浔暗中查出,那名宫女是司制局的一名绣娘,名叫盈儿。家中无父无母,五年前为了给养母治病,入宫为婢。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其他亲眷。底下的人在宫外五里的林子里找到了她的尸体,是自缢而亡。昨日贺浔去到了他养母的家里,发现的时候,也已经遇刺身亡。”
  段明烛微蹙双眉,不知不觉间收紧了五指。
  “刺杀之人,能看出武功路数么?”
  楚酌敛眸,道:“那老妪不懂武,要解决她,只消匕首一击致命,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明烛神色微沉。
  楚酌:“贺浔想请示陛下,是否将司制局调查一番,但是这样做的话,定然会惊动旁人。”
  段明烛斟酌片刻,摇了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先不说能否查出结果,此事恐怕是那名叫盈儿的宫女受了人指使,司制局掌事想必也不知晓。若是继续往深里查,也只能暗中调查,否则定然打草惊蛇。”
  楚酌微微颔首:“臣会将陛下的话转告贺浔,如有消息,再禀报给陛下。”
  想着这件事情,段明烛神色凝重。楚酌见状,不禁询问道:“听闻前些日子陛下腿疾发作,近来可好些了?”
  段明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多了。”
  楚酌放下心来。
  段明烛心里实在纳闷,又道:“那宫女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朕居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她那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朕闯入宁康宫,被太后骂一顿?”
  楚酌沉吟片刻,说:“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周围虎视眈眈。更何况,陛下与栾党不和,说不定,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陛下不得不防。”
  段明烛闻言,握紧了拳头压在案上,沉声说:“对付一个栾家,朕已经够头疼了。到底是谁还想给朕找这么多麻烦。”
  楚酌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揖礼:“古往今来,历代帝王哪一位不是身侧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陛下今后只消多加小心,但也不必为这些小人忧心。”
  听他这一番话,段明烛倚靠在椅背上,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是朕狭隘了。”
  楚酌敛眸,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至于另外一件事,贺浔倒是查出了些眉目。”
  “何事?”话音刚落,段明烛突然想了起来。“他查出了楚王府瘟疫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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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宋史·岳飞传》
 
 
第26章 声声慢(五)
  楚酌娓娓道来:“贺浔查到栾庆山名下的一处别庄里,养了不少染了瘟疫的兔子,后来又在楚王府不远处发现了那兔子的尸体。”
  段明烛双眉一蹙:“栾庆山?是玄羽司做的?”
  楚酌颔首:“如此看来,想必栾党的人已经知晓,是陛下将景王殿下藏在了楚王府。”
  段明烛神色渐渐难看下来:“先前,栾党就一直在找明煜的下落,如今找到了,他们也知道直接要人朕定然不给,所以才会想到了这下三滥的法子。”
  楚酌:“太后娘娘如今抚养着肃王殿下,她的目的无非就是让肃王坐上这个皇位。可是如今肃王年纪尚小,又是宗室所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栾党要把一切绊脚石全部清除。而先帝嫡出的景王殿下,就是头一个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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