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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栾太后侧目看着他冷笑一声,面上的恼怒神色却是淡了些许:“陛下如今已经是皇帝了,哀家也没资格罚你。”
  段明烛:“母后是儿臣是母后,将儿臣抚养成人,自然有资格。”
  “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
  栾太后重新躺回贵妃榻,闭上了眼睛:“罢了,陛下既然主动认错,那便出去跪着,一个时辰之后自行起身便是。”
  段明烛闻言,知道自己的服软起作用了,他微微颔首,只道:“儿臣遵命。”
  只要把栾太后哄开心了,不让她迁怒林靖瑶,至于他自己,倒是怎样都可以。
  随后,段明烛走出正殿,月上枝梢,月光倾泻在铺了整个院子的鹅卵石上。段明烛轻轻吐出一口气,利落地往鹅卵石地上一跪。
  宁康宫里没有哪个下人敢看皇帝罚跪,所有人都去了别的院子伺候,就连栾太后也待在殿内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宁康宫正殿院中只有段明烛一人。
  百无聊赖之下,段明烛抬起头,瞧着空中一轮圆月。还好今夜天气好,月色这般明亮,自然不会突然下个雨;这暮春时节,也不至于突然下个雪。如此一来,不过跪个把时辰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这么好的月色,浪费在罚跪上实在有些可惜。段明烛心里有些怏怏不乐,这个时候,他又思念起沈扶来,这幽幽月光,像极了他。
  想完了沈扶,膝盖已经开始泛凉。暮春虽然不冷,但是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再加上他以往在北境习惯穿得单薄,穿厚了再穿铠甲总是施展不开。可今日在院中跪久了,他多少感觉有些凉飕飕的。
  段明烛闭了闭眸,暗自调息,以内力御寒。并逼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
  于是他想起了今日在巷口遇到的那个慌里慌张的小宫女,正是他告知段明烛绮兰殿有瘟疫的。
  从前,段明烛经常托绮兰殿的宫女太监帮他送些东西,所以林靖瑶身边的宫女他都是认认识的,可现在想起今日那个小宫女实在是过于面生,根本不是伺候在他母妃身边的人。
  是有人故意设套,一着不慎,他居然跳了进去。
  想到这里,段明烛凤眸微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栾太后。
  可这件事情如果是她做的,除了让他在院子里跪一跪,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栾太后,又会是谁?
  段明烛脑中有些混乱,那个小宫女的面貌虽然他还记得些许,但是当时的情况过于紧急,他也记不得太多了。看来,若是想查出幕后指使,只能找到那个宫女,再好好审讯一番。
  段明烛缓缓调息着内力。月亮高高悬挂在天上,四下寂静,只有旁边的灌木丛中偶尔传来不知名的虫鸣。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冷意自膝盖传至四肢百骸,隐隐伴随着针扎一般的刺痛,每疼一下,都让他拧紧眉头。
  “……”
  段明烛心里暗中嘀咕,不过跪个把时辰,怎么又发作了……
  他的腿疾是从前在北境的时候落下的,发作起来的时候,膝盖痛如针刺。但是当年,教他医术的亭遥道人已经把他的腿疾治好了,自从回到凤京府,就再也没有发作过,所以他这些年才能这么活蹦乱跳,可是今天……
  段明烛的手绞紧了衣摆,试图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膝盖上的刺痛。可越是不想理会,那痛意却愈发明显,仿佛非要唤醒他当年在北境作战,伤到腿时的情形。
  当年,他率领二百名精兵深入敌后设埋伏,犹记那是一月初十,北境因地处内地高原,多山川,地势险峻,所以气候严寒,尤其是到了冬天,几乎呵气成冰。
  就是在那样的天气之下,他和二百名精兵埋伏在雪山里一天一夜,他的腿疾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
  当时,他强撑着精神,终于等到了敌军经过,将敌军一网打尽,最终他当场晕了过去,被下属带回了大营。等他醒来,宣平侯狠狠骂了他一顿,几个手下全都挨了罚。
  明明是打了胜仗,却无端挨骂,段明烛好生委屈。这还不算什么,宣平侯要他接下来一段日子待在大营,不许他再跟随大军出战,段明烛哪能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服气,而宣平侯治军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个军令严明,说一不二,他说让段明烛养伤,段明烛就哪儿都去不了。
  看着大军上前线,段明烛却只能待在大帐中,他气得砸东西,但没过多久,他就砸不了了。
  腿疾发作,膝盖时而一阵针扎般的刺痛。每次发作,他都痛得在榻上打滚。怪不得宣平侯骂他骂得那么厉害,行军多年,自是知晓这腿疾有多么难办。
  后来,大军偶遇云游四方的亭遥道人,他为段明烛诊治,很长一段时间,段明烛不能上战场,百无聊赖之下,只能跟着亭遥道人学医,救治伤兵。等到段明烛腿疾好的差不多了,宣平侯大胜北凉军,亭遥道人看他实有习医的天分,就把自己多年行医所撰写的医书都留给了段明烛,随后继续云游四方去了。
  多亏亭遥道人医术高超,也幸好段明烛年纪轻,好得快。腿疾被治好之后,很少再发作。可是今日,跪了一个多时辰的鹅卵石之后,膝盖上针刺一般的疼痛再次将那熟悉的痛楚唤醒。
  段明烛紧锁着眉头,额角浮起一层细密汗珠,手掌撑地,指尖微微蜷着,跪姿几乎已经不稳,汗珠从鬓角躺落,牙根都在打颤,就连喘息也开始沉重起来。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心悸和反胃,还伴随着头晕目眩。
  最后,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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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只改了标题名,内容没有变动~
 
 
第24章 声声慢(三)
  夜色渐深,王嬷嬷正准备进殿伺候栾太后歇息,路过长廊,却见院中昏迷在地的那个身影,大吃一惊,赶紧招呼过来两个小太监将人扶进了厢房,然后去了主卧寻栾太后。
  “主子,万岁爷好像是晕过去了。”王嬷嬷神色有些担忧。
  “慌什么。”栾太后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看在镜子里的自己,宫女正在为其拆簪。“带哀家去瞧瞧。”
  “是。”
  走进厢房,栾太后落座床畔,淡淡地看着段明烛紧闭的双眸。
  王嬷嬷惴惴不安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传太医?”
  栾太后没有立刻回答,看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让太医直接去养心殿,然后派人去通传一声,让韩卓来把人带走。”
  “是。”王嬷嬷赶忙吩咐屋外的两个小太监去办差,又回到了屋子里。
  栾太后抬起手,抚上段明烛的脸颊,状似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听话。哀家还以为,扶持你登上皇位,你能听话些的。”
  王嬷嬷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哀家没生你,也养了你二十年。若是你听话些,少受点苦,哀家也少操点心。”
  栾太后神色冷漠,手掌缓缓下移到他的脖子。她手上尖锐的护指还没有摘,王嬷嬷站在一旁,看着那护指好像随时都要扎进万岁爷的脖子的样子,心里怦怦直跳。
  “主子,万岁爷不会有事吧?怎的跪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他在北境受过伤,估摸着是旧疾发作了。”栾太后淡淡回应。“年轻人,能有什么事,你操什么心。”
  王嬷嬷听到太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依旧忧心忡忡:“当年大殿下患病的时候,也很年轻啊……”
  听到那三个字,栾太后淡漠的神情倏然间凌厉起来,王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下去:“奴婢失言!太后娘娘恕罪!”
  栾太后冷然看了她一阵,最后还是收回了视线。毕竟她侍奉在自己身边几十年了,也知道她是无心的,遂没打算怪罪。
  “就算他有事又如何,皇帝若是龙驭上宾,哀家便得垂帘听政。”栾太后冷笑一声,尖锐护甲仍然在段明烛颈间轻荡。“只可惜,煦儿年纪太小了。等他再大几岁,让皇帝册封他为太子再说。”
  听到段承煦的名字,王嬷嬷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肃王段承煦,年仅五岁,段明熙唯一的嫡子,段明烛的侄儿,还是栾太后的亲孙。若是段承煦成了太子,将来即位之后,栾太后便是太皇太后,到时候再让段承煦从栾家娶一个女儿当皇后。彼时的朝堂,才将彻彻底底成为栾家的天下。
  王嬷嬷想到这一层,顿时连气都不敢出一下。
  栾太后垂眸,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段明烛:“太子还没有册封,所以皇上现在,可不能死。”
  段明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栾太后抬起头,轻叹一声:“哀家的明熙,去得太早了……”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子,劝道:“主子,大殿下在天有灵,会保佑主子和肃王殿下的。”
  提起故人,栾太后扭曲的脸上似乎又有了隐隐泪光,王嬷嬷还想着该如何劝慰,段明烛仍然闭着双眸,藏在被子里的手,微微蜷起。
  ***
  “快,快一些!”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韩卓面露急切,不断催促着抬御辇的小太监。
  那四名抬辇的太监脚底生风快步走着,韩卓担心段明烛的状况,恨不得直接插翅飞回养心殿。
  不多时,御辇上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慢一点,你想颠死朕啊。”
  韩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段明烛斜倚在辇上,凉飕飕地看着他。
  “主……主子,您什么时候醒的?”
  “一直醒着。”要不然怎么能将刚才在宁康宫栾太后说的一番话全部听了去,段明烛不禁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晕,但是腿疾发作,只会让他疼到想立刻死去,不会让他疼晕,这种疼,只会让人越来越清醒。
  韩卓哑然,又问道:“主子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坚持一下么?马上就到养心殿了。”
  “坚持不住了你能怎样?要不然就地把朕埋了?”段明烛有气无力道。
  韩卓:“……”
  他心想,主子还能说笑,想必能坚持,于是又吩咐他们快一些,却又想起段明烛嫌这御辇太颠,又吩咐他们稳一些……
  段明烛没什么力气再开口,只能继续闭上了眼睛。
  太医院的人已经在西暖阁等候了。韩卓将段明烛扶上床榻。那医官跪在床前,小心翼翼道:“还请陛下伸手,臣为陛下请脉。”
  段明烛掀睫看他一眼,只见来的是个年轻而陌生面孔,他才想起这深更半夜,太医院本来也没几个值班的,想让御医赶过来,起码得过一个时辰。于是他将手递过去,医官谨慎地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开始为其诊脉。
  段明烛看着他,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在太医院任什么职?”
  那医官一边诊脉,一边恭声回答:“臣李泱,正七品医士,是赵太医的徒儿。”
  怪不得他看起来尚年轻,原来是赵德林的徒弟。
  一旁的韩卓忍不住道:“陛下恕罪,御医们今晚都不当值,奴才担心现去找人来不及,只能先让李医士过来瞧瞧。”
  “无妨。”段明烛说。
  自从段明烛即位以来,太医院基本也没什么活儿。圣上年轻身体好,鲜少生病,再加上如今的后宫空无一人,御医们除了平日里研究药草,也没有病人可以诊治。
  李泱这是第一次被叫来给皇上诊治,不由紧张了起来。他咽了一下口水,诊完脉,又检查了他的关节处,问道:“陛下可是感觉肢体关节冷痛,游走不定?”
  段明烛不假思索回道:“方才有,现在已经好些了。”那腿疾发作,本来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泱又问:“可伴有手足沉重,肌肤麻木?”
  段明烛:“是。”
  这都是腿疾发作时的并发症状。
  李泱查探了他膝盖上的淤青,再问:“可有畏寒?关节屈伸是否不利?”
  “是。”
  李泱还欲再问,第一次给圣上诊脉,他自是要万分谨慎。但段明烛却已经不想回答了,直接说道:“是风寒痹阻之症。寒气侵袭,滞留筋脉,闭阻经络关节所致。你给朕开些祛风散寒、温经通脉的药。”他顿了顿,又继续道,“玄槐、甘犀草、黄浮参。剩下的你自己看着来吧。”
  李泱一怔,他早就知晓圣上医术精湛,良久过后才点了点头:“是,是……”
  随后,他拿起笔开始写方子。片刻过后,他将方子交给随从前去抓药。
  李泱轻咳一声,试探着抬眸看着段明烛:“……若无旁事,臣便先退下了。”
  “你这就走了?”段明烛偏头看他,“朕的膝盖还疼着。”
  “……”李泱有些为难,这风寒痹阻之症本就是需要长期用药调理,哪儿能短时间内根治。“那个陛下……热敷一下会好些。”
  “你给朕扎两针不就得了。”段明烛疑惑看着他,“会施针吗?”
  “会,会!”李泱忙说道。又暗道怎的方才没想到这个,还要被陛下提醒。
  “带针的没有?”
  “带了带了。”
  李泱忙从医箱中取出针灸包,段明烛撑着身子欲坐起来,韩卓上前将其扶起,又掀开薄被,将宽松的亵裤挽起,露出膝盖。李泱手里捻着银针,却又愣住了,只觉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下针,段明烛不由偏头瞧他:“是不是不知道在哪儿下针?
  他用近乎和蔼的眼神看着李泱。
  李泱抬头看着陛下,张了张口,哑口无言,他突然有些欲哭无泪。
  他平日里跟着赵德林学医,在太医院同辈的人中,医术算是上等,平时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他到底是经验少,也从不曾给宫里的主子们诊过病,今天突然被叫来了养心殿给圣上诊治,太医院上下皆知,圣上本就懂医,且医术高超。他唯恐在御前露怯,本来就万分紧张,来到圣上面前,他更紧张,突然间什么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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