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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刺(近代现代)——她行歌

时间:2024-07-04 08:31:14  作者:她行歌
  确实如此,袭击事件虽然带来一些恐慌,但随着傅言归的到来,云城很快恢复社会秩序,居民也开始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大街上商店餐饮电影院照常开着,除了街头和公共场合多了荷枪实弹的军警巡逻外,几乎和平常无差。
  两人谈不拢,周千乘沉默下来,知道多说无用。苏沫很快注意到他的拇指抠着自己食指,这是周千乘思考对策时的小动作。
  苏沫:“我们明面上没有婚姻关系,私下里也没多少朋友情谊,你担心我来看我,我很感谢,但如果你想用一些强硬手段让我顺从,我会恨你。”
  “我没有。”周千乘愕然抬头,立刻否认。
  他太害怕苏沫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和情绪,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苏沫不再恨他,即便如苏沫所说的“绝不原谅”也没关系——毕竟他做的那些事没一件值得原谅的——但至少能忘记。
  能忘记,才能重新开始。
  过了一会儿,周千乘说:“那我留下来陪你。”
  “你留下?你不上班吗?”
  苏沫脸上明晃晃写着“昏君不早朝”的表情,周千乘有些无语:“现在政局稳定,我就是个吉祥物,再说我腿伤一直不好,还不能歇歇?”
  苏沫当然不会相信“吉祥物”这个说法,但周千乘若是想留下,总会有办法,无论是在第四区还是云城。不过周千乘不是个懒政的人,估计待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
  所以苏沫说“随你”。
  说完大事,衣食住行这类小事便迫在眉睫,苏沫问他:“你住哪儿?”
  “原本想住傅言归指挥部的,但他说不方便,他很忙,顾不上我。云城这种小地方连专门接待酒店都没有,只能住商务,人来人往不合适,安全也没保障。”
  说了一圈,好像是偌大的云城没他容身之所。
  其实周千乘说得没错,他留下来确实挺麻烦。他这次来得匆忙,只带了两个保镖,住在哪里好像都不太合适。
  见苏沫犹豫,周千乘给出中肯建议:“住你这儿吧,不显眼,也安静。”
  宿舍在救助中心后院,中间隔着一道院墙,绿荫环绕,曲径通幽,后面是一片园林带。宿舍房间还算宽裕,住下周千乘再加两个保镖绰绰有余。
  之前在第四区也住过宿舍,当时周千乘为了留下煞费心思。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管多奇怪多不合时宜,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感觉没那么难接受了。
  苏沫想了想,说“随你”。
  反正也赶不走。
  周千乘在后院住下来。苏沫没感觉有什么不同,每天照常工作,唯一的变化是午饭会和周千乘一起吃。不吃也不行,他从食堂打了饭回去,就看见周千乘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食堂常用的白色塑料饭盒,还有打包的免费粥。
  大概周千乘这辈子吃的最差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苏沫开了宿舍门,周千乘操控着轮椅跟进来,两人默契地拉桌子吃饭。
  云城救助中心的宿舍比在第四区的宿舍要小得多,折叠桌子拉开,苏沫后背几乎要靠到床上。周千乘的轮椅很宽大,功能繁多,看起来就很贵,在这张小折叠桌旁边吃饭,有种诡异的不和谐。
  但周千乘吃得很开心,两个青菜一根鸡腿全都吃光了,还把苏沫喝剩下的粥一扫而空。
  他饭量比普通alpah要大,可如今天天坐轮椅不动,也不见饭量减少。
  他出来这几天,嘴上说着没什么事,其实一点也没闲着,苏沫有时候见他通电话处理工作,一打一两个小时。第九区和云城有时差,有一次苏沫半夜上厕所,听到走廊上有异响,打开门,就见对面半开着门,里面透出微弱灯光,周千乘坐在窄小的书桌前,开着电脑。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专注看着电脑,里面传来轻微说话声,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但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
  苏沫动静很轻,但周千乘还是立刻察觉到了。他抬眼看过来,严肃凝固的脸一秒变得柔和。
  “好了,今天到这里,散会。”他快速对着电脑说完这句话,然后切断信号,将轮椅往外推了推。
  “怎么起来了?”
  “怎么不关门?”
  两人同时发问。
  苏沫说:“上厕所。”
  周千乘问:“吵到你了?”
  苏沫摇摇头。他睡到半路爬起来,神思还恍惚着,整个人又软又呆,脸上有种惺忪的不隐藏的娇憨。
  周千乘眼睛盯着他,轮椅又往前滑动,一直到走廊上,几乎要抵上苏沫的腿。这距离太近了,但苏沫完全没意识到这超出了合理的社交范围,人看着迷迷糊糊的,远没有白天清醒时的戒备和冷静。
  这样的苏沫简直让周千乘喜欢得发疯。
  疯子努力克制着,劝告自己要忍耐,要示弱,要让步,才能让猎物一点点放松警惕,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然后打造一个精美的、无懈可击的、巨大到无法被察觉边界的牢笼,永永远远将人困在里面,永永远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苏沫,周千乘在这一刻想,若能放手,还不如杀了自己来得容易。
  “忘记关门了。”周千乘仰着脸看苏沫,如果苏沫再清醒一点,就能看出周千乘眼底汹涌的爱欲。
  “哦……”苏沫反应了一会儿,说,“那你记得关,虽然没小偷,但不安全。”
  说罢他打个哈欠,视线更迷糊起来。
  他听见周千乘声音很哑地说了一声“好”,便点点头:“嗯,那我继续睡了。”
  然后关上门,重新扑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苏沫敏锐地发现周千乘有点不太对劲,目光总往他脸上看,灼热,赤裸。吃着早饭,他还突然伸手过来,指腹在苏沫嘴角擦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说“有粒芝麻”。
  苏沫觉得他在撩人,但没证据,总不能因为一粒芝麻翻脸。
  还好周千乘午饭时已恢复正常,苏沫便没再多想。
  直到晚上,苏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又起来上厕所,鬼使神差的,他再次打开了门。
  ——对面的门竟和昨晚一样半开着。
  周千乘躺在单人床上,闭着眼,睡得很熟的样子。房间内没开夜灯,但因为没拉遮光帘,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房间里的布局一清二楚:轮椅放在床边,手机在床头充电,还有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在书桌电脑旁。
  难不成又忘了关门?苏沫心里想着,上前一步便要给他带上门。
  可几乎是瞬间,周千乘突然睁开眼。
  他猛地坐起来,吓了苏沫一跳。
  “怎么了?”周千乘急声问,“哪里不舒服?”
  “……上厕所,看你没关门,想给你关上。”
  周千乘愣了两秒钟,回过神来,僵着的肩膀落了落,缓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说:“沫沫,我从过来住,就没关过门,怕你晚上有事,我好第一时间知道。”
  “……”
  “别说这样睡不好,你要是给我关上门,我才真的睡不着。”
  周千乘从小受过特殊训练,再加上3S级信息素本就是高感知人群,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音乐节袭击事件之后,周千乘心里总是不踏实,也睡不安稳,有时候梦见苏沫在爆炸现场,有时候梦见苏沫血淋淋站在山崖边。
  凌晨两点的走廊悠长安静,苏沫清醒了些,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周千乘的话产生什么情绪,他只是缓慢而迟疑地搓着自己衣角——那是件白色T恤,他穿了很多年,因为太舒服了,穿旧之后便当了睡衣,舍不得扔,自己也说不清是念旧还是贪恋长时间积攒下来的温度。
  踌躇半晌,苏沫说:“那你关上窗户吧,过堂风会冷。”
  周千乘低声说:“好。”
  ◇ 第84章 84、闯祸的足球
  云城秋天干燥,但今年气候反常,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有一场连绵冷雨。
  医院的一个老专家今天来救助中心现场坐诊,给一个omega开了几包中药贴,还反复叮嘱注意事项:“下雨前贴上,每天贴够十二小时。保持皮肤干燥,如果还是疼,就先热敷半小时再贴。”
  苏沫今天没什么事,便来问诊现场帮忙。等老专家面前没了人,他便坐过来,左右看了看,这才说:“医生,我要三贴膏药。”
  老专家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腿。”
  “伤到了?”
  “……嗯。”
  “怎么个疼法?”
  “阴雨天的时候,像是玻璃扎进骨头缝里。”
  “那这个膏药你拿对了。”老专家自信地大手一挥,给了苏沫三贴,“下雨前贴上保准管用。”
  苏沫把膏药放进包里,出门就碰到陈主任,小老头儿背着手慢慢凑过来,小声问:“他啥时候走啊?”
  “不知道。”
  听苏沫这么说,陈主任立马不淡定了。他这个小庙里放着这么一尊大佛,快要把他紧张死了。一边装不认识,一边还要事事上心,生怕出一点岔子。这要是在第四区,再大的场面都有齐颜镇着,可在云城,他真是两眼一黑谁也靠不上。
  实在没办法,陈主任就天天央着脸求苏沫,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你可千万别和他顶着来,对他关心爱护一点,万一出事千万别赖上咱们。
  苏沫每次都认真附和:“陈主任,您作为我的直接领导,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困难。”
  陈主任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苏沫问:“那不然我直接赶他走吧。”
  陈主任吓到失语:“不敢不敢。”
  两人想半天没个好主意,最后还是苏沫拍板:“他愿意住就住吧,估计住不了多久,他那种人忙得要命,不可能长期待在外面。等天一冷,肯定就走了。”
  陈主任想想也对,便放下心来。
  苏沫从食堂买了饭往回走,正好遇到周千乘的保镖阿旗也来打饭。
  这次跟着周千乘来的两个保镖,其中一个就是阿旗。自从苏沫在北欧逃跑事件发生后,跟着他的四个保镖便被调走了,但不知为什么,阿旗竟然又跟着周千乘来了云城。
  再见到苏沫,阿旗神色总有些怪怪的。苏沫主动跟他打招呼——上次设计催眠他,苏沫多少有点愧疚——他就赶紧应了,但眼神躲闪,不太敢看人。
  阿旗端着三个人的饭盒,还想把苏沫的饭盒也接过来,苏沫躲了躲:“不用,我自己拿。”
  阿旗就没再强求,低着头沉默走路,始终落后苏沫半步。
  “阿旗,上次的事不好意思。”苏沫突然开口,他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说句抱歉,毕竟因为自己导致别人工作受影响。
  “没有没有。”阿旗一愣,连忙说,“苏先生您别这么说。”
  “你们肯定都被我牵连了。”
  “不会,”阿旗讷讷的,“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总长又把我调回来了。”
  “你一直跟着他?”
  “不是,”阿旗老老实实回答,“是这次来云城,总长临时把我调回来的。”
  苏沫点点头,脑子里闪过一个很轻微的念头,不过他没深想。
  两人说着话,快要走到宿舍门口,苏沫又说:“阿旗,我上次是情非得已,以后不会再催眠你了。我催眠技术不行,主要是我师兄厉害,而且催眠也得需要当事人配合才行,你这么紧张和戒备,我催眠不了你的。”
  被说中心事的阿旗一秒尴尬起来,举着饭盒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苏沫笑笑,没再管他,径自开了门。
  大概听到动静,周千乘的门也开了,他操控着轮椅出来,阿旗立刻过来将饭盒放在他手里,然后默默溜走了。周千乘捧着饭盒,跟在苏沫身后进了屋。**周千乘挺开心,拿着中药贴看了半天,是方方正正一小块,有一股好闻的中药香。
  他手里翻看着中药贴,话也特别多,问白天贴还是晚上贴,贴了之后洗澡怎么办,贴十二个小时之后要不要让皮肤休息一段时间再贴下一贴。苏沫被问得语塞,他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光跟老专家讨几贴膏药就已经够做贼心虚了,哪里想过这么多问题。
  可是说少了怕周千乘乱弄,说多了又显得自己重视,一时之间有点烦躁,便没好气地说:“不知道,你自己下楼问专家吧。”
  周千乘看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他不可能下去,他这张脸太瞩目了,如果被人知道第九区总长藏在这么个小地方,指不定生出什么话题来。
  “沫沫,我没用过这种膏药,怕弄不好,你帮我贴上吧。”
  两人已经吃完午饭,阳光闲适,空气温柔,一点也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但云城的天气说变就变,预报既然说有雨,那就肯定有雨。
  苏沫坐在书桌前整理上午做的笔记,没多想,闻言走过来,接过周千乘手里的膏药。
  直到他发现周千乘在解腰带扣,才反应过来,猛地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周千乘愣了一瞬,随后从苏沫脸上看到一种久违的、令人熟悉的表情——恐惧。他喉咙滚了滚,眼底暗下去,手按在腰带上没再动,缓了片刻才说:“沫沫,伤口太靠上了,得把裤子脱下来才行。”
  苏沫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激,他稳了稳情绪,把膏药扔回给周千乘:“自己贴吧。”
  周千乘闻言有点无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不可能放弃,他扯了扯自己裤腿,好在今天穿的裤子够宽松,干脆抬手将裤腿挽上来。
  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肌肉流畅有力,一点不像不良于行的样子。苏沫看了一眼,有点纳闷,但还是接过膏药,按照说明将包装撕开。
  周千乘指一指靠近大腿根的位置:“这里。”
  裤子堆在腿根,被周千乘两只手抓着,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一道半掌长的疤,左右两侧都有,有些狰狞。苏沫似乎又看到贯穿周千乘大腿的那块薄如刀刃的石片,不断翻转的漆黑峡谷,头顶上微弱的星光,还有散发着冷杉味道的大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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