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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刺(近代现代)——她行歌

时间:2024-07-04 08:31:14  作者:她行歌
  苏沫骂人的话反反复复就那一句,因为他发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周千乘。
  “你是疯子,滚啊!”
  周千乘嘴角扯了一个笑,眼中露出嗜血冷意:“周逸没碰过你吧,我知道,你们在新联盟国的每件事,我都知道。你生病了,所以不能有亲密关系,回来了都要分房睡。他能忍住不碰你,可真是正人君子。”
  他俯在苏沫耳边轻声低语:“可是正人君子怎么斗得过疯子呢。”……
  苏沫崩溃地喊出声:“我恨你,周千乘,我恨你……”
  “沫沫,你最好听话,我会让你少受点罪。”
  周千乘将毯子垫在苏沫身下,蓝灰色的长绒毛毯柔软厚实,将苏沫身体衬出一股圣洁的冷白色。
  苏沫脖子上的那块鹅卵石卡在锁骨上,随着挣扎晃动。周千乘怕伤到他,随手将那石头拿下来,连着那条粉色绳子,扔在旁边,传来清脆一声响。…………
  苏沫哭得几近昏厥,世界裂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再没有比这更糟糕跟痛苦的事情了。
  “千乘哥……”绝望和心死让苏沫呈现出一种极速衰败的错觉,他最后这样叫他,“求求你……”
  周千乘心口猛然一窒。
  他知道,这大概是苏沫的最后一声哥,他也知道,苏沫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那个小时候跟在他身边白白软软的小团子,缠着他一起吃饭睡觉的小朋友,有好玩的好吃的永远第一个捧给他的小跟班,站在操场上仰着笑脸大声喊他“千乘哥”的小沫沫,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这也比让他失去强。
  比眼睁睁看着苏沫和别人执手偕老强。
  “如果有别的选择,”周千乘俯在苏沫耳边低语,“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作者有话说】
  下章还是,受不了的慎点wb:她行歌
  ◇ 第38章 38、保险箱打开了
  苏沫的求饶让周千乘心底有一块地方变得很软很疼。
  “别怕。”周千乘的温柔又回来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作恶。他将苏沫双腿折起,用毛毯缠住举在头顶的手腕,极珍惜地自上而下俯视着苏沫的眼睛。
  猩红和潮气堆积在苏沫眼底,眼神很散,空荡荡得让人抓不住。
  他进入时放轻了力道,有几分温柔。也会吻苏沫的眼泪,像暴风骤雨之前的短暂平静。
  但很快,alpha的各种欲望爆发出来,信息素交缠着,撕扯着,亢奋着。
  周千乘无法抗拒本能,况且这本能里辅助了长达十年的执念。
  巨大的满足感让他头皮发麻,他眼里只有苏沫,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标记和占有。……
  苏沫想喊,想说疼,但嗓子像被一把火烫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他视线越过周千乘,飘荡在空中,恍惚中仿佛回到十年前那条巷子。
  在那里,他也被这样压在地上,和如今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救世主和施暴者身份转换,将他推入更黑更冷的深渊。他的世界突然变成一艘很小的船,在海上漂流晃动。也冷,裸露的皮肤很快染上冰凉的颜色。他无法靠岸,找不到航线,任凭压在身上的人摆布。
  周千乘在他的人生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小船一直在晃,空气越来越稀薄,苏沫麻木地想,周千乘从来就不是救世主,他的“千乘哥”早在十年前就随着叶遥桑一起去了。
  而身上的这个陌生人,一边作恶却还要一边吻他,仿佛这样能让双方都好过一点。
  可苏沫不好过,他已经完了。
  少年失怙,遭遇欺凌,信任崩塌,而后独自在外求学。苏沫像一只一直飞在空中的鸟,直到遇到周逸,才稍稍落地。可如今,这落地的鸟又被折断翅膀,剖腹挖心,扔进了荒无人烟的极寒之地。**天使受难的极致破碎感大概就是苏沫这样子。美到无法形容,让人移不开眼。
  但很快, 周千乘就发现苏沫不对劲。
  糯米味的信息素开始发苦,人也陷入半昏迷状态。他开始说胡话,嘴里蹦出一些很凌乱的词。
  “我错了……救救我……”
  “不去学校了……”
  “死了……能停下吗……”
  这些话和十年前暗巷里的话重合,苏沫大概已经分不清今夕何夕。反正都是一样的灾难,都是一样的痛苦。
  赠与这一切的,也都是周千乘。
  周千乘两只手捧着苏沫的脸,额头相触,有热烫的液体滚下来,砸在苏沫抖动的睫毛上。他用嘴唇轻轻刮擦着苏沫的眼角和脸颊,万分珍惜地叫苏沫的名字。
  那个神秘地带仿佛有着无限的吸引力,牢牢吸附住周千乘,让他遵循着本能,同时张嘴咬住苏沫后颈上那一块香甜腺体。
  “沫沫,放松,忍一忍,很快就好。”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苏沫已经失去意识,身体凭着对标记的恐惧和本能,浑浑噩噩中竟真的随着周千乘的话,放松了一点。……
  在苏沫极其漫长的痉挛和痛苦里,周千乘完成了永久标记。
  深夜寂寂无声,一两盏灯火从窗外落进来,给房间内所有家具和摆设涂上模糊阴影,割裂或者撕碎。
  黑夜无限长,不知何时天亮。**苏沫睁开眼,慢慢转过头,有一点微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有小鸟在窗台上叫,啾啾啾,清脆的,小声的,将苏沫灵魂往回拉,拉回床上,拉回现实中。
  他全身都动不了,每一块肌肉和皮肤都发出疲惫过度的酸痛,身后某个地方更甚,是麻的,感觉不到存在一般。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钝痛着,之前放在那里的保险箱已经打开了,像潘多拉的盒子,将苏沫感到害怕的一切画面、声音、疼痛,还有周千乘,都释放了出来。
  他好像新得了一场重疾,又好像从未痊愈过。
  房间里纠缠着冷杉和糯米的味道,这两种味道融合在一起,从苏沫和周千乘身上散发出来,是alpha对omega完成永久标记的味道。
  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都可以缓解omega的发青期,临时标记只是刺破腺体注入信息素,过个三五天味道就没了。而永久标记需要进入生纸腔成结,腺体注入的信息素也要比临时标记浓度高十倍以上才能完成。
  永久标记一旦完成,便终生存在。
  所以永久标记多发生在婚姻和感情稳定的伴侣之间,因为一旦离婚或者有一方死亡,清除永久标记是一项十分痛苦且后遗症明显的手术,对omega伤害很大。第九区法律甚至规定,omega不得随意做清除标记手术。
  因此在omega未成年之前,很多家长总会拿这件事来做成长教育,比如不能随意被alpha永久标记,可以发生关系但不要进入生纸腔之类。社会发展到现在,甚至有很多omega在婚后也拒绝自己的alpha永久标记自己。
  而苏沫也十分清楚,永久标记意味着烙印、枷锁、某个alpha对他的绝对控制权。
  ——他努力了那么久,逃了那么久,甚至为自己比常人脆弱的身体庆幸了那么久。如今全被毁了。**浴室里响起水声,很快,声音停了。有脚步走到床边,苏沫紧闭着眼睛,将被子往上拉,试图遮住头脸。
  周千乘一只手压在苏沫脸庞的枕头上,另一只手扯住被角,低沉嗓音响起:“装看不见没有用。”
  “沫沫,”周千乘将被角拉下来,视线落在苏沫斑驳的肌肤上,喉结滚了滚,“还早。”
  苏沫马上就明白了“还早”的意思。
  周千乘重新压住他,顶级alpha的信息素缠上来,带着一股淡淡的糯米香,明目张胆且名正言顺。
  “放开我……”苏沫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撒了一把砂砾,“……别这样,求你了……”
  周千乘置若罔闻,就着昨晚的湿滑再次进入那片温柔乡。……呜咽声再次响起,这次没有强制诱导发青,没有昏黄浑噩的环境,就在天光大亮的房间里,在完全清醒的神智下,在周逸的床上。
  窗外的小鸟受了惊,扑棱棱飞走了。**周云际睁开眼便看到身旁坐着顾望。他爬起来,脑子还是懵的,左右望了望,才想起来这是在房车上。地库里无法判断时间,他拿过手机拍两下,没电关机了。
  “顾望哥,几点了啊?”他扒扒头发,睡眼惺忪地探头往车窗外看。
  顾望给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完,才说:“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周云际便爬起来,稍微收拾一下,听话地跟着顾望往外走。刚走出地库,就看到不远处管家正推着周长川的轮椅经过,后面跟着莫静安。几人离得远,看不清表情,但脚步匆忙,方向是冲着副楼去的。
  周云际脚步顿了一下,能惊动周长川夫妻二人的事,一定不是小事情。他有些慌,转头问顾望:“出了什么事?”
  顾望脸色看不出好坏,但有些沉,低声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周云际小跑着往副楼去。他心跳很快,昨夜被保镖拦住时,没以为是大事,因为周千乘极有分寸,不让他回去住顶多是因为他在不方便。可看现在的架势,好像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还没走到门口,周云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冷杉信息素味道,混合着糯米香,纠缠在一起,混合成一种全新的、奇特的香味。他猛然一惊,脚步停住。
  ——这是AO完成标记之后的味道。**房间内,周千乘轻抚着苏沫的脸:“沫沫,一会儿有人进来,你别怕,交给我就好了。”
  他说着,拿过睡衣披在苏沫身上,又用毯子将他裹严实。苏沫已经完全没力气反抗或者说话,整个人都是呆滞的,任由周千乘动作。他眼睛哭肿了,像颗烂熟的桃子,睁不开。周千乘又去抽屉里翻,找出一个蒸汽眼罩,仔细看了使用说明,然后给他戴上。
  等收拾好这些,他把苏沫从床上抱起来,放到房间最里面的一张软榻上。他走到外面隔间,确保从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软榻上的人,才重新走回来。
  他蹲在软榻前,双手压在苏沫膝盖上,停顿半晌,说:“沫沫,你只要记住一点,要听话。不然,将来你会过得很难受。你在乎的人,比如周逸,比如别的什么人,你懂的,他们也会过得很难受。”
  苏沫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眼睛戴着东西,看不到周千乘,但是头微微转向了周千乘的方向,就算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周千乘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苏沫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把威胁的话说得这么温柔。大概真的只有疯子才能做到。
  “也别想着做一些过激行为,乖乖待着。”周千乘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往外走。他没走远,就坐在套间外面的沙发上,等人进来。
  【作者有话说】
  wb:她行歌
  ◇ 第39章 39、对,没疯,想干的都干了
  周长川的怒火在进入房间时达到顶峰,伴随着莫静安的一声惊呼,他摔了轮椅扶手上一块特制的玉石玩件。
  “你干了什么!”
  房间里到处充斥着冷杉信息素和熟糯米的味道,周千乘慵懒自得地坐在沙发上喝水。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和平常一丝不苟的形象有很大出入,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扣子解开两颗,头发随意拢着,没戴眼镜。
  像一头吃饱喝足刚睡醒的狮子。
  “如您所见。”周千乘喝了几口冰镇瓶装水,嘴角挑起,有一种不加掩饰的嚣张和俊美。
  确实如周长川所见,这样若还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除非瞎了。
  周长川青筋暴起,怒斥道:“他是周逸的omega!”
  周千乘收了笑,坐直身体,看着和他对峙的父亲,漠然道:“现在不是了。”
  周长川用力拍了一掌轮椅扶手:“你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跑到你弟弟房间来标记他的omega?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千乘还是那副神态:“对,没疯,想干的都干了。”
  莫静安气得手脚发抖,她站在周长川身后,刚才一进门就被混杂着各种味道的信息素冲击得站不住,这会儿一想到周逸还躺在医院里,而周千乘竟然和苏沫干出这种事,如果不是周长川在,她简直要跳脚。
  “是他勾引你的,你们,你们两个……”
  莫静安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她不敢拿周千乘怎么样,但她太恼了,几步上前就想冲到隔断后面去找苏沫。
  周千乘眼神如刀,手中的瓶装水啪一声扔到地上,砸在莫静安刚迈出去的脚旁。莫静安吓了一跳,猛地滞住,回头去看周千乘。
  “不要用那么难听的字眼形容别人,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周千乘眼中寒意尽显,“我只说一次,不是勾引,他没做错任何事,我们是两情相悦。”
  被戳到痛处,莫静安却不敢反驳。这几年,周千乘在人前貌似尊着她,敬她是长辈,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周千乘根本视她如无物。只要她不妨碍到周千乘,对方并不难为她,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和她针锋相对当面让她难堪。
  如今周千乘这一举动,让她重新意识到,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需要仰仗家族和父辈生活的小孩,这个家,也早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天。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阿逸还躺在医院,你、你们……太过分了。”
  这话一出口,周千乘迅速瞥向隔断后面。还好,裹在毯子里的苏沫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没听到。
  莫静安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周千乘视线越过周长川看向门外。顾望守在最外面,他后面还站着已经完全傻掉的周云际。周千乘使个眼色,顾望便走过来,站到莫静安旁边。
  周长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八风不动的儿子,又看看顾望,再开口时已经冷静下来:“静安,你先出去。”
  “长川,我——”
  周长川极不耐烦地挥一下手,莫静安只得把话咽回去。
  顾望在旁做了个请的手势,莫静安跺跺脚,转身往外走。她走到客厅,看到傻站着的周云际,更是怒气冲天,径直绕过他往大门去。但顾望拦住她,不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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