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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刺(近代现代)——她行歌

时间:2024-07-04 08:31:14  作者:她行歌
  他刚才见到了周入淮,他名义上的父亲。周入淮和往常一样,照例和他打个招呼,说两句不痛不痒关心的话,然后嘱咐他好好读书,不要给周家惹麻烦。
  然后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几秒,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最后说了一句:“云际,你长大了。”
  周云际低着头全身发冷,很勉强地笑着。
  这是一个披着华丽毯子的金碧辉煌的城堡,亮如白昼,将人心照得纤毫毕现。
  终于瞅准时机,周云际慢慢退出人群,从餐台上拿了一块提拉米苏,用盒子装好,偷偷沿着一条偏僻的小径往副楼去。
  脚步越走越轻快,转个弯,就能看到副楼前那块亮灯的草坪。周云际想着今晚要好好和苏沫吐槽一下这个晚宴,除了提拉米苏之外其他的小蛋糕简直不能入口。
  草坪灯散发着灰蒙蒙的光晕,整个副楼隐没在夜色中,静悄悄的,和主楼的热闹对比鲜明。
  周云际跑了几步,突然停住了,暗影中走出来两个人,挡在他面前。
  “小少爷,您现在不能进去。”
  两人训练有素,气场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周云际很快便认出来,这两个人是常年跟在周千乘身边的保镖。
  他这时候还并未多想,只是很疑惑地反问:“为什么?我要回去睡觉呀。”
  他的第一反应,是因为今晚的活动,云水间加强了安保措施。于是他又说:“我不乱跑,就是回房间睡觉,不打扰你们做事的。”
  其中一个保镖看着周云际,用一种无法通融的语气说:“不行。”
  周云际突然就有点无语,他手里还拿着蛋糕盒子,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左右看了看,这一看便发现不寻常。
  ——副楼东西两侧的树影下,还有更远一点的小花园,都有人。那几个人的位置很隐蔽,如果不动很难被发现,但这个地方周云际生活了十几年,每个角落里有几棵草都清清楚楚,稍微有点变化,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他明明记得,就连主楼周围都没有这种布防,不知道一个副楼为什么会被严密监守。
  他心里迅速涌上一种奇怪的不安,但他不知道源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安。他没再硬往里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踌躇间,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云际。”有人叫他。
  顾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他身后,温柔地说:“跟我出去走走吧。”
  ◇ 第35章 35、他们回不来了
  周云际对顾望的话向来无条件顺从。顾望说走走,他就跟在后面,顾望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
  顾望走得不慢,没回主楼,带着周云际穿过一道玻璃墙,沿着楼梯下行。声控灯依次亮起,照亮偌大的地下车库。
  周云际什么也不问,手里握着蛋糕盒子,闷头走。
  他们停在一辆房车前,顾望解了锁,周云际便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这辆房车是周千乘的,偶尔去贫民窟或无人区工作时会用,顶级配备,甚至还装有小型武器库。周云际第一次进来,他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每当顾望按下一个按钮将设备启用或者打开,他都小声“哇”一下。
  顾望将床弄好,又把饮用水加热,让周云际靠坐在舒服的位置,然后问他:“累吗?”
  “嗯,”周云际很配合地打了个哈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云际,你还真是……”剩下的话顾望没说出来,周云际也就不知道他是想说“真是信得过我”还是“竟敢什么也不问就跟着一个alpha上房车”。反正意思都差不多。
  但周云际给出的反应就是十足信赖。那种从头到尾的信任感不是表现出来的,是骨子里透着的,仿佛让他相信顾望会害他比地球明天要爆炸还要不可思议。
  “今晚有事要发生吗?”周云际并不傻,并且十分敏感。但他知道,发生任何事他都无权干涉,也改变不了什么。
  顾望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将蛋糕盒子打开,闻了闻,周云际立刻掏出口袋里的塑料勺子,问他:“你饿不饿?尝一口。”
  顾望说:“这不是你给苏沫带的?”
  周云际无意识地将勺子咬在嘴里,想了想,问他:“今晚是苏沫有事吗?他……反正也吃不到了。”
  顾望有时候真的看不懂周云际,反射弧很长,但很多关键节点上又敏锐得要命。
  “有些事必须要做,”顾望没法正面回答,只好说,“不管对错,既然他决定了,我只能尽力帮他。”
  “他”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但周云际却怎么也想不通这和苏沫有什么关系,或者周千乘要对苏沫做什么。于是他不再问了,也干脆不再想。
  “云际,”顾望叫他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掺和进去,在这里待着,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周云际听话地点头:“好。”
  “你先睡,我回去了。”
  周云际又说“好”。
  顾望站起来,下车前抬手将他咬在嘴里的勺子拿过来,又把蛋糕带上,说:“确实饿了。”**晚宴接近尾声,周逸靠着泳池边的立柱旁和一个朋友聊天,等那人走了,他便拿出手机打字,就算低着头,也能看到隐约笑意。
  顾望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塑料勺,正挖着一块蛋糕吃。
  他这个形象很少见,周逸看着他,随口问:“云际回去休息了?”
  顾望“嗯”了一声,将吃剩的蛋糕放下,说“太甜了”。
  周逸身后就有一个小餐台,顾望可能是真饿了,在上面挑挑拣拣,拿了一块一口酥吃。这会儿没事做,两人又不能退场,只好闲聊。
  “蛋糕是云际带给苏先生的,被我截胡了。”顾望很随意地说,“这个一口酥味道不错,是新来的厨师做的,放的葱油,我看苏先生爱吃咸口,给他带两个?”
  周逸去看餐台上的一口酥,圆圆软软很好吃的样子。
  他也拿一个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入口咸香,便招手让服务生过来:“去看看厨房有没有新做好的,包一盒送到副楼去。”服务生立刻领命而去。
  没过一会儿,周逸觉得口渴,探手去拿餐台上的瓶装水。那瓶盖不知怎么回事,他拧了几次拧不开。喉咙里的干渴焦灼来得很快,几息之间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水瓶掉在地上,他弯下腰,抬手扯住领带往下拉。视线恍惚中,他看到顾望的脸在眼前,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很着急地问他怎么了。
  但他已经无法回答。**谁也没想到在晚宴即将散场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周逸因严重食物过敏被紧急送医,云水间一片兵荒马乱。
  周长川原本已回房休息了,留下两个儿子在外应酬,听到周逸出事急火攻心,吓得陪护医生也不轻快。
  还好周家原本就有家庭医生,当时做了有效急救,周逸被送到医院时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只是全身起了红疹,人也在昏迷状态,为了安全起见,他被送进重症加护病房进行特殊监护。**云水间,半个钟头前的热闹已变冷寂。
  宾客早就散了,周长川和莫静安跟着周逸去了医院,周家其他人静悄悄地收拾着残局。所有后厨和经手过食材的人已被控制起来,等待彻查发落;庄园内启动一级安防警报,每隔几米便站着荷枪实弹的保镖。
  气氛紧张而凝固,这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副楼内,苏沫对此一无所知。没人通知他,也没人记得他,从窗口往外看,只能看到主楼的一小片背影,连前面花园里璀璨的灯光都淹没在夜色中。
  之前隐约的音乐和人声停了,整个大宅安静得过分。手机上是四十分钟前周逸发给他的消息:“再有半小时就结束了,好困。”文字后面跟着一个胖兔子打哈欠的表情包。
  苏沫回了一句“你是食困”,周逸没再回。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不但周逸没回来,连周云际也不知所踪。
  时钟上的短针指向晚十点,苏沫在沙发上换个姿势,决定再等一会儿便去睡觉。他之前怕周逸不方便,一直没打电话,这会儿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情况,鼻尖突然嗅到一股很淡的味道。
  客厅里只开着一排筒灯,光线温柔,很适宜昏昏沉沉地发呆。苏沫脑子还在思考上一个问题,转得很慢,这味道似乎是从门口传来的,他嗅了嗅,是他熟悉的冷杉信息素。
  苏沫掀开毯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心想总算回来了,便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
  “怎么这么晚啊。”他边走边说,声调懒洋洋的,带着些困乏的软糯。
  距离大门越近,冷杉味道越重,他揉揉眼,微微皱眉头,迟钝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点古怪:这个味道,和周逸的信息素不太一样。
  在周家,只有周千乘和周逸是冷杉信息素。只是周千乘作为3S级高阶alpha,信息素要比S级的周逸霸道很多,高阶alpha与生俱来的争权夺势和慕强心理让他们更凶悍,也更有攻击性。有人试过3S信息素全开的alpha,碾压低级别易如反掌。
  周千乘的信息素味道苏沫闻到过很多次,多是在少年时期。那时候对方刚分化,信息素不稳定,但已经让人很难招架。现在的周千乘将信息素藏得很好,永远戴着牢固的抑制贴,践行着一个成熟稳重有礼貌的成年alpha该有的道德水准。
  但眼下,此刻,尽管从门外涌进来的那股味道很淡很熟悉,苏沫依然很快发现不同。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下,没往下拉。
  周逸从不在他面前乱放信息素,偶然闻到,也都是温和无害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信息素代表了主人当下的心态和情绪。
  而门外那股信息素像是试探,从门缝里钻进来,裹住苏沫,缠绕进他的呼吸、皮肤和神经,一点点地侵蚀着,有目的有计划,仿佛也有生命。
  ——门外的人,是周千乘。
  苏沫彻底清醒了。
  他的手从门把手往下移动,摸到反锁旋钮上,往下一拧,电子锁传来温柔女声:
  “您已反锁。”
  这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响起,门内的人听得到,门外的人当然也听得到。
  “沫沫,”门外的人说话了,“开门。”
  苏沫往后退了半步,维持着冷静和镇定:“太晚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吗?”
  门外静了片刻,继而又想起周千乘低沉和缓的声音:“有事。”
  之前的很多次,周千乘也像今晚这样,站在门外,或用语言或用行动劝诱苏沫开门。苏沫开了,他们谈得还不错,至少谈一次有一次的收获,至少苏沫对周千乘的态度在慢慢改观。
  可今晚,明目张胆释放的信息素,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命令式的态度,还有外面过分的安静,都让苏沫感受到和以往不同的危机。
  苏沫压着心跳,又往后退,他和周千乘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却仿佛面对面,让人觉得压力倍增,喘不过气来。
  “……有事明天再说吧,我有点困,”苏沫说,“晚安。”
  “沫沫,”周千乘语气浅淡,带着一点难以形容的感觉,像是诱哄,“你是不是不舒服,开门让我看看。”
  苏沫现在确实不舒服,一开始清淡的信息素开始加重,试探也变成威压,他全身涌起一股不适感,心跳加速,脖子后面的腺体开始胀痛。
  他靠着玄关后面的墙,渐渐起了一股焦躁和愤怒。
  “你信息素没收好,”苏沫隔着门,声音闷哑,“等会儿阿逸和云际回来会闻到。”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这种不撕破脸的警告是苏沫能给出的最后体面。他希望以此提醒周千乘,他们目前算是一家人,他在自己弟弟未婚夫面前释放信息素,是不妥且有失身份的。
  门外静了片刻,正当苏沫以为周千乘意识到失态且很快就会离开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继而是周千乘讽刺的声音。
  “他们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大灰狼:开门小白兔: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大灰狼:按了密码锁小白兔:艹,他不讲武德。
  ◇ 第36章 36、这种门经不住我一枪
  苏沫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门外便响起按密码锁的声音。
  温柔的机械女声再次响起:“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苏沫在那电子滴滴声中瞬间全身冰凉。
  “你在做什么?”苏沫一时间无法思考,片刻停顿之后,门外再次传来重新按键的声音。
  “密码改了吗?沫沫,他对你真是上心,连这种小事都想到了。不过没什么用,这种门经不住我一枪。我不想吓着你,再试试密码吧。”
  周千乘很平常地说着,就像那天晚上他开车送苏沫回来,说“一起吃个饭吧”语气一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苏沫听见自己声音变了调。冷杉味道铺天盖地袭压过来,他几乎要跪在地板上,全身冷汗涔涔,大脑里疯狂叫嚣着一种可能。
  ——一种他从不敢想的可能,一种会让他发疯崩溃的可能。
  “做什么,”周千乘的声音还是有条不紊,“当然是标记你。”
  苏沫踉跄着冲到玄关拐角,将所有能移动的物体堆到门后,博古架、衣帽架,甚至是花瓶。沙发和椅子他搬不动,身体酸痛得要命,腺体在剧烈刺激下几乎要崩裂。
  他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凭借着本能做事。他在客厅里翻找,终于找到滑进沙发缝隙里的手机,抖着手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
  漫长的等待仿佛静止,直到自动挂断。
  他又拨,在依然无人接听的死寂中濒临崩溃。
  “……接电话啊……接电话……”
  而此时,玄关处的门锁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时间短暂停滞,苏沫坐在地毯上回头,和站在门口的周千乘目光相接。那人逆着光,高大的身影将门外景色完全拢住,面目不清地看着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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