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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碰瓷指南(近代现代)——晏灼宁

时间:2024-07-04 08:28:43  作者:晏灼宁
  打车软件显示前方排队还有数十号人,两人在产业园门口撑伞等待。傍晚天色沉暗,大雨好像细碎的月光,但这月光是有实感的,不断激荡着头顶同一片黑色雨伞。
  伞面不算宽敞,褚晏清本就离他很近,不知何时已从他身后些微倾倒下来,发烫的额头深埋在他肩窝里,喘息声比天际降落的雨声更沉重。程醒言撑伞的动作晃了晃,很快有飘雨沾湿裤腿,他连忙伫直了脊背,让对方倚靠得更稳当些。
  是马医生让他照顾好病号,他快速编造完毕理由。
  褚晏清突然说:“好像要刮台风了。”
  “你比气象局还操心,台风登岸前会发布警报的。”
  “真的没有吗?”
  程醒言就当这人烧迷糊了,随手摸了摸对方漆黑的头发,“真没有。以前没见你害怕打雷下雨啊,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褚晏清终于安静片刻,又说:“我想让你抱我回去。我头很晕,走不动了。”
  “不行。你家离公司足足十公里,你把我当共享单车了是吧。”
  褚晏清对此耿耿于怀,“为什么不行?你其他乱七八糟的男朋友都行。”
  程醒言无法反驳。他变成资深社畜以前还有比较浓厚的择偶兴致,凭借扛斯坦尼康锻炼出来的臂力,总是用公主抱这招钓小0,屡试不爽。但老实说,他其他小男朋友平均身高没超过170,抱起来跟抱小白菜似的轻松,就褚晏清是个极端数据,谁闲得没事找那罪受。
  程醒言想了想,回答:“因为他们都是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有你不听话,不仅删我的聊天记录,而且生病还不老实休息。你要听话我才会抱你。”
  “我特别听话。”褚晏清一本正经地承诺。——
  “上次忘了提醒你,你的指纹没有删,直接扫吧。”
  褚晏清在门前说。
  程醒言将雨伞沾着的水渍抖落干净,“回头还是删了吧,没必要留着。”
  “不进来坐坐?外边还在下雨。”
  褚晏清耐心等待良久,但程醒言迟迟没有反应,想必是不愿意,毕竟那面照片墙他也没听话撤掉。他自顾自笑了,“算了,你能送我回来就算仁至义尽了。伞先拿走吧,我暂时也用不上。”
  胃疼只有将身躯蜷起来时还好受点,加之他体温又烧起来了,沾床就跟人要散架似的没法再起身。褚晏清头脑昏沉,好像睡过去了,又好像意志尚存,耳边总能听到吵闹的雨声。
  他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手臂,恍惚间见到程醒言的轮廓,在阴雨天的房间里看不真切。他一瞬间以为又在做梦。
  程醒言说:“褚晏清,你把衣服换了再睡,你背上湿了一大块,不会感觉不到吧。”
  也许是刚淋过雨,程醒言身上有种无味的、令人镇定的清爽气息,类似于漂浮过森林的云雾。褚晏清急切地想要留住这种气息,先紧拽住了程醒言的手臂,程醒言大概没想跟病号计较,被他以拥抱的姿势桎梏在了床边。
  褚晏清抚摸过程醒言脖颈间的血管,指尖传来突突跳动的生机,上腹里的脏器同样猛烈跳动着,疼得厉害。褚晏清开始胡言乱语:“我想把你吃下去。”
  程醒言在他怀里动了动脖颈,表现得颇为镇定:“你一次吃不完吧。经常杀人的观众都知道,吃不完的部位得分成一块块的冰冻储存,多麻烦,还是算了吧。”
  “不是想伤害你。是想把你整个吞下去,放在我胃里,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
  “那凑合吧,但你记得顺便吃个wifi。”
  褚晏清险些要被气笑,他知道这不是梦了,“什么都行,你不能先答应我一次吗?”
  程醒言认真思考一阵,抱过了他的腰侧,手心落在他突立的脊骨,褚晏清终于感觉到背后浸泡的雨水。
  程醒言说:“你吃吧。别害怕,在你病好以前我都不会走。”
  【作者有话说】
  甜,但治好病以前只能甜一点点(哭)
 
 
第9章 第9条 周末宜全日宅家补觉
  程醒言的意思是会等到对方退烧再走,但褚晏清像是得到什么了不起的承诺,郑重地亲吻了他的额前当作回应。
  或许是解热镇痛药的功效,亦或许有信任的人陪在身边,褚晏清很快沉沉睡过去了,到半夜又烧上来,低咳声听起来尤为痛苦。程醒言在褚晏清咳得厉害时顺了顺他的肩背,黑暗里触摸到一团滚烫,忍不住担忧对方会这样燃成灰烬。
  程醒言每隔几小时给褚晏清换一次额前的退烧贴,然后重新测量体温,褚晏清意志不明时总是难得听话的时候,安静,顺从,让咬着体温计就会一直不放。
  肩负着照看病号的责任,程醒言难得失眠了,靠在床的另一侧,断断续续看完了某部漫长的文艺片。身边人沉重的呼吸扰乱了电影对白,他总是无法专注。
  他不愿意走出卧室,客厅那面照片墙让他感到发怵。对他而言那是种警示,警示他不该再卷入同一条错误河流,他必须安慰自己只在河边观望应该还算安全。
  到黎明时分,褚晏清终于退烧了,程醒言最后用干净毛巾给对方擦了遍冷汗。借着将亮的天色,褚晏清唇边裂的几道暗红血痕清晰可见,好在还能喂得下一些加糖的温水。
  一整夜未睡,窗外还在下着连绵的阴雨,程醒言也难免有些神经衰弱。趁着最后的清醒时分,他用电饭煲随手煮了俩鸡蛋和一锅米粥给对方当早餐,终于倒头睡了。
  程醒言一直睡到午饭点快过去,吵醒他的是吱呀开门声响。
  程醒言浑浑噩噩地盯了会天花板,今天仍然是阴雨天,正午和黎明时的光线没什么两样,令人有种还可以再睡一会的时间错乱感。
  这时已经有人走到床边,投下一片修长的阴影。对方用指尖碰了碰他的侧脸,和昨夜抚摸他脖颈的触感一致,“怎么还能睁着眼睛睡觉,你是猫头鹰吧。”
  程醒言含糊问:“你病好了吗,你去哪了?”
  “我公司。”
  他弹射起身,正准备要骂,但褚晏清说:“孟庆辉,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导演?公司有他话剧的VIP票,在周日下午。”
  程醒言怎么都骂不出口了,先摸了摸褚晏清的头发和肩背,隐约有层薄薄的潮气,不能确定是冷汗还是雨水。
  “我一直在车上,没有淋雨。”褚晏清眉眼弯起来,“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已经买回来一阵了。”
  程醒言在餐桌边找见印有熟悉logo的酒楼保温袋,里边几只打包用塑料盒还残余着热锅烧油的温度,没有见到被雨淋湿的痕迹。烧肉、鳝糊、腌笃鲜,都是他以前常点的菜品,但那家酒楼开在旧城区,不论褚晏清从家中还是公司出发,都不算顺路。
  褚晏清这时从厨房出现,将菜品从塑料盒盛入高矮不一的白色陶瓷里,留了两双碗筷。最后从厨房端出来的是两碗热粥,要说是他早上煮的那锅潦草物也不太准确,褚晏清另外添入了青菜和肉片。
  程醒言其实没想留下吃午饭,话到喉间滚了滚,又咽了下去。他选择先陪对方坐下。
  “这次也做了摆盘,你可以先拍一张。”
  褚晏清像上次一样征求他的意见,但没有再拿出不合时宜的礼物,所以午餐气氛保持着平和。
  “行,那还是把你手机给我。”
  程醒言又打算顺走对方放在桌边的手机,褚晏清却好像顿悟什么,先他一步收起来了。
  不等他疑问,褚晏清先解释说:“你都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那要多给我发消息啊。照片你发给我就行。”——褚晏清刚退烧,仍然提不起什么食欲,捡了几口荤腥胃里就好像填满铁制秤砣,蠕动受阻,且阵阵钝痛着。到午餐结束时菜品还剩不少,已失去拍照留念意义,被他潦草地堆积在一起,敷上保鲜膜放入冰箱冷藏,凑合能当他的晚饭。
  褚晏清跟着程醒言走到玄关,程醒言坚持拒绝他再送下楼,要求他好好休息。
  程醒言说:“你下午再测一次体温。如果需要去医院输液,打电话联系我。”
  “发烧有什么可输液的,成年人还能烧死不成。”
  “而且你还淋雨了,你那骨头只要淋雨肯定会疼。”
  “只有去医院才能联系你?那现在就去吧。”
  程醒言将他往屋里推,“不去就在家老实呆着,我又不是推销医院年卡的。”
  褚晏清觉得没所谓,发烧又不是什么大事,脊柱炎本质是免疫病,疼痛经常伴随莫名其妙的发烧。比较麻烦的是发烧晕倒,他不喜欢身体失控的感觉。而且他有几次晕倒时砸伤过骨头,伤处肿痛拖了很久都好不了。现在还远远够不上。
  他倒不介意借此让程醒言继续履行承诺,对方说在他病好以前都不会走。但总是去医院太扫兴了,想必程醒言也觉得他烦。
  褚晏清问:“别总想着陪我去医院了,你周末有没有别的安排?”
  “回家睡觉。”
  “那就是没有安排。明天会天晴,白天你可以出去找找拍摄灵感,更新一下摄影账号,然后到点去看话剧。”
  褚晏清代替对方安排完毕,见程醒言神情纠结,于是放低了语气,“如果觉得我会打扰你,我也可以不去。”
  程醒言这才回答:“话剧是联排票,你不去浪费资源。”
  褚晏清紧接着安排:“明早十点,拍摄就去新城公园那边吧,有很多小猫。我会提前给你带猫条,要抢猫谁都抢不过你。”
  程醒言表现得并不热忱,仍然迟延许久才回答:“我知道你对我正在兴头上,不用做这些来证明了。”
  “你不感兴趣那也可以不去,再找找其他地方……”
  程醒言打断他,“但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只是不想在任何事上失败而已,包括把我捞到手。我觉得和你这种人复合很没意义,谁知道你的兴头能不能维持得比上一次久。”
  褚晏清笑了笑,“不想去就拒绝,我又不会真把你吃了。”
  直到对方离去大半小时,褚晏清仍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以为今天分寸把握得不错,完全没提要确认关系的事,程醒言也表现得还挺在乎他。褚晏清的确不能容忍失误,强迫自己复盘了每个细节,也没想明白是哪里做错,只能归结于他以前做过相当混蛋的事,程醒言早就不再信任他了。
  胃疼是情绪病,在他反复的自我折磨中好不到哪里去,从钝痛变为拧紧的绞痛。褚晏清晚餐是用加热的剩饭凑合,实在难以下咽,愣是分几次也没吃完程醒言早上煮的那锅粥,只能随其他食物一并处理掉。
  正如程醒言的预测,他当晚又开始腿疼,膝骨遇上潮湿天气,就好像手背的烫伤似的红肿起来,病痛处看起来颇为骇人,稍稍一碰便有涨痛感直往脊椎上涌。普通止痛片属于杯水车薪,发挥不了什么药效。
  褚晏清尝试过潦草的热敷和按揉,没见起什么作用,索性放弃了。
  周日迎来南方夏季常有的晴天,太阳光照经过时烘干了空气里的水分,也烘干骨头里的,疼痛终于消停些许。
  褚晏清启程去新城公园,到门口给程醒言传了张对焦失败的照片。
  膝骨还是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他无法站立太久。考虑到程醒言很可能根本不会来,褚晏清先找了处长椅休息,缓慢揉了揉关节处的红肿。
  约莫半小时后,程醒言出现在石子路另一头。对方斜挎着拍摄设备,还牵来一条小柯基,远看好像有团松软面包漂浮在脚边,看毛色是刚烤熟的。
  程醒言摸了摸后颈,似乎有些局促,“我爸说他乖儿子还没来过新城公园,非要我带它来见见世面。”
  “小狗叫什么名字?”
  “乖儿子。”程醒言脱口而出,又发觉褚晏清叫狗乖儿子岂不是给自己降辈分了,转而告诉他,“叫橙皮。”
  “好的乖儿子。”
  程醒言带的设备分量不轻,需要双手持设备保持镜头稳定。所以分工是由程醒言负责拍摄,褚晏清负责帮他牵狗,以及引诱小猫模特。
  公园的猫大多是要饭老油条,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早上已经吃过一波投喂了,一般零食都看不上,宁愿瘫倒在草坪晒太阳,也懒得挪动几步来吃。
  两人豁出去整包猫条,也没什么收成。程醒言只能放弃拍近景,转而在公园闲逛起来,随缘等待抓拍机会。
  褚晏清行走不便,膝关节里如同卡了取不出来的倒刺,每挪一步都发痛,始终落在对方身后。
  他一不留神,手中的柯基已经飞窜出去。小狗准备跨过草坪享受自由,丝毫没意识到犯了擅闯领地的死罪。一只奶牛花猫拦住它的去路,对准小狗的眼睛开始肘击,柯基被穷追一路,又灰头土脸逃回来了。
  褚晏清当即将柯基抱起来,小猫碍于高度差,只能在他腿边绕着圈叫嚣。
  褚晏清垂下头,对小猫认真说:“你去欺负别人吧,我们又不是没人要的小狗。”
  程醒言也发现了良机,镜头应该对准扒拉裤腿的小猫,却开始随着动作上移,聚焦在褚晏清的脸。
  【作者有话说】
  小柯基确实不是没人要的小狗,另一只说不定本打算双十一更新不小心拖过时间了……但还是安排安排活动,本章评论均送作者的赛博贴贴!
 
 
第10章 第10条 越漂亮的动物越会骗人
  “拍我得另外付费。”
  褚晏清走过来,那张脸也随之在镜头里迫近了,缓慢侵略整片框景。程醒言的镜头晃荡起来,失焦的画面变得模糊,像被细雨扰乱的梦境。
  程醒言突然心想,褚晏清正常的时候还挺好看的。而一旦产生这种念头,他就要开始倒霉了。
  坦然说,他入圈以后拍过不少年轻美丽的脸,现代医美、整容加妆造可以炮制出无死角的精致工艺品,他应该早就审美疲劳。况且褚晏清做不到像精雕工艺品一样尽如人意,他只能解释为对方有双颇为迷人的眼睛,眼尾收长,瞳仁浓黑,如果谁粗心大意地陷下去,会不知不觉过去很长时间。
  褚晏清这时托住他的手肘,“程醒言,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一定要我告诉你吗?我怕夸你两句你尾巴要翘到入土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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