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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碰瓷指南(近代现代)——晏灼宁

时间:2024-07-04 08:28:43  作者:晏灼宁
  他缓慢翻身过去,背对着程醒言将自己裹得严实,只有这样才感觉安全。没有人能看见才是安全。
  但程醒言这次非就不听,从他身后将手臂探进了被褥里,触/碰到他的肩头时先是一怔,接着往他上腹间摸/索过来。褚晏清浑身僵硬着,只感觉有某种干燥的温暖将上腹裹起来,对方还在循着掌心下的痉挛慢慢揉着,想要将他胃底的绞痛点完全覆盖在那片温暖里。
  褚晏清几乎要产生时间倒流的错觉,仿佛两人从没因为他这精神问题分开过。直到听见程醒言问:“很疼吗,你一直在发抖。难受就应该少喝酒为妙。”
  褚晏清这才发觉自己左半边肩胛骨正莫名地颤抖着,但无关疼痛,其实是与混乱的心跳节律相连通的。他想要停下来,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这种骇人的躯体反应,甚至想到要吞几粒已戒断的药片应急,最终也只能有些惊慌地摇头否认。
  程醒言总算离他远了几步,好像是去烧热水,他在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里稍觉松懈,对方又再次折返回来。
  程醒言这次尝试想把他半抱起来喂水,褚晏清几乎全身心地抗拒着,一番摇摇晃晃的折腾令他脑仁里晕得更狠了些,胃脘连通着咽喉一并剧烈收缩起来,他必须将对方抵挡在半只手臂外的距离,冲着床边的垃圾桶急促呕吐起来。
  经过前几轮的折磨,上腹里已彻底清空,尽管他费力耸动着脊背,也什么都没能再倒腾出来,只徒劳地窝在床头干呕。
  他能想象到这场面看起来又脏又狼狈,但程醒言似乎完全不介意,只稍稍愣了愣,便收紧手臂,将他越发稳当地抱在了怀里。
  程醒言开始哄他喝些温水缓一缓,褚晏清吞咽困难,在昏沉中断续喝下小半杯。抵着程醒言肩头时他有些担忧会吐在对方身上,而程醒言在给他有规律地顺着胸口,胃里抽动的尖刺被熨得妥帖,连折磨许久的恶心欲也缓慢消停下去,所以他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
  “你心跳很快。”程醒言轻声道。
  “是吗?是因为有你在吧。”褚晏清佯装无知,含糊答道。
  程醒言见他神情清明些了,才弓身去拿他放在床尾的鞋,“你先穿鞋,我带你去医院。”
  褚晏清心脏猛然一窒,在这时的恐慌感涌到了顶峰。去医院?怎么可以去医院?会不会收到和前些年一样过分乐观的检查单?然后再重演一遍分手?
  “我不去。”
  褚晏清艰涩地挣脱开对方的拥抱,将身躯重新陷进被褥里。
  程醒言仍坚持想将他捞起来,“你不去也得去。你最近总是胃疼,现在可能还在痉挛,得去检查检查是什么情况。”
  “都跟喝酒没有关系,你不需要对我负责。你走吧。”
  “我没说是为了对你负责。”
  左胸口突突跳动着,涨痛难当,褚晏清又忍不住怀疑心脏里的血脉会破裂开,浑身抖了抖,“那你就别再给我提没用的意见。”
  程醒言被呛得莫名其妙,斟酌片刻,才试探性问他:“褚晏清,你到底怎么了?”
  “我去不了。”褚晏清这句没有撒谎,“我明早要回公司向董事会述职,没时间去医院。”
  “你现在是能工作的样子吗?”
  “也别再找我回答没用的问题。议程就摆在那里,要么你代替我参加,要么你就不要管我。”
  程醒言并不服从他的命令,继续质问他:“是你要回来缠着我复合,你现在又叫我别管你?什么都得照你说的算是吗?你这臭毛病真就一点不改啊?”
  褚晏清从容道:“但你从没同意过跟我复合。除非你也脑子有问题,否则费不着对前男友太上心。”
  “你最好不是成心想折磨我。”程醒言终于有些泄气,“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一个人待着,比较清静。”
  【作者有话说】
  哼哼再努努力就真的变成没人要的小狗还是下周四更新~
 
 
第24章 第21条 成事者不翻旧账
  天将亮时,褚晏清从焦虑的地狱里活过来了,神经脉络像被收割过几遭的杂草丛,木楞,毛躁,只剩下绵延的头疼。
  他镜中自照,仿佛面对着一缕惨淡的鬼魂,身上只剩对比度分明的黑白两色,不论唇间还是脖颈,都见不着半分血色。饶是传媒公司大多民风开放,不会约束着装,他也没敢穿这身往董事会中间坐,保不好要被不知情的老东西当成十八线小艺人,以为他是来检讨不该在酒吧飞/叶/子的。于是折返回家,用花洒将酒精尽可能冲刷干净了,又重新换了身正装。
  清水和咖啡液都没能救活疲惫的神经,头疼持续到他上会时候。万幸在座的几位董事也是临时收到周末开会通知,没有比他清醒到哪去,待褚晏清汇报结束,也只按照公式询问他几句后续打算怎么解决,是否需要公司提供支持,真不知道是见惯了临时闹撤资的资方,还是格外信任他做制片的能力。
  他本以为今天算糊弄过去了,眼见着做会议记录的秘书都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其中一位资历颇深的老董事却福至心灵,把思绪从高尔夫球场拽回来了,问他:
  “我疑似还有点印象,前些年公司是不是给你停过职?也是因为项目出问题吗?”
  褚晏清太阳穴跳痛了一下,“是。但这似乎和今天的议题没有关系。”
  “是拍摄行程安排得太紧,闹出死人了吧。”
  “那已经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当时该开的检讨会都开过了,复职之后我也完整接手过个两三个项目,最后票房都比预期要高很多。您没必要担心我会再次失职。”
  “只是刚好想起来了而已。”对方挠了挠后颈,自觉会议室气氛降至冰点,又换了副轻松的语气,“再说目前情况没那么严重,搞砸了也不会给你停职,最多换人而已。你自己回去再掂量掂量情况,如果觉得搞不定,我们就尽早换更资深的制片人来做。”
  “我说过我会想办法。就下周吧,我拿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褚晏清语气不敬,在他看来换人和停职是同等严重的后果,“导演和几个资方是我找来的,项目预算和开支也都是我在做,您现在觉得换谁比我更合适?”
  那董事大抵也早有听闻他不是好惹的主,但干这行能成事的都不怎好惹,对方反倒退让了一步,“当然没有谁能比你更合适,只是你万一走进死胡同了,我们还是得以项目为先……行吧,那下周末再看看情况。”
  会后这撮有钱有闲的又在商量去哪小聚,仿佛这才是今日的大头任务。褚晏清客观评估自己没法再喝,胡编乱造一通理由拒绝了,独自回办公室处理下个月的预算表。
  工作进展并不顺利。宿醉加焦虑复发给身体带来的损伤是显著的,他很快觉得读不下去任何报表,那些数字糊在眼底变成密密麻麻的蚁群,他不得不闭目养神片刻。
  疼痛在黑暗中继续撕扯跳动着,但疲倦的神经已无力承受任何折磨,头脑里昏涨得狠了,褚晏清遂决定去茶水间冲泡今日的第二杯速溶。
  这显然也是个错误的决定,心悸感在他俯身时后知后觉地抽拉起来,强烈的耳鸣在某一瞬间贯穿了头脑,剥夺了意志,待他重新回过神时,身体已在不受控制地下跌,他只勉强撑住了桌台边缘,还是晚了一步,咖啡液救不回来了,泼了大半杯在桌台上。
  褚晏清有段时间没经历过这样严重的躯体症状,恐慌感从脊椎末端森然缠绕上来。他用掌根抵了抵左胸口处的抽痛,尽可将一截截错乱的呼吸调整正常,方才抽纸清理桌面的狼藉。
  “你昨天熬夜到多晚?”
  来者向他递来一份刚启封的纸巾。褚晏清闻声望去,是方才列席的董事之一孙筠。对方已经给自己安了副能遮掩大半张脸的蛤蟆镜,看来是准备顶着太阳出门。
  孙筠前些年称得上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制片人,在他刚入行时还是他的直系领导,任职董事之后两人也没断交情。这圈子里不管哪路牛/鬼/蛇/神都能被称一句老师,真正愿意教他东西的只有孙筠,况且他第一次独立制片的电影也是孙筠让给他的机遇,尽管对方宣称是本就受不了那导演颐指气使的做派。
  褚晏清问:“筠姐,不跟其他董事一块聚会去?”
  “去那么早干嘛,我可没兴趣看老头腆着肚子打高尔夫。你不比他们好看多了?”孙筠不屑道,“你先说说你是什么情况?状态快要赶上停职那会了,真让人担心。”
  褚晏清难得顿了顿,“我看起来有那么颓丧吗?”
  孙筠笑了笑:“不是颓丧,是过度紧绷。我家猫刚打完疫苗就是你这个样子。”
  “……抱歉。”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喝得有点大,还跟某个前男友来了几发,累得要死。就这样。”
  他确信自己看起来状况很差了,孙筠对他这套托词是一个字都没信,“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人是要尽力而为,但不要牺牲自己的生活或者身体,没有什么工作值得你牺牲。……算了,到我们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
  “什么年纪?您看起来最多二十八。”
  “说真的。觉得做不下去了那就先停下,天也不会塌下来。”
  褚晏清不习惯被人记挂,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放心吧,我好得很。您要是实在担心我,就提议给我涨涨薪吧,或者把项目提成预发一部分,别非得等到电影票房分账了,在那之前我得饿死。”
  “我上边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孙筠用血红的指甲尖戳他,“我刚还看见有人在你办公室门口晃悠,应该是你那小男友?好久都没见着了。总之快点跟人回去休息吧。”
  褚晏清无需推理便能猜到是谁。他前男友里孙筠就只认识一个,还是因为孙筠安排他代为负责制片,他才能和那前男友在剧组勾搭上,事后孙筠狠狠讹了他一笔贵价餐厅当作酬谢。
  褚晏清如实回答:“是前男友,而且早就分了。”
  孙筠也不意外,“噢。你果然牺牲不小。”——
  “听说有人宿醉又加班,我来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程醒言今天似乎恢复了出门只用花五分钟的状态,身上单单挂着T恤和牛仔裤,发尾也各翘各的。褚晏清觉得好笑:“真对不起,又要让你失望了。应该一时半会都死不了。”
  “你最好别把自己折腾没了。”程醒言警告他,“否则我每天都去你坟头遛我家的狗,还要指使它疯狂偷吃你的贡品。”
  “程醒言,你有那么闲吗,特意来我公司就为了找我吵架?”
  “我说过是为了检查你的生命迹象。既然你还算活着,那就吃点东西。”
  但褚晏清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很闲。
  程醒言拎来一份号称有醒酒作用的汤水,用保温盒盛着的,不似外卖。褚晏清唇边沾了沾醒酒汤,发觉这豆芽汤里还放了明太鱼干,清淡的汤水里添了鲜味的层次。
  经过酒精和咖啡液的折磨,胃里难得填入温顺无害的食物,总算开始缓慢地蠕动消化,“你现在没有出来租房,家又那么远,哪来的开火机会?”
  程醒言自得道:“有什么难解决的,就上午找我朋友借用的厨房。你觉得还行么?”
  褚晏清刚要点头,手中的勺子磕到了保温盒边缘,发出清脆的响,他才发觉自己半边肩背又在细微地抖。
  褚晏清将瓷勺搁置在碗口,颤抖的手臂藏回身后,另一边手臂抵在了额前,用以缓解摇摇欲坠的昏沉感,“我喝不下了。你拿回去吧,下次别再做了,太麻烦。”
  “不好喝吗?”见他几乎没咽下去多少,程醒言自信不起来了,“我是找视频现学现卖的,如果难喝也是做视频的骗了我。但这份我尝过,应该是没有问题……”
  尽管两人没少互损过,褚晏清这时却无法批判对方的汤难喝。他明知是他食欲实在不振,吞咽也有些障碍,所以才会扫兴。
  褚晏清将话题绕开了:“你不是要去等人?”
  程醒言啧了声:“别提。现在的死同性恋都毫无契约精神,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来人,总不能今天继续等吧。”
  “所以你是直男?”
  “你先别乐。”程醒言严肃纠正道,“这事我怀疑你给我下咒了。自从你回来,不仅我男朋友把我绿了,连我的潜在发展对象们都凉得透透的。”
  褚晏清由衷地笑了笑。怀疑目标还是挺精确的,但不必到下咒这一步,他只是略施小计而已。
  “早点回去吧。”褚晏清说,“下周吃什么你自己安排就好,我没空常去剧组。”
  程醒言迟疑得有些久了。将保温盒和餐具慢吞吞地收进纸袋里,方才启齿道:“褚晏清,筠姐刚告诉我,说我们剧组出了点资金问题,而你好像压力过重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褚晏清第一反应仍要否认。
  扪心自问,他确实有挺多臭毛病。比如他热衷于揣摩别人是什么意图,每句话、每个细枝末节的举止都得掰碎了想,却极其抗拒对方也反过来揣摩自己。像这样处理公事当然占优势,处理亲密关系就相当完蛋,他在短暂交往过的几个前任嘴里的名声都不怎么样,大抵也是这臭毛病的原因。
  褚晏清能够和程醒言在一起很久,也是因为程醒言比较的“钝”,他袒/露一寸,程醒言就接纳一寸;他掩藏起来,程醒言也绝不会强行撬他的壳。这样的平衡关系让他感觉稳定且安全。
  他内里其实是废墟上撑起的空心支架,糊不上水泥墙,只要心脏震颤得太狠就会塌陷,然后他再想办法搭起新的支架。他已习惯栖息在这片惨烈的废墟里,习惯的原因是没有人会关心里边到底如何,他大可以粉饰太平。
  但程醒言这次过于关心他了,他隐隐觉得惊慌起来。
  【作者有话说】
  拖得太晚了对不起大家…另外换了一个我觉得还挺合适的封面,希望大家也喜欢qwq这两周都有1w字任务,请家人放心(鞠躬)
 
 
第25章 第22条 张三他爸贵姓张
  程醒言对褚晏清眼底耷拉着的惨烈乌青早已经见怪不怪,每当对方开始重度剥削睡眠时间,就得呈现出这幅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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