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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边亭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靳以宁的服务,一边打开了一本翻到一半的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二人间的氛围,是久违的宁静,时光仿佛倒流,他们回到了元明山上的日夜。
  靳以宁剪下一段干净的纱布,贴在边亭的后背上,随意往前瞟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看似无意地问,“怎么有兴趣看这个?”
  摊在边亭面前的,是一本全英文的大头部,名字大概可以直译为《炸药化学与制作》,和书名一样,里面详细介绍了各类炸药的配方设计和制作方法。
  边亭的英文不错,是过去靳以宁亲自押着他学的,没想到他学成了之后,居然是用来看这种书。
  “这是你的书,从桌上拿来的。”边亭对这本书里的内容非常感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头也没抬,反问靳以宁,“你为什么看?”
  除了边亭手里的这本,靳以宁书架上多了很多类似的书,他不是简单地一时兴起浅尝即止,而是认认真真地研读过,在空白处做了详细的注解和笔记。
  “你说呢?”
  靳以宁听出了他话里试探的意思,故意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半真半假地说,“技多不压身,总归用得上,比如等到姚若龙答应和我见面的时候…”说到这里,靳以宁停了停,再次看向那本书,摊开手掌,比了个爆炸的手势,“Boom!”
  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听上去不错。”边亭头也不抬,手里的书翻过一页,他非但没有对靳以宁的危险发言提出异议,反而无比认真地说道,“让我好好研究研究,到时候怎么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击得手。”
  这下轮到靳以宁愣住了,他以为边亭在窥见端倪之后,多少会说一些光冕堂皇的话,来劝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但他没有,反而是一副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就算是地狱也要和他一起下的冥顽不灵。
  这是我想要的吗?靳以宁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
  我真的想带着边亭,一起万劫不复吗?他没有答案。
  “对了,我听山哥说,下个月你要去TW。”边亭不知道靳以宁在想什么,扭过头来,努力看向他,“让我一起去吧?”
  有一批重要的货即将在TW转口,需要靳以宁亲自去一趟。
  靳以宁回过神,按住他的肩,不让他乱动,“如果我说不行,你就不去了吗?”
  边亭回答得很干脆,“不会。”
  靳以宁没有马上给出回复,放下手里的剪刀,也收起揶揄他的心思,看着地毯上两人的倒影,轻声问,“边亭,你想过自己吗?”
  这个问题语焉不详,没头没尾,边亭不明所以,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边亭十七岁起成为了警察的线人,卧底四海集团,几度出生入死。完成了使命后,他又回到靳以宁身边,豁出所有,要和他一起走向明知是绝路的断崖。
  他自以为做了不辜负任何人的决定,不负正义,也不负感情。
  但他忘了他自己,他的存在不是为了任何人,他没有义务背负别人的期许,没有责任承担他人带来的后果。
  他也是无辜的,他也有权利过好自己这一生。
  ◇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是不是我?
  冬至一过,新的一年临近,也到了靳以宁出发去TW的日子。
  尽管月前靳以宁没有松口,但到了出发那天,边亭还是和齐连山他们几个人一起,和靳以宁一起去了。
  当天突发大雾,飞机延时起飞,边亭走进贵宾候机厅的时候,靳以宁正对着窗口接电话。
  透过玻璃的反光,边亭注意到靳以宁的面色凝重,直到电话挂断,他都没有说几句话。
  四下无人,边亭走上前,问,“出事了?”
  那夜的“破冰”,让靳以宁和边亭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虽然很难再回到从前,但最近几个星期的相处,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像一对边界感分明的上下级。
  “没有。”靳以宁放下手机,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边亭,平静地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电话是Sam打来的,他说姚若龙要和我见面。”
  边亭果然吃了一惊,之前靳以宁一句无心的话,居然这么快就成了真。他惊讶于这个消息来得太快,但仔细一想,又合情合理。
  蒋晟死后,靳以宁临危受命,不但收复了四海的势力,还完美地替姚先生完成了几笔大生意。四海集团虽然没了,但姚先生布在港城的地下网不受影响,还是平稳运行着。
  这充分证明了靳以宁的能力。
  今天这通电话,意味着靳以宁初步获得了这个老匹夫的认可,二人见面之后,姚先生有可能将港城的生意全权交给靳以宁,将他扶持成另一个蒋晟。
  但边亭知道,成为另一个四海集团在港城只手遮天,并不是靳以宁的最终目标。
  他走近靳以宁,问,“你准备怎么做?”
  这是靳以宁第一次和姚先生本人见面,边亭不确定他打算速战速决,利用这次机会解决他,还是放长线钓大鱼。
  “据我所知,姚若龙明年要动身去南美,专注墨西哥的业务。”靳以宁坐回到椅子上,手指轻轻点了点扶手。
  他知道边亭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但他不打算正面回答,只是说,“未来他的重心在南美,想要再见到他本人,就难上加难了。”
  边亭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突然主动约靳以宁见面,短时间内,他也很难找到比靳以宁更适合接管港城的人。
  所以目前,靳以宁暂时占据了主动权。
  靳以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边亭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靳以宁这次,大概不会让姚若龙有机会去南美了。
  “见面时间是什么时候?”边亭问。
  靳以宁如实回答道,“下个月15号。”
  边亭瞟了眼表上的日历,满打满算,还有三十几天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事,需要好好筹谋。
  边亭在想事情的时候,总是习惯蹙眉,眉头紧紧拧着,看着格外严肃。
  靳以宁不喜欢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看了眼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截断他的思绪,“叫阿山他们回来吧,准备登机了。”
  航班延误两个小时,晚上九点,飞机降落TW。
  TW毕竟不是港城,要在别人的地界做成生意,必须有当地人的配合,各类交际应酬少不了。
  靳以宁在TW这些天,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酒局饭局,忙得不可开交。
  很快就过了一个星期,今晚做东的是当地一位富商,临近晚上十一点,宴席才散场,一行人从对方的私人会所出来,坐车回下榻的酒店。
  齐连山几人冲锋在前,已经醉得站都不站不直,提早搭其他车回去,靳以宁身边只剩一个边亭滴酒不沾,尽职尽责地当着保镖。
  边亭从车上下来,见靳以宁站在楼梯上不进去,关上车门,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靳以宁转过身去,突然没头没尾,像突然想起似的问,“最后一艘船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三点。”边亭越发莫名,迈上台阶,朝靳以宁走近,问,“我上午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临时有别的安排吗?”
  最近几天货轮陆续到港,过程虽然有些波折,结果还算顺利,等到最后一批货入库,就能打道回府了。
  靳以宁颔了颔,矜持地表示知道了,等到边亭跟上后,才和他先后走进酒店的旋转大门。
  玻璃门自动转动,酒店大堂的香薰气味迎面扑来,边亭瞥了眼前方的背影,忽然回过味来。
  靳以宁刚才好像是特地在等他,不想让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落单。
  靳以宁下榻的酒店在市中心,据说是某位设计大师的遗作,颇受欢迎。
  大堂设计新潮前卫,一反传统,光线迷离昏暗,但靳以宁刚一进门,还是在一楼的酒吧里,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酒吧有现场乐队在表演,庄霖一身灰色的羊绒大衣,臂弯里搭着一条围巾,斜倚在吧台前,和金发碧眼的酒保调情。
  靳以宁的脚步停住了。
  在这里遇见庄霖,是他没想到的,不过在得知他是姚先生的得力干将之后,在哪儿见到他,靳以宁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靳以宁自己并不介意和庄霖遇见,但此刻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靳以宁瞥了眼对危险毫无察觉的边亭。
  四海的案子还在审理,目前正处于保密阶段,出于对边亭的保护,警方没有对外披露他是线人的消息,甚至放出了一些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有传闻说,边亭已经落网,也有消息称他连夜逃到海外,还有人听闻,他还藏在港城的某个角落,随时准备为蒋晟复仇。
  最近这段时间,边亭虽然都在靳以宁身边,但他通常在暗中替靳以宁办事,从不在敏感的场合露面。加上他顶着一套新的身份,日常乔装不离身,又刻意改变了步伐体态,一般人无论是当场撞见了,又或者是被拍到照片视频,都不会把靳以宁这个低调沉默的新副手和“边亭”联系在一起。
  毕竟熟悉边亭的人,现在几乎都待在牢里。
  大堂光线这么暗,庄霖未必会注意到他,但此人残忍乖张,反复无常,他不能拿边亭冒险。
  想到这里,靳以宁脱下了自己的大衣,仰手一抛,盖在了边亭的头上,就要带他先离开酒店。但几乎在下一秒,庄霖就抬起眼,朝二人的方向看来,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靳以宁立即搂住了边亭的腰,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大衣里,一把抱进怀中。
  “怎么…”边亭刚踏出旋转门,就被一件大衣劈头盖脸地罩住,心下还没来得及纳闷,靳以宁的手臂已经圈了上来把他抱住了,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装醉。”
  边亭当即作出反应,他没有问靳以宁为什么,脖子一歪,没骨头似的靠在靳以宁的肩上,乍看之下,还真是烂醉如泥,连路都走不动了。
  庄霖也在这个时候认出了靳以宁,在看见他的瞬间,一对多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想来今晚的相遇,当真只是偶然,庄霖脸上的惊喜之情不似作伪。
  他抛下之前交谈甚欢的酒保,从钱夹里抽出一叠纸币,点也没点,压在杯子下,迈大步朝靳以宁走来。
  “靳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庄霖眉眼含情,笑容灿烂。
  “庄霖。”靳以宁也停下脚步,装作刚看见他的模样,客气地招呼道,“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这位是…”庄霖顾不上回答这个问题,眯起一双桃花眼,在靳以宁身上上下扫视了几遍。
  靳以宁的怀里搂着个人,庄霖没瞎,自然是看见了。此刻,他那双大眼睛恨不得当场化身X光,把藏在大衣里的人扒出来看个清楚。
  但他是个骄傲的人,所谓的“体面”,不允许他这么做。
  “新欢?”庄霖勾起嘴角,笑容浮于表面,看着有些瘆人,“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既然靳以宁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就没必要再装文弱书生,再看靳以宁以往的口味,他喜欢的也不是纯情小白兔那款。
  “他今晚喝得有点多。”靳以宁没有否认,连人带衣服地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一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模样,“醉了,不能出来打招呼,不要见怪。”
  “什么宝贝啊这么金贵,连别人看一眼都不允许。”见靳以宁如此保护这个人,庄霖的嘴里又泛起了酸,说出来的话裹着酸水,不由得有些刻薄,“靳总,这么快就把那个小男友忘啦?您之前口口声声和我说喜欢那个姓边的小兔崽子,非他不可,我还以为您是个多痴情的种子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羊绒外套能遮挡视线,却阻隔不了声音,庄霖的话,边亭藏在靳以宁的外套里,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他还没来得及去深思这番话的意思,呼吸已经错漏了一拍,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靳以宁环在他腰上的手蓦地掐紧了。
  在边亭看不到的地方,靳以宁压平了嘴角,脸色阴沉得可怕。
  庄霖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怎么样,被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咬了一口,滋味不好受吧?”
  边亭的脑袋里疑惑四起,按也按不下去,他是很想从这个庄霖的口中探听出靳以宁的另一面,但也不想任他挖苦嘲弄靳以宁。
  这神经病发起疯来没完没了,边亭伸手环住了靳以宁的脖子,脑袋贴在靳以宁的肩窝里,催促地拱了拱,灼热的鼻息,又一搭没一搭地,燎在他的锁骨中央。
  靳以宁会过意,手掌在他身上安抚似的拍了拍,示意他马上就走,眼神宠溺,动作又轻又柔。
  这一动一静间,黑色的羊绒大衣里,露出了一截白晃晃的手腕,引人遐想。
  果然,小宝贝刚表现出不耐烦,靳以宁就不再和庄霖耽误时间。
  “今晚还有事。”他紧了紧手臂,分出一丝注意力匀给庄霖,“先失陪了。”
  “那不打扰了。”庄霖心里气得够呛,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对着靳以宁眨了眨眼,“明天我就回港城了,有时间约我。”
  告别了庄霖,靳以宁没有立刻松开边亭,直接搂着他走向电梯厅,等到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撞了进去。
  庄霖一路目送着电梯上楼,心里暗笑,男人么,都是一副德行,有了新人,就忘了旧的。
  但是这样也好,以前以为他对那个姓边的有多深情,原来不过也是过眼就忘。换个角度想,他还得感谢这个不知名的小子,既然这么个无名小卒都可以拿得下靳以宁,那他庄霖必然也行。
  想到这里,庄霖的心情彻底转晴,最后看了眼电梯的方向,哼着轻快的小调离去。
  酒店的另一头,电梯来到顶层停下,靳以宁也已经带着边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做戏做全套,回到房间后,靳以宁在门后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确定庄霖没有丧心病狂地跟上来听墙根,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抱着边亭。
  “他没跟上来。”靳以宁拉下盖在边亭头上的外套,语气因为尴尬变得有些生硬,“你可以回自己房间了,路上小心点,不要再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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