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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该怪你,我也说过,我理解你的立场,因为你走的这条路,我也走过。”
  事情过去这么久,靳以宁已经能以一种完全客观的角度,来审视整件事,“况且那晚,是我让姚若龙来的,如果他不在现场,蒋晟也不会被杀,所以他和蒋夫人的死,我有不可回避的责任。”
  靳以宁请来姚先生,不过是想让蒋晟失信于他,自己有取而代之机会,但他没想到的是,警方和边亭居然也在这一天行动,致使姚先生动了杀心,引发了后续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最后的结局,是多种因素共同导致的结果,每个人都没错,但每个人又都做错了。
  “你为什么不把姚若龙的事告诉警察?”边亭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警方掌握了这个线索,或许会有别的方案,不会急于动蒋晟。”
  “警方…”靳以宁轻笑了一声,给出的答案很简单,“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港城警察。”
  其中的深意,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边亭当下就明白了。
  姚若龙掌控四海集团这么久,当真没有引起港城警方的一丁点注意么?
  靳以宁的父亲就是警察,却死在转运的警车上。母亲在给父亲申冤的过程中,不明不白地“自杀”。
  他不能轻信任何人,这是他用至亲的鲜血换来的教训。
  边亭不知道靳以宁接下来的计划会是怎样,但他猜测,左右不过是一句“江湖事江湖毕”。看来靳以宁不打算把姚若龙送到法律面前让他接受审判,而是要用他自己的方式,让他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边亭的表情不由严肃了下来。多年的默契,边亭一个眼神改变,靳以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以你知道,你如果继续和我扯上关系,会有什么后果。”靳以宁知道边亭猜到了他的想法,抬眼望向他,直接把话挑明,“你也可以选择把我今天的话转告给警察,我不在乎,我会在他们找到把柄把我投进监狱前,把姚若龙解决。”
  该说的话说完,靳以宁向后仰去,倚在沙发靠背上,不再开口,给边亭时间好好理清思绪。
  边亭向来都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不会有人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铁着头故意往下跳。
  而然边亭的聪明劲儿,在这件事上完全得不到体现,他没有片刻犹豫,抬眼看向靳以宁,说,“让我帮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边亭如此油盐不进,靳以宁的表情短暂地失去了控制,气到想笑,“既然你现在不是警察的人,你之后做每一件事,都要负责任,没人替你向法官求情了。”
  边亭立刻说道,“我知道,我不怕。”
  “靳以宁,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也有使命和责任,之前答应秦冕和警察的事,我一定要做到。”趁着靳以宁没有打断他,边亭继续往下说,“现在我的责任已经完成,我问心无愧,接下来,我要全凭我自己的心意做事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到靳以宁面前蹲下。见他没有明显的抗拒,边亭的鼓起勇气,像过去一样,抬起头来,自下而上仰望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变过。
  “我相信你的决定,所以我不会劝你放弃,不管你想做什么,是好是坏,是成是败,我都会完完全全站在你这边。”说到这里,边亭莞尔,“就算是错的,我们也一起做。”
  边亭一口气说完一大串话,屏住呼吸,等待靳以宁的回应。然而他的话音落下许久,靳以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望着他,眼神幽静深沉。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的回响才逐渐散去,靳以宁回过神来,凝眸看向边亭,讷讷地伸出手,托起他的脸。
  “你不怕吗?”靳以宁声音很轻,目光如有实质,沉沉压在边亭身上,“继续这样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不怕,什么后果我都接受,而且丁嘉文的帐,我也要记到姚若龙头上。”
  边亭心下一松,顺势在地毯前坐了下来,双手环抱住靳以宁曾经受伤的腿,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膝上。
  靳以宁的手掌,也因此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他的头上,轻轻地停在了他的后脑。
  “我还是你手里最快的刀,你要做什么,尽管交给我好了。”这话说出来有点中二,也很羞耻,边亭说的时候语速飞快,连头都不敢抬。
  靳以宁埋在边亭发间的指尖蜷紧了,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看似并不领情。
  “你相不相信我,原不原谅我,都不要紧。”边亭抱紧靳以宁的双腿,依旧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用额头在他的膝盖上来回蹭了蹭,“你可以利用我,也可以继续生我的气…但是让我留下吧,当是多个帮手。”
  “不必。”靳以宁终于把自己的理智捡回来了,撤回手,将人推远,“雨小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靳以宁依旧不肯松口,但他态度的微妙变化,边亭察觉到了。
  “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他松开靳以宁,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一抹天光恰好从窗缝间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明晃晃的,“还是说,你千方百计赶我走,是舍不得拖我下水?”
  靳以宁板下脸,立刻否认,“你想多了。”
  “那不就得了,我会注意藏好身份,不被人发现。”边亭的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笑容亮得晃眼,“客房在哪里,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本文背景是非大陆地区的架空城市,靳以宁父母的经历是剧情需要,与现实无关,也不代表作者观点。
  ◇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他也是无辜的
  没由来的,靳以宁睡了这段时间来最安稳的一觉。
  一整夜的兵荒马乱,他难得起得晚了些,坐在床头恍惚了一阵,才起身换衣洗漱。
  当他穿戴齐整,推开房间的门,一眼就看见对面客房房门大敞,窗帘全部打开,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昨夜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人,已经离开了。
  靳以宁心里那根悬在半空的羽毛,终于落了地,他漠然收回视线,从客房门前走过。
  这是对的,靳以宁想,经过一个晚上时间的冷静,边亭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刚刚滑过,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了边亭的声音。
  “靳以宁,醒了吗?”边亭的声音一如往常,“我买了早餐,放在餐桌上。”
  情绪刚刚沉底又被骤然拔高,靳以宁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惜字如金,“嗯。”
  边亭并不介意,“我在停车场等你了,吃完早饭下来。”
  与靳以宁不同,边亭昨晚睡得并不好,早上八点不到就醒了。
  虽然整夜没怎么合眼,他的精神却意外地不错,早早出门回家换了身乔装,开了台车,顺手买回了早餐。
  做完这些事,就到了靳以宁平时上班的时间,他像所有尽责的保镖一样,在出发前检查好老板的车况,然后守在停车场,等着靳以宁起床。
  边亭在自己的车里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就看见靳以宁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
  不知是边亭今天乔装打扮之后,和真人差别太大,靳以宁没能认出他,还是故意视而不见,靳以宁目不斜视地从边亭的车窗前飘过,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昨晚齐连山受了伤,有好几天不能来上班,靳以宁没有让别的司机来接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黑色轿车亮起车灯,平稳驶出车位,边亭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边亭跟在靳以宁车后,送他去了公司。怎么给靳以宁当保镖,边亭驾轻就熟,昨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天是难得的太平,一整天都没有特殊状况发生,时间很快过去。
  傍晚的时候,靳以宁准时下班回家,边亭依旧开车跟在他后面,和他前后脚回了公寓。
  靳以宁走在前面,先一步进了家门,边亭站在紧闭的入户大门前,有些犯难。
  昨晚他情绪上头,仗着靳以宁过去对他的纵容,敢不管不顾留在他家。但是今天,冲动已经退去,理性重占主导,他知道如今他们的关系脆弱到一阵小风就能吹碎,自己没有资格再那么任性了。
  边亭就这么在门外站了许久,家门口的感应灯灭了几轮,想要敲门的手抬了又放。
  就在他决定,索性就在楼道里守着的时候,滴,一声电子音响起,入户大门在边亭面前自动弹开,门缝里流泻出了暖黄色的灯光。
  从这天起,靳以宁身边多了个年轻的小帅哥,这小帅哥行事作风非常低调神秘,每天戴着鸭舌帽黑框眼镜,沉默寡言,人狠话少,态度酷得要命,谁和他说话都不搭理。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能在靳以宁需要的时候出现,办完事就走。
  半个月后,齐连山伤愈回岗,清晨到家里接靳以宁去上班,一进门就看见边亭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前吃饭,眼睛都快瞪掉了。
  “你你你…”齐连山茫然地环顾四周,半天“你”不出下文来。
  边亭知道自己的身份瞒得过靳以宁身边的新人,瞒不过看着他长大的齐连山。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抹了抹嘴角,招呼道,“山哥,早上好。”
  齐连山当场就要进厨房拿菜刀出来砍人,边亭拦下他,一本正经告诉他,因为警方出尔反尔,没有兑现当年给他的承诺,现在他彻底和他们谈崩了,要回来投靠靳以宁。
  齐连山听完果然大怒,骂他无耻背信弃义,边亭也不生气,大方地承认了,气得齐连山情绪失控,扭头看向桌前的靳以宁,“靳总,这你也信?”
  靳以宁端着咖啡,垂眸喝了一口,什么都没说。
  边亭这左右横跳的做派,齐连山看不惯,更不可能信任他。奈何老板从小就偏袒他,现在更是被猪油蒙了心,连这样的鬼话都信。
  既然靳以宁愿意留下他,齐连山再不乐意,也只能忍。只是每次见到边亭都免不了吹胡子瞪眼,恨得咬牙切齿,碍于靳以宁的交代,又不得不帮他准备一套全新的假身份。
  边亭也没想过,自己还能重新回到靳以宁身边。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福祸都是守恒的,一方面得意了,在其他地方就要倒霉。边亭顶着一身新伤旧伤,风里来雨里去了没几天,伤口突发感染。
  医生见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得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开了一堆药,交待他每天晚上都要好好消毒换药,否则是死是活后果自负。
  这次边亭不敢不遵医嘱,无论工作再累,每晚睡前都翻出药箱,老老实实消毒上药。
  今晚有船到港,边亭下班迟了些,到家洗完澡打开药箱,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他坐在沙发上,刚解开衣服,靳以宁突然推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边亭自己的家暂时是不方便回去了,最近都住在靳以宁这里。两人虽然看似把心结说得半开,相处得也很和平,但靳以宁在面对边亭时,还是时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还没睡啊?”边亭并不在意,抬头和他打了声招呼,继续拿着镊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给腰上的伤口消毒。
  “正好出来上厕所。”靳以宁的目光在边亭的身上停了一瞬,而后径直来到他身边坐下,抽出他手里的镊子,把脏了的棉球扔进垃圾桶,重新换了一团。
  冰凉的湿意贴上皮肤,边亭抿起嘴角,悄悄笑了。
  靳以宁主卧里的卫生间又大又宽敞,不知道他半夜想上哪门子厕所,还得特地跑出来客厅上。
  “笑什么。”靳以宁板着一张臭脸,动作却无比轻柔,用棉团沾着碘伏,均匀地在边亭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按压着。
  “我赌你不会对我不闻不问太久。”边亭背对着靳以宁,曲起一条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笑容愈发放肆,“你看,我赢了吧。”
  靳以宁一听,把镊子扔回托盘,起身作势要走。
  “哎,我开玩笑…”边亭转身去拦,刚伸出手,整个人就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往前一扑,整个背脊痛苦地佝偻了起来。
  “嘶,好疼。”边亭微微发着颤,脸挤成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伤口好像裂了,过来帮我看看。”
  靳以宁大惊,立刻坐回去,手忙脚乱地帮他检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次他不敢再乱动,闷不作声地扯出绷带,继续帮他包扎上药。
  边亭把脑袋靠回膝盖上,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让人忽略了他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边亭的背上横亘着许多旧伤,这些伤疤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单是看着,就能让人想象到受伤时有多惨烈。
  曾经的靳以宁可以准确地说出每一道疤痕的由来,偶尔多上一道,都严重得像天塌下来了一样,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但短短两年,边亭的背上横七竖八,添了许多他不曾见过的新伤。
  “那个时候。”靳以宁伸出手,划过肩上的一道圆形疤痕,指尖在边缘用力压了压,“疼吗?”
  这个疤的来历他知道,是警方收网抓捕蒋晟那天,被庄霖一枪打伤的。
  “疼过。”边亭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但还是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不疼了。”
  靳以宁盯着这个伤痕,手指也停留在他的皮肤上,久久没有动,边亭的皮肤很白,将这块疤衬得格外刺目,如宣纸上的滴下的一团墨渍。
  边亭察觉到身后的人忽然不说话了,纳闷地转过身去看他,正好撞上了靳以宁的目光,“早就好了,你别这个表情。”
  “我什么表情?”靳以宁收回手,错开视线,低头拧紧手里的药水瓶。
  “一脸…”边亭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心疼的表情?”
  “谁要心疼你,你自找的。”靳以宁把碘伏放回药箱里,再抬头时,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端倪,“脑袋转回去,要贴纱布了。”
  今晚天气不好,风呼呼刮着,但客厅的暖气开得特别高,人在里面待得久了,变得懒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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