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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靳以宁听出了他的迟疑,趁热打铁,“蒋晟虽然不中用了,但他手下的几个人,不容小觑,等他们带着四海脱离了您的掌控,港城就不是你的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威胁到我吗?”电话里冷笑连连,姚先生讥诮道,“我不相信你,比起你,我更信任蒋晟,毕竟蒋晟是你的养父,你都想替代他,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信任。”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做我们这行的,忠诚不是必要品质。你不需要信任我,你只要利用好我。”
  靳以宁无所谓姚先生的嘲讽,坦荡地展露了自己的野心,“蒋晟老了,你迟早要找人替代他,与其让他人空降港城,不如继续让四海集团把持,换个角度想,我也是在替蒋晟保留基业。”
  靳以宁说完这句话许久,姚先生都没有再开口,靳以宁知道,他动摇了。
  “军火交易的时间在下个星期,你可以亲眼见证之后,再考虑我的提议。”靳以宁喝干杯底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
  暴森坐在副驾上,眼睁睁看着边亭开着车,撇进越来越偏僻的山野小路。
  正所谓夜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想起在公司里听到的各种有关边亭的传说,暴森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努力在心里回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这尊凶神。
  今天暴森放假,晚饭后打算和女朋友去看场电影,岂料刚出家门,就被边亭逮了个正着,说是陪他出去办点事。
  暴森不疑有他,上了边亭的车,于是来到了这里——城外一处不知名山包。
  “边哥,都这么晚了,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上山的路上格外崎岖,暴森怀疑边亭开的压根不是车,而是一台大坦克,眼看着他一脚油门,直接轰进好几米高的草丛,暴森忍不住叫出声来,“小心,小心小心小心!!”
  “没事,放轻松。”边亭双手把着方向盘,分神看了一眼暴森,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体贴地提议道,“放首歌来听听。”
  暴森动作僵硬地打开车载播放器,心里愈发没底。
  终于,在堪比凌迟的三首歌过后,边亭终于把车停了下来。不过听边亭说,这里不是最终目的地,他们要去的地方在更高的山上,车子开不到,需要徒步上去。
  暴森跟着边亭身后,战战兢兢地拨开一丛又一丛杂草,两人一前一后,将被野草占据的小路,重新踩了出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到达了一处山包,看得出来,这里的草被人清理过,比其他地方矮上一大截。
  草丛间露出两块漆黑的石头,暴森好奇,壮着胆子靠近几步,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未曾想,杂草下赫然藏着两块墓碑!
  这个发现把暴森吓了一大跳,就算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半夜三更面对此情此景,心里也会发怵。
  “边边边边哥,这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暴森煞白着脸,转身看向边亭,然而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亭一脚踹中了后背,整个人往前飞扑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墓碑上。
  “边哥!”疼痛瞬间袭来,暴森慌张地在原地扑腾,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是疼还是怕,“有话好说,边哥!”
  他还没挣扎起身,边亭的身影已经跟了上来,一脚把他踩回了泥里,从背后薅起暴森的头发,用力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抵在漆黑冰冷的墓碑上,“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不是,边哥,我没有,您这是什么意思…”暴森吓得语无伦次,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边亭压低了眼睫,直视暴森的眼睛,此时的他在暴森看来,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稍不如他的意,就会被拧断脖子。
  “你是谁?”边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今晚把我叫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边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暴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声嚎叫起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边亭哂笑了一声,轻声重复道,“误会?”
  前后两次出现在他车上的字条,都是暴森写的,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其实边亭能够发现这点,纯属巧合,起因是有一天他在阿乐的车上看见了一份报纸,版面最后的填字游戏上,有人写了答案。
  答案上的字迹和纸条上并不不同的,一个飘逸俊秀,一个像狗爪子在纸上刨的,乍看之下不是一个人写的。但若是仔细分辨,就能发现,这“两个人”在写“捺”这个笔画的时候,收笔处都有一个习惯性上挑的笔锋。
  边亭把报纸和字条送去做笔迹鉴定,鉴定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出自同一人之手。
  边亭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旁敲侧击,问了阿乐,阿乐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报纸是一次值夜班时,暴森留下的。
  据阿乐所说,这份报纸原本是被装在外卖袋里一起丢掉,但不知怎么的,落在了车上。
  “暴森,这里已经埋了两条人命了。”边亭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些许惋惜,幽幽在暴森头顶上响起,“多你一个不多,谁也不会发现。”
  说着,他转动手腕,将暴森的额头对准石碑锐利的一角,只要他再稍微用点力,暴森的头就要磕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到了这个时候,原本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暴森,却反常地冷静了下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直面边亭的威胁,一声不吭。
  倒有点视死如归的意思了。
  边亭冷笑了一声,拽起暴森的脑袋,眼看着就要让他脑袋开花,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草丛里响起一道女声,“慢着!”
  边亭的动作停下了,像是早有预料。
  夜风拂过山头,野草如海浪,层层激荡开来。风声静止后,一人多高的野草被分开,一名年轻的女孩独自从草丛后走了出来。
  “边亭。”女孩说,“好久不见。”
  “周警官。”边亭敛起眸光,眼里那股凶恶的劲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他松开暴森的头发,将他推到一旁,“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连载比较久了,和追更的宝宝一起回忆一下靳以宁和姚先生关联。
  两人第一次在文中有交集是在下卷第四十六章 ,靳的手下带来姚先生在美国的消息,没过多久靳就改变主意去美国了。
  第二次是下卷第六十九章 ,离岛上,边亭发现蒋晟和神秘人见面,跟踪的时候遇见靳以宁,其实当时靳以宁也在跟着他们。
  所以靳以宁和姚先生的联系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调查这个人,包括他选择这个时间点从美国回来也是因为姚先生的关系。
  ◇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和我们合作
  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了后半夜终于转晴,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如一盏大探照灯,碍眼极了。
  边亭蹲在一旁的大石块上,嘴里咬着一截狗尾巴草,冷眼看着其余两人给两座墓碑除草鞠躬敬烟。
  周警官,大名周天懿,是港城海关缉私队的警察,边亭前次见她在收押所里,没想到这次见面,居然是在秦冕和季昀的墓碑前。
  拜完了逝者,周警官就在秦冕的坟前坐下了,一只手扶着墓碑,不知在说些什么。暴森没有打扰她,先一步回到边亭身边,点起一支烟,递给他。
  边亭摆手拒绝,暴森也不在意,叼进自己的嘴里,和边亭一起望着墓碑的方向。
  一时间,这个清静的山头烟雾缭绕。
  “所以。”一根烟还没抽完,边亭侧目看了暴森一眼,冷不丁地开口道,“以后我是不是要称呼你张恺森警官了?”
  “边哥。”暴森依旧喊边亭边哥,他叼着半截香烟,声音含糊,“你还是继续喊我暴森吧。”
  原来秦冕的失踪,并非没有引起警方的警觉。这些年来,他们也在全力找寻着秦冕的下落。
  为了打探到秦冕的消息,也为了继续调查四海集团,今年年初,在周天懿的安排下,警员张恺森就化名暴森,来到了边亭的身边。
  此时的边亭已经跃升为了四海集团的关键人物,因此,警方想通过他来打开突破口。没想到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越发觉得事有蹊跷。
  直到几个月前,周天懿在秦冕存在银行的保险箱里查到边亭的档案,才知道原来边亭一直都是秦冕安插进四海集团的线人。
  想必是秦冕早就料到自己总有一天会遭遇不测,提前给边亭安排了退路。
  确定边亭的线人身份,并不意味着双方目标一致,因为线人变节是常见的事。为了确定他的立场,才有了近期这一连串试探。
  边亭车上的纸条是暴森放的,但今晚约边亭来这里的,其实是周警官,暴森的任务依旧是当好一枚暗桩,没想到被边亭发现了,提前拔了出来。
  暴森的一根烟抽完,周天懿也从墓碑前回来了,她的鼻子通红,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显然是刚哭过。
  边亭难得大发善心,安慰她,“行了,别哭了,这坟是空的,秦冕不在里面。”
  周天懿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道谢,就听边亭继续说道,“他死在我面前,尸体被带走了,可能是被切块扔海里喂鱼了。”
  “秦冕离职前,是我们的上司。那些年他违抗上级的指令,一直在调查季昀的案子,一心想为他翻案。”周天懿的脸上一下就没了血色,暴森于心不忍,连忙插了句嘴,把话题茬开了,“后来,他在调查中用了一些违规手段,被开除出警队了。”
  “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逮捕我归案么。”边亭对他们这三个人的过往不感兴趣,摘下嘴里的狗尾巴草,“你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想做什么?”
  “我们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周天懿收拾好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干练,同样开门见山,亮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你和我们警方合作,我们可以配合你。”
  “海关总部几百号人,有能力的警官多了。”边亭并不买账,他轻蔑地睨了二人一眼,“和哪个警察合作不是合作,为什么要和你们?”
  “就凭现在除了我,没人可以证明你是秦冕的线人。”周警官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放到边亭眼前晃了晃,比了个撕毁的手势,“难道你也想和蒋晟一起,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吗?”
  边亭的目光从文件夹上收回,嘲讽道,“没想到你们警察做事,比我们还像流氓。”
  如果交易当天,一切都按照边亭的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在警方赶到之后,他将以主犯的身份,和蒋晟一起被逮捕。但如果他是线人,情况又会所不同了,就算这些年他有过不得已的出格行为,但有重大立功表现,有机会不被追究责任。
  “边哥。”暴森适时说道,“让我们帮你。”
  边亭扫了眼暴森脸上的血痕,态度有所软化,刚才他不过是呈口之快,出一口被耍了这么久的恶气,轻重缓急,他拎得很清。
  他原来的计划,是在交易前将信息透露给警方,至于警方会如何行动,他无法完全掌握。如果有了警方信任并全力配合,胜算又会多出几分。
  该不该接受周天懿递来的橄榄枝,边亭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交易时间是下个星期,买主是一对北非兄弟,中间人是寰宇国际的林心怡,到时双方都会带人手,有可能会装备武器。”边亭从石头上跳下来,抻了抻蹲麻了的脚,朝二人伸出手,“行动前几天我会再和你们联系,做好准备。”
  “好。”周天懿伸手搭上边亭的手掌,用力握紧,“等你消息。”
  暴森是边亭带来的,边亭走的时候却没有捎上他,无情地将他丢给周天懿,自己开车下了山。
  终于要结束了。
  边亭打开车窗,让山顶吹下来的风,倾泻进车里。
  从他进入四海集团到今天,整整过了七年。秦冕死后,他就一个人挑起了季昀师徒俩的遗志,独自走在这条路上,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无处获得支持。
  时间久了,人就变得有些麻木,铲除四海集团这个目标更像是一根吊在驴子脑袋前的萝卜,他一刻不停歇,奋力朝终点靠近,然而距离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却没有即将夙愿达成的真实感。
  直到今天,在见到周天懿之后,他才真切地感觉到,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边亭自知不是一个圣人,甚至算不上是个好人。这七年里,他游走在黑白的边界,有过犹豫,有过动摇,也有过退缩。他甚至想尽办法,企图求个“两全”,但这世上,哪有两全之法。走上这条路的那天起,他注定是要做错一些事,辜负一些人。
  想到这里,边亭开着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靳以宁家楼下。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这七年里的种种欺骗背叛都大白于人前,他会怎么样,靳以宁会怎么样?
  边亭不是一个情绪丰沛的人,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此刻,他迫切地想要见见靳以宁。
  只是家里暗着灯,车位上空空如也,靳以宁还没有回来。
  边亭一个坐在车里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靳以宁要离开港城几天,这会儿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
  一个星期的倒计时,可以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也可以在弹指一挥间,转瞬即逝。
  神奇的是,最近这一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悟,在边亭这里,居然微妙地结合了起来。
  货轮已经安全到港,和北非人的交易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这笔生意至关重要,蒋晟非常重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
  边亭掌控全局,无疑是所有人中最繁忙的。但他却在交易的前一天傍晚,抛下所有工作,上了元明山,回了靳以宁原来的宅子。
  主楼里久违地亮起了灯,明亮的灯光,驱散了空气中的潮气。
  这栋楼空置了两年,不过定期有人上门维护洒扫,房子里虽然没有了生活的痕迹,但依旧干净整洁。
  边亭走进大门,穿过门厅,上了扶梯,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不过这里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特别是他的房间——边亭推开了房门,房间里保留着他原来的东西,所有的布置摆设,都和他离开前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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