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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跟着靳总好好干。”金哥对这个新来的小老弟印象说不上好坏,但靳以宁对他的偏重,是底下的人有目共睹的,之前不但带他去参加了老爷子的寿宴,听说他现在脚上穿的这双鞋,都是靳总亲自给他买的 。
  所以和这小子搞好关系总没坏处。
  八金拍了拍边亭地肩膀,大方地说道:“等哥有钱了,带你去见识见识。”
  这个承诺不可能兑现,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边亭还是笑着回了一句:“谢谢哥。”
  如果八金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吸引边亭目光的不是什么香艳的诺亚方舟夜总会,而是起重机上的一个又一个集装箱。
  这些集装箱高高地吊在半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如果仔细观察地话,就能看出箱体正随着风的方向来回晃动。
  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正在往货轮上装的这批箱子,里面全都是空的。
  刚才和八金的聊天中,边亭已经知道这是一批从美国运往日本的货,在四海码头进行中转。
  装满货物的集装箱从发货地发出来,在中转地变为一堆空箱子发往目的地。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转口走私——走私犯罪中一个常用的伎俩,这批货物的最终目的地根本不是日本,从头到尾,都是四海航运码头。
  至于这批走私货物是什么,边亭并没有头绪,毕竟四海集团几乎掌控了港城市所有的走私业务,小到香烟冻肉,大到文物军火,没有他们不敢碰的。
  不管边亭长得多标志,到底是个男的,八金的注意力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马上回到手机里那一声声噬骨销魂的“哥哥”里去了。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半个小时,这批空集装箱全部装船完毕,靳以宁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楼的玻璃门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
  其中为首的是齐连山,边亭乖觉地打开后排车门,协助齐连山一起,扶靳以宁上车。
  收起轮椅之后,边亭开门上了副驾,回去同来时一样,齐连山开车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三台黑色的MPV。
  也许是重伤之后体力还没恢复,靳以宁一上车,就靠在后排闭目养神。边亭几次想找个话头,打探那批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无论从什么角度切入,总显得有些刻意。
  眼看马上就要到家了,边亭瞥了眼后排已经睡着的靳以宁,小声问身边的齐连山:“山哥,今天装的是什么货啊,大半夜要靳总亲自出来一趟,让我们去不可以么?”
  边亭这话说得很真诚,眼里满是担忧,似乎真的在关心靳以宁的身体。
  齐连山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瞄了眼后视镜,边亭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靳以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靠在椅背上,透过镜面看着他。
  察觉到靳以宁的视线,边亭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靠回到自己的椅背上。
  看来现在不是好时机,想查清这件事,还得另寻机会。
  不过边亭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揭晓。到家之后,齐连山先一步送靳以宁回房间,边亭落后一步。他刚锁好车门,就被从后面一台MPV上下来的八金叫住了。
  金哥把边亭叫路灯下的一丛灌木旁,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方形的小盒子,塞到了边亭的手里。
  边亭低头看了眼八金塞给他的东西,那是一盒香烟,黑色的底蓝色的边,正面印着一连串英文字母。
  这烟可不便宜,像这样全进口的版本,在外边一包得卖200多块钱。
  当然,前提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口的。
  “外国货,尝尝。”八金挤了挤眼,冲着边亭露出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油腻,“不要告诉山哥,更不要被靳总知道。”
  那双泛着精光的小眼睛,此刻落在边亭的眼里,却是格外地顺眼,他把烟收进口袋,发自内心地对八金说了一句:“谢谢八金哥。”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边亭才把这盒烟从口袋里拿出来,点燃了一支。
  青烟袅袅升起,边亭把烟夹在指间,推开玻璃来到阳台,翻身坐上围栏,对着盈满了月光的人工湖,浅浅抽了一口。
  焦苦的皮革味充满口腔,边亭眯起眼,缓缓吐出了绵密的烟雾。
  如果他猜测得没错的话,装在那批集装箱里运到码头的,就是这种烟。
  凌晨两点,花园里的景观灯已经自动熄灭。就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里,左上方的一盏窗户里亮起了灯,一片暖光骤然洒落在边亭的脚下。
  边亭抬起头,看见靳以宁身影出现在窗户的玻璃后面。
  是了,那是靳以宁的房间。
  边亭可没有大半夜和老板一起欣赏夜景的意思,手里的烟刚抽了两口,他就毫不留恋地把它掐灭,跨下扶手,关门回到房间。
  临睡前,他又找出了那张SIM卡,给那个未知号码发了短信。
  【快递已到站。】* *尽管昨天晚上一群人折腾到天快亮,但第二天的班,还是要准时上的。
  一大清早,边亭坐在厨房里,看着琴琴端着一份在他看来不能称之为“早餐”的东西上了楼。
  一勺豆子几颗坚果三两棵菜叶,一杯叫不出名字的浓稠液体,这就是靳以宁的早餐,无端让边亭想起麻将馆老板的爱鸟,豆豆的伙食。
  靳以宁今年二十六岁,本是一个青春正盛有着无穷欲望的年龄,但靳以宁在私下里,早早过上了苦行僧般自律的生活,就连腿伤之后都不例外。
  边亭有些不明白,像靳以宁这样没什么物欲的,又费尽手段赚钱敛财,着实是有些矛盾。
  “来啦。”惠姨端着一只小笼屉,从灶台前绕了过来。她把桌面上的牛奶果汁拨到一边,将笼屉放在中间,翻开了盖子,“刚出锅的鲜虾烧卖,趁热吃。”
  小烧卖一个个白白胖胖,整整齐齐地窝在笼屉里,一看就是手工包的。
  边亭笑了起来,“谢谢惠姨。”
  惠姨一脸慈爱地看着边亭,像是看着她用心喂养的小猪崽:“慢慢吃,惠姨给你切水果,静冈来的蜜瓜,可甜了,还有蛋糕。”
  边亭正吃着早饭,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人影大马猴似的,从门外张牙舞抓地蹦了进来。
  “边!亭!”来人是刚出院的丁嘉文,他一看见阔别已久的边亭,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我想死你啦!”
  “丁嘉文。”边亭手边的牛奶撒了一半,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你胳膊长好了?”
  “勉强够用。”丁嘉文松开边亭,就看见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不客气地说道:“吃的是什么?给我尝一口。”
  说着,他也懒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捻起一颗小烧卖塞进嘴里。
  这时,惠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今天一早齐连山就通知她家里会有一个新人到。她看着丁嘉文这饿死鬼投胎一般地吃相,笑得更加慈祥了,“慢慢吃慢慢吃,里面还有。”
  丁嘉文可不会和任何人客气,他不带歇气儿的,一连吃了半屉小烧卖,还把边亭那杯只剩下半杯的牛奶一口闷了。
  “哇,不是吧,边亭。”丁嘉文把魔爪伸向了刚切出来的蜜瓜,“我在医院里喝了两个月的稀饭,你居然偷偷在这里过这么好的日子。“
  “靳先生交待的。”惠姨拿出了一套餐具,摆在丁嘉文手边,“说小边正在长身体,多吃点长得高。”
  其实边亭在吃这件事上没有特殊的喜好,通常就是逮到什么吃什么,饱一顿也行,饥一顿也行,更没有好吃不好吃的概念。
  刚开始的时候惠姨确实是因为靳以宁的嘱咐,所以对边亭更上心些。但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每每看他吃东西,总会让人有一种吃得很认真很香的感觉。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了尊重,职业理想得到了实现,于是工作起来更加有热情。
  边亭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的各个资料里都表明他已经满二十岁,但这个姓靳的似乎总是喜欢拿他当小孩子看待。
  这让边亭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受尊重。
  吃完了早饭,离上班时间还有小半个小时,丁嘉文吵着闹着要去边亭的房间里参观,看看他到底背着他过上了什么好日子。
  回到房间后,丁嘉文兴致勃勃地绕着边亭的大床转了两圈,正要四仰八叉地沙发上躺下,惠姨就推门走了进来,说靳先生找,现在在书房里等他们。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靳以宁了,丁嘉文很激动,边亭不觉得有什么好稀罕,淡定地领着丁嘉文上了三楼书房。
  出来开门的是齐连山,靳以宁也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沙发上,等着琴琴给他做每日的例行检查。
  丁嘉文好奇心重,忍不住盯着靳以宁的腿看,直到齐连山咳嗽了一声,他才尴尬地收回视线。
  直到琴琴离开,靳以宁才转头看向边亭和丁嘉文,原来他今天叫他们来,要是要交他们俩一个任务。
  明天有一批货要从码头运出港城,需要有人专程护送。齐连山要和靳以宁一起去出差,公司里还有一些员工还没到岗,所以现下人手不足,只能让边亭和丁嘉文一起跑一趟,凑个人数。
  丁嘉文得意忘形,说话不过脑,马上就脱口而出,“为什么会人手不足?”
  靳以宁没有回答,只是挑眼看向边亭,眼里是淡淡的揶揄。
  连丁嘉文都出院了,而上次弹头带出去的人,至今还有几个还在医院里躺着。
  始作俑者边亭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他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眼神的深意,因为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四海航运码头是港城最重要的港口,四海集团的物流网络遍布各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货物经四海的物流网运出。
  这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为什么需要特别有人护送。
  靳以宁注意到边亭有些走神,问他:“有什么问题?”
  边亭马上回过神,回答道,“没有。”
  “请靳先生放心!”丁嘉文大剌剌地揽过边亭的肩膀,抬手向靳以宁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好。”靳以宁的目光,在搭在边亭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点了点,“我很期待。”
 
 
第0009章 我也能利用
  齐连山花了几分钟时间,交代了明天需要注意的事项,接着就把边亭和丁嘉文送出书房。
  或许有心或许无意,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他们这批货是什么。
  二人离开后,齐连山关上房门,回头看见靳以宁正在换鞋。他连忙快步上前去,蹲下身就要帮忙,被靳以宁拒绝了。
  “我总要自己适应。”靳以宁重新俯下身,稍微费了点功夫,把脚伸进了鞋里,“总不能要别人帮一辈子。”
  齐连山立刻反驳,“很快就会好的。”
  靳以宁摇了摇头,笑他自欺欺人就行了,不需要安慰他。
  关于他的腿,靳以宁始终都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仿佛就算是再也站不起来,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倒是他身边的人至今无法接受现实,在面对靳以宁时,愈发小心翼翼。
  靳以宁不需要帮忙,齐连山站起身,站在轮椅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半晌之后,他默默说出一句:“靳先生,我不明白。”
  靳以宁正在系鞋带,分神问了一句:“不明白什么?”
  “明天那批货出码头,并不是非要让边亭和丁嘉文去不可。”齐连山说:“公司里还有很多兄弟可以去。”
  “有什么不好么?”靳以宁问,不知是真的没听出齐连山的言下之意,还是明知故问。
  “您好像特别看重边亭。”齐连山心下一横,说出了自己心中真正在意的事。
  “他啊。”靳以宁很快系好了鞋带,过程虽然说不上游刃有余,但还算顺利。
  他坐直了身体,操控着轮椅,转到了窗前,正好看见边亭领着丁嘉文走出大门,来到今天他要用到的车前,做着出门前的例行检查。
  “蒋天赐没那么好心。”靳以宁盯着楼下的两道人影,眸光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温度,“给我送来的那六个人里,没有安插他的眼线,我是不信的。”
  前次靳以宁在停车场遇袭,边亭和丁嘉文两人的表现可以称得上一句奋不顾身忠心护主。但换个角度,是否也证明了,有强烈的动机驱动着二人留在靳以宁身边。
  蒋天赐不是傻子,不可能把重要的任务交给几个废物,所以在那六个人当中,嫌疑最大的就是边亭和丁嘉文。
  齐连山自然是能想到这一点,他很快说道:“那不如把边亭和丁嘉文都打发回去,用不着这么麻烦。”
  “那不是浪费了么。”靳以宁的目光依旧看着车旁的两个人,阳光落上他的侧脸,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映衬得分毫毕现,却照不出他真实的底色。
  “既然蒋天赐把人给我送来,就不能辜负了。”靳以宁停了停,轻声抛出几个字,“他能利用的,我也能利用。”
  齐连山瞬间明白了靳以宁意图。
  靳以宁和蒋天赐作为集团继承人的最有力人选,二人之间的权利之争旷日持久延续数年,眼下更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早就已经不折手段。
  因为无论是谁笑到最后,落败的那个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权力斗争是残酷的,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如果边亭和丁嘉文果真都是蒋天赐安排在靳以宁身边的“眼线”,与其将其拔出,不如就留在身边,发挥最后一点作用。
  “可我还是觉得不大合适。”齐连山的目光有些飘忽游移,“边亭毕竟是个新来的,您这么倚重他,怕兄弟们不服气。”
  靳以宁早就洞察了一切,转头扫了他一眼,问,“是你不服气,还是他们不服气?”
  齐连山的心思被戳中,瞬间有些慌乱,接触到靳以宁的眼神,就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没有回话。
  “你觉得我对他太好么?”靳以宁觉得有些好奇,问齐连山。
  齐连山有些别扭地说,“反正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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