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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犬(近代现代)——吴百万

时间:2024-07-04 08:27:52  作者:吴百万
  “靳以宁你…”
  他想问问靳以宁今天是怎么找过来的,奈何刚开了个头,就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 *得知边亭陷入了昏迷,齐连山把SUV开成了飞机,一路风驰电掣,把人送进了中心私立医院。
  到达医院之后,又是整夜的人仰马翻,终于在天亮前,边亭从手术室里出来,被推进了病房。
  “背部、腰部、腹部大面积挫伤,脾被膜轻度损伤。”
  病房配套的小客厅里,黎耀廷快速翻看着边亭的检查结果,“颈部损伤,中度脑震荡,肋骨骨折三处…”
  靳以宁坐在灯下,止不住地止揉眉心,黎耀廷这报菜名式的伤情说明,刺激得他的偏头痛都发作了。
  “脊椎韧带损伤,没有骨折,没有神经损伤和脊髓损伤。”念到这里,黎耀廷由衷赞叹,“小边还挺有两下子,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站不起来了,他居然还和你唠了一路。”
  靳以宁放下手,无奈地说,“我当你是在夸他了。”
  核磁检查结果表明,边亭的脊椎有损伤,主治医生看完片子,说是韧带拉伤,问题不大。今晚医院脊椎方面最权威的教授正好外出教学,靳以宁不放心其他人的诊断结果,打电话请来了刚回国的专家黎耀廷。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黎耀廷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看报告,黑眼圈重得快要掉到地面上,他抽空瞟了眼靳以宁,发现他的脸色比自己还差,好心说道:“要不我顺便给你开点缓解头痛的药。”
  “没关系,我没事。”靳以宁转动轮椅往外走,“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送你出去。”
  靳以宁和黎耀廷一起乘电梯来到一楼,凌晨四点,再过几十分钟,天就要开始大亮。医院大厅是难得的寂静空荡,只有黎耀廷一个人的脚步在回响。
  黎耀廷打了个哈欠,眼尾包上两团泪花,“怪不得你们四海集团开了一家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医院,员工进来得还真够频繁的哈。”打完哈欠,他难掩好奇,“好端端的,小边怎么弄成这样?”
  “一言难尽。”靳以宁不打算详谈,领着黎耀廷往前走,“这次算是被我连累了。”
  黎耀廷困得糊涂了,说话不过大脑,“你自己以前不也一样,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后来甚至还…”说到这里他终于一个灵激,清醒了,扫了眼靳以宁的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换了个话头,“在土匪窝里还想过什么安生日子呢,要么改变,要么习惯。”
  “到了。”
  靳以宁停下了轮椅,看向黎耀廷,很明显,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他带着黎耀廷来到了住院大厅门外,再往前走就是几级台阶,台阶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今天麻烦你了,这么晚特地跑一趟。”
  “别说这些废话了,有需要随时联系。”这样的客套话,黎耀廷可不爱听,三步并两步,快步走下台阶。
  上车前,黎耀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头,对靳以宁说:“方便的时候给我点时间,我有件事要和你谈。”
  靳以宁在台阶上朝他挥了挥手,说等你电话。
  送走了黎耀廷,靳以宁回到病房,大概是自家的医院,齐连山就无法无天了,在走廊上就抽起了烟。
  “太困了,提提神。”看见靳以宁回来,齐连山赶忙把烟掐灭,心虚地说道,“阿亭这边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接下来只要静养就可以,我送您回去吧。”
  “我在这里待一会儿。”靳以宁扭头看了眼病房,房间的门关着,他看不见里面的人,“你也回去休息吧。”
  靳以宁还在这儿,齐连山说什么都不肯走,靳以宁由着他在走廊上守着,自己进了病房。
  边亭刚做完手术,浑身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睡得安安静静。
  靳以宁站在门边,没有继续走上前,借着房间里的微弱光亮,打量着床上的人。
  他有一种预感,边亭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的画面,将会是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梦魇。
  今天这件事,仅是一个开始,只要处在漩涡的中心,类似的伤害发生一次,肯定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被风浪搅碎拖入海底,才能以死亡划下句点。
  今天幸好自己及时赶到,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但如果有一天,边亭也落得自己这样的结局…靳以宁低头看向轮椅,粗暴地打断自己继续想象这样的画面。
  这时,边亭不知梦见了什么,在睡梦中发出呓语,靳以宁回过神来,转动轮椅上前。
  大概是因为身体难受,边亭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靳以宁先是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又小心仔细地替他掖好被子,然后找来温水和棉签,回到床边。
  边亭的唇形很好看,上下缘线条精致,唇珠微微隆起,像个月牙,只是他平时总是习惯性绷紧嘴角,不笑的时候显得不近人情,让人不大敢靠近。
  但这些被他拒之千里之外的人里,不包括靳以宁,趁着边亭没法还嘴,靳以宁揶揄他,“这下得意不起来了吧。”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应。靳以宁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只存在了短短一瞬,眨眼就黯淡了下去。
  靳以宁不再说话,沉默地用棉签蘸了点温水,一点一点湿润着他的嘴唇,心里蓦地冒出了“事与愿违”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像暗中射出的无数支小箭,把靳以宁的心扎成了马蜂窝,呼吸骤停。
  明明他费尽心思,只为了让他远离风暴圈,平安健康地生活,走想走的路,做喜欢的事,反而让他卷入了无止境的争斗。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靳以宁觉得无力,他甚至开始悲观地想,如果他当年没有把边亭留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几个念头,搅得靳以宁的神思不知飘到何处,手上也就失了力道,棉签一不小心压到了边亭嘴角的伤口,鲜血再次沁了出来。
  雪白的棉签染上了血,白底映衬下的这点殷红,彻底扯断了靳以宁那岌岌可危的神经。
  在感性打败理性之前,靳以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手里的水杯,安稳地放回床头柜上。
  然后屏住呼吸,俯身靠近床上的那个人,动作轻柔地拂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
  靳以宁知道这是错的。
  但是这次,他放弃心里那些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千百种顾忌,盯着边亭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放任深埋的渴望探出一点触角。
  气息相贴,呼吸纠缠,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的存在,偷来的甜蜜初尝令人心醉,余韵则是无尽的苦涩。
  他下低头,亲吻这苦涩。
  但是这个吻落空了,边亭偏过头,避开了。
  靳以宁呼吸一窒,抬起头来,发现边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双眼像两颗没有生命的琉璃珠,防备且冷漠地看着他。
  ◇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梦中梦
  听说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他正处于一种浅眠状态。
  此刻边亭就处于这样的状态,在他当下的梦境里,他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房间,电视里正在播着动画片,窗外季叔叔喊他去游泳,有个人已经在他的床边,独自坐了许久。
  边亭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
  有件事边亭必须承认,他不是一个热心的人,更没同情心,生平最烦多管闲事,但是此刻,他的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想伸出手,把他好好抱进怀里,告诉他不要不开心,我请你吃雪糕。
  也许是这个想法太过强烈,意念战胜疲惫的身体,边亭忽然从梦中醒来,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挺拔的眉骨,笔直的鼻梁,如翎羽般柔软的睫毛下,是一对边亭再熟悉不过的墨色瞳仁。
  几乎在睁眼的一瞬间,边亭就认出来了,这是靳以宁的脸。
  他离自己那么近,灼热呼吸一个不落地洒在他的唇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独占。
  什么啊,居然是个梦中梦。
  边亭睁着眼睛,泄气地想。
  细品起来,这个梦挺有意思的——边亭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面前的人,他还从来没有在靳以宁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
  隐忍、炙热、挣扎,各种各样与靳以宁无关的形容词,此刻都融进了这双不曾真正看向他的眼瞳里。
  边亭动了动脑袋,尝试着将面前的这个人看得更清楚些,不巧的是,他的小动作引起了靳以宁的注意。
  梦里的这个靳以宁格外温柔,察觉到边亭的目光后没有马上离开,只是顿了顿,然后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了贴边亭的眉心。
  “没事,好好睡你的。”
  靳以宁的声音是笑的,但是为什么,他的眉间,还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愁绪呢。
  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梦中的幻影,边亭知道,但情绪还是不可控制地被他牵动。他想告诉他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有什么烦心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全部帮你解决。
  但他四肢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嘴巴也仿佛被上了锁,根本发不出声音。
  最后,边亭将力气聚集在全身唯一能动的地方,抬起下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很快离开。
  只是在安慰他而已,边亭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可不会承认那是个吻,毕竟前次梦见靳以宁之后已经够狼狈的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是之后的场景就变得有些离奇,自己刚才那个不成称做是吻的触碰,不知打开了什么奇妙的梦境开关,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深深地按进了枕头里,靳以宁的气息兜头盖了过来。
  和前次那个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幻影不同,这次的靳以宁是生动的,是火热的。
  边亭的嘴唇被人吻住,一股凶悍的力量撬开他的齿关,短暂停顿之后,不知餍足地,将他体内最后一点热量都汲取走了。
  还要,还想要更多一点。
  争强好胜是边亭性格的底色,他不甘示弱地纠缠上去,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落了下风,被动承受,予取予求。
  人的意志一旦松懈之后,身体的疲惫又会卷土重来,之后的事情边亭就记不清了,视线很快又变得黑沉。
  他只记得唇间温热离开之后,耳边响起了一声叹息。*
  第三天清晨,边亭终于真正地清醒了。
  眼前是个熟悉的房间,这间病房边亭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来看靳以宁,以平躺的视角纵览这间豪华VIP套房的全局,对他而言还是头一遭。
  止痛剂的药效在减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边亭垂眼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尊容,嘶,比木乃伊好不了多少。
  不过,伤口的疼痛让他确定自己活在现实,而不是什么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想到这个字,边亭像是被人一拳打在伤口上,脸色青了又白,最终定格在了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
  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他和靳以宁接吻了。
  伤成这样了还在想这种事,真是见了鬼,边亭也顾不上身体难受,瘫在床上,自暴自弃地盯着天花板。
  作为医院重点关注的病人,医生没有让边亭疼太久,马上进来做了检查,又补了一剂止痛针。
  上午十一点左右,靳以宁也来了医院。他应该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和边亭的狼狈相比,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三件套将他衬托得神采奕奕,像从海报里抠下来的模特,整个人都发着光。
  “盯着我看什么?”靳以宁正在和医生交流边亭的伤情,分神问了一句。
  “没什么。”边亭其实正在暗自观察着靳以宁,他的表现很自然,也很正常,好像没有被以下犯上之后的震怒。
  他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那晚真的是梦。
  靳以宁在床边坐下没多久,就到了午餐时间。手术第三天,边亭只能吃流食,他在遭受了心灵和身体双重折磨之后没什么胃口,就让护士先放到一边,说他自己暂时不想吃。
  护士看向靳以宁,一脸为难,靳以宁点点头,朝她伸出手,护士把碗交到了他的手里,表情有些迟疑。
  “这是惠姨一早起来熬的粥。”靳以宁将勺子伸进粥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吹凉,递到边亭嘴边,双眼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你要是不吃,她知道了要生气的。”
  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意志力也比较薄弱,靳以宁的眼神,勾起了边亭脑海里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而且看靳以宁这意思,是要放下身段,亲手喂他吃饭。
  边亭垂死病中惊坐起,伸出手:“我自己吃。”
  “别乱动。”靳以宁避开边亭的手,直直望向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张嘴。”
  边亭张了张嘴,表情有些呆滞,瓷勺压着舌尖,把粥送了他的口中。
  边亭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粥,是惠姨的手艺,但此情此景,边亭还是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转眼间,第二口又送到了嘴边,这次边亭不肯听话了,“还是让护士来吧。”
  靳以宁白了他一眼,嫌他麻烦似的,“你还吃不吃饭了?”
  边亭不想再惹他生气,默默闭嘴,安分吃饭。
  有靳以宁亲自坐镇,一小碗粥很快见底,边亭刚吃完最后一口,齐连山就走进来,像是掐准了时间。
  齐连山全程目不斜视,说午饭已经送上来,摆在外面小客厅。靳以宁放下空碗,应了句好。
  午饭过后,靳以宁很快又回来了。直到午休时间结束,他没有要回去上班的意思,抱着个电脑坐在边亭的病房里,专心处理工作。
  靳以宁工作得心无旁骛,边亭就没那么好过,劈里啪啦的键盘声,无时无刻不在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使得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被吸引到靳以宁的身上。
  半个小时后,边亭终于忍无可忍,问靳以宁,“你今天不上班?”
  “你赶我走?”靳以宁掀起眼皮瞭了他一眼。
  边亭还算有点眼力劲儿,立刻说,“不敢。”
  靳以宁冷哼一声,收回视线,姑且满意边亭的回答。
  为了降低靳以宁的存在感,边亭躺回床上,拉高了被子,很快就没了声响。
  就在靳以宁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边亭突然开口问,“前天晚上,就是我刚住院的那晚,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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